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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给律师一个白眼。
律师汗涔涔的，心里苦。财团夫妻闹矛盾，折腾他代办律师算什么？
对陈夫人，陈总心里是有数的。陈总说了，她是故意的。给夫人充五千万公交卡，比她整个总裁本尊出轨还让夫人难受。
出发前，陈总还特意把他存的电话号码删掉了一位，嘱咐他两件事：一是陈氏的夫人不会换人，务必对夫人顺毛撸；二是，她媳妇儿爱钱，一定要靠着那堆合同把这次谈判搞黄。
这算黄了吗？
律师舒了口气，公事公办地拿回手机：“夫人，大概是陈总换号码了。”
“她敢？”豪气冲天地从提包里掏出一踏若志币丢桌上，陆瑶指挥站在门口的男公关打电话，“13145206111。”
“这是电话号码？”男公关看陆瑶像看傻子。
“快打！若志通讯是我老公的。”陆瑶硬着头皮承认陈欣陈总经济地位。
就是因为经济地位过高，才能有这么土嗨的电话号码。
陆瑶脑子里循环着霸总搂着她的腰，和她咬耳朵的“霸”言“霸”语。
“我要整个若志市都知道我陈欣一生一世爱你陆瑶，瑶瑶，瑶瑶……”
陆瑶眼神里闪过几分迷茫。陈欣到底爱过她吗？
不管了。虽然霸总土嗨情话满分，但对话对象错误就白搭。
“通了吗？”重新摆正立场，陆瑶要来男公关的手机。
“嘟——嘟——嘟——”
“喂，你是？”声筒那端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女声。
蒋小云？
精准捕捉女主，陆瑶瞬间点燃战意，借题发挥：“好你个蒋小云，我早上出门不过半个小时，你就敢猫到小娘我的窝里去了，和陈欣厮混！你知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的，你个小贱人。也就陈欣这样瞎眼的把你当个宝！你怎么受的九年义务教育？不知道核心价值观吗？不知道诚信友善吗？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你就是白骨精她妈，老妖精……”
“夫……夫人……”被陆瑶一米八的连珠炮气场惊得合不拢嘴，律师肩膀颤了颤。
男公关见怪不怪地给陆瑶上了一杯柠檬水。
是的。柠檬水。陆姐虽然爱逛吧，但陆姐是好女人。
顺带劝架道：“陆姐消消火。您和小云干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都十年了，你们姐妹扯头花还没扯好呢？陈总不都认命把电话号码从18888888888改你名字了，你和小云一般见识干嘛！隔空吵架多没意思。你就该杀回去。捉奸、直播一条龙……”
“你这……”律师头次见男公关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说得对！”陆瑶也唯恐天下不乱。
报复性直接把电话挂断，不给女主反杀机会，陆瑶干了柠檬水，踩着九公分小高跟，袅袅娜娜地出门打车。
刚拉上车门，陆瑶私人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陈总喝醉了。陆姐，你别多想。我和陈总没什么。我们只是朋友。你要是玩够了就快点回来，我给陈总煮了她喜欢的牡蛎粥。等你到家应该就可以盛给陈总了。 ”
特么！陆瑶想找一双没有看过这条示威短信的眼睛。
13145206111！
恶狠狠直接给陈欣打电话，陆瑶一边倒数五个数，一边咒陈欣菜鸡。
说好了霸总呢？蒋小云这种低段位白莲花都吃！
……
“嘟——”电话秒通。
“哟！还醒着呢？”陆瑶压不住火爆脾气，“知道我刚才收到了什么了吗？秀恩爱的短信。知道谁发的吗？蒋小云！知道蒋小云谁吗？你的小情人。知道你小情人谁吗？我死对头……”
陆瑶怼得上头。
对面等她缺气了，才慵懒的回复。
“一口气说这么多设问，累了吧！打车到家里直接从左手边收杂志的信箱里拿钱。说了多少次出门要带钱，你老这样，我陈欣的面子往哪搁。还有，锅里给你炖了冰糖雪梨。你要再不回来，我就只能直接贡献给下水道了……”
