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一道承重墙突然开裂,整座瓦顶瞬间朝一侧倾倒,叔父们惊慌逃出祠堂。烟尘簌簌往下落,扑灭祠堂的香火,悬挂在横梁的吊灯在空中剧烈晃动,每一下都揪紧人心。
但叔公们只能站在祠堂门口指手画脚,一时说祖宗动怒,一时说天意注定你来当村长。
砰——。
立伟涛关上车门时,灯泡随即爆开。
祠堂最后一束灯光灭了,死寂在瞬间漫开。
叔公们齐刷刷看向穿着制服走来的立伟涛,立马噤声。
“有没有人伤亡?”立伟涛问现场警员。
警员:“没有。但叔父们说,是祖先们不满我们封村行为,才会动如此大怒,震塌祠庙。”
立伟涛冷冷地哼了声,问众人:“你们是看到陈村长还是黎百添发火了呀?”
本就人声鼎沸的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祠堂靠在旧旺村这一侧,附近只有红蓝交替的警灯来照明。这地方平日就人烟稀少,几乎从没人敢在晚上靠近。
现在他们站在阴深夜里,后面是坍塌的祠堂,又传着‘死去’的黎百添突然复活的消息,满心都是发毛的怕。
瘦叔公在人群中走出来,说:“我只是以事论事。当年陈村长死了,给蒋氏扛大旗后,旺村变得鸡犬不宁,更别提连口饱饭都没有。后来村长的位置给到立氏,天下太平繁荣昌盛。但自从龙舟比赛,蒋天佑儿子成为村长候选人,蒋氏再次上位后,旺村祠堂都塌了。你们说不是祖先显灵,是什么?”
明衍熹笑意很淡地接了瘦叔公的话:“是你负责拆了祠堂。”
轻飘飘的一句话,震得瘦叔公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指着明衍熹骂道:“你这个八婆胡说八道什么?”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住瘦叔公——他指着明衍熹的手指被人往后一掰。
瘦叔公瞬间脸都白了。
“骂谁呢?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他只能不断摇头。
“记住了!”
还不知道要记住什么,瘦叔公只能点头。
明锦权居高临下地看着瘦叔公,厉声警告道:“她不是你能随便指着来骂的人。”
“知道,知道。她是谁呀?”瘦叔公还是忍不住骂道。
明锦权像扔垃圾一样,甩掉瘦叔公的手指,手背上的止血贴跟着飞出去。
“卡氏集团的董事长,明总。”
叔公们互相看了一眼,议论纷纷:
“卡氏集团的董事长居然是个女人?”
“就是她买了码头那片地。”
“......”
瘦叔公却掏出手机,点开某个聊天栏:[两个龙吐珠不在,但他们的母后来了!还只带了一个保镖。]
按了「发送」后,瘦叔公脸上露出一个‘发了’的表情:“晚点我们这边发展了,跟她聊收回这片土,湿湿碎啦。”
明衍熹的注意力都落在那张在地上滚了一圈的止血贴。
突然,包里的手机响了。
「薄星穹」来电。
她掏出手机接听:“喂。”
薄星穹那边很吵,说:“明科,我打不通明队的电话。”
明衍熹走到明锦权旁边:“他在我旁边!阿穹。”
她把手机递给明锦权。
明锦权发现有大批人正悄无声息地对他们进行埋伏,接过明衍熹手机的同时,把人拉进怀里护着:“嗯。”
“行。”
明衍熹几乎是趴在明锦权怀里的,他每说一个字,胸腔就跟着震动一下,一下又一下。她覆盖在他胸膛上的手像触电一样,手心酥酥麻麻的。目光落在明锦权手背上那条不深不浅的划伤,回想到下午,他们路过一家老字号的茶餐厅,她随意说了一口想喝鸳鸯,明锦权毫不犹豫地开过去买,下车就遇袭了。
明锦权锁车的速度就表明他早就发现他们被跟踪了。
为什么不跟她说!
这杯鸳鸯非买不可吗?
在他心目中,她就那么无理取闹是吧!
明衍熹气得把明锦权那道划伤的结痂撕开。
明锦权吃痛地缩了缩,垂眸看向明衍熹,不懂她的行为,但只是把她拥进怀里更紧。
*
瘦叔公发现陈锦程和蒋天佑一副闲然自得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不禁一愣。
“你们早就知道了?”
