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恩咬开一个流沙包,然后扭过头,突然间对着江衡笑起来。
不是一般的笑,是傻傻甜甜的笑。
绝对有问题。
由于明天还有行程安排,大家并没有玩很长时间,就自觉的回到酒店房间休息了。
江衡眼看着李沛恩自己扶着床边,站倒是好好地站起来了。
可是一走路就露馅儿,同手同脚了。
大家都喝了不少,所以顾不上举止怪异的李沛恩。身为临时室友的江衡只好肩负起这个艰巨任务,架着他的胳膊带着他回到房间。
好不容易逃回到自己的房间,警报暂时解除,江衡松了口气,关上房门插好房卡,还没来得及开灯,就听见咚的一声。
“好痛……”
打开灯一看,李沛恩埋着头蹲在他脚边,面对着墙壁,哼哼唧唧地喊疼。
江衡想去把他拉起来,可这个家伙像个小鸵鸟似的,不光是脑袋埋进去,两个胳膊也抱着膝盖埋在头下面,整个人就差弄成一个封闭的球了。
“你酒量真是差得离谱。能不能喝自己心里没数吗,递给你你就喝。”江衡吐槽着,想扒拉开这个小球拽他胳膊把他拉起来,可李沛恩喝醉了劲儿还大,死活也弄不出来。
太滑稽了,江衡觉得自己就像儿歌里吭哧吭哧的蠢兔子。
遇上个又固执又娇气,死活拔不出来的萝卜。
“我累了。”尝试了好多次都拔不出李沛恩的胳膊,江衡累得靠着墙坐下,挨着他喘气,可李沛恩还那儿哼哼唧唧,“疼……”
“哪儿疼?”
埋着脑袋,李沛恩瓮声瓮气地抱怨,“头,还有手。”
江衡无奈,“那怎么办,你起来我给你看看磕着没?”
“疼!”这回小鸵鸟好像是不耐烦了,语气都变得急躁了。
“好好好,疼疼疼。”江衡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前一个小时他还在担心自己和刚摊牌的李沛恩独处会有多尴尬,可现在这个对象猝不及防地就变了,变成失智的李沛恩了。
“摸脑袋!”
小鸵鸟开始发号施令,江衡也不敢不听。
“好,知道了,摸摸头。”他把手放在李沛恩的头上,轻轻摸着。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小兔子,特别漂亮,也特别喜欢让人摸它的头。
只摸了三两下,李沛恩就闷着头说,“不疼了。”
“这么管用的吗?”江衡有点开心,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很会照顾人的男人了,“那起来呗,洗把脸醒醒酒。”
谁知这个依旧埋着头的小鸵鸟又朝他伸出一只手臂,“胳膊疼。”
看着这细细白白的胳膊,江衡迷惑了,“那……摸摸胳膊?”
“嗯。”
这怎么摸啊。江衡觉得怎么都不对劲,哪有一个男的对着另一个男的摸胳膊的?
“我给你捏捏吧。”说完他就开始像个不太正常的盲人按摩师一样,闭着眼对着李沛恩的胳膊一通揉捏,也不敢使太大劲儿,怕这家伙又一个反弹。
他真是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江衡心想。
“行了吗哥哥。”江衡累得半死,牵着他手腕,“咱们能起来了吗?”
“好黑啊。”李沛恩仍旧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意思,反而缩得更厉害了。
江衡无奈极了,“可不是黑吗?你把头抬起来就不黑了,我开着灯呢。”说着他凑近些,把面对着墙壁的李沛恩掰过来面对着他,伸过手去想帮他把头抬起来,这样总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