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挺住，别崩 第3章 第 3 章

今天难得不加班，盛翰感觉自己像是被工作吸干了精气，蔫头耷脑地走向电梯。这一天天真是太不容易了，一会一定要买瓶可乐安慰一下难过的自己。

电梯门打开，他走进去，祈祷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宁奕珩紧接着迈着长腿走了进电梯里来。

狭小的空间里，那股熟悉的低压瞬间弥漫开来。盛翰赶紧往角落里又缩了缩，降低存在感：“宁总。”

宁奕珩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电梯平稳下行。

盛翰盯着不断减少的楼层数字，内心疯狂祈祷：快点快点，千万别说话，让我安安静静地下去买瓶可乐吧……

就在电梯即将到达一楼，盛翰暗自松了口气，宁奕珩却突然开口，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

“盛特助。”

“是，宁总？”盛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宁奕珩依然没有看他，目光落在前方跳动的红色数字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最近，”他微微停顿，仿佛在斟酌用词，“身体不舒服？”

盛翰的愣了愣，想到可能这几天做出的某些行为可能与之前原主有所不一样，张了张嘴。

“可…可能有点。”

宁奕珩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极轻的“嗯”，听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俩人一前一后走到公司门口，宁奕珩说：“明天开始，我不希望看到不在状态的你。”

“是，宁总。”盛翰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心虚了。

宁奕珩没再说什么，迈开长腿走向停在大门口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司机早已恭敬地打开车门。

盛翰站在原地，目送车子汇入车流，直到尾灯消失在转角，才彻底松懈下来，感觉后背已经湿了一片。他抬手抹了把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长长地、带着颤音吐出一口气。

【宿主，系统检测到你的心率过快，建议深呼吸平复情绪。】系统阿雕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还平复情绪？你告诉我怎么平复情绪？我刚刚差点当场去世！”盛翰在心里咆哮，“小雕，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他肯定发现了吧？！就那个眼神！像个CT一样，恨不得从头到脚给我扫描透！”

【宿主先别急，根据数据分析，宁奕珩目前仅处于怀疑阶段，并未掌握任何有关你不是原主的实质性证据。但宿主今日在会议上的表现确实与原主能力存在很大偏差，导致角色契合度有所下降。请宿主高度重视此问题并学习一下相关知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惩罚。】

“高度重视？我怎么重视？我又不能一夜之间把原主脑子里的商业知识全都复制粘贴过来！”盛翰哀嚎着，下意识地走向便利店，他现在急需糖分和咖啡因来安抚受惊的心灵，“我之前就是个搞特效的，最多跟甲方扯扯皮，你现在让我跟一个眼神能杀人的霸总玩商业谍战？下次他再问个我答不上来的，难道我要当场给他表演个原地后空翻转移注意力？或者给他摇个花手来段‘总裁上车舞’？”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画面：自己站在公司门口，对着宁奕珩的车边跳边唱“来喽！来喽！奕珩总裁，我们来~接你了哟！帅！好帅！奕珩总裁你最帅！好帅！好帅！奕珩总裁腹肌有八块！好帅！好帅！英俊潇洒又豪迈！哇塞！哇塞！奕珩总裁好帅！拜拜~下车喽！”

想到这个画面，盛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小雕，你能不能在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

【不能哟！宿主，我只是个系统，没有办法赋予你任何金手指功能，也不能给你注入原主的商业头脑或者专业知识。这些还需要靠你自己努力和学习，毕竟多个能力多条路嘛，毕竟你回到了现实世界还可以用上。】

盛翰：“……” 好一个多个能力多条路，我不想要么多的路，我只想踏上回家的路啊。行吧，果然靠山山倒，靠统统跑，最后还是得自己来。

他垂头丧气地走出便利店，手里捏着那瓶冰镇可乐，却连打开的心情都没有了。夕阳的余晖如火般灼烧着天际，也仿佛映照着他内心的焦灼与恐慌。

他漫无目的地走到自己的车旁，却没有立刻上车，而是靠在车门上，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一口，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却丝毫没能缓解那份烦躁。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盛翰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眼神里终于燃起一丝倔强的火焰。他掏出手机，不再犹豫，直接点开浏览器开始疯狂搜索：他掏出手机，点开网页开始疯狂搜索：

“总裁特助的必备技能”

“怎样快速成为一名优秀的特助”

