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传之父母爱情 第8章 第 8 章

我终于知道阿辰那画上的火柴人是谁画的了，那小秀才与她作画的时候，她早就知道我在楼上看她了。小秀才画完收拾摊子，她有拿笔在画上的小楼里添了一个火柴人，所以火柴人的笔触才会那么粗糙。

同她在一起，我可不想再做什么火柴人了。我要努力精尽我的画技，同她帅气的出现在她的画上。

我们休息够了，继续启程前往东海。为了抓紧修炼，一路上我揽下了打妖怪的活儿。从前是她治水伏妖，我躲在她后面做小跟班。现在是我打妖怪，她找地方喝酒睡大觉。

她给了我一只橘色的凤凰螺，让我遇到危险打不过的时候吹响海螺，她就会来救我。

我还想着打败她呢，怎么会轻易认输。所以我一次也没吹过海螺，将它当作指引方向的指南针，帮我找到她。

慢慢的，在不断降妖术过程中，我逐渐增长了自己法术。与龙牙刀人刀合一，炼成了招翻江倒海的水啸龙吟。

我们在一个小镇遇见一只水狐，长得像只鳖，有三条腿。口含泥沙，被它射中影子四肢痉挛，头痛发热。

它时常躲在河边，偷偷朝人吐沙子，然后伺机把人拖进水里吃掉，为患已久。镇子里人心惶惶，人们抟土造龙，焚香祭祀祈求神灵降临降妖伏魔。

这是阿辰与人族的约定，不管她身在哪里，只要看见人间焚香祭祀的青烟就会现身，治水降妖救苦救难。

从前我们的脚步都是跟着人间青烟走，这次去东海是唯一次，随着我们自己的心而去的方向。

虽然如此，其实我们还是跟着人间青烟升走。只是处置完人间的事，我们会依然向着东方而去。因为这样，我们走了许多的回头路，快要一百年了还没到东海。

好在这次出现青烟的方向是东方，我们并不需要往回走，往前赶了几天就找到了小镇上来。

阿辰说那是只上古妖兽，有些本事，想要自己去抓。我不想叫她看轻我自己，执意要去抓抓水狐。她懒得管我，摆摆手让自己去，有事就吹海螺唤她。

我化作一个浣衣的老婆婆去河边浣衣，那天正是个大晴天，艳阳高照。我不知它的本事，没有防备，刚到河边青石旁。

芦苇水面下咕嘟咕嘟的响了两声，像是有青蛙在下面一样。我只停住脚看了眼，衣摆上就沾了黑色的泥沙。再想抬脚就动不了了，身后两根绿油油的水草爬上来，卷住我的双脚一拖，我就掉进了水里。

即便我是龙，水中就是主场，阳光穿透水面照到水下，我仍旧是动不了。看着它朝我长着血盆大口扑来束手无策，被吞进它的巨大鱼肚里。

水狐杂食，什么都吃，肚子里恶臭熏天。胃中还长得有几寸长，锋利无比的鱼刺，用来碎肉磨骨。

不过肚子里可没阳光，它的把戏很快就没用了。龙是百鳞中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我化作龙身，百丈之长，在它的肚子里翻江倒海。

水狐也不甘示弱，咬紧牙关不松口，我无法冲出来。它的胃又吐出恶臭极具腐蚀性的胃水，收紧了它的胃口。

很快胃水就满上来了，我的龙尾不甚掉下去，尾鳍上的白毛一下就被着黑了。胃壁又四处都是坚硬锋利如刀的鱼刺，根本无处立足。

这时我是想吹海螺，阿辰也听不到了。

不过，我可是白鳞之长，御水为术。管它河水、海水，还是恶臭的胃水都要为我所控。我施咒化水为冰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劈开水狐的胃，拨开它的肚子，冲出水面跃上半空中。

冰锥立刻结河水化成龙牙刀，水狐还不甘心，噗噗朝我吐沙子。我俯身冲下来，化出人形，借住龙牙刀。侧身灵巧的躲避它的攻击，一刀斩破它的坚硬的甲壳。肠肚流溢满湖，恶臭冲天。

湖面飘出它的内丹，我挥刀劈碎，灵力四散入湖会化成养料，重新汲养湖中的生灵。

我打赢它了，搅起来的雷电乌云散开，雨也停了。湖上游百里是一汪温泉，我看见山中青林里升着袅袅雾气，化作龙神飞入山林，钻到温泉里沐浴。

山中有人看见我了，指着雨后初晴的方向大喊，“快看，天晴了，有龙饮水！”

我钻进温泉深处，尽情的撒了一回欢，才回去找阿辰。

她在干什么呢，变成了个七尺大汗在小破巷子里帮雷劈倒墙了的老人家砌墙。治水伏妖，她不只是会打妖怪的，疏通河道，凿河修坝，和泥砌墙打夯几乎是无所不能。

这些我跟着她久了也会，但我觉得我会得比她多。我读过很多书，除了治水，还会治理国家，管理百姓。

虽然这些都只是我写在那行状元考卷上的文章，但我真的那真的有用，倘若有人看到去实施一定可以治理好一个国家，缔造一个人族盛世的。

只不过我是妖族，这些就用不上了。

我还会爱人，这也是阿辰不会的。心里装的除了人族和妖怪就只有酒，而我心里还有她。我是妖族，不太会爱人。但我会读书，照着书上去爱她。

我找到城里的首饰铺子，去买一件定情信物。因为今天我就要让她知道，我不是小孩了，真的可以站在她身边。

她不用再担心我了，也不可以总没好气的嘲笑我打肿脸充胖子，宁愿挨揍也不要想她求救了。

今天的水狐是上古妖，根本没她说的那么厉害。我才使出了六成的力气，它就不行了。

我并没有她想得那弱的，我要证明给她看。

我买了一只龙头簪，送给她之前，我先找她打了一架。

那时她才帮人家砌完墙，还是一个七尺的大汉的模样。我把龙牙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从树后走出来。

