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你再看谁？ 第2章 第 2 章

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埃尔夫温并没有给薇莉蒂斯布置什么作业，他只是带着女孩去到了法国布恩迪亚庄园。

这一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没有活人居住了，只有几只家养小精灵兢兢业业地打理着这座庄园。

埃尔夫温很少会带着薇莉蒂斯去到那里，实际上塞希尔庄园与布恩迪亚庄园的壁炉是连通的，只是他不想看到他的祖父瓦勒里昂·布恩迪亚的画像，仅此而已。

活到这个年岁还有无法释怀的事情，说来也是好笑。

九月一日早上薇莉蒂斯难得起了个大早，她叫家养小精灵米妮给她编了一个有些复杂的发型，又挑了一件格外好看的公主裙最后给自己加了几道容光焕发才下楼用餐。

等来到火车站时莫约十点半了，站台上全是与父母依依不舍告别的小巫师。

“...爷爷，”薇莉蒂斯这时候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你是什么学院的呀？”

“嗯？斯莱特林的呀，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了，艾薇。”埃尔夫温有些好奇女孩这时候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

薇莉蒂斯抿抿唇，小声问道，“要是...我没有去到斯莱特林呢？——爸爸妈妈都是斯莱特林的...不——塞希尔全是斯莱特林的。”女孩那金色的头发此刻显得有些暗淡了。

“这有什么关系？”埃尔夫温将女孩抱起来，“为什么一定要是斯莱特林呢？——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否则它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那我要是去了格兰芬多呢？”薇莉蒂斯朝着祖父眨眨眼，“您会生气吗？”

埃尔夫温挑眉，“或许在我年轻的时候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但现在我的答案是‘no’——我的艾薇要是真的进入了格兰芬多，那么只能证明你是个独特的塞希尔，不是吗？”

听到祖父的话，女孩脸上这才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爱你，爷爷——”她在埃尔夫温脸上亲了一口。

“好了，艾薇，”埃尔夫温将女孩放下来催促道，“特快马上要开了，快上去吧。”

“圣诞节见，艾薇。”

老人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目送着薇莉蒂斯的背影一步步走上去往霍格沃茨的特快。

今天的阳光真好啊...

和记忆中的一样。

他仅仅在那里站着，注视着女孩离开的背影，就花光了所有的勇气。

塞希尔在几十年前往霍格沃茨投了一个金库从而成为了这所古老魔法学校最大的校董，所以这节特快上有一个车厢是只留给塞希尔家族成员的。

里边还有早已准备好的茶水与糕点，或许是祖父早已叮嘱过的原因，这些都是薇莉蒂斯所喜爱的。

火车启动了。薇莉蒂斯透过车窗朝着还站在原地的祖父挥手，在得到回应后，薇莉蒂斯的鼻头忽然有些酸涩，那张有着灿烂笑容的脸上忽然留下了眼泪。

“圣诞节见！”她高声喊道，尽管知道祖父听不到。

她去上学之后，偌大而清冷的塞希尔庄园就真的只剩下祖父一人了。

那样太凄冷了...

金色的睫毛颤抖着，像是清晨因为无法承受露珠重量的叶子。

列车放慢速度，最后终于停下来了。学生们推推攘攘，纷纷挤向车门，来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

夜晚的寒气让薇莉蒂斯打了个寒战，她拢了拢校袍。

一盏灯在学生们头顶上晃动着，薇莉蒂斯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喊，“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

在万头攒动的人海之上，薇莉蒂斯看到了上次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时看到的海格。

“来吧，跟我来，还有一年级新生吗？当心你们的脚底下，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

女孩在人群之中跟着海格连滑带溜、磕磕绊绊地沿着下坡走去，这似乎是一条小路，旁边勉强能看到明明灭灭着的高大繁茂的树木层层叠叠。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头喊道。

接着就是一阵响亮的“噢——”声。

狭窄的小路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视野开阔起来。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

薇莉蒂斯拢了拢长袍，随便上了一条还缺一个人的小船。

同船的有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孩，他有着一头金棕色的头发，颧骨有些高，样貌可以说非常英俊，那双蓝色的眼睛看上去格外多情，他冷漠地瞥了一眼上船的女孩随后就收回目光。

薇莉蒂斯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见男孩收回了视线于是就朝四周看去。

一队小船即刻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驶去。大家都沉默无语，凝视着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当他们临近城堡所在的悬崖时，那城堡仿佛耸立在他们头顶上空。

“真震撼呀...”她忍不住感叹着，可那个男孩却发出了不屑的哼声。

薇莉蒂斯奇怪地看向他，但也没有多在意这些，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回周围的景物上。

“低头！”当第一批小船驶近峭壁时，海格大声喊道。

大家都低下头去，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着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似乎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然后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

“喂，你看看！这是你的蟾蜍吗？”学生们纷纷下船，海格在清查空船时说。

薇莉蒂斯好奇地看过去。一个有些肉乎乎的小男孩欣喜若狂的伸出手喊道，“感谢梅林！”

之后他们在海格提灯的灯光照耀下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最后终于到达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

大家攀上一段石阶，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都到齐了吗？你看看，你的蟾蜍还在吧？”

听到这句话，薇莉蒂斯不由得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在那个肉乎乎的小男孩转头看过来时，她朝他眨了眨眼。

“You are cute.”