“如何快速看懂财务报表”

“项目管理核心要点是什么”

“商业谈判常用术语怎么说”

“快速练习临场反应”

……

他甚至在橙色和红色app上找到了几本号称“小白入门必读”的商业书籍电子版，咬着牙付了款。

一脚油门直接回到那个陌生又奢华的公寓，盛翰连西装都没来得及脱，就一头扎进了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和图表里。好在原主有做工作笔记的习惯，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几十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包括他从实习开始直到进入宁氏近年来的各种资料以及宁奕珩习性。盛翰简直如获至宝，一本一本地认真翻看起来。

原主的字迹清晰工整，逻辑严密，对各种商业案例的分析一针见血。盛翰虽然看得头晕眼花，但强迫自己理解、记忆。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叮！由于宿主主动提升自我，精神可嘉！奖励积分：2，以资鼓励！当前总积分：42/500。请宿主再接再厉，恭喜宿主，回家的又近了一步哟~】

“才2分……算了，苍蝇腿起码也是块肉，积少成多会慢慢变好的。”盛翰安慰完自己后，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苦笑道，“小雕，你说我临时抱佛脚，真的有用吗？”

【系统提示：知识积累与能力提升非一日之功。但积极的态度是成功的第一步。建议宿主结合原主笔记与实践，逐步适应角色要求。】

这一晚，盛翰房间的灯亮到了深夜。

接下来的几天，盛翰过得如同高考前的冲刺，甚至比那时还要认真刻苦。他利用一切能利用的碎片时间抓紧学习，在上下班的路上听各种商业播客，午休时间看行业报告，晚上则埋头研究原主的笔记和系统搜集来的资料。

同时，他更加小心翼翼地扮演着“盛特助”的角色。端茶送水、安排行程这些基础工作逐渐适用，力求完美，不再出任何纰漏。然而在需要他发表意见的场合，他尽量言简意赅，引用原主笔记中的观点，模仿着原主的语气，或者用“需要进一步数据支持”、“我认为需要多角度评估”这类稳妥的话术应对，没有再发生过第一次的那种舌头打结的状况。

而宁奕珩似乎还在静静地观察他，那种审视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他身上，但没再提出像上次那样让他当场大脑宕机的问题。会议上的质疑也逐渐减少了，只是偶尔会让他补充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盛翰不敢松懈，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有一天终将会打破这平静。

这天下午，盛翰正在整理一份会议纪要，宁奕珩的内线电话响了。

“盛特助，进来一下。”

盛翰心头一紧，整理了一下领带，深吸一口气，走进总裁办公室。

宁奕珩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看看这个。”

盛翰拿起文件，是一份关于收购厉家科技公司的初步意向书。他快速浏览着，大脑飞速运转，调动着这几天恶补的知识和原主笔记里关于类似案例的分析。

“你觉得，”宁奕珩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平静却带着压力，“这家公司的核心技术，值这个报价吗？”

来了！来了！真正的考验！这些天的努力学习研究，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盛翰没有立刻回答，他仔细地看着文件上列出的技术参数和市场估值，脑子里回想起原主笔记中关于技术估值和市场潜力的分析方法。

他思考片刻，组织好语言，才谨慎地开口：“宁总，单从技术参数和专利储备来看，他们的核心算法确实具有独创性和一定的壁垒。但是，根据市场部的初步调研，目前至少有另外两家竞争对手也在研发类似技术，预计尽快一年内会有类似产品推出。”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宁奕珩的表情，对方依旧没什么变化，于是他继续道：“所以，我认为他们的技术优势窗口期可能没有预想的那么长。这个报价，或许可以尝试压价15%-20%，或者再低一些，并且需要在协议中增加对核心团队的技术服务期限和竞业限制条款，以确保收购后的技术落地和持续开发。”

他说完后，办公室里一片安静。盛翰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手心微微出汗。他不知道自己这番现学现卖的分析是否过关。

几秒钟后，宁奕珩轻轻颔首，虽然脸上还是没有笑容，但眼神里那锐利的审视似乎淡化了一些。

“嗯。分析得还算有条理。”他拿回文件，“就按这个思路，马上写一份更详细的评估报告，明天下午给我。”

“……是，宁总！”得到了宁奕珩还算肯定的回答，盛翰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尽量平静地应道。

