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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朵黑心莲 第26章 寒年(11)

作者:张鹊荷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7-03 00:37:25 来源:文学城

第26章寒年(11)

冯斯疾静静看着她不作答,慢慢逼近她。

高大的身形带着压迫感逼来,李绮本能地往后退,膝弯被贵妃榻一绊,失去重心跌倒在柔软的贵妃榻中央。

冯斯疾趁机俯身压下,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将她拢在自己怀中,他弓起的脊背宛如高山,雄伟挺拔,把身形娇小的她完完整整地困在自己的包围圈里,无处可逃。

欣赏着她有些惊惶的眼神,冯斯疾抬起她下巴,低下头轻轻啄着她的唇。

唇上的触感冰凉柔软,从轻柔的碾压,渐渐变成粗暴的深吻。

李绮咬紧牙关不肯松泛自己的领地。

后颈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擒住,重重一捏,李绮猝不及防,口中泄出一声低吟。瞬间便让他找到了空子,强势地闯入进来。

捏住后颈的手慢慢移动抽离,来到眼前蒙住了她的眼睛。眼前陷入的黑暗,其他感官瞬间就被无限放大。

他急喘的呼吸喷薄在耳边,又热又烫,身上的皂香味儿混着暖空气,无孔不入的侵袭着她的每一寸,像是要让她跟着沾上他全部的味道。

全身上下都只有他的味道。

他带着暴烈摧毁的凶狠,湿湿热热的吻过她的每一寸,她被迫仰头承受、迎接,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她几欲窒息,把头侧向一边躲避,他契而不舍地追上来,重重碾压着她不放。

温热的津//液从唇角泻出,他一一舔//舐干净。

似乎终于餍足,他从她的领地退出去,却还抵住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禁//脔,我要你做的,是禁//脔。”

“什么?”

被吻得缺氧的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李绮张着嘴大口喘息,醉眼朦胧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距离太近,只能看见光影下他模糊的五官,唇瓣覆了一层薄薄的亮液,他长得那么斯文的人,眼下竟有几分荒唐的迷//淫。

他压在她身上,伸出手指轻轻捏她的耳垂,她猛地一个激灵,耳垂是她最最敏//感的地方,他从在黔州的时候就一直是清楚的。

“我知道你听见了。”他低声说。

他撑起了身子,远离她些许,她终于可以把他看清楚,望着他干干净净的面庞,想起他规矩又斯文的处事,李绮坚定地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

“那种需要禁//脔的疯子。”

他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笑,撑住贵妃榻站起身,站在她面前俯视她:“或许吧。”

李绮不知该回什么,就躺在贵妃榻上一动不动,他走到墙角的木柜里,拿出一卷厚厚的白绒毯子,盖在她身上。

“你好好休息。”

冯斯疾拿起火钳,给碳炉添了些新的炭,确定能够一直燃烧到明日清晨,才踱步离开。

-

外面如墨的黑夜不透半点儿光亮,冯斯疾跟着庭院小径上的夜烛,一路来到府内的祠堂。

他的宅子是新的,祠堂也是新设的。里面点满了一排排蜡烛,燃烧出的黑雾一团团漂浮在高空,朦朦胧胧的 ,把供奉台上的灵位都缭绕得模糊。

冯斯疾拿来一个蒲团摆在地上,跪了下去。

他跪得腰背笔直,如同山巅青松,双眼盯着正前方的冯翊君灵位,想要对父亲说点儿什么,又觉得无颜面对。

他自认不算违背誓言,毕竟他没有办冤假错案,他只是拖延破案的时间,想要找到为李绮破局的方式,算是给她机会。

但只有他清楚,这个机会其实是给自己的。

黔洲被弃,从头到尾都活在李绮精心构陷的美好里。他以为她死了,为她立起的衣冠冢像个笑话,如今他身居掌控的位置,也该轮到他精心为她打造一个金笼子了。

一阵脚步声在院外响起,由远及近,又在祠堂外停驻。

冯斯疾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沉声问:“怎么样?”

“都办好了。”

冯斯疾淡淡一嗯,清溪村,为她筑金屋。

-

让夜阑新买的宅子在清溪村,据夜阑解释,清溪村曾经是京都一个很繁闹的村子,这里地灵人杰,统共出了两位科举状元。

但因地势偏僻,战乱后人越来越少,这地方的人也不断往外面走,渐渐的就开始荒芜。

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来过,如今知道清溪村的人不多,这里用来做最新的庇护所再合适不过。

