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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思飖把那诗带给厉擎烈看。
“他无入世之心。”缓思飖回禀厉擎烈道,“至于这诗,不过是为自己寻个终了。”
“思飖看人,一向精准!本王相信你之洞见。”厉擎烈读了两遍《复城歌》,深为感叹,“好个有才情之人!你觉得,本王该如何待他才好?”
“放他自由!”缓思飖语声沉静,提及他人,“在下觉得,他像一个人——厉宇恒。承父辈之痛,遂厌世甚深!”
说起这厉宇恒,乃为弗伊王爷之子。早先,弗伊王爷因为牵涉朝堂争斗,而被软禁。各种纠葛,外人难评。父子情薄,却是不争之事实。
“思飖办事,素来妥帖!”厉擎烈得了消息,对其称赞道,“盛从汐之归属,就托你代本王安排了!”
得了御擎王这般托付之时,缓思飖方是自认,太过思虑不周——之前类比之时,竟是忘了,厉宇恒与厉擎烈之间,渊源颇深。厉擎烈对厉宇恒有养育之恩,厉宇恒反对厉擎烈生出了爱慕之意。
说来甚奇!这御擎王虽对男子无意,却每每被各路同性佳人所喜。这其中最广为相传的,便是其门客——貌满天下的医者虚莫桓。至于这厉宇恒,更是从小便对其生出了异样情愫。
为避虚莫桓之嫌,厉擎烈只得把其兄虚莫倾带在身边。为避厉宇恒之嫌,厉擎烈只得以其长辈自居。
缓思飖忽觉后悔——如此一说,厉擎烈必是心有多虑,为恐多生事端,不敢多与盛从汐多有接触了。
如此形象之举例,竟为自己把这差事揽得如此之彻底,着实令缓思飖喟叹——
真是应了雾卿然常说的那句,“恶官为政,就是没有难处,找出难处也要办!没有敌人,也要假想出敌人来!要不,哪里刮油水呢?”
拿什么厉宇恒作比啊!这不是为自己添堵么?自己终究是那不善谋事之辈!幸好醉心学问,不搅权斗之浑水!这般思虑不周,怕是和那盛汐废子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