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计划：M&C调查报告 第8章 K是个可怜人

第八章 K是个可怜人

我日渐发现K每顿吃得很少，睡眠浅，身体也越来越畏冷。原来她总是喊累，并非是在假装。她确实越来越虚弱，好像陷进了深深地梦里，又因恐惧盗汗惊醒。

我把K的护身符还给了K，就挂在K的脖子上，靠着心口贴放。K虽然睡眠好了些，精神气好了些，可还是改不了身体发冷的事实。我觉得这燕京城的风水特别不好，以前在小岛生活了六年，也不见K这般虚弱。

好几次，我都想拨通Diana的电话，K严厉阻止我那样做。K要硬扛，也不允许我把她的情况告诉李圆圆。K全心全意的依赖我，而我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特别沮丧。

K总是说，“我无事，都习惯了。你记得喂小乖。”

我都照做。有一天晚上，我搂着K浅眠，她醒了，我也没睡着，我就问她，“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是不是跟李氏家族的秘密有关？”

我日夜思索，实在想不明白，什么重要的记忆不见了，能让一个人身体虚弱成这样子。就跟魔法一样。

K发觉我越发不好糊弄了。我都感觉她要跟我说实话了，每每临门一脚，她后蜷缩了回去。我对此又气又无奈。但我今天不想继续装作无事发生，我很怕失去K，也怕K把我当成外人。

“K，我是你的妻子。”这句话实在是苍白无力，可我也只能用誓言和责任捆绑她，企图唤醒她的良知。

“Catherine,” K又开始一本正经地哄骗我了，“谢谢你愿意做我的妻子，也谢谢你承认我是你的妻子。”

感谢的话，K说了太多次。

“我没有欺骗你。只是我面临的真相太令人恐惧。我是暗夜行走的王，要做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无法决定我的身份，无法决定我的出生。能遇见你，走到今日，本就是我的贪求。但你放心，肯定有一条出路，通向光明的未来。我会解决的。你别担心。我们会回小岛，共度余生。”

“我不要听这些。你变着法说了太多次。我已经不是六年前的Catherine。K，你得尊重我，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平等地尊重我的权利。”

K把护身符取下来，交到我手上，“你去厨房试试，刀劈火烧，能不能损害它分毫？”

“为什么要这么做？”

“眼见为实。”K坚持，“只有你做了这一步，我才能选择我的下一步。”

“我不想这么做。”我把护身符还给K，“那样做很傻。我和你一样，相信自己的理性判断。我越来越觉得失忆只是借口。你一定隐瞒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不愿意叫任何人知道，包括我，哪怕我是你选择的妻子。这让我很受伤。”

K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她的行为先于她的理性，我知道K决定了要告诉我真相。K怕我受伤。

“假设，世间现有的一切都无法损毁这枚护身符，这个前提为真。你会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吗？”

“不会。人的认知有限，我们总有不知道的东西。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会不断追问和探求。”

“好，你尝试理解一下这句话：爱上你的那部分我，存在于这具身体，是我的次要人格。”

有一瞬间我觉得Diana的诊断是正确的，K真的有精神疾病，人格分裂。K的心病越来越严重了，认知也存在割裂和障碍。但摆在我面前的是K越来越虚弱和冰冷的身体，我不得不重视K的言论。

重新审视。

“你说你不完整，是因为主要人格不在你的这具身体里，你的另一部分在召唤你？”

“正解。所以，我的身体会越来越冷。走向死亡，就是回归新生。”

求死意识。我被惊吓住。但我不能胆怯，哪怕K的言论听起来很疯魔，为了解决K面临的问题，我必须仔细聆听K的需要。

“新生的路，在哪里？”

K沉思着，我耐心等着。

“我也在找新生的路，要么另一部分来这具身体与我融合，要么我离开这具身体与另一部分融合。无论哪一条路，我都不愿意走。我眷恋你，Catherine.”