“这是冰糖雪梨的事儿？”
“那糖醋排骨？”陈欣像逗猫一样，耐心和陆瑶讨价还价，“不许提奶茶。你神经衰弱，牙龈敏感、一杯奶茶下去，不仅会牙疼半天，还会整宿睡不着。”
“那不正好？刚好和咱们陈大总裁掰扯掰扯离婚协议。”陆瑶火气消了些。
“你对协议什么意见？”
“分得钱太少了。”
“那就不离呀。”陈欣轻描淡写道，“反正我公司系统的账号是我生日，终端密码是你生日，银行卡的账号是我生日，密码是你生日……我都是你的。你离婚图什么？图打车忘带钱，图搬砖九九六吗？”
“图……”陆瑶词穷了。
绞尽脑汁想想除了任务还能有什么理由离婚后，陆瑶憋出两个字“自由！”
“哈哈哈哈！”因为陆瑶捧着手机开外音，前排的开车师傅憋不住了，“年轻人阿！老爷子我听过因为出轨、性格不合离婚的。你这因为‘自由’不是闹么？”
“是啊。我觉得师傅说得对。”陈欣跟着开车师傅打哈哈，“瑶瑶，你说你不自由。你哪里不自由？你要打麻将，我给你打钱，让你一亿漂十亿玩儿；你要蹦迪，我雇了百来个妹子给你白天凑一池子；你要上班，我给你准备十个上市公司，供你破产……你哪里不自由了？就算你带个小姑娘回来陪我吃饭，我也没拦着不是？我还给了她两千万，让她对你好一点……”
“是这么回事吗？”陆瑶肝都要炸了。陈欣确实给了她打麻将的钱，但和她打麻将的人从来都是拆对儿给她点炮；陈欣确实给她雇了妹子蹦迪，但那群妹子都是组团在吧里组织她做广播体操；最恨的就是那十家公司。那十家公司是从设计到消费的闭环家族企业，有产值，但产值都是A给B，B给C……G给H,H给A。所以，她经营了个寂寞？
当然，这些都是女配分内之事。
但最后那个小姑娘就离谱。
别的霸总都是总裁妈搞出一堆钱，要求“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陈总直接给了妹子两千万，要她对自己“好一点”。
想想妹子离开时，真情实感地祝福她和陈欣百年好合。
陆瑶只想说，当年为了增加戏剧性，设计“搞崩女主，女配上位”真是个错误。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理清一下自由的含义。”陆瑶想捍卫一下立场。
陈欣认为没有必要。
“快回来吧。冰糖雪梨要熬干了。”柔声对通话作出总结，陈欣果断挂断电话。
引得开车师傅“哈哈哈”。
“你们这小年轻到底年轻阿。张嘴胡诌居然说得比真的还真。”
“说得都是真的。”陆瑶痛苦看看车窗外熟悉的风景，窗外那些连片的粉色玫瑰是她的最爱。毕竟粉色玫瑰的花语是初恋。
到陈欣豪华江景别墅围墙外，陆瑶习惯性喊师傅停车，接着陆瑶像记忆里那样目睹着管家汪姐的苦瓜脸印在车窗上。
“夫人回来了。这是陈总给您挑的高端定制丝绸拖鞋。”汪姐言简意赅。
“雪梨汤呢？”陆瑶在开车师傅惊讶的眼神里，坐在出租车上，等汪姐给她套拖鞋。
“陈总刚刚倒了。”
这……陆瑶满脑子都是她虽然看不懂陈欣的脑回路，但大为震撼。
说好的雪梨汤呢？
“怎么？不是想喝奶茶吗？”
一双温柔手穿肩而过，陈欣先给了陆瑶喂了一口奶茶，然后一记摸头杀，最后给陆瑶套上鞋，把她抱在怀里，并示意汪姐付账。
“你……”陆瑶哑巴了。她受不了陈欣这副宠溺的模样。这副宠溺总是让她向往女配不该奢求的东西。
譬如，官配的爱情？
“你还好吗？听说你喝醉了……”陆瑶努力把自己从霸总的主场拯救出来。她想听听陈欣对蒋小云熬粥的解释。
“我什么量你还不知道么？”低头将两人的额头抵在一处，陈欣揉揉陆瑶垂腰的大卷，低声道，“真不舍得放你出门。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总是将离婚挂在口上。如果真离婚了，谁来关心我喝没喝醉？”
“陈总还缺人关心？”
“缺呀。”抱着陆瑶快步穿过花廊，直接进江景房，陈欣将陆瑶压在百平飘窗上，往其耳际呵气道，“谁要瑶瑶你狠心的不像人。但凡瑶瑶你做个人。我陈欣自然就不缺人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