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招恍然大悟。
很多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明明不该相遇两个人总是能够遇到。
归子月看着坐在她对面悠悠品茶的某人。
扶额苦笑。
“言故公子怎么还盯上我了。”
言故慢悠悠的把茶杯放下,“子月姑娘哪里的话,巧合罢了”
“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
放屁。
见鬼的缘分。
归子月忍不住在内心爆粗口。
随即又晃神。
她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了,之前剧情没开始的原因吗。。。
归子月将目光汇聚到眼前人身上,反驳:
“上天的缘分怎么独独给了你,没给其他人,你身边那位公子我可从未见过。”
言故微微笑:“因为他与你缘分没有修到。”
归子月听到他唤她:“织物阁东家?又或者说是隐藏在京城的见乡成员,子月小姐真是让我们找了很久。”
听到言故的称呼,归子月眯了眯眼,神情莫测。
上钩了。
“哦?言故公子好生厉害,不知言故公子可否告知我是哪里漏了马脚,让你查到了?”
言故盯着归子月,本以为归子月不会这么快承认。
听了归子月的疑问,他给了回答:“因为缘分。”
归子月低眸,不再与其对视。
“子月姑娘也没有很想藏,不是吗?”言故缓缓道:“织物阁大张旗鼓的在京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异军突起,背后说是无人支持,在下是不信的。”
若是归子月所想不错,这人应该是查到了丞相府上,
归子月笃定,他知道她与林月有关了,或许很快就会猜到她是林月了。
又接了她的暗示,知道她与见乡有关。
归子月轻笑;"言故公子真会说笑,仅仅凭这个如何能与见乡这样的组织有联系。"
言下之意自然是要听真话,让言故不要糊弄她。
言故直白解释道:“表面上织物阁似乎是丞相的产业,但很不巧,前些日子在下在镇远大将军府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更不巧的是,我似乎查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话音一落,言故不再开口,给归子月留下了思考的时间。
他知道归子月就是林月了。
太子殿果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归子月不禁对齐国的皇帝有了一丝同情。
归子月装傻:“哦?愿闻其详。”
“在下近来在调查一桩案子,见乡此前并未在京城里留下用以传信的商铺,”言故娓娓道来:“不知子月姑娘是否为此前来?”
太子殿下还真是图穷匕见了,归子月也能理解太子的急切。
毕竟太子这位子坐的很不安稳,皇帝不止这一个孩子,也不止太子有野心。
难为太子没有直接讲她抓去,简单粗暴的审问了。
归子月意味不明的笑了,对言故说:“公子话都说到这了,想必此时这里坐的除了我,尽是公子的人。”
言故对此不置可否。
“我确实来自于见乡,也确实得了丞相的好处,又的的确确是为了某桩案子而来。”
言故抿茶:“姑娘都承认了。”
“嗯哼”归子月说:“言公子所猜所想都不错,”她话锋一转:“但,公子又错的离谱。”
“哦?”
归子月却不再继续说了,
对于聪明人,对话遮遮掩掩,自会引起遐想。
“小女子自诩不是个聪明人,言公子不妨直白些。”
言故放下茶杯,对归子月道:“在下虽无丞相大人那么大权利,却也是为了那案子而来,对这桩案子了解较旁人深一些。”
又在试探她。
归子月撇清丞相:“言公子哪里的话,这案子丞相从何而知,此案牵涉太广,见乡可不敢随意告诉外人。”
言故目的达到了,应和归子月道:“这样吗?那看来我们说的是同一桩案子。”
归子月颔首。
“结盟吗?”
言故不再迂回,见乡组织成员即使遍布整个大齐,在此案中却不见得能够接触到核心。
言故笃定,归子月会同意。
果不其然,
“好,那希望在这短暂的结盟中,我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完美结局。”
二人都不问对方为何要查此案,也都默契对彼此的身份不在多加揣测。
对于二人而言,只专注于这桩案子,解决它,足够了。
结盟达成,言故开口:“青楼花魁云艺失踪,不知姑娘可否听闻。”
云艺失踪被瞒的很紧,事发第一时间现场众人就被封口,即使阴差阳错趁乱离开的,对其也三缄其口。
归子月不该知道的。
“有所耳闻。”
言故笑道:“仅仅耳闻吗?”