“你不要怕我。我不是怪物，我只是，只是迷失的灵魂，不知道来路，也看不清去路。”

“我没听明白。”我请求K再跟我解释解释，“我需要你跟我解释，K,我想弄明白你的状况。”

“换句你能理解的话，我不想做暗夜行走的王，我想成为你的K，只做属于你的莫利纳。但是李氏家族的老古董们不允许，他们会想方设法地得到铜币，得到我。把我囚禁在暗夜的牢笼里，成为暗夜行走的王。我会变成工具，变成奴隶，魂灵不得解脱。”

我急了，“K，K，我们藏起来。先藏起来。”

K摇了摇头，“你别害怕，也别担心。我会找到法子毁掉铜币，解放李氏对我的奴役。我已经在布局安排，身体只是虚弱而已，不要紧，死不了。你放心好了，他们也在排查。这跟我是不是李陌陌没有关系。只要我不承认我是暗夜行走的王，他们就找不到我。你可千万别跟任何人讲，这是秘密。”

“我有点儿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李陌陌，你只是借居李陌陌身体的暗夜K？”

“对，你可以理解为我来自平行时空的另一个星球。恰好与这里有些许重合的地方。而我非常不幸运地被李氏的祖先捉住了，困在铜币里，行走了不知多少岁月。”

这一刻，我觉得Diana医生是了不起的心理医生。她担得起K的医生职责。我此刻倾向于判定K的精神确实出了问题。

K叹了一口气，将铜币塞进我手里，“都说了，眼见为实。你去试试。如果能毁掉，也算是帮我。实不相瞒，我在小岛练习枪击的时候，还给过它一个子弹。石头都裂开了，铜板没问题。我研究过，也派人调查过，我目前认定有关李氏的传说是真的。只是，我还没找到觉醒的关窍。”

“我知道了，我会为你保守秘密。”

“不仅如此，我对外仍旧是失忆的。如果时机成熟，我会以李陌陌的身份回归李家，学习李氏秘术，毁掉铜币。”K目光坚定，有些发狠，“当下还需蛰伏。”

“好啦～”我轻轻摆正K的脸，让她面对着我，“身体要紧。要吃好、喝好、睡好。”

K给了我一个晚安吻，就歇下了。她身体不好，我也不折腾她。第二日，我就开始悄悄地联系Diana，询问K的病情。Diana坚持要来登门拜访，顺道给我送新办的身份证。

因为这几日K身体不好，我们就没去参加陆家的宴会。Diana来得很快，她正愁没正当理由见K，汇报工作。我的电话，正好给了Diana借口。

Diana一动，李圆圆和谢鸢也行动了。我觉得没一个善茬，K已经病成这样子了，他们还不消停。K很生气，不仅拒绝医治，也拒绝见外人。连我都给迁怒上了。

我只下楼接了身份证，都没敢和她们多交流。

K生病后，脾气见长。

下午15点，Peter打电话来，吵醒了刚睡下的K。Peter拨通的是K的内部专线，K强打起精神去接电话，维持着得体的寒暄，然后同意了Peter带准王妃李容来拜访做客。

他们来得也急，时间就定在今天18点。K让我抱她去沐浴，期间K打了几通电话，安排招待贵客的膳食。一切准备就绪，临近17点半，K似乎下定决心，她将护身符编成手链的模式，戴在了我手上。

K说，“任何人问，就说实话，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我忽然觉察到李容是代表李氏来试探K。也忽然有些不确定了，K是否真的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幻想、认知错位，人格分裂。

K吻了吻我的唇，冰冰凉凉的，一触即离，“相信我，Catherine.”

