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女医生每天炸毛 第2章 第 2 章

对于弟弟的质问，爱莉安娜毫不在意。

“我有把握才来的，要是你害怕的话，现在可以转身离开，到时候我在宫廷站住了脚会去找你的。”她平淡地说道。

毕竟是亲弟弟，爱莉安娜也不会不管他。

约翰逊闻言却生气了，姐弟俩从小一起到处去给牲畜治病，还一起逃家，以后肯定也要在一起，分开只会死得更快。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是你的弟弟，就算要去死，我也会挡在你前面的。”他是男的，保护姐姐义不容辞。

爱莉安娜好笑地看着弟弟，问道：“该死的绅士风度，是吧？”

“不仅是绅士风度，还因为我是你亲弟弟。”他无语地怼回去。

约翰逊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姐姐了，她成天嫌东嫌西的，连上帝她都挑出不少刺，真不知道她这些奇怪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爱莉安娜当然不会告诉他，这都是上辈子养成的科学习惯，上帝无非就是不存在的信仰，说白了就是一种心理安慰，相信上帝还不如相信自己。

佛伦斯·西亚在离开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回来了。

他走到爱莉安娜跟前，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爱莉安娜现在急于获得信任，自然想马上得到相应的信息，便问道：“我们这就要去治疗病患了吗？”

也算是姐弟俩幸运，要是换了其他人守在宫门口，他们未必能进去，毕竟爱莉安娜实在太年轻，也没有提供相应的证书。

可佛伦斯·西亚是亨利王子的侍卫长，而他又是反对把王子宫殿控制权交给大主教的人。

好不容易有个医生来了，别管这个医生是什么样的，他都要争取让爱莉安娜去见亨利王子一面。

“是的，现在情形非常危急，能来宫廷的医生都束手无策，不然女王也不会愿意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他没有提自己在这其中出的力。

爱莉安娜无视佛伦斯·西亚的嘲讽，她疑惑地问道：“病患是谁？男的女的，几岁了，天花爆发第几天了？”

虽然在韦斯顿只能去治疗牲畜，但爱莉安娜早就打定主意在这个时代成为一名医生，所以了解了不少医疗方面的知识，甚至找人买了一本解剖学的书籍，当时这本书还花光了她的积蓄。

这个时代的疾病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天花，传染速度快，还没特效药，就她所知道的，一般开始发病到彻底死亡，也就是15天。

要是发病时间过半，治疗的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

“是亨利王子，今年14岁，今天是发病的第8天，目前已经昏迷了。”佛伦斯·西亚回答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爱莉安娜没想到会是英国王室唯一的继承人，可他一个王子，应该是防御最严密的人才对，怎么会染上天花呢？

“目前他接受了哪些治疗？”爱莉安娜又问道。

因为反对把王子宫殿的控制权交给大主教，佛伦斯·西亚才会被打发去守门口，他现在也不知道亨利王子的详细情况。

“我不清楚，伦敦所有的医生都来试过了，你们是从他们那里知道，陛下征召医生是为了治疗天花？”亨利王子染天花这件事根本没公布出去。

爱莉安娜很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是看到报纸上说伦敦再闹天花，王室又在这个时候发这种征召，猜测王室有人染了病，但没想到会是亨利王子，按说他不该染上这种病毒才对啊？”

佛伦斯·西亚没有回答爱莉安娜，而是说道：“为了不引起恐慌，女王下令不让任何人宣扬这件事，看来聪明的人还是能猜到的，希望你可以治好殿下吧，毕竟这是英国唯一的继承人。”

两年前欧洲就开始打仗，原因就是欧洲以英国为代表都不满意西班牙选出来的继承人，要是英国也出现继承人问题，只怕也会步西班牙后尘。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虽然这个时代很糟心，她相信要是打仗，只怕会更加糟心。

爱莉安娜的心情也沉重了几分，又问道：“现在诊治亨利王子的医师有几位？”

虽然被排挤了，可佛伦斯·西亚到底还是在宫廷里当值，当然知道现在的情况。

他皱眉回答道：“医师昨天就全部出宫了，目前由大主教主持举行祭祀，希望上帝可以拯救这个国家唯一的继承人。”

佛伦斯·西亚心里很清楚，以前举行这种祭祀活动都没能救下人，渐渐大家都说这种仪式就是最后的告别会，而且为了避免众人感染天花病毒，还需要帷幔隔离开来。

“什么？一个医师都没有留下？”听到佛伦斯·西亚的回答，爱莉安娜震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国王的继承人，还没到最后一天呢，为什么让所有医生都走了？

佛伦斯·西亚却没有再给爱莉安娜解答，而是转身严肃地对她说道：“我们到了，你去王子宫殿之前，要先面见宫廷主管丘吉尔公爵夫人，她是你的面试官。”

爱莉安娜闻言更加无语了，他们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我的天啊，难道大家不知道天花的爆发期只有15天，今天已经是第8天了，你们竟然还有时间给我面试？”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吐槽这个时代的管理制度了。

