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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绑定熟练度后,我成了高冷剑尊的唯一解药 > 第169章 这炉火,我烧给自己看

青冥古火未熄,如一柄悬于天地之间的青色利剑,刺破残丹谷上空百年的阴霾。

火光映照下,苏云清唇色如纸,五指僵冷,气息微弱得仿佛风一吹便散。

他整个人轻得像一片枯叶,被谢无渊稳稳抱在怀中,剑意凝成半透明的屏障,将风雪、毒雾、杀机尽数隔绝在外。

谢无渊低头看着他,眼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震动。

那不是药方——那是命。

是以魂为薪,以记忆为柴,以毕生所学为引信点燃的逆天之火。

苏云清剥离了自己的神识,将千百次炼丹的轨迹尽数献祭,只为在灰烬中重绘“三千浮屠”的原始解法。

那一笔一划,不只是药理的复现,更是他对这片天地最后的执念。

白烬跪坐在火边,双手颤抖地捧起一缕青焰,那火竟不灼魂,反而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游走,缠绕上残破的灵体。

他低低呜咽,声音干涩如枯枝断裂,却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痛楚:“你……不逃?”

他曾是承药之体,被囚于丹炉百年,看尽无数丹修为求解法而**。

他们起初都抱着救世之心,到最后,却无一例外地在烈火中哀嚎求饶,只求一线生机。

他以为苏云清也会如此——哪怕是为了谢无渊,哪怕是为了活命。

可这个人,明明可以逃,明明可以藏身于剑尊羽翼之下,却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以身为灯,照彻黑暗。

青焰在他掌心跃动,竟愈发稳定,仿佛找到了真正的火种。

云断怔立原地,手中血祭令微微发烫,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烧。

他看着空中那幅由灰烬勾勒的药方,看着那熟悉的笔意流转,心神剧震。

那是百年前青冥丹师临终刻壁的遗法,早已风化湮灭,连拓本都不复存在。

可如今,它竟以这种方式重现世间。

“这不可能……”他喃喃,声音发颤,“执法堂历代搜寻未果,你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忽有一缕残魂自毒雾深处飘出。

那是个女子,半面容颜被魔气撕扯得支离破碎,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清明。

她穿着褪色的青灰侍女服,胸前一枚碎裂的玉佩依稀可见“柳”字。

她望向苏云清,嘴角溢出黑血,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递出一枚漆黑玉简。

“大人……人丹……不是补气运……”她声音微弱如游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魂魄深处挤出,“是……封天劫……”

话未尽,魂体骤然崩散,化作点点幽光,消逝于风中。

玉简落入苏云清手中,尚未触及掌心,他胸前悬挂的心渊之镜已自行浮现,镜面微光流转,将玉简内封印的记忆尽数映照而出——

赫然记载:

“以承药之体炼人丹,可镇‘天噬劫眼’,然炼成之日,天地生机断绝三百年。万灵枯竭,草木不生,江河倒流,日月无光。此非补运,实为窃命。”

死寂。

连青冥古火的燃烧声都仿佛被冻结。

谢无渊眼神骤然转冷,眸底如覆万年寒霜。

他终于明白了——所谓“补气运”,不过是那些高居庙堂之上的老怪物编织的谎言。

他们惧怕天劫降临,惧怕自身道基崩塌,便以“人丹计划”为名,将无数无辜者炼作药引,妄图以众生之命,换一己长生。

而苏云清的师尊,正是因为发现了真相,才被暗中诛杀。

他低头看怀中人,见苏云清正以指尖轻轻摩挲那枚漆黑玉简,唇边竟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虚弱却清明。

“原来……”他轻声道,“他们怕的不是毒,是解药。”

云断踉跄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血祭令在他掌中剧烈震颤,仿佛也在抗拒主人的信念。

“不可能……不可能!长老说,这是为了天下苍生……是为了渡过浩劫……”

“为了天下?”苏云清缓缓抬眼,目光穿过风雪,落在他身上,温和却如刀锋般锐利,“那谁来为这天下里,每一个不愿被献祭的人说话?谁来为那些被剜去精血、焚尽神魂的凡人,说一句公道话?”

