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就是保姆何维芳的房间。
这晚何维芳谨慎多了,直接反锁了房门。隋祈索性伸手拍门,声音之大,足以吵醒一屋子人。
在这凌晨两点多的时间,何维芳被门口的敲门声吵醒,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没事。
于是磨磨蹭蹭地去开门,一开门直接撞上站在门口的隋祈,缩了缩脖子。
“我饿了。”隋祈说。
何维芳不敢忤逆隋祈,立马醒了醒神,嗫嚅道:“我去做。”
虽然不知道隋祈为什么凌晨两点要吃东西,但何维芳还是老老实实去做饭了。
由于隋祈敲门上太大了,被关在杂物房的钟元德也醒了,大声叫骂。
但无人搭理。
隋祈一边听着钟元德的骂声,一边吃东西,何维芳做饭还真有两把刷子,隋祈不由感慨,上辈子自己做的跟饲料一样。
“那......那......我先回去了?”何维芳小心翼翼地询问。
“回吧。”隋祈摆手。
吃完饭隋祈把目光投向杂物房,勾唇一笑。
钟元德骂了半天喉咙都哑了也没人搭理,却在声音停止时门响了。
隋祈幽幽地走进来,把灯打开,刺目的光让钟元德不得不眯起眼睛。
“隋祈!你个狼心狗肺的,将敢这么对我!等我......”钟元德目眦欲裂地瞪着隋祈,双手撑着轮椅。
隋祈一如既往地打断钟元德的话,抬手,挥下动作凌厉而迅速。
房间响起响亮的巴掌声。
“你还是没懂你现在的处境,你说一句我就打你一巴掌,继续说。”隋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闪烁着某种难以言说的亮光。
不知为何,对上钟元德让隋祈有种上辈子对上那些丑陋丧尸的错觉。
让她身体本能地想去攻击他。
“隋祈!等我出去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没能说出口,隋祈继续打断,“啪”又是响亮的一巴掌。
即使钟元德没说完,隋祈也能知道钟元德想要说什么。
“你......”
“啪!”
“我......”
“啪!”
“隋......”
“啪!”
钟元德隐隐有崩溃的趋势,隋祈隐隐有上瘾的趋势。
只有钟元德一开口后面必定紧随一声“啪”。
“住手!”钟元德两边脸颊已经不能看了,眼里隐隐闪烁着泪光,还有无边的恐惧。
隋祈站在钟元德面前就像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死死压制住他。
可回应钟元德的依旧是一声响亮的“啪”。
钟元德无助地喊“住手”,声音都弱了许多。
到最后钟元德已经绝望地不说话了,但还是被隋祈打了一巴掌。
钟元德震惊不已,他都闭嘴了!
打得太入迷,一不小心就下手了,隋祈甩了甩手,并且出去洗了个手,拿起从任黛房间拿出来的照相机。
“笑一个。”隋祈举着相机对着钟元德说。
钟元德看着他的相机浑身冰冷,隋祈去搜他房间了。
“笑啊。”隋祈睁大眼睛看着他,神色狰狞,表情渗人,大有他不按她说的做就会打下来一巴掌的趋势。
钟元德在拍下自己虐打他人的照片时也喜欢让人笑。
所以那些照片的人的表情都格外扭曲,又哭又笑。
恐惧像海水一样淹没钟元德,让他窒息又痛苦,眼睛就像被咸涩的海水倒灌进里面,让钟元德的眼泪迸涌而出。
照相机上的闪光灯亮了很多次,把钟元德现在这幅惨样完美地记录下来。
隋祈回看相机里的照片,皱着眉头,显然不太满意,接着骤然对钟元德发难,“我让你笑!”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响亮的巴掌。
钟元德头偏过一边,眼神涣散,这个场面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当初他对任黛,钟絮说过一样的话,做过一样的事,时光流转,角色转换。
钟元德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隋祈满意地拍下来。
此刻钟元德无比后悔让隋祈回来,甚至无比后悔收养隋祈,他过于自信了。
拍完隋祈还贴心地给钟元德看了一下他现在的惨样,“怎么样?满意吗?”隋祈把相机的画面怼到钟元德眼前。
钟元德不敢出声,也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看来你很满意。”隋祈自顾自地替他回答。
教训完钟元德后隋祈看了一眼时间,啧啧感叹,她的速度真快,还能再回房间打几个小时游戏。
隋祈让何维芳做了很多饭菜,把剩下的都拿回房间,关上房门,继续打游戏。
因为隋祈大力拍何维芳门,把李中达也吵醒了,但是隋祈骚扰了所有人就是没来找他,李中达整个人惴惴不安,生怕隋祈突然造访抽他两鞭,以至于一整晚没敢睡。
早上,隋祈伸了个懒腰,拿起东西就要离开,何维芳现在懂事得很,已经做好早餐等着她了,隋祈满意地拍了拍何维芳的肩,看来她调教得还不错。
李中达也早就门口等着了。
隋祈给两人一人甩了一块表,就是何维芳和李中达两人不识货但也知道这是钟元德戴的手表,名贵得很。
隋祈对着两人做了一个在嘴巴前拉链的手势,“嘴巴,闭起来,懂吗?”
