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与彼女 第134章 124、半月夏

整场以夏祭为契机的商业活动持续了半个月，等它曲终人散，便迎来了酷暑。

这半个月来，算上夏祭那天小夹和暗部合力化解的袭击在内，一共发生了3次意外。

其他两次，一回是小夹“意外”落水；另一回是暗部内训课在二期班即将迎来下半段之前，“意外”被叫停。

几位木叶长老推门而入时，四代火影也刚好坐在课堂的最后一排听课——小夹原以为他那天来是由于月前那次屋顶上的谈话，她曾开玩笑请他亲自来听一听——然而转眼他原本看似专心听讲时的微笑，已变得像是对“突发情况”早有预料。

年轻火影那笑意就像是一种轻轻的自嘲：他应该已经获悉今天的课会被打断。

小夹将视线从尚在壮年时期的两位顾问长老身上转回课堂时，遥遥对上的便是四代火影仿佛在说“败给你了”的目光。

的确也是在那次屋顶上对话中，小夹就预言了这一天的到来：至多三个月、最快三期班开班之前，四代火影谋划、她来实施的暗部内训计划，同时也是2人一拍即合的“精英培养计划”，定将“流产”。

瞧，事情发生比她预计的“最快”还要快呢！二期班才刚完成中期考核。

再次随火影的目光一起转向门口，并不意外看到随后走进来的暗部“根”首领团藏——想来他又是极力反对火影重用小夹这个“不明来历”的女人的，就像多年后的未来一样。

然而，当团藏也站定，这时两位顾问侧身请出的最后1人终于令小夹神色微动。

早年的“光影组合”竟同时现身，谁能想到是在这样一个几乎不为人知的小小课堂上。

在场的暗部学员们看清来者，便自觉的一个个起身站好，像是等待听训。就连原本在座位上的水门也无法再安坐了。

小夹走下讲台，也恭敬地垂手行礼。“三代目大人，辛苦您亲自前来。有失远迎了。”

四代火影从后排起身走上前来，看似从容，但步履已提上了速度。

“三代目大人。”

“四代目啊，我看这个课就上到这儿吧？”语气听来还是十分客气，与其说是从退休生活中被请出来刻意施压于现任火影，不如理解成是来当“和事佬”更为贴切。

小夹有些模棱两可地做着判断，也不敢十分确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已经触到了谁的“奶酪”、又引发过什么样的争论与游说。

耳畔一时只听见四代火影的沉默。

直到三代火影又说：“这班年轻人的时间宝贵；小夹更是，她去年受伤后到现在还没恢复全吧，就在暗部里另安排1件合适也不致太辛劳的任务好了。”沉默才算结束了。

好就好在水门没有问“为什么”，或许也因为小夹早同他一起分析过。

在那场雨后黄昏隐秘的暗淡中，许多事却已看得清清楚楚。

“多谢三代目大人。”水门答应下来，领了情，还讲了和小夹差不多的话：“辛苦您了。”顿了顿，他没有回头再交代什么。就像默许了之后的收场，转而提出：“我送您。”

眼瞅英姿挺拔的背影陪同老当益壮的前辈离去，一切就在三言两语中成为定局。

小夹想到祸福相依这个概念，兴许眼下也是不错的安排。

就是四代火影不知会不会为此感到挫败。应该也不会持续太久吧？他可是波风水门，兴许还是继初代火影之后，能够打开忍界新阶段的人——至少据小夹耳闻，他亲口表达过这样的野心。

=

后来听闻此事的卡卡西，大约为了安慰她被三代火影及长老们“驱赶”后可能产生的失落的情绪，曾向小夹解释为什么暗部一期班的学员会私下里叫她“小先生”。

他已弄清楚，是因为她看起来很年轻，可讲起课来头头是道甚至旁征博引，一期班的学员基本已从忍者学校毕业多年，到了她的课堂才又发现原来上课是那么辛苦又有趣的事。

暗部学员甘心将她认作“先生”，但也因为她从未来而来、在这个年代的正确年龄甚至应该比学员都小，而且小个子、“娃娃脸”，自然就成了“わかいせんせい”（小先生）。

“听起来很可爱啊。”小夹听完便弯弯唇，原本就少女感十足的脸又柔和了几分。

“是……过于可爱了。”暗部少年盯着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却不知道已经戛然而止的二期班学员会如何叫起她的名字。

