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实修 第5章 巨大的代价

“人不能在同一条河里淹死两次。”姜牛心里对自己说。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他就给自己订立目标：“在大学找一个人生伴侣，疗愈高中的爱情创伤。”

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前进的方向，告诉他要有找一个人生伴侣才能真正疗愈已经形成的爱情创伤，事实证明，这是对的。

“一定要真正爱我的人。”

“一定要人品好的。”

“一定要门当户对。”

这是姜牛制定的原则，吸取了高中恋爱的教训。高中那段经历中，胡丽芳看重的是自己的学习成绩，有目的的接近自己；同样的，如果有人比自己更优秀的，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

很多女人用美色为资本，刻意接近有权的，有钱的，有地位的，本质上是一种交换，哪有真心实意？

门当户对，不能让父母活的太憋屈，妈妈为自己辛苦了一辈子，爸爸为自己辛苦了一辈子，结婚后两家人来往，很多事情好沟通。

姜牛还是常常想起高中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人生爱情的巨额学费。

自杀，只是□□毁灭的形式，内在的生机是生存的根本，生机和命数有关。很多人会因一件事的失败或希望破灭，误以为是生命的失败或生的希望破灭，因而产生自杀行为。

救助自杀的办法，首先观察生机还有没有，或还有没有命数，有生机、有命数，气数未尽，还有的救，气数已尽，没得救。其次，要搞清楚生命只有生生不息，永无失败一说，事情的失败都是生命学习觉悟的历程，不是终点；第三，一件事情的结束，正是另一件更美好事情的开始，一段恋情的结束，正是另一段更美好恋情的开始。剔除了不正确的人，才有机会迎接正确的人，这正是生命的希望之光，不能把恋爱的终止当做生命的终止，让更美好的爱情都没机会开始，这是天大的误会。

爱是命数，是气数，母亲对子女的爱，父亲对子女的爱，父母亲对自己的爱，爷爷对孙子女的爱，奶奶对孙子女的爱，爷爷奶奶对孙子女的爱，老师对学生的爱，朋友的友谊，兄弟真情，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是你的气数，也改变着你的命数，改变着你的劫数。

多做好事多积福，多做善事多积德，多得人心增气数。

这是姜牛用生命经历总结出的智慧结论，也是反复复盘人生经历，才看清的其中真理。我们就是要经常对经历的生活、工作、生命经历复盘，看见其中的天理，看见自己的智慧之光。

滚滚淮河水，昏黄而浑浊，翻滚着浪花，似乎隐藏着勾人魂魄的魔鬼“跳下来吧！一了百了。”姜牛站在淮河大桥上，感到了那诱人的蛊惑。

胡丽芳和她的前男友，从他的眼前就这么走了，纯洁无暇的爱情童话也被带走了，胡丽芳的欺骗和谎言瞬间大白于天下，少年爱情神圣而纯洁的认知破碎了，这让他误以为生命或生命的价值破碎了。

认知的升级和心灵成长不容易，每一次成长都需要直面残酷的现实。

认真回想起来，那段经历有很多疑点。胡丽芳前男友陈文，在校门口遇到自己，真的是碰巧吗？

那个黝黑瘦高个，在校门口，看似巧合的向姜牛询问胡丽芳。陈文这个名字，姜牛听胡丽芳说过，她帮助了他很多，动用父亲校长的关系帮他考上了中专，而他却伤害了她，背叛了她。他们之间真相到底是什么，其他人很难说的清楚。

“你好！请问您认识胡丽芳吗？”陈文迎上姜牛，假装偶遇的询问道。应该是早就听说了姜牛和胡丽芳的关系，故意出现，故意询问的。

“你是哪位？”姜牛感到有点诧异，心中有某种预感。

“我是陈文，胡丽芳初中同学，找她有点事，能麻烦您带个路吗？”陈文显得很有礼貌，言语中蕴藏着心机，是一个经过社会历练的人。

“可以，你跟我来吧。”姜牛带着心头的疑问，领着陈文向胡丽芳平时读书的地方走。傍晚的余晖照在操场上，三三两两的同学在锻炼。胡丽芳就在操场北面一个角落里读英语。

看到两个和自己有关系的男人同时出现在面前，胡丽芳停止了读书，收拾起书包，转头走了。陈文也跟着走了。胡丽芳什么也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多看两人一眼，自顾自向校园外走去。