17点45分，欢聚堂的经理打了电话来，所购膳食皆已准备好了，问要不要立刻送上来。K要求他们十分钟内完成送餐并撤退。电话那边虽有些遗憾，但也遵守规矩。能为Peter准夫妇提供晚餐，已经算是打出欢聚堂的名声了。

17点55分，K选择去喂狗。待了三分钟，洗手花了一分钟。然后跟我在客厅里等候客人到来。

Peter18点零五分打电话来，就快到了。按理说，我作为姐姐，不必去接Peter.但K坚持我们下楼去等。给足了Peter面子。K做事向来周全，能屈能伸。

这样的K，不可能有精神疾病。我心中的天平开始朝K倾斜，或许K真的需要一位相信她的人。K选择了我，我不能像Diana一样辜负K的信任。

Peter和李容下车的时候，K歪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似乎在吐槽，“以后有得热闹了，再难清净。”

后面那辆车，走下来一位医生，拎着药箱，跟着两位护士。他们跟在Peter夫妇身后，一起走了过来。我有些生气。K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镇定。

我怪Peter自作主张，全然被李家的人牵着鼻子走。带医生护士问诊这件事，为何不提前跟K讲？转念一想，Peter或许真的不明白背后原因，我也就不那么气了。

室外不方便讲话。李容甚至没有摘下银质面具。李家的面具怪癖。

我在想，李陌陌以前是不是也常常戴着面具。暗夜K是不是也必须躲藏在面具之下？

K引着客人进了家门。Peter与我寒暄问候。医生护士坐在客厅等候。李容的目光一直聚焦在K身上。饭菜早就摆好了。我们四人落座。K很热情，也招呼医生护士来一起吃。

李容见K坚持，也点头邀请医生护士落座。

Peter单枪匹马就杀了过来，说着别扭的中文，显然他是刚学没多久，“姐，Marina可能是李家的孩子。容，需要鉴定，容是Marina的姐姐。”

看不清李容神色，医生护士们都不敢去看李容。我也没想到Peter这么不通人情世故。K笑了笑，还不忘给我夹一片酸辣牛肉，“我前几天去云间小筑吃饭，也听说过这样的流言。我也不知真假。总归是我失忆。验一验也好，弄明白就好了。”

他们说话总是话里有话，藏着掖着，我觉得我还得继续进修中文，不然我会被蒙在鼓里。

李容看了我一眼，又定格在K脸上，“你想清楚了，李氏直系血脉绝无可能流落在外。”

我放下筷子，强调道：“Marina是我妻子，我们会回小岛住。”

李容给了K思考的时间，她跟我解释，也是在跟K解释，“若是证明李陌陌是李氏直系，你和她的婚姻作废。”

我突然想起了李圆圆的警告。我发现事情正在失控，我无法阻挡K离开的脚步。K好像注定要回归李氏。

K拍了拍我的手，拒绝了李容，“谢谢你给我选择的余地。我是Marina, 不是李陌陌。即使我是李陌陌，我也会选择和Catherine回小岛的家。”

李容不容拒绝地吩咐，“都出去！我和Marina单独聊几句。”

K坚持，“Catherine留下。”

空气凝滞了片刻，二人不肯相让。K拉着我的手，不肯让我走，我也不走。这是我们的家，凭什么要听李容的话。

李容跟Peter点了点头，Peter带着医生护士出去了。李容摘下银质面具，露出跟K有着七八分相像的面容，我气势瞬间弱了。她是李陌陌的姐姐，也是K的姐姐。K需要有所归属，我不能与K的家人对抗，就像K爱护我的家人，我也应该爱护K的家人。

爱屋及乌，莫过于此。

“伸出手来。”这句话是冲着我说的，见K点头，我照做。

微凉的手指触碰我的肌肤，只过了三个呼吸就离开了。李容戴上面具，遮盖住了神情。K似乎和我一样，都在观望，想知道李容葫芦里卖什么药。

“小妹，撒谎也要有个限度。你把妻子供成了菩萨。別自欺欺人了，跟我回家吧。”

我望向K，寻求解释，我发现我中文又不够用了。K没看我，而是抬手捋了捋头发，企图遮盖住微红的耳根子。却笨拙的把红耳朵露了出来。

“什么意思？”我忍不住发问。

K牵住我的手，拦住我的问题，接了话茬，“大姐，看问题不要太片面。管中窥豹，可是会吃大亏的。”

