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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梨花香 第6章 Chapter 6

作者:井欢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22 22:55:32 来源:文学城

宴庭臣挑眉,似乎没想到少女敢于开口,仿佛有了兴趣,尾音懒散拖长,问:“比如?”

实际眼底平静无波。

这一刻,沈梨心中出奇的镇定,她的人生从来都是自己做选择。眼睫轻颤两下后扬起,沈梨扯出一个乖巧的笑,“我很仰慕您,从见到您第一眼时就陷入您的魅力中,希望宴先生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似乎没有人教过她表白是什么样的。

没有心动后的脸红,也没有那些女人热情投巧的**直白,倒像是背课本一样,向他讨个机会。

第一眼?宴庭臣难得回忆了下,少女头都不敢抬,老实跪在蒲团上端正敬茶,从始至终像是朵被阴雨笼罩多日抬不起头的花骨朵。

撒谎。

宴庭臣单手插兜,宽阔高挺的身躯往前一步逼近。

安全距离被闯入,沈梨头皮发麻,下意识要后退,下巴却被捏住,强迫抬起。

眼眸像是无处落脚的蝴蝶,沈梨颤动着瞳孔望着男人,不知他想做什么。

仪式还没完成,沈梨还不算进门夫人,哪怕是夫人,只要宴庭臣想,有的是办法占为己有。

沈梨权衡利弊后觉得,哪怕费心讨好情绪多变阴鸷冷厉的宴庭臣,也比曲身于残疾的宴国涛和人渣宴随强。

“想上我的床?”宴庭臣声调倨傲,玩味的问。

将二十年来只知道学习和还债的少女逼得微微瞪大双眼,雪白耳根瞬间通红。

对她来说,感情并不是必需品,甚至对于异性的喜欢受到过太多的敌对。哪怕是华清学长,她虽然能感觉到一丝模棱两可的特殊,但她并不对此寄予任何希望,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尘埃。

男女之情,沈梨还很懵懂。

此刻被宴庭臣抬着下巴问出臊人的话,只能抿住唇点了下头。

下一秒,下巴被抬得更高,以一个强撑的角度露出脆弱纤细的脖颈。

宴庭臣:“交易关系要对等,沈小姐有什么?”

沈梨没犹豫,“我年轻,是张白纸,随宴先生使用。”

这是直白着把自己送出去了。

宴庭臣沉默打量她,从她的眉到眼,再从小巧的鼻尖到因为挑高下巴而微张的樱唇。几秒后他像是突然失了兴趣,松开沈梨的下巴,捻了捻拇指,嗓音沉冷又无情:“老东西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交易失败了,沈梨并没有多失落。宴家家主,盛宴集团掌权者,随便勾勾手指,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沈梨当然有自知之明。

宴庭臣眉头压着,眼皮的褶皱变窄,又恢复了阴郁的那面,轻声友善提醒:“再敢上三楼,我扒了你的皮。”

沈梨相信他做得出来。

也不敢再上前,抬手把一直攥在手心的东西伸到宴庭臣面前。

宴庭臣已经没了耐心,眼中跳动着燥厉,却在垂下眸时,看到嫩白小手的掌心里躺着一条白金项链,项链坠是一颗淡蓝色宝石打造的星星形状,一颗小巧亮晶的钻石嵌在白金做成的环绕带上连接着淡蓝色的宝石星星。

“谢谢宴先生为我付出的时间,这是谢礼。”沈梨说。

宴庭臣看着记忆里沈言卿每天带着的项链又重新出现在眼前,他小心拿起项链,星星闪着淡蓝色的光泽,背后刻着一个英文字母T。

他记得沈言卿说:“虽然星星渺小又众多,和人一样,但每一颗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是沈言卿送给宴国涛的情话,却被宴国涛当做普通的礼物,心里嫌弃面上花言巧语地又送回给沈言卿。

面前的少女眼带真诚,还真以为他是为了她才屈尊降贵回来的。

和沈言卿一样天真。

可笑。

男人转身,隐没在黑色长廊里。

沈梨脸上伪装的甜美笑容瞬间消失。

沈梨躺在床上一整夜没合眼,在想退路,可似乎除了宴庭臣外,谁都没办法帮她脱离苦海。

好在第二天学校没课,天蒙蒙亮时,沈梨爬起来,将买来的房门阻挡器从包里拿出来,蹲在门后准备抵上然后眯一会儿,却隐约听到客厅传来男人的声音和一些脚步声。

沈梨往前,耳朵贴在门缝处,听到那人说:“对王局,宴总身体不适,这周都没办法见面。谢谢您的关心,我会把您的话带到。”

男人语调平缓,公事公办的叙述,沈梨听出来,那是宴庭臣秘书。

徐柯又打了几个电话,一模一样的话术,只不过开头称呼不同。

沈梨开了条门缝,稍稍伸出头,看到秘书挂了电话,扭头不带情绪地朝楼梯上望了眼,然后转身出门。不一会儿,庭院里响起车子驶离的驱动声。

沈梨站起身,把门开大了点,终于寻到脚步声的来源。

下人们进进出出宴国涛的房间,有的拿着行李,有的端着茶具,还有四个人一起小心翼翼捧着一副清朝国画从宴国涛的房间出来。

沈梨心一跳,宴国涛要搬家?

