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门口开始,尉迟阳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有好几次不是踢到台阶就是踩到坑里。一路上光听见尉迟阳在后面'哎呦哎呀'的。纪邵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停下脚步往回看。尉迟阳揪着俩书包带站在原地活动着脚踝,看那样子绝对是扭到脚了。
纪邵伯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有些生气的问:“你想什么呢?不是踩到石头就是崴到脚的,你能不能长点心啊!”
“行行行,长心长心,走吧走吧快迟到了。”尉迟阳一心只想着叶脉书签的事情,实在是没脑细胞去和纪邵伯作斗争了。
昨天回到家后突然发现叶脉书签不见了,那可是她冒着被打死的风险拔光了近半棵她妈最喜欢的栀子花树叶,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刷出来的叶脉,上面还有她最喜欢的诗句和流苏,这让她如何不珍惜。
那是最好的一个,可是现在却找不到了,也不知道在哪丢的,就连什么时候丢的都不记得了。
纪邵伯看着前面的人一瘸一拐的像奶奶家养的那只花鸭子似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也知道快迟到了啊!”纪邵伯向前轻轻托住尉迟阳的手腕,把自己的手臂垫在她的手臂下面,这样一来可以给她一个依靠,二来也可以给她一些力量。
尉迟阳有些受宠若惊,身体不自然的僵硬起来,腿也不正常的划起了圈。
纪邵伯一皱眉头,低眼看去说:“你只是崴脚了,又不是高血压后遗症,怎么还成了罗圈腿了?”
尉迟阳轻轻的转动手腕想要抽出手来,毕竟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时候,鸡也是非常忐忑地呀,“纪邵伯,我自己可以,你能不能先放……开……。”
“不能。”纪邵伯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又猛的觉得这气氛有丝丝尴尬,于是自己给自己搭了个台阶说:“我再不抓着你,万一掉到下水道里去,我可不去捞你。”
尉迟阳的手腕很细,纪邵伯轻轻的握着好像使劲一掰就会掰断。
细细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凤纹银镯,这镯子他也有一个,是龙纹银镯。
尉心兰生尉迟阳之前特意找工匠打造的一对龙凤对镯。正好那时候纪家刚刚添了儿子,不多久尉家又添了女儿。于是尉心兰就把龙纹的给了纪邵伯,凤纹的给了尉迟阳。
尉迟阳从小戴到大,因为是一个死圈,现在已经结结实实的圈住她的手,想摘也摘不下来。纪邵伯小时候总是偷偷的摘下来,再后来就算是想戴,也戴不上了。
俩人就以这个姿势慢慢的走着。纪小山刚从巷子里跑出来就撞见这一奇景,看的他是一愣一愣的:“天哪!纪邵伯开窍了??还是疯了??”
没走几步纪邵伯便发现了身后的纪小山:“你干嘛呢?”
纪小山一个激灵:“没……没干嘛呀,我这不刚碰见你们吗!”他向前紧走了两步,“呀,你这是崴脚了啊?”
尉迟阳偷偷的看了一眼纪邵伯,他正一脸嫌弃的瞥着自己,“额……一个不小心,那个坑……它就……就到我脚底下来了。”
“啊~这么……不小心啊”纪小山也感觉出空气中的微妙,也不再多问,“那我也扶你。”
“不用了。”
纪邵伯一巴掌打掉纪小山伸过来的手,顺便把自己和尉迟阳的书包都塞给纪小山,“你拿着书包就行。”
“我能……”
“你不能!”尉迟阳实在是太别扭了,嘴巴就嘣了俩字就直接让纪邵伯噎回去了。
纪小山揉着被打红的手背心里直犯嘀咕:“我去这么狠,这货今个儿撞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