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投降 第35章 第 35 章

她在医院住了五天，出来时基本痊愈，不过大病一场学习耽搁了好几天，快要期末了，学习上不敢放松。

而就在她生病那几天，每年对高三考生来说最重要的人生大考——高考结束了，这是学习路上短暂的结束，又是一场新征程的起点。

林玺一天一天数着林启川离开的日子，自从上次雨夜胡闹惹他生气，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来，平时住在爷爷奶奶那里，林隆胜和小姨饭桌上聊天，林玺听说哥哥高考后反而更忙了，有散伙饭要吃，会和同学去海边毕业旅行，等他从小岛上回来也七月了，差不多到他离家的日子。

林玺很清楚，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晚回到房间后，她很难得的主动拨他电话，电话接通后，等了一会儿，那边才接通。

林启川平淡地“喂”了一声。

这声清隽低沉的“喂”就在她耳边，林玺心跳逐渐乱了节奏，她悄悄地深呼吸：“哥哥，是我。”

“我知道。”林启川启齿，“是你。”

他没有问她打来什么事，只是平心静气地在那边等待，林玺捏着手机忐忑了几秒，自从那个雨夜，她和哥哥之间的气氛就透着古怪，他不再露面，她也害怕旧事重提，好像也没那么想见到他。

她说：“哥哥，你送我的红薯苗活了，现在长出更多叶子了。”

她聪明地选择了他不会拒绝的话题，果然他听了，赞许说：“那你好好养着吧。”

林玺听出他语气的寡淡，或许他并不怎么欢迎她的来电，不过她不在乎，因为他是哥哥，总是看上去冷淡疏离，但又做不到完全拒绝她、漠视她。

“哥哥，下周一是我生日。”

她顿了顿，声音轻微却又含着渴求：“哥哥可以陪我一起过吗？”

电话那头静止片刻，林玺猜到他或许正在找借口拒绝，窘迫之下再开口：“哥哥，你从我没陪我过生日——”

“等你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她声音落寞，添加更多感情的砝码：“说不定等哥哥回来了，那时……我也要离开这个家了。”

小姨只有抚养她成人的责任，当她成年可以自立，再待在这个家里，恐怕招来的便是白眼和奚落。

虽然有几分把握，但林玺并不能百分百确定林启川会答应她，于是当她用听上去卑微的语气说完一切想说的，她抿着唇，彻底不说话了。

或许乞丐会保有最后的自尊，倘若得不到，她就是那个乞丐，但这一次，她会灰心，会不那么开心地过生日，但绝不会再掉一滴眼泪。

她的眼泪已经在那个雨夜流尽了，林玺告诉自己，不应该再哭，因为眼泪没有用。

“好。”

打完感情牌后的十几秒，在林玺以为他真的会拒绝时，林启川出声，他同意了。

“不过那天晚上我要参加毕业聚餐，可能回家会很晚。”他迟疑地回复。

林玺一点不在意，雀跃说：“没关系，多晚都没关系，我会等哥哥陪我吹蜡烛。”

十四岁的生日对林玺来说是很重要的事，不过对家里为事业忙碌的大人来说，她的生日每年都要过，但那晚要见的大客户却是千载难逢的。

田清忙于拓展美容院的客户群体，最近她刚经过别人介绍，结识了一位人脉颇丰的娱乐圈资深女经纪人，约了涛姐来美容院做全套服务，时间恰好在林玺生日那晚，田清当然要亲自接待这位贵客，只能错过外甥女的生日，她交代了芳姨好好在家里给林玺办一场，不过林玺私下里拒绝了，只跟芳姨说，给她准备一个小蛋糕就行，她等哥哥回来一起庆祝。

到了生日这天，她放学回家后早早做完了作业，然后洗澡，耐心等待着林启川回家。

毕业聚餐不是一般的饭局，吃饭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告别，大家嬉笑拍照留念，或许还安排了诸多节目，总之不到很晚不会散。

林玺做好了等到晚上十点的准备，但当时针指向深夜十点，林启川仍旧没回来。

刷题刷得一塌糊涂，时不时看一会儿时针，做题效率大打折扣，她干脆不做了。

到十点，离12点还差两个时，倘若他不能在12点前回来，那么她的14岁生日注定要留下缺憾。

可是她心里很平静，竟然不那么意外。

林玺仰望头顶的皎月，今晚的月亮没有露出全脸，一小部分被乌云围绕，这似乎应证了今晚的结局：不被重视的孩子，哪怕努力求来的生日陪伴，也是可以爽约的。

总是不死心，她干脆不在房间里等待，而是蹲到花园的门口处，伸长脖子等待。

来自远处路灯的微光投在林玺身上，地上有她孤单的身影，她听不见鸟鸣，偶尔有趋光的小飞虫飞到她眼前，手拂一拂，就不见踪影。

这个生日夜，陪伴她的，或许只有这几只小飞虫。

林玺托腮，等到打瞌睡，快十点半时，被车鸣声惊醒，伴随着几人的说话声，她定睛往前看，见三个人步伐不稳地往家这边走来。

两男一女，勾肩搭背，互相搀扶。

林玺眼中闪过惊慌，腾地站起来。

林启川今晚被灌多了，他是所有人当中最先走的，去的还是遥远的美利坚，男神要走，女生们黯然神伤，男生们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三年的哥们情，只有男生们自己懂。

一开始他还会拒绝，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能喝多，只因为聚会结束后，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有个小女孩在眼巴巴等他回家，陪她一起吹蜡烛。

