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好被执行导演霍清听见,杂志卷成个卷砸在那人头上∶“想什么呢呢,有毛病吧。”
祁雨浓眉毛都懒得抬,对于那人的痴迷表情充耳不闻。
戴上黑珍珠手套时,特意摩挲一下虎口“对我来说稍微有些短,只能盖住半个手掌。”
“不过没事暂时这样吧,也能拍出另类的感觉。”祁雨浓顿顿。
清场之后——
闻言立刻挥挥手“除去必要的摄影师打光师动作指导,外加上我,其余人可以先去3楼的休息室,待会请大家喝咖啡。”
摄影之下,光影极为柔和的打在他身上,三七分的比例倒在地上,仿佛要把地面分割。
在侧脸打出阴影,修长的腿交叠着,目光有些迷离,不过确实那样的不可侵犯,只可远观的身体和脸颊显得野性,人畜无害的外表下,是因为浅笑而露出有颗尖锐的牙齿。
难以忽视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脚踝上的一枚红绳,上面挂着个光滑圆润的小金珠,又将那种距离无形的拉近,有些亲昵又有些瑟情。
霍清看得有些痴迷,慢半拍:“卡。”
霍清拎着刚送达的咖啡:“茉莉蜜茶,迟老师应该不忌口吧?”
祁雨浓接过来插上吸管:“我不忌口,但不怎么喝别人给的东西,你喝吧。”
他递过去,指了指电脑“霍导还是审审原片吧,我这种劳动又不包括售后。”
霍清尴尬一笑,原片他很是满意:“迟老师出手才知有没有,这片子我非常满意,尤其是你脚上的那个小金坠,我记得我们工作室…好像没有吧。”
祁雨浓挑眉:“自带的,很多年了,霍导不满意的话可以摘掉重拍。”
“没有,非常满意,有了这个才算完美的点睛之笔,好像突然能跟你拉近距离啦,不瞒我关注您好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发现这样一个小细节,真是可爱。”
拍摄结束之后,天空擦地漆黑,祁雨浓没换原来的衣服,穿着那个拍摄的皮短裙皮外套,白晓寒一见他“哇”一声:“怎么穿这身出来了?”
祁雨浓伸手在屁股兜里掏出个打火机,点烟吸一口说:“刚才有个人咖啡撒我衣服上了。”
“别站了,腿都冻通红,快上房车。”白晓寒拉开车门“里面有件备用衣服。”
手机传来嗡嗡声,他看了眼联系人,这已经是这个月数不清次数给他打电话了。
他按断没接,“妈”这个字眼,在他前二十七年的青春里,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单挂个空壳。
消息99 ,他有些厌恶,甚至想吐,转头却发现个有些陌生的脸,矗立在不远处。
那男人捕捉到他的目光,那人神色轻飘,眼神在吃雨浓乱扫。
来了个更恶心的。
祁雨浓当爱豆多年,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刚要上车。
“等一下上车,迟老师,我是这次广告的副导演,我叫杜辉。”
这次广告的费用还没完全到账,只发部分定金,后续的钱,需要等原片修剪出来,放在电视上播,所以暂时不能跟他们撕破脸。
“杜导有事吗?片子有问题?”
“不是,是我想找你单独聊聊,圈子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你跟孙晨乐是一对,不过他都被封杀了,你等他也没用。”
“不用那么守身如玉的,比如说跟了我,资源不算太好吧,至少能帮助你解决现在的问题。”
祁雨浓:“……”
白晓寒忍不住暴脾气,骂到:“你他妈有病啊,脑残别出来危害人间。”
祁雨浓拦住他:“小寒别骂人,你先进去,这事我自己处理。”
他很了解祁雨浓,是个很会骗人,很有迷惑性的一个人,行为不拘泥一个框架,极端的自我主义,一般他不喜欢别人介入他的事情,即使是好心好意,他也实在是难以喜欢起来。
在大众眼里,这或许就是他们口中的“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这个字几乎总会砸在祁雨浓身上,但是他
但祁雨浓就是一个坚强到几乎顽固的人,白晓寒坐进车内也非常不安,发消息给周婧懿。
杜辉释放着有些刺鼻的某种劣质香水似的信息素,祁雨浓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感,问:“什么意思?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强迫我?你跟多少人干过这事?你这路货色居然瞧不上孙晨乐真是好笑,你俩一丘之貉,居然会互相嫌弃,真是令人发笑。”
那香水味过度刺鼻,顺着鼻腔传输到大脑内,祁雨浓几乎呼吸不上来,细密的汗满他的背。
后颈处隐隐发痛,他手指甲嵌入皮肉里企图让自己保持理智。
“迟老师你就别忍了,多难受啊?你这么折磨自己,显得我很不怜香惜玉。”杜辉得意的转转手上的戒指,向前两步,将祁雨浓推到巷口处的墙上,单手将他抵在墙上。