姜牛不知道该不该一起去，处理这样的局面还完全没有经验。此刻，直觉告诉他：“胡丽芳骗了我。”感觉很压抑，很难过。

姜牛心里的爱情是神圣的，纯洁的、高尚的，如同仙境，不同凡尘，至真至诚，不夹杂任何虚伪，爱情是一种生命，用生命浇灌爱情，这是他的认知。在他心里，胡丽芳是爱情仙境中的仙女，纯洁无暇，圣洁如同白莲花。

眼前的一幕，击碎了姜牛心目中的胡丽芳形象，也击碎了姜牛心目中对爱情圣洁的认知。此刻，他感觉心好累，好难过，精神崩溃了。

姜牛神魂分离，晕晕乎乎，漫无目的的走在校园里，胡丽芳和陈文很快走出了校园，只剩下姜牛一人，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人，孤零零的，就这么游荡着。

不久，陈文回来了，找到了姜牛，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这个胜利者的姿态对姜牛骄傲的自尊心是严重的刺激。也许是假装出来的胜利，姜牛心里很乱，对自己这种不知该如何处理应对的状况也很不满，应该如何清醒理智的处理呢？又确实不知道。

成长啊，正是因为遇到了从未见过的局面，正是因为超出了习惯认知和能力范围，所以激发了成长的动力和意愿，只有成长才能解决新局面、新问题，应对更大的世界和更复杂的事件。

“聊聊？”陈文看着姜牛，姜牛感到有点居高临下，陈文比他高一个头，有一米八五的个头，姜牛身高一米七二。

姜牛点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走出校园，向右，来到了南园宾馆，原先的县委招待所，院子里有个亭子，绿色的琉璃瓦，一圈有木头桌椅可以坐。

“我是胡丽芳男朋友，现在读中专，我这次专门来找她的。”陈文抽了一根烟，自顾自说着，“她是我的人，她的身上流着我的血......我们以前就住在一起，怀过孩子。”

“砰！”姜牛的脑袋炸开了，先前有所怀疑，一直心存侥幸，陈文的话无疑是一颗原子弹，把姜牛爱情童话世界爆炸的一丝不存，胡丽芳在他心目中的圣洁形象也爆炸的一丝不剩。

“被骗了，被耍了......”姜牛好像明白了过来，“她仅仅是看重了自己成绩好，想攀附一个好未来，完全是物质的利用，哪里来的圣洁！”

“她身上也有我的血。”姜牛默默的说。

“我知道，她跟我说了，我可以接受。”陈文看着姜牛，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几年后，姜牛理解了陈文的做法，完全是对胡丽芳的报复。不久后，胡丽芳又和同班同学王士刚同居了，王士刚考上了皖南医学院。姜牛知道后，也想报复胡丽芳，那一刻忽然明白了陈文的做法。

姜牛不知道陈文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是怎么和陈文分开的，晕晕乎乎，迷迷糊糊，整个世界都被撕裂了。

很多孩子像姜牛一样，没有经受过社会的历练，没有经历过冲突的历练，也没有独立面对局面、驾驭局面、控制局面的训练......人生总有第一次，勇敢面对吧，当下就是最好的训练，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什么局面，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怎样的变故，立足自身根本，面对应对一切局面和变故，是所有人都要做好的准备。

姜牛和胡丽芳，是高一（4班）的同学。

1992年9月1日，开学第一天，姜牛迟到了，全班唯一一个迟到的。班主任在讲台上点名，他大摇大摆走进教室，灰扑扑的外套，乱蓬蓬的头发，满不在乎的态度，引起全班哄堂大笑。姜牛不知道同学们为什么而笑，尴尬的摸摸鼻子，也露出了笑容，眼神非常纯净明亮。胡丽芳坐在靠门第一排，也笑了。

