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与彼女 第100章 90、旗木

当前来救援/阻挡她的木叶忍者们出现在视野内，小夹还是忍不住深深叹息。

怕不是她对于这个时代的通灵忍犬不够有权威性，她分明对拉娜交代过，可还是在赶来的小队中看到了银发少年。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哀叹太久，毕竟已经能与名义上的同伴们相会。

实际上，在经历带着破坏性的伤势、和身体里某个既陌生又危险的意识，在符咒的操控下不由自主地赶往木叶的路上，小夹也大约能体会在某个平行时空的少女野原琳的心情。

虽然彼时的琳只有12、3岁，而小夹却已经44岁，可独自一人怀揣不安与绝望在夜里赶路的滋味，也依然不好受。

那些还未从冬季苏醒来的零零落落的干瘪的树叶、皱皱巴巴又干又硬的树枝树干、冰冷却潮湿的泥土、寂静无声却回响着无限萧索与苍凉的大地……她还一路微笑着和肚子里的“新同伴”玩笑打趣……而白色月光就像一具尸首横亘在眼前的一两寸土地上，无论她向前跑多远，都能看见。

她出现一种幻象，好像自己正在跳过飘在河面上的一件件浮尸那样。她试图跨越，但“浮尸”越来越多，身前是、身后也是，它们固然十分平静、不会伤害到她，而她也永远望不到尽头，不知道这条河的上游在哪里。

小夹多少为琳感到庆幸，后者不需要再经历这些了；但她也苦笑，为何偏偏是她代偿了这一出。她真地很无奈，仿佛她的生命中鲜少能有几次真正的美好降临，而苦难——或者平凡地称之为倒霉的事情——却基本不会错过她，这是另一种错觉么？

“我现在查克拉不算多，体力也基本透支，但有人在操控我的行动，我可能会突然袭击你们。最好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和我保持安全距离。”

她在见到木叶忍者小队之后，就成功逼自己冷静下来。但此刻和赶上来的其他人保持平行距离奔跑的同时，还是忍不住责问道：“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村子里年长些的中忍、上忍都死光了么？你们来干什么！”

被问到的少年们互相对视一眼，卡卡西开口解释：“拉娜去找玖辛奈的时候，琳刚好也在。拉娜说你伤势很重。”

好吧，小夹也清楚派忍犬去找有孕在身的玖辛奈是步险棋，但她本意也不是求玖辛奈直接来帮她加固三尾封印——想也不可能，小夹还没崩溃到思路混乱的地步——而是因为她不确定目前木叶上层对待她到底是何态度，水门此刻的行踪小夹又不确定，况且木叶距她更近，无论求救还是传递情报都更便利，她求助于目前在木叶的、且很可能和水门站在同一立场的玖辛奈，显然是最理性的选择。

更何况，玖辛奈是漩涡一门选出的强大人柱力，必然实力也极强，封印术这些东西她定然烂熟于心，或许也会有些好办法——至少能提前想办法对付三尾靠近木叶后随侍可能发生的暴走。

“我出发的时候，玖辛奈亲自去找火影大人了。”琳虽然焦急却也小心翼翼地解释，“是我去宇智波找人，因为除了封印术，就只有写轮眼能控制尾兽暴走……”

这条信息应该也不是琳原本就知道的，八成是玖辛奈或者其他高级别的忍者传授的情报，于是小夹先跳过带土不提——她觉得琳应该没天真到以为带土凭两勾玉写轮眼就能控制尾兽——而是直接看向另一位“老相识”。

“有谦君，你已经拥有万花筒了？”小夹有点不大确定地问近处这位曾被日向救下来的宇智波，同时也是除她以外在场唯一的成年人。

怎料宇智波有谦面色严肃，语气十分笃定地说：“是的。”顿了顿，他又说：“想必普通的写轮眼也无法应对尾兽吧。我是在巡逻的时候碰到这个小姑娘，”他指的是琳，“她看起来很着急，我便多问了几句，竟是你遇到了麻烦。我欠你一个人情。”