祁雨浓哂笑句:“你都没我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身高不重要。”杜辉单手附上祁雨浓的腿,从下往上不断摸。
祁雨浓板住他的手,表情极其不悦:“很重要,这是我的择偶标准来着。”
三年拳击不是白练的,祁雨浓不愿意的事没人能强迫他,杜辉没想到祁雨浓居然有这么大力气。
杜辉甚至有点被骇到,都说越好看的越会骗人,说得估计就是这类人,面上永远看不出任何波澜。
顺着祁雨浓的视角望去,写字楼附近的便利店,暖黄色的灯光将一切显得温和可亲,上班族最累的时候通常会买个宵夜犒劳自己。
车流不息的街道上,每一次刹车和加速都是对整个城市的繁忙的整合。
这条大路上属于繁华地段,公司楼下的路灯坏掉,若非刻意往里看根本见不到这么窘迫的祁雨浓。
某处有个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
祁雨浓斜睨前方一眼,用手指掐灭烟蒂,被狠狠的烫了一下,烫的眼泪都出来,一改刚才的模样“你别碰我,我害怕。”
他不易察觉的在杜辉耳边小声道句:“你标记不了我,因为——”
“我压根没有腺体。”
谭晃搂着左衍丞出来时,被这一声喊的哆嗦,揉揉眼睛,看过去。
却发现左衍丞的目光早就在那,那人蹙着眉,三两步上前,拽开杜辉。
“我去,这信息素谁的我不行了,我要死了。”谭晃本就酒醉,像是突然从头到脚被浇了盆冷水,有些颤栗。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的柠檬叶的信息素,是一种初闻醒脑,猛吸一口就要口吐魂烟归西,尤其是信息素的主人处于狂怒状态。
左衍丞不同意其他人就是,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控,不肯脱离冷漠处事,对一切都不敢兴趣的安全人设,哪怕愤怒也是笑里藏刀。
混迹娱乐圈多年的新贵,那是那么容易暴露缺点的,他捏着手腕的红绳上面的小金坠。
左衍丞好看的眉眼变得又刺又冷,杜辉被那种无形的力量冲击的脚步虚浮,转头看向男人的真容,吓得险些摔倒:“左影帝,真不知道您就在对面的写字楼工作,没想到打扰您了,这点私事我们自己能处理。”
左衍丞的信息素再一次浓郁几倍,几乎无法让人忽视。
杜辉还没再接着解释,腿软就倒地不省人事,阖眼前听见左衍丞低沉的嗓音用轻蔑的语气说:“你这种人不配跟我说话。”
祁雨浓几不可闻的浅笑一声,抬起长长的睫羽,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左衍丞。
那人的信息素骤然消失,谭晃终于能喘口气,一口吐在路边。
祁雨浓淡淡问:“你也喝酒了?”
左衍丞单手握住祁雨浓的两个手腕,拽进巷子更深处。
巷子的构造,本身就是不合规矩,正要打算拆掉,在两栋楼之间搭建天桥,原因是这个巷子的硬伤是越往里走,越窄。
狭窄的墙体,立着两个身高腿长的人,勉强至极,距离的突然压缩,让两人的听觉变得非常好,连浅浅的喘息声都能听见。
祁雨浓似乎想到什么道:“对,就是这样的身高差,符合我的择偶标准。”
左衍丞厌恶道:“你为什么说话总是这么轻浮。”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祁雨浓表现得很无辜,说着好像为了验证似的,牵着左衍丞的手勾在自己的腰上腿上“你看看我是不是瘦了?为了你一直在减肥来着,都瘦成皮包骨了。”
屁,祁雨浓自己都佩服自己,乱加因果是他最擅长的。
明明就是前段时间食物中毒被送去医院,他非要营造出一种受过情伤,导致自己逐渐消瘦憔悴的假象。
左衍丞摔开他的手,一脸厌恶:“你一贯擅长这么蛊惑人,我早就知道,祁雨浓,你不当演员很可惜。”
我当爱豆…
祁雨浓刚张嘴还未出生,天生爱豆的镜头感,就让他意识到附近有狗仔的隐藏摄像头。
“我知道你不就想说,就算不是我,换做是任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你都会帮他嘛。”
左衍丞不置可否,扔下句“好自为之”转身就要走,祁雨浓双臂一把从后背搂住他的胸膛。
“别走嘛,我还真的挺冷的,就算我是任何一个Omega你都不会不管不顾的,既然这样,我穿成这样好冷啊,你把外套给我好不好,你冻着回去,也别冻着我好不好?”
后半句祁雨浓没说出口“我的腿要是冻坏了,你以后就没得摸了。”
他很懂左衍丞的底线在哪,如果说了,这个男人一定会转身就走。
“求求你啦。”祁雨浓总会在特定时间故意示弱,以博取最大的利益。
此刻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左衍丞背部微颤一下,寒凉的感觉从后背传来,确实是冻坏了。
“最后一次。”左衍丞转过身,利落的将黑色的外套脱下来,把祁雨浓按在墙上,微微蹲下身子将两个袖子反着系在他的腿上。
不小心碰到祁雨浓的腿,他立刻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