高一上学期期中考试成绩公布出来：姜牛总分全年级第一！数学、物理、化学单科第一！英语全年级第二！语文全年级第五！头发乱糟糟，笑起来很纯真的姜牛，引起了全校老师的震撼！全班同学也震撼了，同学们看着姜牛的眼神变了，含有某种崇敬，他好像变成了“学神”。

班长被同学打了，不愿再继续担任班长了。全班同学一致推选姜牛当班长。柴道法和姜牛一个宿舍，平时经常跟姜牛在一起玩，找到姜牛表示想当班长，愿意为班级出力，也为了获得自我成长。柴道法曾和二班张超打架，姜牛替他出头，他很感动姜牛的义气。

姜牛想：“如果柴道法当班长，自己的想法可以更好的实施，而且他不得不冲在前面，就会多一个得力的帮手。”说干就干，班会上，姜牛走上讲台，宣布推选柴道法为班长，自己为副班长，同时宣布一个核心理念：“为了更好的成绩，为了更好的学习。”作为班级治理的宗旨。并承诺，无论是学习方面，还是班级管理，或其他方面，都会毫无保留的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姜牛的做法，显然超出了同学的认知，同学们感觉敬佩还是敬佩，不仅成绩好，是“学神”，而且心胸格局如此宏大，不仅让出班长位置，还全力托举对方，这谁能做得到？太不可思议了，那看起来邋里邋遢的样子，透着一股非同寻常的仙气。

运动会到了，一个人最多报三项，姜牛报了400米，800米，1500米三个项目，全部获得冠军。不仅如此，在姜牛的带领下，全班都沸腾了，空前团结，组织有序，运动员，护卫队，拉拉队，后勤保障，宣传文艺，每一个同学都分配到了任务，所有同学都有机会参与进来，也都能为班级集体奉献了自己的力量。心一下子拉到了一起，凝聚到了一起。

姜牛是当之无愧的领袖，善于把握运动会这个事件，通过以身作则，身先士卒，把全班调动了起来，把人心激发了起来。

1万米长跑，是分数最高的项目，也是难度最大的项目，许军参赛，邓军和张超做护卫，陈玫和张彩做后勤，张丽丽做拉拉队队长，“眼镜”负责做文宣。运动进行中，六班班长张胜眼看着被许军超越，做出拦截赛道、撞击、拉扯等违规动作。姜牛像一头发怒的公牛，发飙了，带领全班同学向六班护卫队、拉拉队义正言辞的呵斥，呵退了六班的同学，也吓住了张胜。姜牛又把情况反馈给裁判员老师和学校，有力地保护了运动员许军，维护了班级荣誉。同学称姜牛为“战神”！那浑身上下都是胆，无畏无惧的状态，真是太迷人了！

运动会后不久，姜牛被评为“安徽省蚌埠市三好学生”，全校唯一一名学生获此殊荣。二班班主任张老师亲自帮姜牛填写申请表，鼓励姜牛向清华北大发起冲刺，有望塑造学校新历史。

运动会过后，整个班级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以前是一个个个体，现在真正融合成为了整体，每个同学都在班级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把集体荣誉当成了自己的荣誉。

姜牛的领袖地位也更加牢固了。有些同学在晚自习时，会忍不住互相聊天，聊着聊着就忘我了，声音越来越大，大家都无法正常学习。这时候，姜牛走到讲台上，静静看着大家，咳嗽一声，聊天的立刻停止，说话的立刻闭上嘴，班级又恢复了自习的安静。姜牛成了班级的灵魂人物、主心骨。

期中考试，四班语文成绩全年级倒数第一，尤其作文，普遍得分不高。班主任很着急，语文任课老师也着急，科目短板，对同学们的前途也不利。

姜牛和班委成员开会，研究商讨解决办法。没有人提出好办法。看大家都不发言，姜牛提议搞黑板报，大家眼前一亮，感觉这是一个好办法，以黑板报为载体，推动作文练习，也推动语文学习。经过商量，全班分成五个小组，每个班委带领一个小组，设立一个主编，一个副主编，一个审稿，三个粉笔字写得好的，专门负责誊写。