归子月也笑了。
“未曾亲眼看到人消失,当然是耳闻。”
言故认可:“姑娘说的有理。”
“在下也仅仅是耳闻,只是缘分当真妙不可言,在下负责彻查此事。”
归子月静静看着太子殿下的表演。
“同是失踪案,两个案子之间或许有些缘故,又或者说,为同一案。”
言故说话总是这么委婉。
他问:“不知姑娘是否有兴趣参与其中。”
言故也总喜欢问她是否。
归子月终于拿起了茶杯,也不喝茶,只是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却又好似不是在看茶叶。
“乐意至极。”
言故喜欢问她,她也同样抛出去一个问题:“不知道上次的绑架案是否有了新的进展。”
归子月的问题实在尖锐,归子月难得看到言故表情沉下来,转瞬间有恢复。
“线索断了,但有意思的是,这桩案子见乡同样参与其中。”
归子月抬眸,见对方拿出了一枚令牌。
“外邦人身上的。”
归子月接过,仔细端详片刻。
“月组的。”
归子月不相信见乡会有人背叛。
拜月节绑架案,青楼失踪案,京城失踪案。
结果殊途同归。
竟然都指向了她——归子月。
归子月笑了一声,觉得真有意思,她上辈子好像没干什么缺德事。
她在两个世界都本本分分做人,从不违法乱纪,明明是个五好青年。
怎么都是针对她的。
无论丞相府,还是见乡,都与她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归子月淡淡想到,是谁呢,这样的恨她,又知丞相嫡女与见乡有关。
归子月看向言故,一字一顿认真说:“见乡从不会做出对大齐不利的事。”
听到归子月的承诺,言故点点头。
对于见乡这个突然出现的民间组织,虽对寻常人显得神秘,但到底也只是个民间组织。
朝廷派人调查过,言故不怀疑见乡会对哪一方偏颇。
不过…
“见乡并非只有姑娘一人,人心最易变。”言故似是而非的说。
归子月冷哼,“言公子大可不必试探,身为见乡的我对见乡的了解必然比你更为深。”
“莫生气,在下自然是相信姑娘的。”
只说了相信她,却不提及见乡。
“言归正传,令牌确实是见乡的,见乡的月组作为明面上行走在外交易情报的分支,每人皆会分发一块令牌,以证明身份,这众所周知。”
潜台词是手艺卓越的匠人未尝不可以仿制出来。
假的。
“姑娘心中有数就好。”将令牌收回,言故又说:“云艺失踪的离奇,只一瞬间人就消失了,我怀疑有花满楼的手笔。”
究竟是谁应该心中有数。
归子月腹诽,不太赞同的说:“云艺姑娘是花满楼的摇钱树,怎么会有人舍得把钱撒出去。”
“若是有更大的利益呢?”
“我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利益能够让人把命和明面上能赚的钱都放弃。”
言故不再出声了。
归子月却陡然想到一个可能。
财帛动人心,但比这更易引起贪欲的,还有…
帝位。
一个小小的花满楼,也能牵扯进篡位的纷争中。
齐帝这位子真是稳当,都这样了还能坐的下去。
花满楼背靠的究竟是何人呢。
如今朝廷仍有实力有机会消想哪个位置的…
看着归子月恍然大悟的表情,言故知道她想通了。
“此次与姑娘畅聊,解了在下诸多疑惑,在此谢过姑娘愿意共同查案。”
言故像模像样的行了一个礼。
瞧着好似满是真心。
“公子严重了,我亦在其中得到不少呢。”
***
回到听雨居后,归子月再次拜访了将军府。
将军府内一切照常,归子月却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看着面前矗立她对面谴责她涉险的阿鱼,归子月莞尔。
她心情很好的听着人叭啦叭啦的说着什么。
话是一句没听进去的,但关心之意归子月领了。
“好了,阿鱼,吃点心。”
听到归子月唤他,阿鱼不可置信:“你还有闲心让我吃点心?”
“这点心是越招耗费很长的时间做的,放久了就浪费了人的心意。”
阿鱼只好拿了一块放嘴里。
“点心吃了之后就不许说我了哦。”
归子月微笑。
阿鱼瞪着眼睛,满是被忽悠的懊悔。
他口齿不清的问归子月:“点心是越招做的,哪里的道理就不许我说了。”
归子月仍是好心情的反问:“越招专门做给我的,吃了我的点心当然不许谴责我。”
又踩了归子月给他挖的陷阱。
阿鱼自顾自懊悔着。
“好了,叫你来还有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