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励再也不敢和甘润言出去约会了,这倒随了甘润言的心意,虽然没有严严实实地把封励压遍公寓的每个角落,但着实让封励更深刻地认识到了年轻alpha的恐怖。
这几天饭都是甘润言做的,然后一口一口地喂给封励,封励连手都懒得抬一下,全身上下布满羞耻的痕迹,每次看见甘润言进房间就是一记眼刀伺候。
“叔叔别生气了,我给你揉揉。”甘润言床上床下简直两个人,恶魔与天使的反差也不过如此。
“……”望着甘润言认错态度极好的眼神,封励又着实说不出让他滚的话。
真是拿他没办法。
“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我得回家陪父母。”封励说这话的时候,甘润言正扶着他坐起来,靠在床头喝水。
看见少年的动作明显一滞,封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你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回魔都?”封励盯着他的眼睛,“或者……”
第三个选择显而易见,就是陪封励回家。
少年温柔地揉着男人的后腰,沉默不语。
封励叹了口气,揉揉他的黑发:“随你吧。”
年轻人嘛,爱玩,不愿意给承诺,不愿意负责,得过且过,他理解。他也不能因为自己信息素的依赖就把人绑一辈子吧。
而且他的腺体缺陷正在好转,也不是非要甘润言不可。
想通了这一层,封励就没那么难受了。
甘润言沉默良久才开口:“我要去探望在京市的亲戚,过了初三就回来。”
封励微笑:“你不用向我报备,这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
甘润言:……
少年心里乱得很,好多事情他都没理顺,等他反应过来时,封励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叔叔,你去哪?”甘润言惯会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忽悠他,封励只好扭头不看他。
“我突然想到公司还有事,需要回去处理。”
这谎言太假,一戳就破,但甘润言却一反常态,没有继续撒娇挽留,反而正了脸色:“那叔叔你去忙吧……”
封励:……
“啪”的一声,房门被重重摔上,犹如两人之间跨不过的隔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大少爷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早上嘛……”张妈正带领着下人清理院子,看见封励的车开进车库,连忙迎上去。
张妈左看看右看看,发现确实只有封励一个人,不免失望:“大少爷一个人回来啊?”
封励感到好笑:“不然还能半个人回来?”
“呸呸呸,大过年的,说什么呢。”
封励不欲争辩:“我爸妈呢?”
“在楼上贴对联呢,夫人见你提前回来,肯定高兴。”
上了楼,果然见封父正指挥着封母给每间卧室门口贴对联,两人都年过六旬,那股子黏糊劲儿却丝毫不减。
“你个笨老婆子,贴歪了,都不好看了。”
封母不以为意:“我看着还行啊。”
“不行不行,重新贴。”
封母拗不过他,只好爬上椅子返工。
封励以前没觉得,如今看着却十分羡慕,这种相濡以沫的爱情,历经岁月,历久弥新,现如今很少有人能做到了。
“我来吧,妈。”
两个老人惊喜地转头:“小励回来了。”
一家三口贴完了对联,高高兴兴地吃下午茶。
封父心血来潮,烤的一箱饼干,手艺“不减当年”,封励浅尝一口没再动过,封母却乐呵呵地全吃完了。
封父问:“怎么提前回来了?你的那个小alpha男友呢?”
“他去探望亲戚,我们提前分开了。”封励咽下苦涩的咖啡,“而且,他不是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那你们……”封父皱眉,“你不会真像他们说的,包小情儿吧!”
见封励没反驳,封父有些生气:“小励,我们不能做这种事,哪怕他是alpha,你是omega,但是对待感情就要负责,如果你没有把人家看成正经男朋友,就最好分开,不要耽误人家。”
封母适当插嘴:“你爸爸说的对,我们不做玩弄人家感情的人。”
不负责和玩弄感情的到底是谁?
封励苦笑:“我知道了爸,我会处理好的。”
封父希望落空:“我听老陈说,你俩感情挺好的,他家里听着也不错,人也乖巧,你怎么就不喜欢人家呢?”
封励不想多解释,巧妙地转开话题,把封父为情绪拉回来。
第二天大年三十,封励早早地起来,因为封母说中午要全家出席一位老先生的寿宴。
“什么寿宴,非赶着今天过。”封父抱怨道,“也不知道小灵今年回不回来,小励,你打个电话问问。”
封励挑眉:“她若是带着那个alpha回来,你不生气了?”
封父叹气:“我还能生什么气呢,那丫头为了证明给我们看,两年都没着过家,我生气又有什么用?”
其实最气的是封母,封灵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柜,还声称封氏的继承权她不要也罢,差点没让董事会的那群人戳破脊梁骨。
本来封励的腺体就有缺陷,可能一辈子不会有孩子,封灵还喜欢上了alpha,老封家不就绝后了吗。这让封家很长一段时间在京市抬不起头来。
“算了,别问了,免得她们母女俩又吵吵。”封父收拾妥当,转头看向封励,“小励,无论你腺体是否缺陷,我都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你懂吗?”
那位老先生的庄园也在城北,封家过去并不远。
“钟老先生今年有八十了吧?”
“当然,曾孙子都多大了,四代同堂,多气派。”
“钟老先生打江山的时候,咱们的父辈还不知道在哪搓泥巴呢!”
“诶?这不是李总吗?”
“幸会幸会。”
……
寿宴也就那样了,变相的交友平台,变相的相亲节目,并不会因为宴会主人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而改变什么。
封父封母遇见熟人,在热情地打招呼,封励端着酒杯无聊地躲在角落里,不由得想到甘润言。
不知道他在京市有什么亲戚,宁愿在京市过年,也不回魔都的家。
他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恍惚间,封励好像瞥见某个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再仔细看,人已经不见踪影。
不由得轻笑,他怎么想甘润言都想出幻觉了,甘润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励,过来,我们去给钟老先生敬酒。”
封家在京市的地位只高不低,所以敬酒也是头一个。
“老先生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封母对钟老先生十分恭敬,这位可是实打实的红色背景,想当年那么多场战役,那么多枚勋章,是多少alpha敬佩的英雄。
钟老先生身子十分硬朗,比起一般的耄耋老人更精神矍铄。
“我知道你,封严的女儿,你不辱家门。”
“您认识家父?”封母很惊讶。
钟老先生却不愿多说,他忽然指着封励问身边的人:“这是你的孩子?”
“是。”封母点头,“小励,过来给老先生敬酒。”
封励恭敬地说了祝寿词。
钟老先生点点头:“小伙子很有礼貌,知书达礼的,怎么看上我家小外孙的?”
封励不明其意:“您的小外孙是……”
“言言没跟你提起过我吗?”钟老先生好像很生气,他转头吩咐自己的儿子,“把言言叫过来。”
大型掉马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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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钟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