班委会形成决议后，姜牛把决议拿到了班会上，对全班同学宣布，全班同学一致通过。

同学们都积极行动了起来，纷纷踊跃投稿，黑板报项目组成员也积极投入了工作，主编、副主编、审稿各司其职，确定好的稿子誊抄到黑板上。

这是班级自己的黑板报，全部文章都是班级成员自己的作品，所有的工作人员也都是班级同学，这是与以往不一样的地方，黑板板是同学展示自己作品的舞台，也是同学欣赏他人的舞台。人人都需要一个舞台，姜牛创造了黑板报舞台。

看到自己的作品上了黑板报，作者有种自豪感，仔细观看自己的作品，似乎又找到了改进的方向和灵感。其他同学观摩，也获得了启发，都是同学，为什么他们能写的这么好呢？也受到了启发。

黑板报成为运动会之后又一个班级共同事业，共建、共创、共享，也成为了班级的共同话题，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交流、沟通，促进了彼此的学习。

尤其“眼镜”主编和邓副主编，两人得到了全班同学的普遍尊重，以往他们因为成绩不好而默默无闻，因为有了黑板报，因为主编、副主编职位，充分发挥了自己语文特长和作文优势，获得了尊重，也找到了自信。

很多同学都在想：“姜牛一定不是凡人，如此会挖掘人才，如此会用人，通过黑板报就促进了大家学习，真是好手段！这样的人以后前途一定光明。”成就好，体育好，善于领导，威望高，真是个人才！

“为了更好的成绩，为了更好的学习！”落实到了实处，落实到了每个同学的行为中，也落实到了班级管理的举措中，同学们感受到了。

邓副主编找到姜牛：“胡丽芳没有投稿，她说除非你去找她。”邓军很负责，也很珍惜姜牛给他的这个副主编职位，这个位置让他有当领袖的感觉，“她有个本子，上面有很多文章，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投稿，班长你去做做工作。”

姜牛二话没说，这是他对班级的承诺，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他会尽自己全力。“好吧，交给我。”

胡丽芳坐在教室门边上第一排，身高1.5米左右，个头小小的，瘦瘦的，脸色显得苍白，没什么血色，眼睛很大，眼睛里有某种忧郁，似乎充满了谜一样的秘密。学习成绩一般，运动会没有参加任何项目，平时不是很活跃，话也不多。

“胡丽芳。”放学铃响后，姜牛叫住了胡丽芳，“你要把稿子交给我，是吗？”姜牛单刀直入，直奔主题。姜牛喜欢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不喜欢绕圈子，干嘛要绕圈子呢？

胡丽芳正要抱着书本往外走，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看着姜牛，随即眼睛放光，笑了起来。拿出自己的笔记本，递给姜牛，“你看吧，看多久都行，不要给别人看，也不要写到黑板报上。”说完，笑着跑了。

姜牛心里感到了什么，没有在意。打开笔记本，一张纸条印入眼帘：“可以在周末的黄昏中，一同散步吗？”还有几张照片，都很可爱。

姜牛懵住了，“这......这是什么？”他感觉自己被电击了，身上麻麻的，大脑有点短路。这是人生第一次收到一个异性的邀请。这是约会吗？如何应对？

我们做父母的，做老师的，很多时候，没有想到：“学生也面对着一个社会，班级、学校、老师都是社会。”教孩子遇到问题和父母一起面对，养成孩子遇到事情相信父母家人，从父母家人这里可以得到有价值的帮助和支持。社会有各种风险，我们要学会应对社会与风险，我们要学会自我保护，善于区分真假和陷阱。

成绩好、样子帅，和有权、有钱、有地位一样，是一种财富，可能会遭受到别人的惦记。

姜牛并不清楚这些，从12岁以后，几年来全部靠自己摸索，甚至自己教育自己，自己做自己的父母、老师。父母只管给钱，让他专心读书。生活是一个系统，社会也是一个系统，每个人要面对的都是系统，并非只是读好书这么简单。

看起来是小事，其中的风险因素如果看不清楚，很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付出巨大的代价。世界上很多变故，往往都是一件很小的事引起的。