云断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执掌执法令时的誓言——护宗门法度,守天地正道。

可如今,他手中的令符却沾满了无辜者的血。

青冥古火仍在燃烧,火光中,苏云清的气息越来越弱,身体冷得像一块冰。

可他的眼神却愈发清明,仿佛看透了层层迷雾,直抵真相核心。

谢无渊收紧手臂,剑心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这一生,杀人无数,守的从来不是什么大道,而是手中的剑与心中的冷。

他曾以为这世间无人值得守护,直到此刻,怀中这具残躯以命燃火,照亮了他千年冰封的魂魄。

他低头,声音低沉如雷鸣前的寂静:“你要什么,我给你。”

苏云清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闭上眼,心渊之镜再度微光流转,映出他残存的精血与记忆深处,那一张张平凡却鲜活的面孔——

陈伯。

青冥古火未熄,反而在苏云清再度催动心渊之镜的刹那,骤然一凝。

那镜面自第九字“渊”处裂开一道新痕,细如蛛丝,却深不见底,仿佛割裂了时间本身。

镜光微颤,映出他残存精血中最后的记忆河床——不是药方,不是剑诀,不是师尊临终前的嘱托,而是那些他曾顺手救下的、微不足道的凡人面孔。

陈伯。

那个在山脚摆药摊的老农,因误食毒菇濒死,是他路过时随手递去一粒解毒丹。

村医。

疫病横行时,他潜入疫区布下净灵阵,那佝偻着背熬药的身影曾对他笑过。

小乞儿。

雪夜里蜷缩在破庙门槛边,他脱下外袍盖在其身,第二天却发现孩子已被人拖走,再寻时只剩一滩血迹。

一张张脸,在心渊之镜的映照下缓缓浮现,又一一投入火焰。

没有轰鸣,没有异象,唯有青焰无声地跳动,像是在哀悼,又像是在铭记。

每一张脸化作一缕青烟融入火中,苏云清的生命便淡去一分。

他的指尖开始透明,脉搏微弱得几乎不可察,连呼吸都成了风中的残絮。

“以身代药……”他低语,声音轻得几乎被风雪吞没,却清晰地落在谢无渊耳中,如雷贯心,“不是以我为药引,是……以我所护之人,为火种。”

这不再是炼丹。

这是献祭。

以他一生所行之善、所存之念、所守之道,点燃最后一炉火。

火焰骤然收束,如天河倒卷,凝于一点。

一枚丹丸悄然成形——无香,无色,无形质之感,仿佛只是空气中一道微不可察的涟漪。

它轻轻飘落,落入白烬掌心。

少年残灵怔怔望着这枚丹,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不属于执念的情绪——是痛,是懂,是终于明白“救”为何物。

他站起身,脚步踉跄却坚定,一步一步走向云断。

风雪中,那道单薄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不可阻挡。

他将丹置于云断掌心,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然。

丹丸触掌即融。

刹那间,云断识海轰然炸开——

他看见自己年少时在雪地里抱起的那个孤儿,瘦小的身体发着高烧,他背着孩子跑了三十里山路,求来一剂药,救回一条命。

他曾许诺:“从今往后,我护你。”

可百年后,那人被执法堂列为“承药之体”,抽尽精血,炼入丹炉。

临死前,那人睁开眼,虚弱地唤了一声“叔叔”,然后问:“你说过要护我的……为什么……”

幻象消散,云断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血祭令从他颤抖的指间滑落,当啷一声砸在冻土上,像是敲响了某种终焉的钟声。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唯有泪水混着血水从眼角滑落。

信念的高塔轰然崩塌,碎成齑粉。

风雪渐缓。

而就在这死寂之中,残丹谷上空,竟有第一缕灵雨落下。

纯净,澄澈,带着久违的生机,轻轻打在焦土之上,发出细微的“嘶”声,像是大地在苏醒。

谢无渊低头,怀中人已闭上双眼,唇边却仍挂着那抹极淡的笑意。

他的身体轻得几乎不存在,可那股温润坚韧的气息,却如这灵雨一般,悄然浸润了整片魔渊。

“这炉火……我烧给自己看。”

他的声音早已微不可闻,唯有谢无渊听见。

剑尊低头,额头轻轻抵住他的发梢,剑心如冰融雪释,却比千山万雪更沉。

远处,雾霭深处,一道身影正自风雪中奔来。

九尾染血,怀抱残卷,脚步踉跄却不停歇——

灵雨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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