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混沌 第48章 五年级开始

夜骐拉着的马车停下，你从德拉科的肩膀上醒来，他扶着你走下了马车，来到城堡的门厅，和所有学生们一起排队进入城堡。开学典礼还是一如往常，敞亮的礼堂，长桌上放满了食物。你和德拉科分别，都回到各自学院的长桌，你去和迈克尔坐在拉文克劳长桌的最后面。

“刚刚的马车，是夜骐拉的。”你转头轻轻对迈克尔说。

“我知道。你看得到，是吗？”他问。

你点点头，下意识看向教职工席位上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穿着粉红色套装的、面若□□的女人，你从来没有见过她，想必她就是来代替穆迪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吧，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泰莎。”他也叹了口气，关切地看着你并压低声音说，“我敢打赌，泰莎，被你父亲假扮的穆迪教授教过的人都会觉得他教的东西很有用，虽然方法有些偏激，但这就是你父亲，不是吗？这就是他给我们留下的回忆。在我心里目前没有任何一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能比他教得好，将来也很难有。如果一个人没有被人遗忘，那他就没有真正死去。”

“即便是被人以仇恨的方式记着吗？”你像是自嘲似地笑了笑，用手撑着脸看他，“想要他真正死去的人可比想要他活着的人多太多了。”

“只要有人念着他，就够了。只要他给你的回忆足以支撑他在你心里的形象，足以给上过他的课的人留下印象，不就够了吗？总有人记得他做的‘好事’。”

“可是我们谁对他的态度是纯粹的呢？谁又会只去记得他的好呢？就连我都不能，连我都不能只想念他而不恨他……”你忧伤地望着他的眼睛，他摇了摇头，对你说：“人性就是这样，复杂、脆弱、扭曲。”

他的话一说完，你就扭头去聆听分院帽唱的歌。它每年都唱，你都不怎么听，但今年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历史的教训给我们以警告，我们的霍格沃茨面临着危险，校外的仇敌正虎视眈眈。我们的内部必须紧密团结，不然一切就会从内部瓦解。”

有些奇怪，有些诡谲。你大概明白分院帽唱的是什么，校外的仇敌当然是那个你父亲致力于复活并已经复活的黑魔王。它唱的是对的，霍格沃茨甚至整个巫师界都应该紧密团结，不然就会分崩离析。

“你听得明白分院帽在唱什么吗，迈克尔？”你问。

他点点头。

“这么说，你也相信——你不怀疑黑魔王回来的事情是假的？”

“跟你有关的事情怎么会是假的呢？况且，塞德里克是真的死了。我才不相信那个什么狗屁丽塔·斯基特写的，曼蒂肯定也不会相信的，我们都相信你。”迈克尔坚定地看着你说。你对他回以一个感激的微笑。

所有新生都分院完毕了，你看着你群一年级的新生坐进拉文克劳长桌，不由得又在心里感叹时光匆匆，也开始数起来自己还有几年也要毕业了……不过，毕业也是蛮有盼头的一件事，虽然你还不知道你毕业之后要做什么，是要继续打理酒庄还是和妈妈一样去英国或者西班牙的魔法部工作。但你知道，这离你的十八岁生日不远了，而那一天，就是你真正要和德拉科结婚的一天。想着想着，你的嘴角便又勾了起来，转头朝斯莱特林的长桌望去，望向坐在桌前神气地挺直腰杆、刚当上级长的他。

在所有人几乎都吃完饭时，礼堂内又响起邓布利多的声音：“今年，我们的格拉普兰教授将回来，代替海格教你们保护神奇生物课。同时，也欢迎我们的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乌姆里奇教授。学院魁地奇队的选拔将于——”

“咳咳。”那个叫乌姆里奇的女人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露出十分不自然、让你感到生理性恶心的笑容，用她那尖得像小孩子一样的嗓音说：“谢谢你，校长，谢谢你这么热烈地致辞欢迎我。我迫切地认识你们大家，相信我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你和迈克尔十分有默契地四目相对，都做了一个不看好的表情。

“魔法部始终认为，教育年轻巫师是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你们天生拥有的宝贵天赋，若缺乏细致而认真的指导，可能会得不到充分的发展。魔法世界独有的古老技艺需要代代相传，否则将面临失传的危险。祖先积累的珍贵魔法知识，必须由从事崇高教育事业的人们负责传承、丰富和完善，以确保其继续发扬光大。”说着乌姆里奇对着坐着的教授们鞠了一躬，但谁也没有回应她。

她又开始讲一些有的没的形式主义的话，你最讨厌这些了，便开始走神，发起呆来。她说的话你都左耳进右耳出，听了就忘，唯独这句话：“坚决保持应该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弃那些我们应该禁止的。”让你留了个心眼。结合妈妈在开学之前对你说的话，你八成知道魔法部已经在干涉霍格沃茨了。直到她坐下，你才长舒一口气，对迈克尔说：“终于讲完了，真该死。我们后面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迈克尔表示赞同地点点头，“是啊……我们走吧，要去带一年级新生上去了。”你跟着他一起走到长桌的最前端，两个人带着一大群青涩的新生往拉文克劳塔楼走去。忙了一番，把所有新生都安顿下来后，你和迈克尔才回到各自的寝室，那时曼蒂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了。