看着盛翰几乎是同手同脚、强作镇定地退出办公室，宁奕珩的目光在紧闭的门上停留了片刻。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那份意向书上轻轻敲击着。

盛翰刚才的分析，确实切中了要害。关于技术窗口期和竞争对手动态的担忧，与他私下掌握的信息不谋而合。压价幅度和附加条款的建议，也都在合理且有利的范围内。

思路清晰，逻辑在线，甚至比之前……更敢说了点？以前的他，会更谨慎，更倾向于罗列数据，而非如此明确地给出带具体数字的建议。

“还算有条理……”宁奕珩低声重复了自己刚才的评价，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疑虑。

最近的盛翰，确实有些……不一样。

不是说能力上有多大滑坡，事实上，在某些突发状况下的反应，甚至比以前更迅捷灵活，比如餐厅里那次。但在一些需要深厚专业积累和本能商业直觉的事情上，却又会偶尔流露出一种生涩感，像是……需要临时调动所有知识储备才能应对，而非以往那种信手拈来的从容。

就像刚才，那份分析的内容是精准的，但表达时的细微停顿和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搜索意味，没能完全逃过他的眼睛。

是之前压力太大？状态不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宁奕珩微微蹙眉，将这份疑虑暂且压下。目前看来，工作能力还在线，甚至在某些方面有出乎意料的表现。他需要的是一个得力的特助，至于其他……只要不影响工作，他可以给予一定的观察期。

【叮！成功应对宁奕珩专业提问，角色契合度有所回升，奖励积分：10！当前总积分：52/500。宿主的学习成果初步显现，请继续保持！】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盛翰终于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真心的、带着点成就感的笑容。

看来，这个破班，也不是完全不能上。至少，为了不会被离谱社死的惩罚，为了攒够500积分回家，他盛翰，拼了！

走出总裁办公室，盛翰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感觉双腿还有些发软，但胸腔里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填满。他成功了！至少，刚才那关算是过去了！宁奕珩没有质疑，没有追问，甚至还采纳了他的建议！

【宿主，检测到你的多巴胺水平显著升高。看来适当的成功体验对提升士气很有帮助。】系统阿雕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小雕，你闭嘴，让我先高兴一会儿！”盛翰在心里雀跃，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这感觉，比他当年通宵赶完特效项目拿到尾款还要爽！

他不敢得意忘形，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立刻回到工位，开始着手准备那份更详细的评估报告。有了刚才的思路打底，加上原主笔记里丰富的案例参考和这几天恶补的知识，他感觉自己下笔顺畅了许多，虽然依旧需要不时查阅资料，谨慎措辞，但至少不再是两眼一抹黑，抓瞎乱编了。

他全神贯注，连晚餐都是匆匆叫了个外卖在工位上解决。当他终于在晚上九点多完成报告初稿时，虽然眼睛酸涩，脖子僵硬，但内心却充满了久违的成就感和踏实感。

【叮！宿主自主完成高质量商业评估报告（初稿），学习能力与执行力获得认可，奖励积分：5点。当前总积分：57/500。】

“哟，小雕，今天这么大方？”盛翰有些意外，毕竟系统平时抠门得很，积分给得跟挤牙膏似的。

【系统判定宿主行为属于有效提升自我与推动核心工作进程，符合高优先级任务导向。请宿主保持此积极状态。】

盛翰笑了笑，保存好文档，准备明天上午再仔细检查一遍细节和格式后提交。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虽然加班了，但心情却比前几天那种惶惶不可终日要轻松明媚得多。

他关掉电脑，收拾好桌面，拿起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终于踏上了下班的路。夜晚的公司大楼异常安静，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电梯平稳下行，这次，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他靠在冰凉的轿厢壁上，看着数字不断跳动，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微小的成就感。

走出大厦，初夏的夜风带着一丝暖意拂过面颊，驱散了些许疲惫。他深吸一口带着城市气息的空气，决定犒劳一下自己，不去便利店买可乐了，而是走向街角那家还亮着温暖灯光的高档甜品店，买了一块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巧克力熔岩蛋糕和一杯热牛奶。

坐在店里临窗的位置，用小勺挖开松软的蛋糕，看着温热的巧克力酱流淌出来，盛翰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这一刻，他暂时忘记了穿书的烦恼，忘记了宁奕珩那审视的目光，忘记了那些晦涩难懂的商业报告，只觉得口中甜而不腻的味道美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