那会不会带走她?

沈梨心一紧,扒着门边,指尖攥的发白。

然而只担心了几秒,下人们进进出出直到最后一趟都没人响起走廊另一头还有个人,保姆小莉推着轮椅走在最后,宴国涛一脸慌张,时不时往楼上瞥一眼,不断催促保姆:“快点快点!”

门合上的一声轻响,整个老宅都陷入安静。

沈梨站了一会儿,发现房子里似乎一个人都没有后,她走出来站在长廊,对于消失的宴随和突然跑路的宴国涛,她有些困惑。

沈梨抬起视线,望向通往三楼的棕木楼梯,不知怎的,总感觉和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梨扭头,和走出来的保姆对上视线。

袁嫂心里想着事,一抬头见个人影在,给她下了一跳,捂着胸口喘大气。

说话也磕巴:“你、你怎么还在这?”

还?

沈梨看着她,琢磨她的意思。

难道她也应该走?

意识到未进门的新夫人似乎并不受老爷子宠爱,连躲难都不带着,袁嫂看沈梨的眼神带了点怜惜,她小心扫了眼楼梯,匆匆往厨房走去,经过她时压低声音说了句“我得做饭了”。

厨房的声响很小,能感觉到做饭的人很努力地控制声力道不让声音发出。

一有点大音量响起,袁嫂立马和惊弓之鸟般停下手里动作,慌忙看向楼梯,似乎在确保没有吵到楼上的人。

虽然在沈梨听来,那些声音已经比正常做饭声轻了太多。

但还是好奇怪。

袁嫂端着底盘,上面是鲜美的海鲜粥、滑蛋和蔬菜饼,路过餐厅冲沈梨扭头示意:“饭在厨房,你自己拿一下。”

说完,咬咬牙,像是狠下心往楼上走。

每一步都没有声响。

沈梨去了厨房,同样的吃食,还不算苛待。她把饭端到餐厅,刚坐下,就听到袁嫂一声惊呼,随后是碗筷摔落在地的声响。

不多时,袁嫂战战兢兢端着一盘子稀碎的瓷碗和饭菜匆匆走到厨房,放下盘子,把手伸到凉水下冲。

沈梨看见她双手通红,估计是急忙用手把饭菜收拢回盘子,烫的。

袁嫂一边冲水一边唉声叹气,满脸愁容。

沈梨也终于见识到宴庭臣阴晴不定的脾气。

突然有些庆幸这人昨晚对她还算礼貌的。

吃完饭刷好碗,沈梨出去给姬灿珠上课,等下午回来,刚进门,就见袁嫂依然端着一盘子打碎的碗碟和饭菜下楼,同样放下盘子去冲凉水。

沈梨没什么同理心,毕竟宴家保姆的工资比普通白领还要高,反倒是楼上的男人更让她好奇。

宴庭臣到底怎么了?

在餐厅坐下,沈梨状似不经意问道:“袁嫂,老爷和宴随回来吃吗?需要等他们吗?”

沈梨的表情一脸真诚,都不知道被人扔下走了,和她一样倒霉。袁嫂叹口气摇头:“不用了,他俩有事出门了,过几天回来。”

“好的。”沈梨乖巧点头,吃完饭穿过挑空客厅,趁袁嫂打扫卫生时扭过头,瞥了眼楼梯。

第二天上午依旧没课,沈梨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冲了个澡,她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房间,见袁嫂站在厨房,对着饭菜焦灼踱步。

沈梨放下毛巾,看了看她说:“袁嫂,我帮你吧。”

袁嫂不敢,如果被宴庭臣看到她放陌生人上去,这份工作就不保了!可是想到宴庭臣阴鸷发狠的脾气,袁嫂就打哆嗦,每次端上去的都是刚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最后都会被打落在地,她再用手拢回盘子里,否则再晚点,被打的就可能是她了。

袁嫂握紧已经起泡的双手,心中动摇,她抬头,看见沈梨对她放心一笑,“没事的。”

是啊,没事的。袁嫂想。

到时候家主怪罪下来,她就说不知道,是沈梨自作主张不打招呼送饭上去的。

对,没错。

袁嫂心里过了三遍,强扯出一抹轻松的笑,说:“那麻烦你了。”