“我在十五分钟前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蒋天佑有点紧张地问陈锦程。
“来旺村前就知道了。”陈锦程活动着脖子,目光落在蒋天佑身上:“顺姨说有人想儿子想到一夜白发,我好奇一夜白发的样子,就过来看看,谁知道这位孤寡老人拆门拆得比我还利索。”
蒋天佑:“这不是着急救人嘛。”
立伟涛竟看到蒋天佑害羞的一面,忍不住笑了出来,但转头就指着瘦叔公厉声问:“你从哪里知道,陈锦程是蒋天佑的亲生儿子?”
瘦叔公甩着差点被掐断的手指:“他们传的?”
“他们?”
立伟涛步步紧逼,声音里带着冷意:“这事我们今天下午才在我办公室谈过,当时在场的只有我、蒋天佑、卡氏集团的两位明总,还有王警长。”
“你是从哪知道的?王警长?别忘了,今天下午他只去过蒋天佑的画廊、旧旺村和祠堂,根本没机会往外传。”
瘦叔公顺着他指的方向扫过去:先看美艳逼人的明衍熹,再瞧高大挺拔的明锦权,最后瞥了眼吊儿郎当的蒋天佑,唯独没见王警长。他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决定把罪名往王警长身上推,准备从立伟涛给出的 “选项” 琢磨出一个完美的答案和不在场证明。
陈锦程插来一句:“今天王警长来画廊的时候,我可没看到这位叔公。”
黎百如疑惑地看向陈锦程:“王警长什么时候来过画廊?”
陈锦程勾着唇角,冷冷地笑了声:“你眼瞎了,当然没看到!”
黎百如被陈锦程三百六十度的态度弄气了:“喂,你有必要吗?”
陈锦程语气很淡:“有。”
不过瘦叔公的态度瞬间拽成王八,眼睛长上头顶的同时,连耳朵都被堵住了,没有听见黎百如这句能救他命的话。
他嘴角勾出一个毫无素养的笑容:“肯定看不到我啦!我在旧旺村。”
陈锦程笑问:“你去旧旺村干嘛?那里只有鸡-婆。”
“你都会说只有鸡-婆,当然是去叫鸡啦。”
瘦叔公说完就发现中计了。
他恼羞成怒中朝陈锦程挥去一拳:“你老味呀,陷害我。”
与此同时,他朝暗处打了一个眼色。
陈锦程稳稳地接住这一拳,嘲讽道:“怪不得龙舟比赛那天,双脚发软,抱着立教授冲进江边。”
蒋天佑:“你们这把年纪还去叫-鸡,不划算吧。”
“本来是觉得不划算,自从试过你那碟菜。”瘦叔公一副‘食过翻寻味’的样子:“怪唔得你年近五十还有福气当老豆......呃”
虽然瘦叔公说到一半,被手骨间的咯咯声打断,但众男人哄堂大笑。
蒋天佑喊他:“继续说呀!”
他扫一眼在大笑的男人堆,猩红双眼满藏怒意,像要杀人的雄狮,说出来的话却像诱惑小白兔跳进圈套的狼外婆:“怎么不笑了?笑嘛。”
瘦叔公杀猪般的惨叫声和快要晕过去的喘气声一直当着背景声。
明衍熹听得不仅心烦,还恶心:“难听死了。”
明锦权笑着附和,轻声:“平时听的很好听?”
明衍熹本想转头呼吸新鲜空气,被明锦权这句带着浅浅调侃的笑话,弄得更燥了!
她看到不远处的草丛窸窸窣窣地在响,还有两个影子随风飘荡:“听完告诉你?”
明锦权握住明衍熹的脑袋,指尖有节奏地敲着她的太阳穴:[行,稍安勿躁。]
还稍安勿躁?
她要躁死了!
明锦权还在跟薄星穹聊着电话:“嗯,等这边处理完事情,我跟明总过去一趟。”
顾及到大家都能听见她说话,明衍熹用指尖戳着明锦权的胸膛,回他:说的我躁,你就能帮我似的。
“能。”
明锦权言简意赅地回。
明衍熹一愣,不知道他是认真回答她的,还是跟回答着薄星穹的。
他又不是看着她回答的。
应该是假的吧。
*
这边,立伟涛已经发现他们被埋伏了,一边庆幸能好好拖延时间,另一边因人数比现场的警员要多几倍,像一个密不透风的渔网,将他们重重包围,暗自担忧。
“Mona,你还要多久?”
死一般的安静。
“这种情况,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明锦权解释道:“这不是挺好的嘛,慢慢打,帮她争取更多时间。”
立伟涛放在背后的双手,默默活动着筋骨:“那就来吧。”
话落,人群中有几个青年小伙扒开人群走出来。
“陈锦程,有本事跟我单挑!”
