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个十几分钟,锅盖就会被热气顶起铿铿的响个不停,因为水量不是很多,所以这会溢不出什么白色米沫。
等米粒软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把锅从灶子上提出来,考虑到还热的蒸腾,随即莫停从旁边取来一条湿毛巾,敞开放在俩边把手上才敢缓缓抬出,热量刹那间疯狂扩散,隔着毛巾都能感受到。
大锅被放在空地上,盖子还被莫停错开一点位置,一时间热气扑腾。
虽然不知为何要留一半盖住,而且想挡灰尘是绝对做不到的,但习惯一旦上来,不合理的事情也得变合理。
不一会,盘子被许承泽夫妇尽数端回灶房,满满当当的全是菜,上面还沾着些许新鲜珠沫。
“知予,润安侄子有事找你。”二婶脸上挂着笑,放好最后一碗青菜后,走到灶台边拉开莫停,“还有,这炒锅洗了么?”
灶房墙上挂着一口炒锅,边沿仅有些许油渍没生红锈,许家人常年间都会用。
润安是这副身体的丈夫吗?莫停顿了顿,瞟一眼炒锅,才犹犹豫豫道:“嗯……有点脏,就多刷了一遍。”
她有点想不明白,这个时代没有洗洁精打底,他们平时候是怎么洗锅的?
不得不说,手泡水泡得发白。
二婶用指轻抹一遍,才点点头满意道:“不错,很干净,看来今天能把我炒爽……”
“不还有我吗?”许承泽从外边走进来,手里揣着新鲜的配料食材,“别愁眉苦脸的,对了,润安刚出去了,知予就先留下给二婶打个下手吧。”
“好。”莫停点点头。
约莫俩个小时,在无数次添柴下,炒锅里始终星火暗藏香气喷飞,冒着热的熟菜一碟接一碟的被铲出端出外边桌上。
外边叔伯们有说有笑,见着莫停出来就打趣几声,吵吵闹闹的,一点也不像死了人的阵仗,反倒是跟娶了媳妇似的。
“老大侄子的媳妇啊。”盘子刚放上桌,就有人唤了声,带着些许试探。
莫停愣了下,才恍然想起应是在喊她,当即回过神来要回应,结果那人又道:“你那朋友呢?怎么不见她人影?”
旁人听闻,打断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侄媳的朋友是一般人吗?人家可是教师,哪有你想的那么闲。”
“……”这么一说,莫停就反应过来他们在说温淑琴,只不过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认得她——以为是人格魅力所致,结果下秒就被泼了盆冷水。
只见那人说完,话锋一转,“话说,侄媳啊,这温老师现在尚有婚配?要不要我给她介绍介绍?村口那家的老二如今准备奔三,如果温老师没有的话,我想……”
原先被抢话的人闻言,顿即明白呸了一声,“去你的!还以为是歪瓜裂枣,结果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人家温老师看上我家老大,也不会看上你介绍的蠢蛋。”
“这可说不定……”
一时间吵得难解难分,莫停得空就溜回了灶房,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省得被他们几人揪着就要给温淑琴介绍“良人”。
待许润安回来时饭菜已经上齐,大老爷们陆续上桌用饭,碍于时间点掐的不好,他只能随意寻个位置坐下,想着饭后再解决事情。
“知予,稍会先回房。”
莫停不明所以,草草的“嗯”了一声,低头夹菜吃饭没参与这些他们的话。
在私底下,她仍会用余光窥伺旁人,寻找着某个人的身影——自从进了灶房之后,就没见到江秀兰,而况现在,那许老爷子也都出来了,她人呢?
俩桌菜席摆在空院中,也没几瓶酒壶子,不然他们非得饮到三更醉至明夜,也正因此,上桌用饭尽是无趣。
忽然有人成了嘴替,提到:“这老大媳妇呢?怎么这会见不着人。”
“哦,母亲啊,说去找什么人了,至于是谁,她具体没说。”
“大事当前,能找谁啊?”
“妇人就是这般矫情,别管了,该吃吃该喝喝,今晚才有精神哭丧。”
莫停听着心烦,提起碗筷走到井口边,洗尽扔回灶房,然后按着心中猜测摸回内房。
里面摆设很精简,东西没江秀兰那间房多,只有一张桌子跟大衣柜,桌上有几本旧书跟几张新纸张,就明面摆那没写多少字。
“扶农——助贫——”
潦草的字迹、简洁的计划,看来她那名义上的丈夫,还是个空有大志内无实料之人——不过挺好,至少是个读书人,不沾上恶习、不与与许建邦那等人为伍。
莫停翻了几页,才收住手坐在床上发呆,想着如若她身体还不回来,哪怕有人拦着,也要想办法离开,不能在这继续待着。
得主动出击。
屋内有一道长廊,直通院子的僻径,在那里可以趁人不注意翻墙出去,这是她一个忙活下午的收获。
要是不出意外,当初陈书言就是从那爬出去,然后……差微米砸到她。
莫停打个小哈欠,腿一个利索直了起来,脚板摸着地板准备离开,停了停,低下头顾上一眼,才发现鞋子划痕不少,除了破点,整体清洗得很干净。
看来原主性格还没那么极端。
人刚到房门,就远远听见许润安的声音,恶趣味极重,“知予,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准备好没?”