沈梨笑了笑,装作没看到袁嫂躲避心虚的眼神,转身端着饭菜上楼。

棕木色的柚木地板结实,踩上去没有声响,阳光透过五米高的落地窗铺洒进来,穿过雕花吊顶在楼梯上投下光柱。

沈梨第一次白天上楼,脚步下意识放轻,内心的紧张随着台阶的减少而增大,最后她站定在距离三楼平台还差一个的台阶上,抬头,望向头顶监控。

监控安静,死气沉沉地闪着红灯,没有驱逐她,也没有冰冷烦躁的声音传出。

沈梨轻轻松口气。

看来对方状态真的不太好,也可以想象到自己送上门后对方的暴怒会是个什么后果。但沈梨没得选,听袁嫂的意思,宴国涛和宴随几天后就回来,似乎只是躲这么几天。

她要把握时机。

长廊幽暗,完全不如楼下阳光普照,明明应该是光线最好的楼层,却一点光也没有,整个长廊透着灰败,不像人住的地方。

记着袁嫂的嘱咐,不能随意停留更不能进入其他房间,沈梨端着一盘饭菜,安静地往里走。越往里,越黑暗。

没有一丝光线投射到三楼。

直到走到长廊尽头,沈梨才发现,尽头的一半墙被横七竖八的木板诡异的封钉着。

走近点儿才能从缝隙中看到一两个光点。

整个三楼长廊,窗户全被以这种方式封起来了。

像怪物的洞穴,让人禁不住头皮发麻。

宴庭臣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沈梨敲了敲门,没人应。她手放到门把手上,小心着下压,生怕一点响动惊扰到里面的怪物。

门一开,里面更黑,沈梨借着昏暗但还带着点光点朦胧的走廊看到正对房门的暗红色大床,仿佛血液染透床单,可床上平整无褶。

没人。

她扫了眼关着门的卫生间,不确定人在不在里面,心里边算计着留下还是走边打算先把饭菜搁在床头柜上,她脚步很轻地绕过床尾,倏地定在原地。

宴庭臣躺在床和通往钉满木板的窗户之间的地板上,手背搭在眉眼上,嘴角抿着,似乎不太舒服。

以往精致打理的背头凌乱随意遮挡在眼前,黑衬衫带着褶皱,看着不像今天新穿的,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胸膛随着厚重呼吸起伏,即便是躺在地板上,虽然落魄,但依然矜贵。

沈梨震惊,看不懂他休息的方式。

下意识以为他是从床上掉下来的。

“宴先生。”沈梨很轻的叫了他一声,没人应。

宴庭臣的房间很大,比她家整个房子都大,即便是床与窗户之间的距离,目测也有个五十多平米,虽然人躺在地上,但空间很充裕。

沈梨绕过他把饭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回到他身边,蹲下身仔细观察。

屋子太黑,她只能通过宴庭臣的表情来猜测,当试探的指尖被滚热鼻息烫的发颤时,她确定宴庭臣发烧了。

嘴唇也干涩发皱,有点脱水。

看样子不像刚刚生病。

却也没了利用价值。

沈梨抬起视线重新看向男人,人人敬畏惧怕的家主,生了病亲人躲着,连保姆也不说叫个医生看看。

有钱人的世界,她看不透。

“家主他……吃下了?”袁嫂见沈梨空着手回来,也没听到碗筷摔落的声响,不可思议地问道。

“没,发烧了,没醒。”沈梨找了个纸杯倒了杯温水喝着,她扫了眼袁嫂,对方像没听到“发烧”两个字一样,拍拍胸脯顺气道:“你真幸运,家主发起火来很吓人,看我这手都烫伤了。”

说完,袁嫂拿出医药箱,一边翻找一边念叨:“我记得有烫伤膏啊。”

都不是好人,轮不到沈梨关心。她回屋做作业,下午出去上课,等回来时,袁嫂人不见了,只有餐厅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等着她。

依旧是两份。

沈梨不饿,瞥了眼饭菜,转身进了房间做明天姬灿珠的家教预习。她喝了口水,随意扫了眼时间,已经两个小时,她想了想,出门去了厨房。

她打开厨房看了眼,感叹有钱人食材丰富的同时,从里面一一拿出红糖、小汤圆、醪糟、枸杞、藕粉和干桂花。

在房雨还没好赌成性前,沈梨还是过了几年正常生活的。只有她生病,房雨就会为她煮一碗红糖桂圆酒酿小汤圆,其实就是药太苦她哭着不喝,房雨没办法一口药一口小汤圆灌下去的,但对才几岁的沈梨来说,那就是救命药。

按照记忆中的比例,沈梨多加了点红糖和桂花,搅拌均匀后放在新托盘上,指尖点了点下唇,想了想,沈梨又走向客厅,照着袁嫂去过的地方找到药箱,翻出一盒退烧贴,她抽出两个,放在兜里。

端着这些站在宴庭臣卧室门外时,沈梨心想,希望宴庭臣能看在她照顾的份上,给她点回报。

然而这种想法在冰冰凉的退热贴刚敷在宴庭臣额头上,沈梨还没贴下去时,纤细的手腕突然被用力攥住。

皮肤接触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一般。

沈梨心中一惊,慢慢睡下眼眸,对上宴庭臣深不见底的黢黑瞳孔。

她来不及开口,甚至没看清宴庭臣是怎么迅速坐起身,脖子就被大手狠狠箍住。

带着薄茧的虎口卡在她下颌处,疼得她抽了口气。

呼吸不畅,空气变得稀薄,沈梨仰着头窒息着说不出话,从对方阴鸷的眼神中读出了真的想让她死的意思。

沈梨看到宴庭臣平静无波的眼底是惊涛骇浪的阴鸷,随着他幽幽开口,右下眼睑危险地抬了抬:“你似乎听不懂我的话。”

哎呦喂,宴总好胆量[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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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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