“阿辰，给我一个机会。我打败你，你就嫁给我好吗？我们一起回东海，那里会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小鬼，你干嘛。没大没小，想造反是不是？”阿吉笑了笑，并不在意我的话。直径往前走，大抵是又觉我幼稚了。

“我是认真的，你说过只要我认真修炼，变得和你一样强大就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边的。”

我追上她，死缠烂打，执念甚深。

阿辰白了我一眼，“小鬼，你那是奔着修炼去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现在不行。”

我当然知道她话中的意思，我们也早把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只是差临门一脚了。我想站在她身边真的，也不想总吊着她，拘着自己了。

“难道你就不想，你说过只要我修炼得和你一样强就可以的。”我拉住她的手腕，“阿辰，我想与你做真真的夫妻。”

她大概真的被我惹毛了，抬手给了我一掌，蓄了法力的。上古神龙的一掌，我一下被震出百里之外。

我才不甘心就这样算了，今天我只用了六成功力就打赢了上古妖兽，打赢她我也可以的。

我运气掐咒回去找她，突然现身半空中，俯身持龙牙刀劈下。

阿辰被灵力震得往后推了几步，化出本身，使出她的盘龙冰锤挡住我的刀。我们之间形成一股巨大吸力，相持不下。

“不错嘛，是长大了。那我就陪你玩玩，打输了不许哭鼻子。”

“阿辰，你只管使出你的本事。五招之内，我必赢你！我赢了你，你就要答应嫁给我。”

我撤刀，攻击她的下盘，步步逼近。她用双锤防御，刀锤相击加之灵力相冲，震得我手掌发麻。

林子里没有水，我占不了上风。招式不输，但论灵力我就是再修个几千年也不及她。再这种实力不等得情况下，只能出其不意速战速决。

我发觉今夜夜风潮湿，湿漉漉的，挥刀使出水啸龙吟，聚集空气的水汽化成刀。

“御风为水，杀！”

夜里视力不佳，水汽化刀只有一点点白色的形。阿辰躲过了一次的攻击，只要我速度一快，她就难以看清楚，踉跄往后退。

见她有一丝落下风，我收敛了一丝力气，抓住机会再次运气攻她。水刀堪堪要落在她的身上时，我及时反转刀背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输了.......”

我的动作很轻的，有所法力和刀式都收了就怕真的伤到她。可她还是摔倒地下去了，两个盘龙冰锤滚到了一遍。

“阿辰！没事吧，是我太用力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能躲开的，而且我很轻的。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

我赶紧收了刀，搀她起来。

“没事，不小心被自己绊倒了。看不出来还偷偷连了这招，小鬼，就欺负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是不是。”

阿辰嗔怒道，施法收回盘龙冰锤，挂在腰间就跟两只蓝色的糖葫芦一样。

“没事就好，那我刚才说的事呢？”我抓住她的胳膊，拿出准备好的龙头簪，“送给你的，阿辰，我们成亲，好不好？”

“成亲，怎么成？麻雀要下蛋都知道下窝里去，你啥也没有，蛋都没地方下哼。”

她气呼呼的拒绝我，摆摆手，潇洒的往前走出林子外了。在明明能打赢她了的时候，又找理由拒绝我了。

她不肯嫁给我，我灰心又丧气。垂下肩，失魂落魄的跟在她身后。

“喂，小鬼，你干嘛？又生了，以后生孩子像你可怎么办？”

她不但不肯嫁给我，还嫌弃我脾性不好，各种挑剔我的毛病了。

我的真是忍无可忍，一怒之下化出龙形飞到半空中，俯身冲到她面前，用龙尾卷起她的身子飞进山林，摔进温泉池里。逼出她的龙身，缠绕着水汽里那天青色的龙尾。

“阿辰，你答应我，说愿意嫁给我。不若，你别怪我又来.......”我根本不给她机会说好与不好，直径故技重施，“只要是你，我死也愿意。何况这种事，怎么会死人的，是不是。”

我们化成半人半龙的模样，两条龙尾水中相交缠，我咬住她的耳朵挺着她的喘息低笑。

“你.....又来！真的，会死人的！”她又急又慌，咬我的脖子，“敖光，你别。我.....有.....有孩子了，它是颗小龙蛋，龙蛋壳还是软的，经不起你这样来的！”

什......什么？！

我身子一震，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呆了。被她新仇旧恨一起逮着咬一口，险些叨肉来，才被疼的回过神了。

“你.....你说什么，你有孩子了？谁.....谁的？”我竟未感到一丝惊喜，害怕得声音在发抖。

“你说呢，王八蛋！”

她这下更生气了，险些捞起自己的盘龙冰锤一锤死我。

“我.....我不知道，是你说不行的，我一次都没.....没有......”

“你还说，就是你！在.....在外面也可以的，我给你的书你一点都没看是不是？！”

“我.....我看了......我明明一直都控制得很好的......”

我还在心虚得狡辩，感到难以置信，明明没有一次成功的，怎么会？

可.....可是，那是我的孩子，还是颗小龙蛋。

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崽子，我的心一下都软了。抱紧胸前的人，抵住她的脑袋，看着水中两条龙尾，哑声笑道：

“阿辰，原来你说下蛋，是这个意思。”

阿辰闷声埋怨道：“那你说是什么意思，孩子现在才不过一个月。龙蛋壳薄得跟纸一样，一碰就破。我告诉小龙蛋要是裂了一条缝，我是要锤死你的！”

她真的好凶啊，可又好可爱，一点都没有上古神龙的可望而不及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