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暴君大人 第13章 第十三章

“回陛下。”姚玉把前后话题倒腾好了，道：“郑妃与郑宰相只说陛下待娘娘极好，让郑宰相不必惦记，只需多多提携陛下，不要让陛下在朝堂之上受尽钱御史他们的颜面。”她双手交握于跟前，从容不迫。

君主威逼的神色才渐渐收回，手里的茶盖终于稳当地翻开，此时庸公公察觉到君主脸色道：“看来郑妃娘娘心里还是向着陛下，并未与郑宰相道出昨晚的事。”

“郑妃还算听朕的话，看来在后宫中也只有郑妃与朕的心是一起的。”

“是呢，陛下。郑妃娘娘的心始终都是站在陛下这里的，足见郑妃是真心待陛下的。”

君主不免淡淡一笑而置之，抿一口茶，目光仍旧对着姚玉不放。

庸公公没发现君主似乎有话对姚玉说，便让姚玉退下。

姚玉以为庸公公代君主的话让她退下，她才跪着向后退时，君主冷不丁地道：“朕有让你退了吗？”

“陛下这……”庸公公不知君主找姚玉又有什么事，他左想右想觉得刚才姚玉的话已经完完全全地交代好了的，并没有任何差错。

“余闲。”君主模棱两可地放下茶盏，目光回到姚玉跪到原来的位置，问：“昨夜你值守可都听见了什么？”

姚玉觉得君主这个话问得棘手，道：“奴才并未听见任何异常响动。”

“好一个异常响动。”君主语气喷薄而出，但后面的话越发铿锵地警示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姚玉紧张得额头沁出汗来，她琢磨君主话的意思，心想着君主现在不信她说的话，除非她要拿什么才能换得君主一时的信任。

“回……回陛下，奴才昨夜确实听到了一丝响动，但奴才可以装作没听到异常响动，也未曾听到任何声音。”她急得匍匐在地，道：“请陛下明鉴。”

“好，余闲记住你说的话，否则——”

“否则奴才甘愿受陛下乱棍打死，绝不泄露任何风声。”

“嗯好，你做的很好，退下吧！”

“是，陛下。”姚玉这才敢微微放松心气地全身而退。

“是个听话的侍奴！”姚玉退身后，君主拿起茶盏喝尽了。

“陛下，余闲他……”听到君主无意赞叹声，庸公公不知君主对姚玉到底是什么心思。

“韦效伤的这几日可好了？”君主把茶盏塞给庸公公。

庸公公接住道：“韦效的伤还未见好，不过童医说了过个七天应该好差不多了，到那时候就可以过来伺候陛下。”

“朕看不用了吧！”

“奴才愚钝，陛下这话是何意？”庸公公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君主要放弃韦效了吗？还是说对于之前高婕妤做下的那腌臜事，君主还耿耿于怀吗？

“庸何想不到你身边竟然有这样通透的侍奴。”

庸公公忙拘谨道：“陛下抬举了奴才了，那个余闲还是个新人，不足以担当大任呀！”

“嗯，这个余闲，朕还要好好观察。”随后又道：“庸何，传朕旨意，郑氏聪慧敏捷，柔嘉淑顺，久侍宫闱，无怠遵循，淑德含章，封郑氏为从一品夫人，择日率贵人以上到太庙礼成谢恩。”

“是，陛下。奴才这就领旨到翠兰宫宣陛下旨意。”庸公公还未急着走，而是试探地小心翼翼询问道：“陛下，郑氏已经坐上了一品夫人，可否给个封号？这样郑氏一族必会对陛下感恩戴德，至死效忠。”庸公公腆着脸笑说道。

君主冷冷笑着憋一眼庸公公道：“怎么你也要学韦效那样一图窥探朕的心思吗？”

庸公公唬得跪在地上道：“不敢，奴才罪该万死。”

“哼！”君主站起来道：“去，叫余闲到栖嫣阁中叫秦贵人来侍候。”

“是。”庸公公诚惶诚恐地退身了。

一夜，床闱旖旎，吱呀轻响，充满了暧/昧的因子。君主待秦贵人宛如轻柔备至，犹如掌上明珠般地呵护，然而……夜未明，秦氏带着君主亲封的“小仪”位份，脸上带着羞涩幸福地走了出来。

姚玉还未来及上前与秦小仪行礼，就被庸公公一面叫别的太监亲自送秦小仪回去，一面对姚玉说悄悄话：“去岚熙宫宣颜贵嫔到钦安殿侍候。”

姚玉惊奇地一边看着秦小仪的身影在夜色中慢慢融入消失殆尽，一边问道：“敢问庸总管，秦小仪伺候陛下不满意吗？”

庸公公一脸忌讳地愠怒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小心犯了揣摩圣上的大罪！”忆起白日里犯的错，庸公公到现在心有余悸。

