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的过往;受恢复武力。
星月沉入地平线,旧皎月换新明日。木槿然支颐着脑袋,不受控制地点头。白寻真和裘潇潇同住一间,他们三人同住一屋。
出于私心,木槿然将木石安排在了唯一的软和的红漆床上。蓝音遥睡在地板上,身上盖着被子。
脑袋猛地一坠,木槿然恍然惊醒,眼睛睁开一缝,环顾四周。见床上空无一人,他瞬间清醒,不顾腿酸强撑着寻找木石。
身后吱呀一声,木槿然蓦地回首,与端着红漆盘站在门口的木石对视。
“你何时醒的?我还以为你偷偷离开了,哈哈。”他尬笑两声,羞愧地坐了下来。“你没带面具,我还有点不习惯。”
木石一言不发,将盘子放下,便走到蓝音遥身边,抓起他的手臂,仔细查看一番,将他扶坐起来,自己盘坐在他身后,与他双掌相贴,闭上眼,蓝黑两股灵力交错纠缠,互不相容。
木槿然吃不下,一脸担忧地看着。时间久了,他不免开始思考其中难解的谜题。
沈玉竹,是个弱书生,修为高深,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木石夺舍了他,身上为何会有灵力?他想着想着,眼皮一沉,情不自禁地,他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他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耳边有人在哀恸地低语。他想睁眼,眼皮疲乏沉重,掀不起来;他想抬手,手臂软如烂泥,动弹不得。
头顶的呢喃低语,不甚清晰,木槿然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
下一瞬,刚才的无力感消失,木槿然感受到有人拉着他的手往前跑,睁开眼,沿着手臂望去,一个壮实的身躯,孔武有力的手臂,金黄的发丝熠熠生辉。
他们在逆光而行。前方的阳光刺眼,木槿然伸手挡在眼前,将手往回拉了一下,问道:“哎,你是谁?我不舒服,你快停下。”
“娇气!”那人嘟囔了一句,放开了他的手,独自一人往前。
木槿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难以言喻的酸楚,眼眶不禁红了。
“咔!”
他的胸口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剧痛无比。他从梦境中清醒,睁着朦胧的双眼,呆滞地左右看,视线凝实,木石和蓝音遥双双仰倒在地,地上大片鲜红可怖的血。
“天呐!木石!蓝音遥!你们还好吗?”
他滚到在地,连忙去探两人的鼻息。幸好,两人只是晕倒,并未死去。他瘫坐在一边,缓了好一会,才品味出这段时间的古怪。
好似关键时刻,他总是犯困。每次醒来,身边的人都会受伤。这一定不是巧合,木槿然十分确认。
他先将木石抱回床上,又将蓝音遥拖到床脚,暂时安顿。做完这一切,木槿然敲响裘潇潇和白寻真的门。
白寻真打着呵欠过来开门,见是他,立刻严肃起来,问:“怎么了?”
木槿然将木石和蓝音遥昏迷的事一一说了一遍,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白寻真。若是寻常,裘潇潇那还按捺得住,早就吵嚷着要到房间看看,今天却无比安静,他说完便顺嘴问了一句:“裘姑娘不在吗?”
白寻真双眼泛泪光,捂着嘴疲惫地打了一呵欠,精神萎靡,随口应道:“她昨天太累了,到现在还没醒。我也好累,我待会还要回去继续睡。”
木槿然喊住白寻真,让她赶快帮裘潇潇穿好衣服,立刻离开这里,千万不要迟疑。白寻真听着,差点昏睡过去,被木槿然动作敏捷地扶了一把,才没摔倒。
“谢谢。这里的确有古怪。我昨夜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你说会不会是这股香味有问题?”白寻真又打了一个呵欠,泪水直流。
木槿然把这话放在心底,急道:“这事我们往后细细调查。你快带着裘姑娘离开。”
木槿然重回房间,背着木石离开跑出客栈,离开倚金镇,将他放在一个参天的柳树下,又返回去背蓝音遥。期间,遇到了步履沉重的白寻真,他跟在后面,跟她讲话,以免她睡过去。
放下蓝音遥,木槿然掀开他的衣袖,身上的黑纹早消失,代表他没有性命之忧了。他回头望向那巍然矗立的倚金阁,风过水面,漾起波纹。发生了这么多古怪的事,那倚金阁好似无事发生,一样立在那。
白寻真惊讶得发现,走出镇子,身上的疲困感消失无踪。她十分意外,将诡异的事告诉了木槿然。木槿然听完,风抚过眉心,留下波痕。
“一定是江清月施了幻术。可这幻术并非常人可以修炼,他是如何做到的……”
突然,他想到了白寻真说的花香!立刻拍了手,激动地喊:“这江清月一定与幻妖有勾结!”
