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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言走出了沈清秋公司大门。
迷茫。
他把离婚协议交给了前台小姐,
然后呢?然后沈清秋能看到这份协议,签下,和他离婚吗?
不过也真的蛮可笑,
他拼尽全力想要给这段婚姻、这段长达二十几年的感情画上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至少是对他来说。
可一个又一个不想看到的现实就那么跳到眼前,
心在痛,眼眶在酸,
难过又愤怒的情绪不断在心中累积,季清言脑袋懵懵,以至于连走反了方向都没发现。
手臂忽然被人拉住了,强硬地拖到街角。
季清言本想挣扎,一股熟悉的雪山信息素飘到鼻尖,他放松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可顾钊也没说话,锢在手腕的手一直没放开,只是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街头。
季清言顺着他的方向望去:
沈清秋抱着他的奶糖味Omega正在街边打车,
奶糖味Omega娇笑地、仿佛全身没有骨头似的靠在沈清秋身上,
沈清秋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的后脖颈,手也不老实,
从这块皮肤移动到那块,轻轻的勾,有时还挠一挠,光明正大地在街边**。
接着,出租车到了。
沈清秋护着奶糖Omega的头,让她先坐了进去。
“追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顾钊明显压着气,连原本的少年音色都显得低哑,仿佛有把火蹭蹭地往外冒,又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不了吧。”
一开口,季清言才发现他的声音完全降到了零度。
冰冰凉凉、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而且就算追上去又能如何呢?
追上去看看自己前二十几年喜欢的人有多恶劣?
还是追上去嘲笑一下之前的自己:
看!这就是你看人的眼光!
你看你的人生多失败。不仅不被人喜欢,就连喜欢上的人也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丈夫都敢在大街光明正大的**,回到家还要虚与委蛇地避开你那上赶着的、像狗对主人一般的依赖和温存。
贱不贱呐季清言!你这婚姻过的.......贱不贱呐!
然而顾钊却显然被气红了眼。
压制信息素从季清言身后不断飘出,季清言耳朵猛然红了,呼吸也有些急促,
顾钊感受到季清言的异样,立刻深吸几口气,又拿出一枚抑制贴贴上腺体。
季清言想回家了,顾钊不让。
“凭什么?!就他这样,你还要把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他??”
顾钊怒得呲牙咧嘴,连Alpha的犬齿都露了出来。
‘........少点麻烦也好。’
季清言在心里说着,可嗓子太累,完全发不出声。
心里另一个邪恶小人也冒出了头:
‘既然你想要的圆满结局都已经毁了,那不如彻底闹掰。’
他怂恿着。
‘他不仁你为什么还要和他讲道理?’
‘你到底是真的懒得麻烦,还是只是——’
“懦弱!”
邪恶小人的声音和顾钊的声音恍然重合,
他终于松开季清言的手,走到街边,拦下一辆的士。
“既然你不敢去,我就替你去。”
“我不觉得那人会愿意和你和平分开,多留下点直接证据总是有利无害。”
顾钊率先坐进了副驾驶,不理季清言。
然而在顾钊转头和司机说话的时候,的士的后门拉动,窸窣声响起,季清言面无表情地坐进了后座上闭起眼睛。
顾钊:“?”
季清言:“走吧。”
季清言:“我和你一起。”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累,就像从寒冰中捞起来的。
季清言:“不是你说的吗。”
季清言:“我们去取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