佛伦斯·西亚刚才流露的伤感已经消失殆尽，他公事公办地说道：“这不归我管，你去和公爵夫人说吧。”

事到如今，爱莉安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和约翰逊被侍从带进了一个会客厅，房间里的布置很清雅，墙上的画也显得很高级，可她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思。

“你就是那个猜出亨利得了天花的少女医生？”一个声音打断了爱莉安娜焦虑的思绪。

爱莉安娜觉得想要获得权利保护自己，这次只怕是真要豁出去，和这些蒙昧无知的老古董搏命了。

“公爵夫人，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不客气，但为了保证我能救下亨利王子，所以就算是得罪，我也不得不说了。”爱莉安娜一脸的严肃。

萨拉穿着飒爽的女性裤装，手里拿着马鞭，看得出她应该很爱骑马，听到爱莉安娜的话，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我还没有开始质疑你的身份，你倒是质疑起了我的工作流程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医术，怎么确定你不是别国的间谍？面试流程总要走吧？”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

既然决定要搏命了，爱莉安娜当然不在乎对方的身份，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

“我的脑袋就挂在我的脖子上，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砍了我，可是你们再不让我去医治亨利王子，只怕是砍了我，也救不了他。”爱莉安娜把这话说得很自信。

这个时代医生还有不少是靠放血治疗的，她就不信这些医生可以比得上她提取的大蒜素、消毒水、麻醉剂，甚至是马上要成功的青霉素。

萨拉闻言眼神亮了几分，确认地问道：“你确保可以救下亨利吗？”

她是女王从小的玩伴，亨利王子也是从小看到大的，所以是直接叫的名字，不止王子，连女王她也是直接叫名字的。

爱莉安娜自信地说道：“我有八成的把握，但是你们要给我提供一切的便利，不管我需要什么。”

“总不能你要女王陛下的性命，我们也要答应你吧。”萨拉皱眉看着她。

爱莉安娜有点无语，她一个乡下来的小医生，怎么看得出来她会要人命呢？

“我不要任何人的命，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物品，希望你们能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找来，我的这个解释可以吗？”爱莉安娜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萨拉把手里的马鞭掂在手里掂了几下，终于下了决心，点头答应了。

“跟我来吧，这个小男孩是你的助手吗？”

去王子宫殿的路上，萨拉询问了约翰逊的情况，毕竟这小男孩稚气未脱。

爱莉安娜不想隐瞒约翰逊的身份，甚至她自己的情况，也不打算隐瞒。

“他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弟弟，叫约翰逊·柯林，我叫爱莉安娜·柯林。”爱莉安娜用眼神示意对方也介绍一下自己。

萨拉从善如流，说道：“我是萨拉·丘吉尔，一位公爵夫人，宫廷总管，还是女王陛下的政治顾问。”

爱莉安娜闻言恭维道：“女士，你为女性开创了事业的先河，我仅代表我个人感谢你。”

萨拉闻言难得笑了，“你不也是职业女性吗？”

爱莉安娜心想我是职业兽医，跟你可比不了，不过即便想坦白自己的情况，她也不会选择在没有半点筹码的时候说，不然下一刻她就得被赶出去了。

“是啊，这个时代需要出现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女性，那些男人才会给女性一点发展职业的空间。”她希冀地说道。

萨拉闻言笑着评价道：“这个理想非常美好。”

爱莉安娜听出对方的不以为然，她耸耸肩说道：“总要有人踏出这一步。”

两人说着话，又坐了十分钟马车，终于到了爱莉安娜最终的目的地，估计这里也是她获取权力的地方。

萨拉见爱莉安娜盯着宫殿的牧师看，她开口解释道：“现在王子宫殿充斥着大量的牧师，他们要给亨利举行祭祀活动，希望仁慈的上帝让天花病毒放过他。”

不仅是佛伦斯·西亚知道这种祭祀没用，牧师家庭出身的爱莉安娜也嗤之以鼻。

“聪明的人都知道，这种时候求神是没用的。”她一脸嘲讽地点评这个活动。

“你是异教徒？”萨拉诧异的看着她。

在宗教治国的地方说不信上帝，爱莉安娜又不想找死，她只能聪明地回复道：“我是虔诚的新教徒，只是面对疾病的时候，我不相信上帝，只相信我的医术。”

萨拉点点头，无奈地说道：“我们也想相信医术，可是整个伦敦的医生都来过了，昨天才第7天，他们就请辞离开宫廷，每个人脸上都挂上了会染上天花的恐惧，至少这些牧师不怕。”

实际情况是他们的治疗方案被大主教反对，而女王没有站在他们那一边，医生才会愤怒地请辞。

不知道情况的爱莉安娜不好评价自己的同行，只能表示遗憾。

“好吧，无能为力的时候，信仰确实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心理作用。”

虽然爱莉安娜否认是异教徒，可萨拉还是听出她对上帝的不认同态度，想到这是最后来医治亨利的医生，有必要提醒她注意一点。

“你可以把这一番话藏在心里，不然会跟整个教廷对立，那样的人可没有好下场，即便是一国的王后。”

安妮·博林就是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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