小夹有点想晕了，她忍不住再问：“你开万花筒有多久了？”别是为了日向亮平上回差点送了命那一次而开眼的吧。

“也不算久，不过才几个月。”年轻人的回答更加重了小夹的怀疑。

——宇智波为了日向而开眼，如果真是这样，也很有趣。

【有趣什么？你们人类啊，就是把派别、家族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看的太重，才会这么弱小，却又能制造出这么多纷争。】

尾兽意识的闪现让小夹微微一顿，不得不说，三尾带有讽刺鄙夷的话其实道破了真相。看来它在人世间走过几遭，也看透颇多道理嘛。

【黄毛丫头，语气不要太大，你那点年纪和修为在本尊眼里还抵不过个小草。】

——是、是，矶抚大人，在下领教了。您若有心再指点一番，不如帮我取下脏器上的符咒可好？

【做梦。这点破事，自己弄。】

然后她便再听不到体内另一个意识的任何发言。

——唉，好吧，交情还没有到位，慢慢培养吧。

小夹回过神来再应对眼下步履不停、不断接近木叶的状况，开始分析局势：“目前最关键的还是阻止三尾继续靠近村子，但问题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接下来我会口述一个封印术式，请有谦君帮我加固封印，至少要防止三尾暴走。

“但可想而知，我的行动——因为不听我使唤——无法配合你，因此请带土和卡卡西协助，压制我的抵抗乃至攻击，必要的时候想办法破坏此刻在我腹腔中的符咒。”

“要怎么破坏？”卡卡西自然想到从根源断绝麻烦。

想到答案，小夹有些不寒而栗，却还是只能平静地回答：“将手伸到我的肚子里破坏它，或者干脆用忍术和暗器破坏我的脏腑。”大约是很快捕捉到了四周的紧张感，她又补上：“放心，就凭现在的我，加上琳，即便那样我也一时半刻死不了。问题仅在于如果这个过程破坏了原有的封印，三尾会挣脱，那样我们的麻烦更大。

“——事实上，依我判断，有谦君的万花筒恐怕还没到能够控制尾兽的地步，至少从三尾在我‘体内’同时间得知有谦君的能力后，也没有发起任何抵抗或暴动，就能说明这一点。”

她隐约听到了三尾的笑声，只是不清楚是否意为赞许。

小夹大胆推测，搞不好她用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试一试，或许能做到短时间控制尾兽，何况她恰好会几个高级幻术，但问题在于她目前是“一只眼”了，右眼给了卡卡西，而他们都还不清楚卡卡西眼下能将写轮眼使用到何种地步。

用写轮眼对付暴走的尾兽基本上不可能了呢。

所以主要矛盾还是要加固三尾封印，并解除致使她不由自主的符咒。

她开始教有谦有关封印术的结印方法和施术要点，要争取让他一次成功，不然最受罪的还是小夹自己。

她也在不需要调用查克拉的情况下示范了一次结印顺序，让宇智波青年能够用写轮眼直接copy下来。将能嘱咐的话都说尽了，小夹最后温声问到：“你感觉可以么？”她想了想，还是没将后半句“不必勉强”的话讲出来，乃因情况紧急，不得不勉强一下了。

“我可以。相信我。”年轻人自信且坚定的神情是否有坚实的依据，旁人不得而知，但在眼下这个情境，小夹也只能选择信赖他。

她点点头，伸脖子或是缩脖子都是一刀：“开始吧。”

而她已经又无法自主地伸手掏出口袋里的暗器，在不属于自己的意志控制下“严阵以待”，即将对自己的同伴兵戈相向。

幸得体术精湛的少年找准时机压制了她的行为，卡卡西没有让她失望——或者说他才是眼下唯一不会令她失望的人——他毫不客气地用铁丝锁住女上忍的上肢，将后者摁倒在地。

“快！动手。”此时此刻，少年上忍与女上忍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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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90、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