便是旁人想要讨伐李绮,恐怕也找不到路,只因这儿山路十八弯的崎岖,但有一条隐蔽的平路可以通马车,只有熟悉的人才能找得到。

李绮听夜阑描述着那地方如何如何好,亲自随她去看一看。

她们在县主府碰头,乘马车往清溪村的方向去。

虽然山路颠簸,但一路上安安静静,偶尔听见几声鸟鸣,没有京都城里那种繁闹的嘈杂,倒也觉得身心舒畅。

李绮忍不住掀开车帘看外面,发现正好到了地方,远远就瞧见盖满白雪的树林之巅,冒出一个红红的屋檐,像给那一片树林戴了一顶红帽子。

红顶屋檐竟然突出了树巅,可见阁楼之高。

等下了马车,站在宅子外看,才看得清清楚楚这间宅子大得夸张,参天深林的一片空地里,拔地而起一栋堪称金屋的高楼宅院。

雄伟辉煌,庄严肃穆。

左右前后都有矮小的宅院,唯有中间一栋阁楼极高,几乎冲入云霄,李绮默默数了一下,共有十一层。

阁楼顶楼的屋檐上,悬挂着一块儿烫金牌匾,题了大大三个字:藏金阁。

李绮微微蹙眉,不知为何觉得这名字有些奇怪。

“杜先生!”一旁的夜阑喊了一声,随即跑向宅门外的一位蓝袍老者,老者面容憔悴,眼睛通红,没什么精气神,像是才遭遇了重大变故。

夜阑回头对李绮招手:“县主,这位就是原来的房主。他姓杜,是个教书先生,现在打算回黔洲老家了,便把宅子出给我们。”

杜先生对李绮拱手作揖:“见过县主。”

李绮对他点点头,没什么特别的神情,慢步走入宅院里。

里头和大多数人家的大宅一样,宽敞安静,院子里种满了许多梅花树,这个季节开得正好,大片大片的鲜红花海,远远望过去,像望不到头的绝美晚霞。

与其他院子比起来,那栋藏金阁无比精美。修葺用料看似很简单,但给她的感觉却像是琉璃宫殿,白玉金砖。

“县主,你觉得怎么样?”夜阑高兴地问。

李绮沉吟一会儿,没说话。

她觉得这间宅子哪里都好,但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看那宅子的三面被高山大树环绕,压迫得没有一点儿空隙,前面倒是空旷,却有一条河流穿行而过,河流对岸是密密麻麻的树林,不知里面有什么。

就像……一个牢笼。

只要她来的那条通行马车的小路被堵塞,或是藏金阁的梯子被人切断,那么住在里面的人就再也出不去。

便是她会些功夫,也无法凭空飞下十一层楼,这里并不是明容看的能够飞檐走壁的话本世界。

她盯着那藏金阁的题字,越看越觉得奇怪。

她看向跟夜阑相谈甚欢的杜先生,疑惑地问:“敢问你为何要题这个名字?又为何要卖掉这间宅子?你既是教书先生,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去教学?”

杜先生回道:“这名字是我夫人题的,具体用意我也不知。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教学了,我妻子病重,便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说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养病,我便修葺了这间宅院,想着带她来隐居养病。

“谁知事与愿违,上月我妻子病逝,临死前她说想要回黔洲,我便想带她回去安葬,也在黔洲为她守灵。为夫人治病,花了我所有家当,只能将这宅子售卖,也好收些金银回来渡过眼下难关。”

说着,他拿出身上的一叠纸张,递给李绮:“我说的句句属实,这些是我妻子治病的药方。”

李绮认真翻看,里面包含了地契房契,还有杜先生修造宅院时所花费的钱庄记录,每一样东西都完整齐全,完美得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夜阑凑过脑袋来看,问:“县主是有什么顾虑吗?”

李绮摇摇头,把药方地契还给杜先生,说:“没有,可能是我多虑了吧。”

得了李绮的点头,夜阑喜滋滋地跟杜先生做好交易,交了银子,再去官府把房契重新记名,这间宅子就属于李绮了。

-

与夜阑分别,李绮独自骑马去找冯斯疾。

不大不小的冯宅里冷冷清清,只有两个小厮在唰唰唰地清扫积雪。

李绮找遍了大屋小屋,都没看见冯斯疾的影子,直到发现书房后头还有一间祠堂。

李绮到的时候,页书正抱剑守在外面,看见她来,怨怼地瞪了她一眼:“你怎么又来了?只要惹上你,主子准没好事!”

不在意他满口的火气,李绮从容地问:“他呢?”

页书不情不愿地朝后面努了努嘴。

他身后的祠堂门半开着,燃烧着烛火的香台下,跪着一道笔直的身影。

李绮对他道谢,轻步而入。

祠堂里,蜡烛烧出来的灰烟聚在半空,有些呛人,她咳了两声,朝跪在正中央的冯斯疾走去。

走近了,她看到香案上最中间的一个灵牌,名字是冯翊君。

听冯斯疾提起过,这是他的亡父,死在云洲城破的那一年。

冯翊君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一生科举,三十岁才得状元,从小便教导冯斯疾读书写字,要他日后若是有做官的机缘,一定要清正不阿,不为权势低头,也不为金银徇私。

他言传身教,如果不是因为遇见她,冯斯疾这么多年也做得很好。

冯斯疾突然说:“我应该跟你说过,我在父亲的灵位前立过誓,此生为官绝不徇私。”

李绮垂眼,问:“所以你才一直跪在这里?帮我,让你觉得违背了?”