李容站起来，“你好自为之。我会向长老院提交报告，如实记录我看到的一切。也会写明你拒绝回归。”

K也站起来，她有点儿慌，“大姐，我需要时间。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李容淡淡道：“你一生有两次离开的机会，第一次是你母亲为你谋求的；第二次，是我为你铺路的；李陌陌，人生不可能次次好运气。既然走了，为何要回来？”

“还如此高调地、为我谋了一桩好姻缘？”语气越发不善。

“我原以为你是为了你的心头好。没想到，你竟然碰都没碰过。自欺到这等地步，简直无药可救！”

“我没有！”K情绪有些激动，我还没想明白李容的话，就被K偷走了注意力。

K带了点哀求的语气，“再给我一点时间，别伤害她。”

李容也带了点怒气，“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分辨上。”

“我真的很在意Catherine, 不是我不碰她，而是我害怕会辜负她。”

我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咄咄逼人的情境下听到了K的告白。K把手腕递了过去，她似乎也不在乎什么体面了。李容居高临下的为K把脉，又深深地瞪了我一眼。

李容又坐下来，开始好好交谈，“小妹，装可怜，无法拯救你面临的困境。你需要实力。而不是同情。”

K虚心求教，“大姐有何高见？不瞒你说，我真的只能靠调查报告和零碎的梦境窥探推断过往之事。我没有过去完整的记忆，我找不到解决办法。”

李容一锤定音，“莫要强求。我们这样的人注定不可能与其他人同行。”

K说，“肯定有办法的。万物相生相克。我们不能一直被困在原地。”

李容，“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黑夜与白天不能共存。跟我回家吧。”

K说，“不，肯定有办法的。我们只是还没找到而已。”

李容不再争辩，她似乎做了让步，“小妹，我愿意成全你。但你别忘记了自己是谁，我们的特性注定不能与世人有过多联结。你真正的敌人，不是我，也不是李氏，而是爱上不该爱的人。”

我再也无法忍受她们当着我的面说谜语，“大姐，你说清楚，什么叫不该爱上的人？我与K两情相悦，注定携手同行，共度余生。我有这样的信任，我也是值得托付的人。”

李容对我的发言嗤之以鼻，她就差点说我不配了，“你不过是一粒尘埃，偶然坠落在了星星身上。风一吹就散了。星辰是永恒的。”

“大姐！”K制止道：“请别说了。Catherine就是我的星辰。不要伤害我的星辰，我愿意为了她变成尘埃。”

李容怒了，“真是愚不可及！丧失理智！”

李容走到门前，又转身对我说了一句，一句K来不及制止的话，却让我震惊当场！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容已经不见了。摔门的声音还在耳边震荡。李容说了什么？

我怎么这么快忘了？

我问K，“大姐说了什么？”

K似乎松了一口气，她抱紧了我，“没什么，没什么，別听她胡说八道。我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我的脑袋很乱，心情也有些沉重，总感觉自己忘记了重要的真相。那个我在今日意外得知的真相。关于K的真相。

K没有放任我胡思乱想。李容的到来，似乎让她格外紧张焦灼，对我也越发黏糊在意。我一高兴就把烦恼抛却了，只是快乐之余，心中还缠绕着一股缠绵不尽地怅惘。

我不知道K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似乎她今晚格外精神。K只是说，她觉醒了，却不告诉我她觉醒的能力。

我想追问，又被K带入**巫山。K今晚格外热情。对我有着说不清楚地眷恋缠绵，缱绻温柔，还有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渴求。她似乎忘记了克制，忘记了养生，也似乎忘记了白天黑夜，今日何夕。