“?”迫不及待……准备什么?她没结过婚,也没有原先的记忆,哪会知晓这人即将做些什么,与其说会对她做什么。
不过看样子,暂时还走不掉。
莫停又坐回床上,腰板挺得直直的,面容严峻如临大敌,虽然明知夫妻间不需这般拧巴,但她还是受不即将跟人独处一室。
一会儿,许润安走了进来,端量着床上的女人,总觉得她今日有些反常,差了一股味,至于是哪股,他想不出来。
前段时间,他的妻子很主动,根本不用明确说,人就已经巴巴的凑上跟前了,如今这般无动于衷,倒像是个木头。
“知予,你是生病了吗?”他有些不确定,仍咽了咽喉,“改日带你去看如何?”
莫停还没来得及说没有,就见眼前的人逐步接近,双手搓摩着,把**抓在身后,眸中冒开笑泉,底处尽是贪婪、恶心。
下秒,双肩被肮脏的手控住,渐渐伸入袖内摸向敏感的□□,“等等!”
眼前的男人愣了一下,只停一会就继续动,全然把话当耳旁风,明里暗里都在说,这风刮一刮就好,较什么真。
清楚来人目的后,莫停根本淡定不了一点,抓住他的手腕,“那个……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这方面不是很方便。”
虽然这不是她的身体,他们是夫妻没错,也许已经做过没错,但她母胎到现在,都没经历过这事,难免难以接受。
“知予。”许润安语气低沉,明显有些生气,“你回回都这么说,结果最后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就算有,晚点我再带你去看医生。”说完,把香香软软的女人扑倒。
“!”原主也在排斥吗。
莫停待的这副身体,力气小,推都推不开,恼羞的只能怒吼:“恶心,不要碰我!我不是你的妻子。”
可眼前的人一直在疯狂舔,咋可能理会她,黏糊糊的唾液沾满脖颈,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片片阴霾侵满纯性心灵。
男人站起身来,当着她的面准备脱裤子,那会,莫停就暗暗做了个决定,单手扣在身子的下面,作出一副乖乖就范模样,腰背顿时咯噔的一下,无事发生。
“早这样不就好了。”许润安柔声一笑,直接把裤子扔飞,又给女人摁了回去,这次,他要做的是脱掉对方的,然后醉死梦生。
“知予你乖点,很快的。”
莫停紧紧握着三棱刺,一股热流在耳边横冲直撞,小腹沾上恶魔的冻指,轻手轻脚的,再不反抗,就要被他吃干抹净。
再三考虑下,在被扒下衣服前,莫停将三棱刺擦过后背猛地拔出,径直插入男人左胸口处,不知那里是不是心脏,但他怒目圆睁不过一秒就倒在她身上。
床上被单开始被鲜血侵染,抓着三棱刺的手有点小颤抖,然后它“嗦”的一下没了踪影,苍白的薄唇抹上红泥后抿了抿,并不确定他究竟死了没有。
要知道,她如果不这么做,就被眼前的男人强制性猥亵,俗称“婚内强/奸”。
“润安。”话音刚落,外面就走来一个男人,紧随其后的还有许家其他人。
在那群人中,莫停看见了许承泽、江秀兰、温淑琴、以及她的身体,那副身体佯装大惊,正肆无忌惮的扫视着一尸一身。
眸光相撞那刻,脑子仿佛砰的一声炸开,随之就是剧痛加失明,眼前一片黑暗,似被人困住了灵魂,不过曙光很快破黑而来。
再次睁眼时,沈知予的身体已经从床上坐起来,面对众人的怒意围剿下,依旧保持一副随性洒脱姿态。
莫停垂眸瞟了一眼,身上衣饰是今早出门时穿的没错,放心的松了口气,退到角落里观摩这副荒诞场景。
只是暂借身体吗?欲意何为。
就在众人被愤怒埋没,难以启齿之时,便见女人不知悔悟,竟还敢大放厥词,“真好,一下子死了俩。”
俩。还死了谁?
莫停视线四处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