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权冬每天都接许晨清去会所,然后带她回家,让她自己睡一个卧室。
许晨清有些不明白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这幕后究竟是不是陈乐姗所为,许晨清原本以为是陈乐姗痛恨她和江晟昊的过去,所以才想方设法地对付她,不惜一切代价要毁了她,可现在看来,权冬似乎只想当众羞辱她。
但是,如果权冬只是想当众羞辱她,为什么又要把她带回家来?他做出这样的表象是为了给谁看?
确定了权冬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后,许晨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是权冬每天去她单位接她,已经导致同事议论纷纷,甚至有同事已经因此开始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许晨清在单位彻底沉默了,除了做好自己的工作,她避免了和任何人交流。
许晨清已经有些认命了,这天下班后,到了单位门口,除了一如既往在等着她的权冬,不远处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在。
许晨清未曾想那两个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那个中年妇人见许晨清出来,她看了看一旁的权冬,得到权冬的示意后,她立刻扑向许晨清,“你这死丫头,终于找到你了。”
许晨清被吓了一跳,她向一旁躲了躲,“你是谁?”
那妇人哭诉着,“你这混账东西,连爹妈也不认了。”
爹妈这个字眼在许晨清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存在过,这称呼让她感到极度陌生。她说:“你弄错了吧?”
许晨清这话说得十分没有底气,因为,那妇人的样子,整体轮廓和许晨清十分相似。
那妇人声音大了很多,“你读了这么多年书,就因为我们不让你去演什么戏,你就不认这个家了,到处跟人说你是孤儿,还伪造在福利院的资料,你这个混账东西。”
许晨清听完这些整个人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确实从小是孤儿啊。
很多下班的同事被吸引过来,有同事问许晨清:“怎么回事啊?”
许晨清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突然出现,声称是她的父母,对她大加指责。许晨清正不解,突然看到权冬正饶有兴趣、甚至是幸灾乐祸地看着这边。
许晨清顿时明白了,这两个人是权冬找来的,确切地说,是陈乐姗找来的。
眼看着门口围拢的人越来越多,那个中年男人也过来控诉许晨清,“你这个不孝女,我们费了多大劲才找到你,忘恩负义的东西。”
在场的同事议论纷纷,很多人并不知道许晨清做过演员的事。那妇人开始哭,许晨清已经不想证明什么了,她知道,她现在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两个人是有备而来,接下来他们大概就要说出她当初委身求全的事,他们自然不会说出江晟昊的名字,他们也不敢,但是他们一定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毕竟,陈乐姗的目的,就是借这件事让她在单位声名狼藉。
果然,那妇人继续说:“你当演员两年,跟我们断了联系,后来出事也不跟我们说,找男人帮你解决。”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许晨清,许晨清一言不发地听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晨清有些麻木,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颠倒黑白的事,这二十多年的历史,居然成了假的。
单位领导开车出来,看到聚集的人群,他停下车,下来问:“怎么回事?”
那妇人立刻走向领导,“你是她领导吧?她连爹娘都不认,作为领导,你得管吧。”
领导说:“这是家务事,不属于单位的管辖范围,研究所是办公场所,不是你们家长里短胡闹的地方,立刻散了,否则马上报警处理。”
听到报警,那对中年夫妇立刻哑了声,领导命令所有同事:“马上散了。”
大家纷纷散去,领导严厉地对许晨清说:“家里的事私下处理好,不要影响工作和单位的形象!”
许晨清低下头,“我知道。”
领导上车离开,权冬扔掉烟过来叫许晨清,“走。”
许晨清快步走向权冬的车,她顾不上想其他,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到了会所,今天包厢里只有两个男人在,权冬带许晨清过去,其中一个男人问:“你每天都带她过来,又不让大伙碰,到底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许晨清也一直很想知道答案,她等着权冬的回答,权冬却说:“别急,还不到时候呢。”
不到时候?许晨清听不明白,权冬到底在等一个什么时机?
一个男人从角落里拿出一件衣服扔给许晨清,“衣服换上。”
那件衣服在沙发上散落开来,能看出是一个很清凉的衣服。许晨清对这样的衣服接受度很低,权冬见她不动,说:“不换啊?那我明天要去看场昆曲了。”
许晨清拿起衣服,“我去里面换。”
许晨清换了衣服出来,几个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许晨清无所适从,裙子有些短,她向下拉拉裙子,另一个男人说:“过来给我倒酒。”
许晨清正要过去,就听到了外面有吵闹声,会所的工作人员来了包厢,“外面有两个人说找这个包厢的许晨清。”
许晨清立刻猜到是那对中年夫妇,没想到他们居然被安排跟来了这里。权冬看着许晨清,“找你的,出去看看吧。”
包厢里所有人都去了大厅,果然是刚刚那对夫妇在闹。见到许晨清出来,那妇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果然来了这种地方挣钱,你,你这么多年的书读到哪里去了?”
许晨清一言不发,又有好多人过来围观,江晟昊这时候在几个人的陪同下进了门。见大厅里围了很多人,他问:“怎么回事?”
路宇诚向那边看看,“我过去看看。”
路宇诚一过来就发现许晨清正在被围攻,他听了一会儿,回去向江晟昊汇报。
“江总,是许小姐,她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了,两个自称是她父母的人,在骂她。”
江晟昊眼眸缩了缩,他走向那边,路宇诚拨开人群,江晟昊走到最前面,那妇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怎么生出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当初出事找男人给你解决,现在又来这种地方挣钱。”
本来目光在许晨清身上的江晟昊看向那个妇人,这事她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