没有等来他的回答,李绮拉过一旁的蒲团,在冯斯疾身边跪了下去。

冯斯疾不禁侧目,她白皙的脸被烛火那么一照,亮出久违的柔和旖丽。

她点了三炷香,把它们插到香盆里,对着冯翊君的灵位拜了一拜:“我答应你,只要云洲收复,我向朝廷坦白一切,接受应得的惩罚。我也会信守承诺,哪怕丽妃娘娘的案子破了,也会让你留在京都,做你想做的事。

“我记得你说过,想要给所有的冤假错案翻案。”

冯斯疾静静看着她:“李绮,我信不过你。”

“那你要怎样?”

“给我你最大的把柄。”

窗外噼啪一声,有树枝被积雪压断了,吓飞几只歇脚的寒鸦,在寒鸦的扑腾声中,李绮沉思了一会儿,道:“大内公公,李恪是我的人。”

她从蒲团上站起身,朝他伸出手:“所以,不必跪了。你抓到我这个真凶,只是时间问题。”

她纤细的手就在眼前,但不只是她的手,父亲的灵位,也在眼前。

他可以包庇为她拖延时间,却无法做到把手搭上去。

他转过头,望着父亲的灵牌,声音疏离:“我等不到你收复云洲,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月之期一到,我会捉你归案。”

李绮怔了一下,窗外的日光斜照进来,那么温暖的光芒,却延不出他一点儿柔肠心腹,他像是立在金光里的佛,克制正义,也是长在雪巅的青松,正直不染尘埃。

她看得出神,好一会儿,才缓缓收回落空的那只手,说:“好。就三个月,我会履行承诺,双手奉上云洲被破一案的幕后推手,用作你的功绩,让陛下将你永远留在京都,做你想做的事。”

明面上这件事是为他而做,实则也是为她自己。

五年前他为了云州被破一案被贬黔洲,与她相遇。他想查出真正的原因,她也想,因为她不会忘记云洲土壤之下,埋葬了多少将士枯骨。

这件事不仅是冯斯疾的心结,还是李绮的仇恨。

她不过是借用这件事来为冯斯疾作出可以留在京都的功绩。

冯斯疾对父亲的灵位重重磕了三个头,再直起身时,看过来的眼神如在刀刃上滚过一般冷冽,“三月之期,希望你能信守诺言,完美查出云州城破的案子。”

他走近她,贴在她耳边,一个一个咬字道:“如若再背叛我,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这一次我不会再像黔洲那样任你算计、宰割。”

她没有再纠缠,点头微笑道:“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让你满意。”

她扯过他的袖子,笑说:“不过在那之前,你能不能陪我做一件事?”

冯斯疾看一眼她抓自己袖子的手指,皱了皱眉,到底没有甩开:“何事?”

“快过年了,今年你也陪我一起过年,如果你答应的话,这是我们的第三年。”

冯斯疾心头怔忡,他们认识许久,可这才是第三年。

前两年呢?

“你答应吗?”李绮拽着他问。

冯斯疾沉默着看她,想起两人的第一年。

-

黔洲,腊月飞雪,天寒地冻,庭院里的菜棚子上堆了薄薄一层积雪。

被窝里暖烘烘的,李绮早就醒了,但一点儿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死赖在榻上,翻了个身看着趴在她床沿边上睡着的冯斯疾。

他容貌真真是万里挑一,这副皮囊把她迷得不行,尤其这人的脾气还规规整整,心思单纯,逗一逗就紧张得要命。

她弹出食指,在他挺翘的鼻尖点了点,心想像他这种从前没有过姑娘的男人,最容易交付真心了。

他没醒,见他睫毛似乎比自己还长,有些嫉妒地轻轻去揪啊揪。

他醒了,一把擒住她的手,抬起头睡眼惺忪看她:“闹什么?”

李绮笑着爬过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上半身几乎挂在他身上:“冯大人,你长得真的好好看啊。京都城里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像你这样好看?那陛下呢,陛下怎么样?”

冯斯疾渐渐习惯了她的直白,这次稳住了心神,搂住她的细腰,气定神闲地道:“陛下没我好看。”

“吹牛。”

他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臀,含笑道:“等一起回了京都我带你去看 ,证明我没有骗你。”

李绮一把捂住自己的小臀,“你干嘛!”