那个男孩的脸瞬间通红起来。

海格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立刻洞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她神情严肃。

她应该是从拉文克劳毕业的吧，薇莉蒂斯猜想。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

她把门拉得大开。石墙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火把。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到顶。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直通楼上。

他们跟随麦格教授沿石铺地板走去。薇莉蒂斯听见右边门里传来几百人嗡嗡的说话声，学校其他班级的同学想必已经到了——但是麦格教授却把一年级新生带到了大厅另一头的一间很小的空屋里。

大家一拥而入，摩肩擦背地挤在一起，紧张地仔细凝望着周围的一切。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礼堂入座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类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她的目光在刚刚那个丢了宠物蟾蜍的男孩的斗篷(斗篷带系在左耳下边)和一个红发男孩鼻子那块脏东西上游移了一下。

薇莉蒂斯有些紧张了抚了抚衣角，试图抚平一些不存在的褶皱。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说，“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她离开了房间。薇莉蒂斯紧绷着的站姿这才稍稍松弛下来。

“他们怎么能准确地把我们分到哪所学院去呢？”

薇莉蒂斯听到身边有小巫师询问这个问题，她也有些紧张地偷听那个被问道的人的答案。

“我想，总要通过一种测验吧。弗雷德说对我们的伤害很大，可我想他是在开玩笑。”

测验？

薇莉蒂斯鼓着嘴，眨巴着眼睛。

“我爸爸说是要用高布石决定！”

“胡说，我姐姐说要打败巨怪！”

...

听着周边的学生你一言我一语，薇莉蒂斯这才意识到他们也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分院的。

她问祖父这个问题的时候，祖父还一脸神秘的告诉她要自己去体验。想着，女孩打量着四周，站在她身后的一个有着一头过于蓬松的长卷发的女孩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个女孩口中振振有词的，好像是在念魔咒，注意到薇莉蒂斯的视线她停下了动作。

薇莉蒂斯这才发现自己看向女孩的视线太过于明晃，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

那个女孩的脸颊像是着火一般烧了起来，眼神更是游移不定起来。

“我是薇莉蒂斯·塞希尔。”薇莉蒂斯笑着朝她靠近了些，“你呢？”

赫敏有些说不出话来，面前女孩那双像是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绿眼睛看向她时，她甚至以为这个世界都偏爱着她。

“赫米恩...赫敏·格兰杰。”她磕磕绊绊地回应。

就在薇莉蒂斯想要继续询问时，面前的赫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怎么了？”薇莉蒂斯奇怪地问。

“你...你...”

“我——？”薇莉蒂斯迟疑地指着自己。

“你身边——”赫敏的眼睛里带着惊恐，周围也有些学生尖叫起来。

薇莉蒂斯好奇地转过头去——二十来个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从墙壁中蹿出来，一边滑过整个房间，一边交头接耳，但对这些一年级新生很少留意。

“别害怕，”薇莉蒂斯安慰道，“只是一些幽灵而已，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赫敏的面色仍旧苍白，但比薇莉蒂斯说话前好上一些了。

那些幽灵好像在争论什么。一个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样的幽灵说：“应当原谅，应当忘掉，我说，我们应当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的好修士，难道我们给皮皮鬼的机会还不够多吗？可他给我们都取了难听的外号。你知道，他甚至连一个起码的幽灵都够不上——我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穿轮状皱领紧身衣的幽灵突然发现了一年级新生。

没有人答话。

“新生哟！”那个胖修士朝他们微笑着说，“我想，大概是准备接受测试吧？”

有些学生默默地点点头。

“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修士说，“我以前就在那个学院。”

“现在朝前动动，”一个尖厉的声音说，“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麦格教授回来了。幽灵们飘飘荡荡，鱼贯穿过对面的墙壁不见了。

幽灵们飘飘荡荡，鱼贯穿过对面的墙壁不见了。

“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对一年级新生说，“跟我走。”

薇莉蒂斯站在赫敏前边。他们走出房间，穿过门厅，再经过一道双扇门进入豪华的礼堂。

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把礼堂照得透亮。四张桌子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礼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

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幽灵们也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银光。

薇莉蒂斯记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提到霍格沃茨的天花板被施了魔法，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她抬头朝上看去——那天鹅绒般漆黑的天花板上闪烁着点点星光。

很难令人相信那上边真有天花板，也很难令人相信礼堂不是露天的。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个四脚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

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

薇莉蒂斯发现整个礼堂变得鸦雀无声，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盯着这顶帽子看。接着，帽子扭动了，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了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的分院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分院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侠义，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帽子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帽子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看来，我们只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了。”薇莉蒂斯对一旁的赫敏说着悄悄话，“刚刚听他们乱说我还以为分院仪式很危险呢。”

赫敏那张恢复了原来颜色的脸又变得爆红。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