但后来上来碰杯的同学多了，场面闹哄哄的，糊里糊涂喝了好几杯下去，后来事情就开始变得不可控，他半推半就，从一概拒绝到来者不拒，等两瓶啤酒下肚，他逐渐有了醉意。

后来喝了多少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林启川成了少数喝得最多的那几个，就连女生都不顾羞涩，纷纷上来碰杯合影，说要把和男神的合照好好收藏。

等聚会结束，刘赫把他从人堆里捞出来，他已经神情混沌、身形不稳，连走路都困难。

赵紫珊自告奋勇，送他回家。

同行的刘赫不是林启川这个班的，不过因为是林启川从小到大的哥们，跟这个班的男生都混得熟，算是半个班级成员了，跑去接他的时候免不了也被灌了几杯，有点飘，但还没到喝醉那程度。

两人一顿折腾，把半醉半醒的林启川弄下车，刘赫出力多，背了他一路，眼看快到他家时体力透支，脑袋也有点晕，只好把他放下来，两人分别站两边，又是搀又是扶，累到额头冒汗，才把闭眼昏沉的醉鬼弄到了家门口。

刘赫正要按门铃，被赵紫珊阻止了。

“等下。”

她看着瘫坐在地上、表情有点痛苦的林启川，考虑得比较周全。

“他好像很想吐，先等他吐出来了，再喊他家里人出来。”

刘赫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贸贸然把他家人喊出来，到时候他吐得家里到处都是，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他家司机就在别墅区外面，找不到停车位，打电话来催，刘赫正为难呢，赵紫珊说：“你回去吧，我陪他在这里坐一会儿清醒一下，然后把他家里人叫下来。”

刘赫正要走，但又担心她：“你一个人……”

“不用担心我，我可以搞定，待会我家里人会来接我。”

赵紫珊眼神闪烁，话里话外，都是希望刘赫赶紧离开。

虽然喝了点酒，刘赫还没到脑子不清楚的地步，他从赵紫珊的欲言又止里嗅出了不对劲，又瞄了眼醉酒后仍剑眉星目的林启川，很快读懂赵紫珊眼中传达的讯息。

“好吧，那你辛苦了。”

月影阑珊，树影斑驳。

寂静无人打扰的深夜，赵紫珊坐在昏睡的林启川身边，她推一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转过脸，镜框后晶亮的眼睛眷恋地定格在他脸上，那是一双沉浸在爱意中的眼睛，充满了少女的野心和向往。

同班了三年，她也喜欢了他三年。

但对他来说，这种来自女孩的喜欢并不稀缺，喜欢他的女生太多了，同班的、隔壁班的、同级的，他在学校里太出名，连低年纪的学妹都有他的仰慕者。

赵紫珊很聪明，她了解林启川，他智商太高，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太过于专注，情感并不是他的必需品，所以眼下的他不会选择任何女孩，因为他对爱情的开关还没有开启。

也许，没有任何女孩有能力开启。

机会，永远是留给有能力也有实力的人。

赵紫珊有野心，她比别人努力，也比别人更有规划，所以，听闻他会在毕业后赴美留学，她思考了一个晚上，果断放弃了在国内读大学的计划。

八月，她也要紧随他的脚步，赴美求学。

而且幸运的是，她收到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学院的offer，离他所在的斯坦福大学，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她感受着寂静的深夜，喜欢了很久的人就坐在她身边，未来他们会在异国他乡相聚来往，走得更近，也许最后，这个英俊家世好且极富有天赋的男生会完全属于她，成为她的恋人。

她蠢蠢欲动的心，已经无法按捺。

身边的男生鼻梁高挺，脸部流畅的线条轮廓隐在昏暗的光线里，仿如一副静态的画，此情此景，她心中突然萌生一个大胆的心法。

“林启川，你睡着了吗！”

赵紫珊想知道他有没有彻底睡着，试探地推了推，林启川被身边的动静惊醒，醉眼迷蒙地掀起眼皮，失焦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林玺……”

“你说我是谁？”

赵紫珊听到了模糊的“玺”，并不确定这是名字还是毫无意义的呓语，不禁追问：“什么？林启川，你在喊谁？”

只是酒意上涌，他再度阖眼，碎发贴着浓眉，褪去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变得让人敢于接近。

“林启川，我……”

赵紫珊鼓起勇气，将装在心底很久的真心话轻轻吐出：“我不仅仅只是想做你的好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未来，我们有没有可能……”

她忐忑着一颗心，再也继续不下去了，扭过脸去偷瞧身边人，见他眉目微拧，似乎有点痛苦的模样，她不安地摇了摇他，想问问他你听到了吗，许是力道没控制好，就见他整个人沉甸甸地朝她这边歪过来……

不远处魁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林玺无声趴在树上，瘦小的身体借着茂密的树叶掩藏。

爬上家里的墙，就能攀爬上墙外的那颗梧桐树，这树的枝桠算不上粗壮，承受不住成年人的体重，她一个小孩子却没可以，刚才她急中生智，爬上树后一直没出声，偷偷瞧着那边的动静。

她看到哥哥和赵紫珊并肩坐在家门口，他们青春登对，即便远远瞧着，也像在看一出青春偶像剧。

距离不近，林玺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懊恼的是，哥哥的身影被花坛的绿植挡住一大半，林玺视线幽幽，一双绽亮的眼睛好似一块幽深的墨玉，唇渐渐抿起，眼底燃烧起不知名的情绪。

手里一片梧桐叶被她捏成了碎片。

星际文被我坑了，就是某一天突然很累不想写了，没有鸡血这样。。然后就想回来把这个坑给慢慢填了，请大家多多留言，鼓励一下我，这本书真的要靠为爱发电才能肝完，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因为按照大纲真的四十万字是起码的），只是抱着一种“今年不能坑两本书”“总要完结一本”的念头在支撑着写作，填坑路漫漫，小冷文就靠大家添柴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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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