另一个青年小伙故意朝黎百如吹了一个口哨:“百如姐,黎氏跟蒋氏可是死对头,你要嫁都嫁立氏吧。”
行为幼稚,说出来的话更幼稚。
黎百如朝这些人翻了一个白眼:“我家不用刷墙漆!”
“认什么叻,死鸡婆个女!”
“今天我让你感受一下,怎么做一只听话的鸡!”
“你!”黎百如气得跳脚,但没有还脚之力。
绑匪像阴渠中的老鼠迁徙似的,从暗处窜出来。
陈锦程一手伸过来,用手臂护住明衍熹:“明总,每次见面都挺惊险。”
“抱歉,这次只带了一个人来帮你们。”明衍熹看向对面的沈淑娟:“人数比之前多十倍呢......没关系,你的身手比当年好十倍了吧。”
陈锦程笑道:“不瞒你说,好久没打过架了。”
“那求神拜佛你的老搭档带着她哥,啾一声地赶到吧!她最喜欢打老鼠了。特别是从地上钻进来的!”
明锦权偏头看她,仿佛在问:嫌弃我老了?
明衍熹发现黎百如在微微发抖,笑道:“怕什么?”
黎百如内疚道:“我不会打架。”
明衍熹挑眉一笑,弯了弯嘴角:“我也不会。”
“你们在一边看就行。”
明锦权一拳挥向正面举棍袭来的匪徒。
这一架正式打响。
四个男人无死角地保护着三个女人,无奈对方实在太多人,几轮下来后,七人还是散开了。
沈淑娟会搏击,被明衍熹摁住手臂就往身后扯。
“乱动什么!怀着孕呢。”
沈淑娟否认道:“我没有怀孕!”
埋伏在草丛的几个绑匪,趁乱劫持住沈淑娟和黎百如。
还没往草丛拖,一个回旋踢就准确无误地击中劫持沈淑娟绑匪的腰部。
沈淑娟惊得睁大眼睛,刚刚那一招式,像一阵风似的。
如果这一脚落到她腹部,怕已经是一尸两命了。她连忙护住自己的肚子。
只见明衍熹用警方特有手势,示意她偏头。
沈淑娟立马领悟到沈淑娟的意思,头一偏——明衍熹一记直拳袭到匪徒脸部正中。
明衍熹把沈淑娟推给蒋天佑:“非要我露一手。”
沈淑娟满眼的崇拜,视线落在明衍熹的高跟鞋上——穿着高跟鞋都踢出如此完美的回旋踢。太强了吧!
一盏射灯照射过来,沈淑娟看着明衍熹这张完美无瑕的侧颜,只觉得熟悉。
居然是她?......她居然现在才认出来!!!
那蒙宝娜不就是......沈淑娟眸中染上慌乱和不安。
*
这边匪徒屈肘箍紧黎百如的颈脖,暴露出所有弱点在明衍熹眼底。
明衍熹脑海闪过一丝疑惑,抬眸见绑匪身后还有一个瘦叔公,大步向前。
瘦叔公挥出一把匕首:“等你很久了,明总。”
明衍熹微微后仰脖子:“为了绑架我,你们挺劳师动众。”
“确实,如果只是绑架她。”瘦叔公的刀尖定到黎百如脸上方几公分:“如果只是绑架你家那两颗龙吐珠,根本不可能出那么多人。往你家那只贪吃鬼下点药就够了。”
明衍熹嗓音不耐,表情不屑:“放开她。”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筹码。”瘦叔公举起那把刀,指着明衍熹说:“你养的鬼仔害我跌落水,搞到我的面子都丢没了。女债母还!我现在就......啊!——”
瘦叔公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惨叫让这场战争暂停一瞬。
陈锦程从另一边‘杀’过来时,见瘦叔公手上的匕首突然被一阵风夺走了,然后在他左边脸划了一个叉。
虽然画面血腥,但沈淑娟觉得大快人心。
她捂住嘴巴偷笑:“真的很喜欢打地鼠呢!”
“一般啦,只是游乐场的最佳记录还是我的!”
蒋天佑看过来,紧张道:“Mona,找到照片了吗?”
蒙宝娜去打地鼠了,没有回话。
“真不好说。”明锦权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毕竟听见她妈出手了,这只小恶魔连地都会遁了。”
听到这句话,沈淑娟心底的空气像被高压泵抽干了,难受且难以呼吸。
她看着蒙宝娜那张漂亮大气的脸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还笑嘻嘻地说:“我妈也是权叔的徒弟。技术怎么样?”
“退步了。”明锦权淡淡地评了一句。
明衍熹皱眉,用尽浑身力气,一脚踹到绑匪的腹部:“都怪蒙宝娜来太快了!”