姚玉只好不追问，摸黑到岚熙宫宣颜贵嫔去了，又亲自带颜贵嫔到钦安殿觐见。

时至深夜，姚玉一夜未眠，本以为君主宣颜贵嫔是为了睡觉的，也以为宠幸颜贵嫔与之前秦小仪一般安安静静的，宛如花前月下，唧唧我我的，谁想里面动静大起来，有如花枝乱颤地嗷叫，和床榻上激烈的碰/撞声。姚玉捂住了耳朵也不能寐，直被里面的大动静扰得一宿没睡成。

次日君主依旧不上朝，倒是长孙太后因知道秦氏升了小仪，便怂恿君主不上朝的事实，并颁布懿旨称君主重病，钱御史等众臣每逢要来钦安殿谏言，这都被郑宰相等众臣阻挠了过去。

这三日，秦小仪一直受君主召幸，紧接着后半夜颜贵嫔依了君主喜好，变着花样侍候，直叫君主越发性情大变，越来越重口味了。

这一夜狂风大作，初冬袭来，姚玉被冻得浑身颤抖，犹如刺芒扎着皮肤寒涔涔的。

殿内颜贵嫔忽然乐道：“嫔妾听闻郑宰相府里歌姬众多。”

“怎么，爱妃还嫌自己身边的舞姬不够用吗？”君主把酒喝了道。

“嫔妾觉得自己身边的舞姬够用。不过嫔妾还听闻每逢到冬日狂风，郑宰相每次出门时，命歌姬们站成两排，用她们的肉身替郑宰相挡风。陛下您不想试一试用嫔妾的舞姬，让她们用肉身替您挡风试试？”

“嗯，爱妃这个想法果然新颖。好，朕也学一学郑宰相的妙用！”说着，门吱呀开了。

庸公公出来后，叫人到岚熙宫寻来颜贵嫔的舞姬，并让她们站成两排。狂风吹着舞姬们的纱炮袖子随风飘扬，姚玉吃惊不已地见到自己的至亲姚妗也在舞姬一列，见她站在钦安殿左侧倒数第二排，浑身瑟瑟发抖。

庸公公到了殿前道：“启禀陛下，外面都妥当了。”

“陛下咱们走出去瞧瞧！”颜贵嫔挽着君主走出殿外，并与君主一齐感受了舞姬用肉/身挡风的滋味。

“果然妙哉！郑宰相在府中可真会过日子呀！”君主难得开怀笑道。

颜贵嫔自然邀宠地吟/笑不停。

队伍中有的舞姬顶着风受不住地倾倒在同伴身旁，颜贵嫔看见了呵斥道：“你们都给本宫警醒点，伺候陛下高兴是你们的福分，若谁敢顶不住了，小心本宫和陛下扒了你们的皮！”

“哟，爱妃你这话说的越来越像朕的口气了。”君主刮了颜贵嫔的鼻息，戏谑笑道。

“嫔妾在陛下跟前惯会耳濡目染。”

“嗯，孺子可教也！”君主微醺地揽住颜贵嫔的肩膀道。

“啊嚏！”姚玉扛不住寒风刺骨，冷不丁地浑身一抖打了喷嚏。

“放肆，哪个该死的侍奴扰了陛下兴致！”颜贵嫔扭头厉声道。

姚玉跪下来道：“陛下、贵嫔娘娘恕罪。是奴才忍不住打了喷嚏，清扰陛下与娘娘的兴致。”

“你～”颜贵嫔可逮到一个太监想在君主跟前为了讨好而发作姚玉时，君主按住颜贵嫔，对姚玉道：“余闲你认罚吗？”

姚玉心一横道：“奴才甘愿受罚。”说着匍匐下去。

“好，认罚就下来面朕。”君主道。

“是，陛下。”姚玉提起下摆，走下台阶，到君主和颜贵嫔跟前跪下来，等着听君主一声令下受罚。

“朕罚你——”他伸出手指头指了指两边的舞姬道：“你跪在这里替朕好好感受郑宰相的法子受不受用。若觉得受用，以后遇上大风就让舞姬们在这替朕挡风。”说着君主打了哈欠。

颜贵嫔道：“让嫔妾服侍您睡吧。”

“嗯。”君主刚点头，姚玉惦记着姚妗问道：“敢问陛下，若是郑大人的法子，陛下觉得不受用会怎样呢？”

“放肆，你一个侍奴有什么权利反问陛下！脑袋不想要了，是不？”颜贵嫔愠怒地斥道。

姚玉诚惶诚恐地伏在地上道：“奴才不敢！”接着身子不受控制地被风吹得浑身哆嗦。

“若不受用，那么朕拿这些舞姬到郑宰相那里换掉歌姬过来给朕挡风。”说罢，君主揽起颜贵嫔腰肢返回钦安殿内安歇。

庸公公走上来，气急地用手指头点着道：“余闲呀余闲，叫我说你什么好！”最后似乎十分愤懑地进殿伺候帝妃安寝。

姚玉跪在舞姬用肉身挡风的中央，她无比惦记地扭头回看姚妗，而姚妗皱起柳眉对她微微摇头，似乎在提醒姚玉不要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