姜牛有点不知所措，有种男性的本能，或者是男女的**，驱使着他，最终他决定赴约。胡丽芳那忧郁的眼神，眼里藏着的秘密，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有种探索的渴望。

姜牛感受到了周围同学、老师看待自己的目光，有期待，有羡慕，有妒忌，有嫉恨......他感觉很大的压力。

姜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和普通农村家庭完全不一样的系统来承载自己的成就和未来。很多人像姜牛一样，没有意识到需要新的系统来承载自己的人生成就和财富，出现了问题。

姜牛采取的措施是把自己的奖状撕了，似乎撕烂了那些压力，撕烂了那些世俗的功利眼光。然而，并没有。没有人注意到他撕奖状的动作，也没有人对他这个行为做深度沟通和心理辅导，错过了一个成长的契机。

人生啊，需要一个导师，一个明师指引真是太重要了。

姜牛希望人与人之间最纯粹的心心相通，以心交心，何必在意这些物质、外物和暂时的荣誉呢？

年轻的同学们请注意了，遇到异乎寻常的人或事，要及时求助，多听听不同人的意见，让自己有更清晰全面的认知再做决定。

古代学生遇到事情会报备老师，孩子遇到事情会报备给父母，员工遇到事情会报备给老板。报备很重要。

男女大防。朋友交往需要谨慎。

姜牛心里有个心结，初中喜欢过一个女孩，叫刘梅，当他路过女生宿舍，听到刘梅大声对其他人读着自己的情书时，听着同学们的轰然嘲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无比羞耻，非常愤怒。

姜牛觉得，胡丽芳比刘梅漂亮，被约会，有种洗刷耻辱的感觉。

周末到了，姜牛心情很激动，向校门口走去，远远的看到胡丽芳，那笑吟吟的脸，干净的披肩黑发，洒满碎花的黑色连衣裙，很美，赏心悦目，女为悦己者容，显然精心打扮过。姜牛也笑了，很开心被人取悦。

出校门，往右向南，过淮河分洪闸，左转往东，是淮河大堤，堤坝中间是水泥马路，路两旁是高大挺拔的白杨树，路两旁是农田，庄稼长的很茂盛。

姜牛第一次和女生压马路，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该说些什么。胡丽芳像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着，姜牛听着，回应着。胡丽芳说的话，姜牛很多听不懂，不知道她在讲什么，也不好打断她提问，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听着。胡丽芳似乎只管自己说，也不问姜牛听懂没听懂，可能也并没有想让姜牛听懂。虽然，听不懂，姜牛依然感到幸福，有女孩愿意这么对自己倾述。

天渐渐黑了下来，周围越来越安静。“沙拉拉......”白杨树欢快的奏乐，秋天的虫子热烈的歌唱。

时间流逝的不知不觉，天黑透了，两人在一个水泥墩子上坐了下来。胡丽芳顺势贴近了姜牛，嘴里继续着自言自语，诉说着各种话语，说到伤心处，靠着姜牛的胸膛哭了起来，轻轻的啜泣着，让男人很难不心生怜爱。姜牛看她靠的很辛苦，轻轻的把她抱起，横放在自己的腿上，搂着她，像抱着一个孩子。

她的父亲是长淮中学的校长，母亲去世了，父亲又娶了个老婆，继母虐待她。她有个哥哥在一中读高三。有个好朋友陈文，在她帮助下考上了中专，却背叛了她，让她很伤心......言语有些凌乱，想到哪说到哪，却似乎说不完。

姜牛并不没有感受到她伤心，却是看到了她哭泣，逻辑上讲，哭泣一定是伤心了，需要安慰，就像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为她擦去眼泪。

胡丽芳还在呢喃着，啜泣着，声音渐渐小了，睡着了。姜牛就这么傻傻的抱着她，像个抱着婴儿的父亲，守卫着，承担着，呵护着。他感觉，这就是信任和托付吧，胡丽芳把自己托付给了他，似乎是任他所为。

