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 交响 第1章 霓虹迷障

潮湿的夜风裹着电子广告屏的荧光，掠过新月城鳞次栉比的摩天楼。陆沉擦拭着威士忌杯，听着酒吧角落全息投影里新闻主播千篇一律的播报——又一具尸体在数据港码头被发现，脖颈后残留着灼烧的芯片植入痕迹。

"老板，来杯'午夜代码'。"金属质感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陆沉抬眼望去，来人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风衣，胸前警徽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霍凛的目光扫过吧台后的监控屏幕，最终定格在陆沉腕间若隐若现的银色神经接口。

"刑侦支队，霍凛。"他推来一张照片，死者瞳孔里凝固着诡异的二进制数据流，"最近三起案件，现场都检测到与你三年前参与的'永夜行动'相同的加密算法。"

陆沉的手指顿在冰块盒上方，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往事如记忆芯片的刺青般苏醒——搭档倒下时飞溅的血珠，服务器机房刺目的红光，还有那个改变他人生轨迹的致命指令。他勾起嘴角，将调好的酒推过去："霍警官，用三年前的老黄历办案，难怪连尸体旁的暗网交易终端都发现不了。"

霍凛的眼神骤然锐利，就在这时，酒吧的应急灯突然转为刺目的猩红。陆沉反手扯下墙上的□□，子弹上膛的声音与霍凛的配枪拉动声几乎同时响起。全息广告屏突然被一串陌生代码占据，扭曲的画面里，又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正在往记忆芯片里刻录数据。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好好聊天。"陆沉将一枚干扰器掷向天花板，爆炸的电子烟雾中，他精准地抓住霍凛的手腕，带着他滚向安全通道，"跟着我，菜鸟。想活命就别乱动。"

霍凛挣扎的动作突然僵住。这个黑客的掌心干燥而温热，透过袖口传来的体温竟让他想起父亲牺牲那晚，自己攥着那枚破损警徽时的触感。走廊尽头，十几个装备着脉冲步枪的黑影已经围了上来，陆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数到三，往左闪。记得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