由于她发力过猛,不仅绑匪疼得在地上打滚,自己也连连后退,一路无障碍地倒进明锦权怀里。
“呃。”
明衍熹倒进明锦权怀里前一秒,正好踩到一个小坑,脚似乎扭到了。
明锦权扫了她脚踝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性子倒越来越烈了。”
他一把横抱起明衍熹,用沉稳、关切的且客套的语气说:“明总,别乱动,你扭到脚了。”
绑匪见刀凌空操作了两下,又回到瘦叔公手上,吓得大叫。
“鬼呀!——”
“对呀!明总养的鬼仔来找你寻仇呀~~~~”
一个阴深深的女声从耳后传来。
说完,绑匪就像一块烂布,晕倒在地。
瘦叔公摸了摸脸上的血,脸色顿时就变了,完全不觉他请的人都被打趴了。
“上,给我上!”
话刚说完,瘦叔公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缠绕着,像鬼上身一样。寒意一点点从颈后漫遍全身,连头皮都是麻的。
他咽了咽口水,但第二下口水都没咽下去,两侧膝弯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往前一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随即又被人攥住后腰带往前一扔,整个人像个陀螺似的那一群叔公面前打转。
“哐当——”
又有一条铁棍掉落在地。
站在叔公面前的绑匪四处张望:“什么声音?”
而瘦叔公的视角只看到这群古-惑-仔,被人踹中腹部,痛得瞬间直不起身。
又一阵强劲的龙卷风袭来,有个仔的脸都被‘吹’歪了,直飞到三米外,摔到面前。
瘦叔公像一只被打得毛都不剩的公鸡,在一锅沸腾的热水里挣扎,一个翻身以为滚出一条生路,却是团团围住他们的警察。
可惜瘦叔公已经吓傻了!还以为是他请的古-惑-仔。
“你们在这干嘛?”
“快去捉鬼呀。”
“啊——”
不远处又传来一身惨叫声。
有人刚听到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想打开手电筒一看,就被湿哒哒的一块东西砸到脸上,吓得惊慌失措、乱窜大叫。
“鬼呀!!!——”
瘦叔公听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不断地在颤抖,憋着最后一口气,在地上匍匐前行,想要逃离这里,找个角落躲起来。但刚爬几步,又有一阵风钻进他后颈,一个长发飘飘的黑影朝他扑来,想要把他吃掉。
他的嘴巴不断颤抖,最后失声大喊:“妈呀!——”
蒙宝娜的手刚举到半空,还没耷拉下来,人就晕过去了。
“妖,又屎又烂瘾。”
袭击明衍熹那位绑匪被明锦权当垃圾,扔到瘦叔公身上。
瘦叔公又惨叫一声,醒了——睁着眼睛看蒙宝娜。
他手指抖擞:“是不是你这个鬼妹?”
话落,一把金|币砸到他脑门。
实则是蒙宝娜从百宝袋拿出几个安-全-套,扔给他。
“记得用!自己死好了,别伤害到勤劳工作的Chicken。”
*
赶去祠堂的路上,立伟涛、蒋天佑和沈淑娟把他们记忆里那个时代的旺村故事,讲给这六位伙伴听。
四十多年前,陈莲芬爸爸是工地里的包工头,天天跟着班老板下夜总会,见他们每晚在夜总会的消费,就回家给邻居们洗脑,说有集团准备来征收做风水盘,以他今时今日的人脉,捧他当上村长自成村落,成为有名气的地方后,肯定能谈到一个好价格,为了说服大家同意合并,陈莲芬爸爸盖了这座祠堂,供奉关公,还暗中做了手脚,让家家户户以为是关公显灵。
之后旺村成为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的地方,那时的人为了赚钱,哪有什么骨气和底线——而溯洄艺术中心,就是陈莲芬爸爸开在旺村的夜总会。
就这样,旺村里的人物关系是越来越乱,陈莲芬父亲不得不定下同村人不能结婚的村规。
当时,立伟涛跟陈莲芬谈过恋爱。因为陈莲芬爸爸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勾当,已经被警察盯上,而立伟涛正在警局实习。若再招个警察当女婿的话,等于往米缸里放老鼠药。为了陈氏后代的基因,陈莲芬爸爸在外面找了一个高学识的女婿入赘——这人便是立钦。