“只允许你放火,还不许我点灯?起来了,”他把她从被褥里捞出来,让她坐在床沿边,起身拿过竿子上的衣衫为她穿好,“带你去魏鸣的金山。”

李绮一愣:“你怎么知道他的金山在哪儿?”

冯斯疾蹲下身为她穿鞋,兀自比了比,圆润的小脚只比他的手掌大了一点点而已,他道:“昨日王默来找过你,我代你去见了。我跟他去了金山,发现里面是空的。”

他直起身,看着她:“我不太了解魏鸣,不知是不是疏忽。你得亲自去看看,上次我就怀疑金山是假的,如果里面已经空了,那么你的筹谋都是一场空,得尽早想替代的法子。”

李绮再无心玩闹了,倘若金山真的空了,那她这么多年的潜伏都成了笑话。

她用最快的速度梳洗,跟冯斯疾各牵一匹马出了城。

-

黔洲山势险峻,魏鸣的金山藏在最高最陡峭的一座山里,曾经战乱饥荒的时候,不少人去那座山里打猎,但有去无回。

久而久之,那成了人们口中的鬼山。没人再敢靠近,李绮便自然觉得,没人发现魏鸣的金山是说得通的,可如今冯斯疾的猜想让她心慌。

两匹马奔腾在雪树林里,银白高树急速在眼睛边倒退,李绮勒马狂奔地同时侧头看过来:“冯大人,我们赛马吧?”

她一身红衣在一望无际的白色里格外烫眼,他皱眉:“雪山路滑,不合适……”

话没说完,那抹红色突然腾空飞起,飞跃着向他扑来,她从高空跃下,张开双臂用力抱紧他。

“大人小心!”

他尚未反应过来,只凭借本能去抱住她,刚搂住她的腰脊,便听见噗呲一道入肉声响,一支箭矢破风飞来深深刺进她的后背。

她闷哼一声,脱力地倒在他怀里,无数支箭接二连三飞来,射杀他座下的马,马匹惊痛地扑倒在地,将他们二人狠狠甩了出去。

旁边就是高高的斜坡,冯斯疾用尽全力搂紧李绮,两人抱在一起滚落斜坡,硬大的石块把后背硌得很痛,冰冷的雪粉呛到鼻息里,又冷又痒。

李绮喉咙里一阵腥甜往上翻腾,她重重咯出一口血,把冯斯疾的青衣染红。

他被她伤势吓到,搂紧她着急地喊:“李绮!”

混乱中听见她低低的一声:“我没事……”

滚下山坡前听见的最后一句是一道陌生的男声:“下去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咚的一声,两人跌滚进了斜坡底下的湖泊,结冰的湖面被他们震碎,沉入冰湖底的刹那,寒冷泼天地席卷过来,从头到脚把人侵袭得浑身战栗,能感觉到肌肤被刺激得一阵阵缩紧。

李绮后背的血晕开,像一圈圈红雾扩散在水里,她失力地往湖底沉,冯斯疾被她带着一起往下沉。

她后背的伤口沁入寒水,冷得僵麻,几乎感觉不到痛,但也好像不能呼吸,混沌冰寒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是好人好官,他不能跟自己葬送在这水底。

有了这个念头,她惊觉自己竟然还有力气,用力把他往外推,想让他放开自己往上浮。

然腰间被人重重一搂,他将她强行搂过去,与他紧紧贴在一起,唇瓣被堵住,他吻了下来,一丝丝氧气从他那边渡过来,让她的大脑有一瞬清明。

她睁大眼,隔着一层水看他。

他那双狠毅的眼睛像钟摆一样在她心里频频震动、发声——就算她要沉下去,他也要跟她一起沉。

李绮不由自主抱紧了他,妄图从他身上汲取到温暖,可湖水太冷,很容易就冲散她得之不易的温暖,她不想流失那奢侈的温度,便将他越抱越紧。

他也很用力地在回应,每收一分力,她就被提醒一次他还在身边,原本悬浮着的心也就慢慢安定下去。

她迷蒙地往上看,湖面上隐约映出十来个山匪模样的人,他们提着弯刀,凶神恶煞地盯着湖水下。

其中一人说:“那个女人会武功,但受了伤肯定活不了。至于冯斯疾是个文官,三脚猫都不会,他们一起掉入这冰湖里,肯定都活不成。这里山林太深,恐怕会有大虫出来觅食,我们还是先走,明日再多找些人来捞尸。”

为首的那人思索须臾,片刻后点点头,便带着一拨人眨眼不见了踪影。

人走后,冯斯疾托着李绮,尽力往上浮,她感觉到他带着自己的求生欲,想到还没收复的云洲,也拼足了跟他一起浮。

哗啦一声,冯斯疾先冒出水面,他回过头,双手托举起李绮,将她先往岸边送。

她一爬出去,猛地呛出几口混着血的湖水,倒在地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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