白寻真难以置信,“妖?昨夜又妖?!那裘姑娘是不是已经……”
“不,她还活着。只不过是中了一般幻术,现在我们离开幻术的覆盖范围,用不了半个时辰,他们就会慢慢清醒了。”
白寻真遥遥望了一眼倚金阁,面色凝重,“木兄弟,这江清月想要的是我们的命吗?”
木槿然沉吟片刻,“也许。但毕竟我不是江清月,没法确定。但设下幻境,一定有他的目的。你没有修为,受幻境的影响不大。不似我们,一旦沉睡,若不及时破解,很难醒来。”
一盏茶的功夫,裘潇潇醒了。她两眼茫然地看着大变的环境,惊异地问:“咦,这是哪?”
白寻真俯身,抬手抚上她的前额,顶着她惊恐的目光,笑着说:“你方才身体发烫,现在恢复正常了,我放心了。”顿了顿,又说,“我们已经离开镇子了。昨夜有人给你们设下幻境,导致你们都醒不过来了。幸好木兄弟及时发现,才救了你们。”
裘潇潇一听,暴跳如雷,撩起衣袖就要冲进镇里,被白寻真拉住了。白寻真温声劝道:“我们已经逃出苦海,你若为了一时的痛快,只身闯入陷阱,岂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裘潇潇上下扫视着她,忽然双手叉腰,满脸戏谑地盯着她,言辞古灵精怪,调侃道:“呀?这是哪位仙女,怎的来关心起我了?我只是凡夫俗子,可受不起仙女的赐福,折了寿可太不划算了。”
白寻真被她说得脸一阵红,羞赧低头,不再言语。
木槿然拔高音量,喊了一声,瞬间吸引了两人注意力。
“哎!你们俩还有时间开玩笑。我们差点悄无声息地死了!裘姑娘,你知道江湖中有谁或者哪个地方的妖会幻术吗?”
裘潇潇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要说幻术最厉害的人,或许没有,但要说妖,最厉害的莫属散江水榭的花妖了。”
这事有了眉目,木槿然也就将这是放在心里,又继续打听起其他消息:“那你知道韦若烟前辈可能在哪吗?或者你知道要查两具骸骨的身份该从哪里开始能有进展吗?”
裘潇潇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木槿然见她摇头又点头,无奈地笑了。
“韦前辈的行踪,那我还真不知道。但要查骸骨,我倒有一个推荐。我刚才提到的花妖,或许能帮你。这花妖修为不低,据说能够化骨生肉,你将骸骨带去,让它帮你。”
木槿然满腹狐疑,“若这人已经死了好多年,现在应该化了土,还能有办法吗?”
裘潇潇唯一沉吟,立刻摇摇头,“那估计不行。但它还有另一个秘法,可以看破人的执念。若是骸骨枉死,遗骨上一定有怨念。”
木槿然一听,燃起了希望。
当晚,蓝音遥终于醒了过来。树影婆娑,木槿然生了火堆,皎白月光,暖黄火光,静寂中隐隐有噼噼啪啪的柴草燃烧之声。
木槿然连声问暖,说的话多了,扰得白寻真和裘潇潇皆不满,出言抱怨:“你安静会!”
“他刚醒,哪里能回答那么多问题?你等他喝口水,休息一会,接下来就可以一点点回答你的问题了。“
木槿然挠头,哈哈一笑,“还是两位姑娘善解人意,我还是太莽撞了。”
蓝音遥喝了水,吃了点东西,有了力气和精力,便说起了他昏迷前的故事。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江清月得到了一具诡尸。我醒来后,他告诉我,这诡尸可以快速提升修为。我信了,我听了他的话,将全部修为输入诡尸中,结果那诡尸突然暴起,将我打晕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蓝音遥面如土色,身上锦袍褴褛,原本红润白净的脸上满是泥垢伤口,眼里的光黯淡了。
木槿然娓娓说道:“我才这江清月就是利用你。这诡尸能提升修为我怎么从来不知!”
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他。
裘潇潇冷不丁地说:“你不是失忆了吗?”
木槿然嘿嘿一笑,“即使这样,但诡尸提升修为也太离谱了!”他说得义正言辞,十分笃定。结果裘潇潇一句“不一定”,瞬间浇灭了他的气焰。
“诡尸提升修为,我曾听我师父说过一次。虽然有些荒诞,但却未必是假。这诡尸有了你的修为,那诡尸又在江清月手里,想必这定是为了提升他自己的修为!”
白寻真鲜少插嘴,一旁歪着头安静地听着。
蓝音遥眼眶一红,咬牙切齿,恨意深重,“我毕生的努力就这么白费了!我一定要杀了他!”
木槿然悲叹一声,忆往昔,情深意重,叹如今,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