很快,陈莲芬怀上一对双胞胎,但出生就夭折了。后来陈莲芬爸爸染病去世,村里神婆说陈氏中诅咒了。
当时立氏的势头突然在旺村壮大,有鸡-婆出来指责陈莲芬的爸爸当头破村规。因为在陈莲芬爸爸去世后,村里凭空出现多个陈莲芬同父异母的哥哥弟弟竞选新的村长,陈氏就被打压下去,连祠庙里的关公都送回陈家。
相对立氏,支持蒋氏当选村长的声势更大,因为蒋氏出名重情义,团结公正。石氏是旺村另一个大姓,只是女性居多,但那时旺村就是靠女人发家致富。
蒋氏顺利竞选后,强烈要求政府为旺村设一个警局,专门整治旺村内部——立伟涛选择从前线退下,回来整顿旺村。而协助他办案的还有蒋天佑父亲。两人东拼西凑,盘下夜总会,改成艺术画廊。
虽然夜总会倒闭,但那时的旺村始终是一个寻花问柳的地方。要还旺村人一个安宁,只能一刀切,分出旧旺村和新旺村。
旺村人的文化程度不高,政府部门在旺村盖了学校,但那时旺村里的黎姓村民中贫困人数占 60%,不少家庭舍不得把钱花在孩子教育上。与此同时,立氏联合黎氏成立‘天派社团’,想把旧旺村再次变成见不得天日的‘鸡婆窝’。但这次和以前不一样,如今他们会拍下村民的不雅照片,威胁顾及脸面的中老年人,借此夺取当地权力。
石顺和蒋天佑都从警局毕业回来,自愿成为卧底,瓦解‘天派社团’。
当时黎百添是画廊合作的经销商,警察多次行动被破坏,石顺怀疑就是黎百添和立钦搞的鬼。
为了查明真相,石顺要到葡城一查究竟,便被村民传出,黎百添被绿的消息。同时,石顺查出自己患有脑癌。也在那年,在立氏和黎氏的暗箱操作中,立伟海提前拿到村长之位。
石顺不想蒋天佑孤军奋战,让同为旺村出身伙计的女儿沈淑娟和蒋氏后代张世豪(陈锦程)回来帮他。
他们在六年前那一战虽没有得到真正的胜利,但逼到他们弃掉黎百添,逼到礼拜天假死!
旺村暂时得到安宁。
因为天派社团在为一个地下交易网效力,背后有黑客支持。这六年,立伟涛、陈锦程、蒋天佑和沈淑娟在守住旺村的基础上,暗访暗查,死守等待。
一次又一次地碰壁,但从未想过放弃。
六年后的端午节,这群过街老鼠再次犯案,遇到蒙宝娜进旺村!
这个僵局终于出现转机。
这个故事简直比三国演义都要精彩。
*
沈淑娟的肚子在这种紧张又轻松的博弈气氛中,肚子先咕咕咕地叫了几声。
陈昊从黑暗处走出来,一手攥着粉红色维他奶,另一手提着袋零食,袋身微微晃动,透出几随性。
他仿佛来制裁这群恶心村民的修罗,自上而下地踩上‘鹌鹑’瘦叔公的脸:“我第一天进旺村就警告过你的人,别打她主意。你听进去了吗?”
瘦叔公卑微地抱住陈昊的脚,求饶:“陈少爷,我只是收钱做事。”
陈昊嫌弃地甩掉瘦叔公的手:“收谁的钱,办什么事?”
“收......收收我孙子的钱。”
蒙宝娜挑眉:“你孙子不会叫钟燃吧?”
瘦叔公不再说话,算是默认。
蒙宝娜疑惑地看向蒋天佑:“旺村还有姓钟的?”
“没,他跟他妈姓。”蒋天佑也走到瘦叔公跟前:“岳父,在加国过得好好的,怎么又回来旺村叫-鸡了?......不对,旺村早就没鸡了!不会是你带进来的吧。”
“你有证据就拿出来,别在这污蔑良好市民。”
众人:“???”
这人......真会说话。
不知为何,众人悄悄看向蒙宝娜。
“真的有人叫狗。”蒙宝娜像派糖一样,又给他一把安-全-套:“下次叫-鸡记得用。”
立伟涛忍俊不禁,解释道:“他全名是陈天枸。枸杞的枸!哦~还真是叫狗呢。”
陈天枸被立伟涛的话,气着牙痒,却一个字都发泄不出来。
蒙宝娜仔细端详了陈天枸一下,又转头看向沈淑娟打量:“你们有点像耶。”
沈淑娟:“如果你们家机构做的亲子鉴定没出意外,这个人只是一个强\奸\犯。”
立伟涛插了一句:“他就是陈莲芬的老相好。”
蒙宝娜静几秒,问陈天枸:“天枸公,照片在哪里?”
她语气平淡,又带着几分认真,就像问他:村口怎么走呀。
[烟花][烟花][烟花]绝对反击真的来了,一路爽下去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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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荒诞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