遗憾总与幸运相随相伴，换句话说“祸福相依”——这是她草草结课之前讲给二期班的——当着虎视眈眈的团藏、及并无敌意但仍坚定支持前者的两位顾问，她最后说的是“用你们的所学所知去思考为何会如此；思考，执行命令，做正确的事”。

是呀，做【正确】的事，而不是想做的事、或是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这才是世上第一等难事。

=

或许是最后的重任也被卸下，小夹终于得以懒散地拾起夏天的尾巴。

说来在未来的时空里，她还从未被叫做“先生”和老师，那时她只是总听小樱、鸣人、宁次、鹿丸等少年们围着银发男人喊“卡卡西老师”。

而在这个从时间顺序上来讲位于“过去”的时空，少年卡卡西算是她的学员。

或许是想了不少这样颠倒错位的问题，悠悠地，在梦里她也走入了个倒错的梦境。

梦里卡卡西成了她的老师，准确说他应该是带队上忍；她的身份就变成了当年鸣人、佐助和小樱的身份，作为卡卡西的部下；

也是在梦里，她依稀是个叛逆且臭美的少女，涂着五颜六色的指甲、画着精致的妆，装作大人；不过或许天赋使然，也没耽误她实力不差、甚至能轻松将其他队友揍趴；

——果然梦境与现实都是反的，这怕不是古早玛丽苏剧情。她能感觉自己在梦里也能从上帝视角吐槽，可以分饰上帝和少女；

唯一与现实有点相近的地方，便是梦里的她好像也没逃脱迷恋卡卡西的宿命，原因不明，只是觉得梦里看不清男人的样子却仍下意识地认为他很帅气；

这日她又涂了有趣的指甲油，有趣之处还在于手指能够在不同情况下变色；

‘这回又用了什么药水？’哦，原来梦里她还带着医疗忍者的技能。带队上忍似乎心情不错，没有教育她不该将精力浪费在修饰外表，正有闲情问还会变成什么颜色；

‘嗯，我想想怎么展示一下哦。’她四处张望寻找能令手指变色的东西；

他很聪明的一望便知她想要什么，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大意是要帮她找符合条件的事物；

阳光将他投下的阴影留在她正面，少女抬头随口答：‘是温度哦~’

‘哦，那这样应该也可以。’说着便握住她的手；

——这真是老师或带队上忍可以对部下做的事么？

但少女心的她还是被这滚烫又温柔的一握击中了心灵，已经管不了手指到底会变成什么颜色了；

于是一幕又一幕小鸟依人的画面过去，转眼她已围着围裙站在他的房间里洗手弄羹汤；

——就这么容易到手。

春日明媚、夏日炎炎、凉风习习，他对她所做的远比握住少女的手更过分的事情；

汗湿了衣衫，她伏在男人的胸口，满心的甜蜜好像要溢出来了。

-

等白日梦悠悠地醒来，已经是午后六七点的样子。

不知何时已经归家的少年房东正在厨房里忙碌，过一会等少年又路过起居室，她竟还侧卧在榻榻米上，手掌举向窗外的斜阳，似乎正专注地端详手指。

做梦并不犯罪。

不过小夹也没怎么“看”清故而也不敢确定，到底，梦里模糊的卡卡西，是她记忆里曾陪她变老的六代火影年轻时的样子、还是这两年熟悉的暗部少年长大后的样子。

坐在北方的天寒地冻里描写向往中的夏季。

冷死我了啊，这北方苦寒之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4章 124、半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