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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钊萎了。
说不清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
反正就那么一下子,毫无征兆,像个中年不行男一样萎了。
他其实现在还挺庆幸季清言神志不清的,
全国少有的顶级Alpha在一个Omega床上因为一句话脸就转成了菜色,
棍子落下,再怎么晃动也起不来,这事儿说出去他怕是会在Alpha届被嘲笑地毫无立足之地。
不过他本就没准备对季清言怎么样,
或者应该说他应该是在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不对季清言怎么样,
但.......
‘萎’,
‘萎’,
‘萎’,
‘了’,
‘了’,
‘了’,
这个词儿对一个25岁成年男Alpha来说还是有点过于冲击,
一抹绝望的黑直冲天灵盖,
他伸手捂住季清言红红的、还在不断开开合合的嘴巴,强忍着把骂人的话压在心底,然后开始无欲无求,像被主人嫌弃却还屁颠屁颠贴过来的小狗一样,认命地释放起安抚信息素。
...........
说起来季清言自己可能不知道,
但至少在结婚前,在无数个高中和大学间难捱的发热期夜晚,他都是靠着顾钊的安抚信息素撑过来的。
也不是说不能用抑制剂,
抑制剂其实是一般的Omega的不二首选,
而且现在抑制剂研发的很快,安抚凝神、冰冰凉凉地压制体内的燥热,整整一管下去,大多数Omega基本都能无痛睡到天亮。
但季清言底子差。
别看他现在178的身高,全身上下都有一层薄薄的肌肉,
他的内分泌真的在娇弱的Omega之间也算是出奇的混乱,而且抗药性太高,很多牌子的抑制剂用几次就没用了,到后面对他根本起不到任何安抚作用。
季清言不肯说,也不看家庭医生,全靠自己硬挨。
但顾钊实在太了解他,
从小学到现在和这人相处了二十几年,再加上他本身又藏不住事儿,季清言只是呼吸顾钊都能知道他眼睛眨巴几下,脑瓜子转了几圈。
‘死要面子活受罪!’
于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心里骂了季清言多少回,
虽然总是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帮他、最后一次帮他,
人家明明喜欢的不是自己,自己干嘛非像一只癞皮狗一样热脸贴冷屁股。
但发热期的季清言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
全身上下都是红的,身上和额头都烫到可以煎鸡蛋,但脚底心却冷到人发颤,
而且每当这时季清言就没力气骂顾钊了,
——是的,由于总是把顾钊当弟弟,季清言和他说话的时候多多少少带了点训狗的意味。
顾钊一开始很不舒服,但训着训着渐渐习惯,到后来竟有种不被训就浑身上下不舒坦的感觉。
顾钊见不得季清言这副骂不动他的神情,
就只好挑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溜进季清言的单人宿舍,尽职尽责地给他释放一整晚的安抚信息素。
当然这些都是季清言结婚之前的事了。
结婚是个分水岭,原本拥有的一切自由在碰到这条线后都自动慢慢收紧,变成了规整的方圆。
顾钊好长时间见不到季清言,
频率大概从毕业后的一周一次,到一个月一次,到后来的几个月、或没有正常工作往来就不再约见。
他能理解,并且也充分遵守这条线。
可今天趁着合作,好容易把季清言约到以前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厅,却看到的是信息素过于混乱、面色惨白、结婚三年还没有被标记的‘发小’。
顾钊:“.........”
顾钊:“.........”
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后悔大于心疼,
早知道当初就不装什么喜欢Alpha了,
喜欢个鬼啊!朋友个鬼啊!就该借着命定之番这个由头把对方墙上了!
..........
信息素渐渐释放满了,卧室内环绕着像雪一样冷冽、但对季清言而言无比温暖柔和的信息素。
发热期的Omega安静下来了,
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缓,紧皱着的眉头渐渐扯平,无意识地在顾钊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软绵绵地抱住。
“你为什么喜欢的是沈清秋呢?”
顾钊苦笑一声,强行将记忆从过往中拽回,
他轻手轻脚地将季清言塞进被子,摸摸对方的头,释放出最后一股浓烈的安抚信息素,然后掖好被角走了出去。
‘季清言,如果当初最先遇到你的是我。’
顾钊走到客厅,将包里多余的抑制剂拆开,放进茶几下那个没被合起来的抽屉里。
‘你会不会,或者有没有那么一丝丝可能。’
‘.......喜欢上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