两人连连点头。
钟元德虽然开的工资很多但远比不上隋祈随手甩下来的手表。
何维芳和李中达顿时喜笑颜开,但是想到隋祈在旁边有生生克制了下来。
钟樱和任黛陆续下来吃早餐,隋祈吃东西的动作很迅速,吃完忽然侧头看向任黛,笑得阴森森的,“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任黛慌忙点头,不敢和隋祈对视。
吃完隋祈就让李中达给她送回文岗路的出租屋。
隋祈依旧在超市门口下车,去超市买了一碗关东煮。
“一天天晚上的都去干什么?”曾庆英眼神犀利地看她。
“回家。”隋祈说。
“既然回家了为什么还回来这里。”曾庆英动作快而稳地在隋祈的碗里加东西。
“我看你跟你养母感情也不怎么样,回去讨骂?”曾庆英想起当初任黛来找隋祈的时候。
隋祈一听就笑了,“那是以前,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任黛都不敢直视她了。
“别冲我笑!”曾庆英拿着长勺砸了砸煮东西的锅。
隋祈就不,她撩起头发,对着曾庆英左笑右笑。
真是见鬼了!曾庆英伸手把隋祈的脸拨到一边去。
“我看你之前打好几分工,都不干了?”
曾庆英说的是之前的钟絮。
“不干了。”她现在不缺钱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更有钱。
一想到后面要做的事隋祈就忍不住想笑。钟元德惹上她了算他倒霉。
“不做好,我看你再干下去迟早猝死。”曾庆英说话很直接,一点也不委婉。
不过曾庆英说的还真没错,钟絮已经内啥了。
隋祈拿着一碗关东煮上楼,打开房门。
隋祈身体一顿,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一股凉风穿过身体,甚至眼前还出现了一瞬间的白影。
转瞬即逝。
死鬼,赖上她了是吧,就连进门都要比她快。
不仅在出租屋,在钟家别墅里也是,只有她回房间那股凉气就一定比她更快进门。
那抹转瞬即逝是白影隋祈都没看清,她简单洗漱了一下拉紧窗帘,房间陷入黑暗,隋祈安然入睡。
她现在也是有鬼看家的人了,虽然不如上辈子她捡回来的清秀丧尸,但能吓吓人也不错。
这鬼还真是毫无攻击力,就一股凉风吓吓人,弱鸡。
此后隋祈一直保持着晚上9点回到别墅,吃饭,打游戏,骚扰众人,早上九点回出租屋睡觉的朴实生活。
就这么持续了一周。
由于隋祈每次半夜都要骚扰一下众人,现在别墅里的人眼下也隐隐发青。
每个人眼里都泛着红血丝,尤其是钟元德。
任黛找了一个家庭医生给钟元德看病,隋祈下手很重,不管的话说不定突然就嘎了。
钟元德肉眼可见的消瘦。
任黛不仅以钟元德妻子的身份表明钟元德近期身体抱恙无法工作,还偷偷摸摸查了钟元德的公司。
果不其然公司有问题。
任黛从一开始的胆怯和害怕渐渐变了味,她开始怨恨钟元德,开始咒骂钟元德。
钟元德坐在轮椅上手无缚鸡之力,不可置信地看着咒骂他的任黛。
她怎么敢!
任黛发现自己真的好能忍,就这么遭受了钟元德这么多年的折磨。
当初她也是个父母捧在掌心长大的人,有钱有爱,直到嫁给了钟元德。
婚前钟元德装得一副好男人,婚后原形毕露,可是她父母意外去世,钱财都落到钟元德手上,任黛从小就衣食无忧,生活一窍不通,打工也打不明白,还要被钟元德折磨。
她的生活全靠钟元德,她逃不了,只能咬牙隐忍,但现在不一样了。
任黛被钟元德折磨得168的身高只有42公斤,整个人苍白瘦弱。
但自从钟元德坐上轮椅后任黛脸色是越来越好了。
虽然天天半夜被隋祈吵醒,但是也好过和钟元德呆在一块。
慢慢地,教训钟元德的人变成了任黛。有了隋祈的演示,钟元德只能坐在轮椅上,任黛慢慢变得大胆起来,压抑了多年的恨意猛然爆发。
别看任黛平时一副完全不敢忤逆钟元德的样子,但是疯起来也还是让人难以招架。
这栋别墅里半夜就是任黛对钟元德的无限咒骂。
任黛一开始只是动嘴,后来开始动手。
“我嫁给你,自问没做过什么坏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发家的钱都是我家的!”
“当初可是你追的我,你个狗男人,就该剁了你!”
“你凭什么活的这么开心!凭什么!”
“你也要和我一样,痛不欲生!求死不得!”
“我会永远盯着你,永远!”
钟元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任黛。
任黛把钟元德对她做过的事一一重复在钟元德身上,整个人癫狂又兴奋。
好了,这个家的神经又多一个,隋祈倒是乐意,任黛教训钟元德时她就打开房门,听着钟元德的惨叫,配上游戏的枪声,真是一首美妙的乐章。
任黛疯了之后,这栋别墅的气氛越发紧张。
尤其是何维芳和李中达,他们曾经可是钟元德打任黛的帮凶。
不过还在任黛现在集中于折磨钟元德没空搭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