但是菜鸟姜牛什么也没做，就像一个父亲抱着自己的女儿一样抱着她，就是父亲抱着女儿，而且是刚哭泣过的需要安慰的女儿。父亲岂能对女儿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呢？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东方露白了，看见淮河的轮廓了，远处的村庄也从黑暗中露出脸来，天亮了，太阳从地平线钻出来，一点点露出脑袋，橙黄的，像大个的鸡蛋黄，这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日出。胡丽芳还在熟睡，睡的很香。姜牛心里很有成就感，让哭泣的女儿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胡丽芳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姜牛，笑了，很灿烂。“谢谢你。”并没有关心姜牛有没有睡觉，累不累，这是抱了一整夜啊。

姜牛并没有细想，也没有经验细想。心里填充着呵护他人的自豪感和开始恋爱的兴奋感。

这一次之后，每一个周末都是历史重演，胡丽芳钻进姜牛的怀里，姜牛抱着她，她睡一整夜，他抱一整夜。虽然没有睡觉，但是抱着姑娘，让他很兴奋，很开心，很幸福。

胡丽芳常常直挺挺的睡在姜牛的怀里，眼睛紧闭，嘴唇微张，舌头半吐......身体散发出一种很独特的气味，很有魅惑力，容易点燃男人的**。诱惑很致命，姜牛拿不准，不知道该怎么做，从来没有实际操作过。大街上录像厅经常放各种小电影，是不是那样呢？不能这样想，这是对圣洁爱情的亵渎。然而，诱惑实在是太致命了，怎么办？

**与理智天人交战。胡丽芳不是穿裙子，就是穿非常紧身的弹力裤，紧身弹力裤足以把身体每个部位都清晰地暴露出来。

少年如何把持的住？终于，在胡丽芳的数次暗示和诱导下，姜牛伸出了自己的手......

胡丽芳亢奋着、颤抖着、颤栗着......突然僵死过去，全身绷得紧紧的。

姜牛心里没有任何概念，人生第一次经历。

食髓知味，有些感觉一旦入心，就难以挥去，难以忘怀。

姜牛提出了想法，胡丽芳默默点头，可能她心里一直在期盼着姜牛主动提出来，种种挑逗、暗示、各种人体展示，不就为了姜牛主动提出来吗？

淮河堤坝上有片小树林，那片青草地，像厚厚的像地毯一样，睡在上面很舒服。他们拥抱着，亲吻着......

胡丽芳......突然两眼翻白，眼珠子就这么翻过去，一旦黑眼珠都看不见，样子有点吓人，像死过去一样。

“痛吗？”姜牛人生第一次，他想当然得以为胡丽芳也是第一次。

“我不告诉你。”胡丽芳狡黠的一笑，整理自己的衣物，站了起来。

“会怀孕吗？”姜牛有点期待自己播下的种子，又很忐忑，担心怀孕会不会影响学业。

“不会。”胡丽芳肯定地说，很有把握。她笔记本里好像有排卵期和避孕的记录，姜牛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回到宿舍，姜牛上厕所撒尿，赫然发现自己某个部分是肿的，像个小拳头。

小便是红色的！尿怎么是红色的？尿血了？嘴里似乎也有东西，吐出来一看，是血块。“完了，完了......”姜牛有点慌。

县医院诊断，姜牛是血小板减少症，需要住院治疗。

老妈来了，穿着一身旧衣服，揣着鼓囊囊的钱包，儿子治病需要钱啊。老妈没有抱怨儿子，也没有批评儿子，给医院交钱，给儿子买菜烧饭，做最好吃的饭菜。

姜牛知道自己可能是连续熬夜造成的，害苦了自己，也害苦了妈妈。

年轻人血气方刚，感觉不到累，一旦累倒了，恢复起来没那么容易。

班里的同学都来看望班长，胡丽芳来了几次，江梅没有来，江梅是个很有才华的姑娘，后来当了老师。

现在陈文出现在了眼前，他们居然早就在一起睡觉了！

姜牛真的很晕，很晕，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淮河滚滚浊浪，怂恿着姜牛跳下去。想到了奶奶，奶奶该有多伤心啊。想到了父母，还没有报答生养之恩。想到了爷爷，满脸的慈祥。

一张纸条，没有处理好，就是人生的一个岔路口。学业垮了，身体垮了，精神垮了，名声也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