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凶狠,“你别管!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这人完全变了样,根本不是简玉满平时接触的张大哥了。
简玉满被张天赐甩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一棵老槐树。她看着张天赐通红的眼睛,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不对劲,张天赐平时虽然性子闷了点,但绝不是这么暴戾的人,今天这反应,倒像是……中了邪一样?她下意识地朝张天赐身上闻了闻,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难道是喝多了?可这酒气并不浓烈,倒像是混杂着别的什么味道。
她来不及细想,屋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只苍白的手从门缝里伸出来,颤抖着抓住了门框,接着,张小花母亲林氏那张布满泪痕和惊恐的脸露了出来,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嘴唇哆嗦着,“天赐……你别这样……有话……我们好好说……”
话没说完,张天赐就像一头发怒的公牛冲了过去,一把揪住林氏的头发,将她狠狠拽了出来,“你还敢出来!我让你不听话!我打死你这个丧门星!”说着,扬手就要打下去。
简玉满看得心惊肉跳,也顾不上害怕了,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身体挡在了林氏面前,“张大哥!你住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打人啊!”
张天赐的手停在半空,因为用力,指节都泛了白,他恶狠狠地瞪着简玉满,“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简玉满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张大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嫂子是你孩子的娘,小花还在这里看着呢,你就不怕吓到孩子吗?”她一边说,一边悄悄给林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带着小花躲开。
林氏会意,连忙拉着躲在简玉满身后瑟瑟发抖的张小花,想要往院子外面跑。
张天赐见状,怒吼一声,甩开简玉满的手,就想去追林氏母女。
简玉满连忙抱住他的胳膊,死死地拖住他,“张大哥!你冷静点!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你跟我说,也许我能帮你呢?”
张天赐被简玉满缠得动弹不得,气得哇哇大叫,“你放开我!我不用你帮!我今天非要打死那个贱人不可!”他一边挣扎,一边口出秽言,完全没了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样子。
简玉满心里暗暗着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张天赐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拖不了多久。她眼珠一转,忽然想起刚才闻到的那股奇怪的味道,难道是张天赐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变成这样的?她连忙问道:“张大哥,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或者喝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张天赐愣了一下,似乎被问住了,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眼神更加凶狠地瞪着简玉满,“我吃什么喝什么关你什么事!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说着,猛地一用力,将简玉满甩开了。
简玉满被甩得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腰撞到了一块石头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看到张天赐已经追上了林氏母女,一把将林氏推倒在地,然后抬起脚就要往她身上踹。“不要!”张小花吓得尖叫起来,扑到林氏身上,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护住母亲。
张天赐的脚停在了半空,看着女儿惊恐的小脸,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和痛苦,但很快就被疯狂取代了。他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再次抬起了脚。
简玉满忍着身上的痛,急忙爬起来冲过去想要阻拦,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住手!你在干什么!”
简玉满和林氏都是一愣,朝着院门口望去,只见张小花的祖父张大山和祖母许氏正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原来,他们两人不放心家里,今天一大早就从女儿家回来了,没想到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张天赐看到爹娘回来了,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减了大半,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有些涣散,似乎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张大山气得浑身发抖,他快步走到张天赐面前,扬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畜生!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竟然对自己的媳妇孩子动手!”
张天赐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眼神迷茫地看着张老爷子,“爹……我……”
许氏则连忙跑到林氏身边,将她和张小花扶起来,看到林氏身上的伤痕和张小花惊恐的样子,心疼得直掉眼泪,“我的儿啊,你受苦了……这个畜生,我们饶不了他!”
简玉满也趁机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张老爷子身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张叔,许婶,张大哥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变得很暴躁,还摔东西打人,我怀疑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是生病了。”
张大山听了,脸色更加凝重,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张天赐,看到他通红的眼睛和有些不正常的神情,点了点头,“嗯,他确实不对劲。走,先把他绑起来,免得他再伤人!”
许氏和林氏连忙找来绳子,在张大山的指挥下,七手八脚地将张天赐绑了起来。
张天赐似乎还在挣扎,但力气已经小了很多,嘴里胡乱地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张大山看着被绑起来的儿子,叹了口气,对简玉满说道:“玉满丫头,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后果真不堪设想。”
简玉满摇了摇头,“张叔,您别这么说,我也是正好路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个大夫来给张大哥看看,他这样子肯定是不正常的。”
张大山点了点头,“嗯,我已经让人去请江大夫了,应该很快就到了。”说完,他又看向林氏和张小花,“你们娘俩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林氏摇了摇头,只是紧紧抱着张小花,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张小花则紧紧依偎在母亲怀里,小脸上还挂着泪珠,不过眼神已安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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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