每当歇息的时候，我总觉得恍惚，仍觉得我忘记了什么。仍觉得K会离我而去。

K不让我多想，她腻歪着我，沉醉云端极乐。我觉得这样的K很陌生。就像在进行一场舍不得的告别。

白日里，我爱上了读书。实在有点受不了粘人的K。我开始躲避K的亲近，想要让自己头脑清醒。但看见K受伤的眼睛，我又纵容着K对我索求。

日子不知不觉过去了半月有余。荒诞不经地度日缠绵。

这日午后，我正坐在客厅逗小乖。门铃响了，是李容。李容看都不看我，直接去见K，我偷听了一会儿，又是“没时间了。”“再给我一点时间。”

就跟电话里的争执一样。

李容下了最后通牒，“三天！”

K似乎很难过，“好，就三天。”

李容说，“最后三天！”

K没再吭声，也没有送李容。我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一直在重复。有些厌倦。好几次央求K带我出去，回小岛去，K都借口明年春天，明年春天。

但我总感觉，我度过了好多个昨日。

这晚，K扑在我怀里哭了很久，就像是生离死别，我很不理解。K说，“还记得我跟你讲的暗夜K吗？我的主要人格在召唤我了。”

这话我已经听腻了。我笑了笑，敦促她，“你真应该把Diana叫来，让她给你诊治诊治。”

K擦了擦眼泪，扬起一张笑脸，太勉强了，惹人嫌弃。我别过脸去，不去看K。K坚持给我一吻，“我要回去做王了。做暗夜K。你好好生活，照顾好小乖，我会找到回来的路。”

“不要摘下来，护身符就是暗夜K给你的定情信物。永远作数的。”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我很心疼，伸手给K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你信守承诺，你总不能让我空度余生。你肯定会回来的。你爱上我了。”

K的眼泪更汹涌了，根本止不住。

我慌了，绝对是我大意了。我掉进了K编织的梦里，难不成K还要走？不能吧。我们都如此亲密恩爱，K怎么会离开？我试探道：“你不爱我了？”

K摇头，“不是，我很爱很爱你。只是短暂的离开，莫克，我会找到回来的路。你不要摘下护身符。”

莫克，我会找到回来的路。你不要摘下护身符。

我脑海里盘旋着这句话，就只有这句话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的K不见了。家里一切如故，婚纱照也还在。身体上还残留着点点痕迹，唯独不见了K。

唯独不见了K。

绝对是我大意了！我竟然没发觉K是什么时候存了要离开的心思，还走得这么悄无声息。

K什么都没带走。我怅惘了两日，越发不记得K，我怕自己忘了，赶快拿出纸笔写下来，又似乎隐隐记得不能让外人知道K的真实身份。

于是，我就在手腕处写下来三个字母：DNK

我仍旧心慌。我写了小纸条，写下Marina、大K、李陌陌，把纸条卷起来，放进了小乖的项圈里。人跑了，小狗总不会跑吧。

我在卧室的白墙上写下了一句无法忘怀又怕忘记的话：莫克，我会找到回来的路。你不要摘下护身符。

我把这一切都遵照自己的感受和所闻所见，如实记录。这是我对K的调查报告。这是我瞒着K记录下的所有。

最后，我写了一句话：K是个可怜人。

莫名其妙地，我竟然哭了。

渐渐地，竟心痛到不能自已，号啕大哭起来。哭够了，把哭的事情也记录下来。

署名：莫克。

主题：对妻子K的调查研究报告。

日期：我忘了。

补充记录1：K有精神障碍，或可能走丢；莫克似乎有遗忘症，要记得莫克就是小岛德氏家族的公主Catherine. 因为嫁给了Marina(莫利纳，奇怪的发音，明明音译瑞更贴切一些，不懂K为何坚持用一个利字。以后要问问K原因)，而取名为莫克。本意：战无不胜，不要克制。

补充记录2：K爱莫克，护身符是定情信物，不可摘下。

补充记录3: 莫克最爱K，不要忘记K，不要放弃K。

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写下这些？

Catherine：我弟Peter带不动，她大姐把我当外人！

Marina: 莫克，你要相信我～ 我没精神疾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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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K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