第二天你们就有黑魔法防御课，你迫不及待体验一下这个你所不喜欢的女人上你最喜欢的课是什么感觉。这是今天上午的第三节课，你和德拉科走进教室时就发现乌姆里奇教授已经站在那里了。你用余光瞟了她一眼，就和德拉科去找位置坐下了，你和他都默不作声，但他的神态倒是十分神气，似乎有些期待，而你就全然不同，皱着眉头做着嫌弃的表情。

“同学们，下午好！”乌姆里奇说。只有几个同学稀稀拉拉地回应她，“这可不行，同学们。你们应该这样回答‘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这样才对，再来一次。”

形式主义，又是你最痛恨的形式主义，你翻了个白眼，对着口型混在所有人说“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的声音中，声带却一点没振动。

“很好嘛，”乌姆里奇教授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这并不难，是不是？现在，请你们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

你皱着眉头看了看德拉科，但发现他看起来好像是毫无异义地照做的，你十分疑惑，因为平时是他最害怕课程无聊的。而“收起魔杖”这种话，总是预示着课堂不会有任何趣味可言。乌姆里奇教授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用力敲了敲黑板。瞬间，黑板上显现出两行字：

黑魔法防御术

回归基本原理

“同学们，你们在这门课上的学习一直是零零碎碎、不成系统的，对不对？”乌姆里奇教授转身看着大家，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语气甜腻地说，“教师频繁更换，而其中许多人似乎并未遵循魔法部批准的课程标准授课。这种不幸的情况使得你们远远达不到O.W.Ls水平的要求。不过，你们会很高兴地知道，这些问题将很快得到纠正。今年，我们的课程将以理论为中心，经过精心设计，并完全遵循魔法部的规定。现在，请把这些话抄下来。”她再次敲了敲黑板，先前的两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课程目标

1.理解魔法防御术的基本原理。

2.学会辨别合法使用魔法防御术的场合。

3.能够在实际情境中评估魔法防御术的适用性。

你皱着眉头把这几句话抄写在课本上，觉得这实在不符合黑魔法防御课的标准，实在荒谬。两三分钟后，乌姆里奇问：“是不是每位同学都有一本威尔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论》？”教室里响起了低声的应答。

“我们需要更规范一点，”乌姆里奇教授尖声说道，“当我问问题时，我希望听到你们说‘是的，乌姆里奇教授’或‘不，乌姆里奇教授’。现在，再来一次：是不是每位同学都有一本威尔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论》？”

你悄悄翻了一个白眼。“是的，乌姆里奇教授。”全班齐声回答，除了你。

“很好，”乌姆里奇教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现在，请翻到第五页，开始阅读‘第一章：入门基础原理’。”

她走回讲台，坐在椅子上，用那双下垂如癞蛤蟆般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学生们。你打开了《魔法防御理论》，低头开始阅读。内容十分枯燥，连你这么喜欢看书的人都看了两行就看不下去了，转头看看旁边的德拉科，他一手摆弄着羽毛笔，一手摩挲着书页，认真地看着，这一幕让你有些不敢相信。除此之外，你还看到赫敏也没有看书，她高高地举手望着乌姆里奇，乌姆里奇起先不想理会她，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看着赫敏后，乌姆里奇不得不开口讲话。

“有问题吗，亲爱的？”乌姆里奇教授问赫敏，像是才注意到她。

“不是关于这一章。”赫敏回答。

“噢，我们在读书呢。”乌姆里奇教授露出尖牙，“有其他问题，下课再问吧。”

“我对课程目标有疑问。”赫敏说。

乌姆里奇教授挑眉：“你叫什么名字？”

“赫敏·格兰杰。”

“格兰杰小姐，课程目标写得很清楚，只需仔细阅读。”乌姆里奇教授嗲声嗲气地说。

“我不同意，”赫敏直言，“目标中完全没提到防御性咒语的使用。”

一阵短暂的沉默，你看了看黑板上的课程目标，然后点点头，目光一直聚集在赫敏身上。

“防御性咒语？”乌姆里奇轻笑，“我的课堂用不上这种魔法。你以为会被攻击吗？”

听到她的回答，你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这种话完全不符合你对这节课的理解和看法，荒谬，太荒谬了。

“我们不能用魔法吗？”罗恩脱口而出，又赶紧举手补救。

乌姆里奇慈祥地一笑，转身背对罗恩，却看向赫敏：“还有问题吗，格兰杰小姐？”

“是的，黑魔法防御术的目标不是练习防御性咒语吗？”赫敏问。她把你的心声问出来了，你相信这也是很多同学的心声。你十分钦佩赫敏可以做这个提出抗议的人，难怪说她是有勇气的格兰芬多呢。

“你是教育专家吗？”乌姆里奇冷笑，“这些课程是由比你聪明得多的巫师设计的，目的是让你们安全学习，顺利通过考试。”

“但如果我们受到攻击，这些理论有什么用？”你看到哈利举手质问。

乌姆里奇用唱歌般的声音回应：“这里是学校，波特先生，不是现实世界。外面没有什么危险。”

你翻了个白眼，然后又皱着眉头看向哈利。

“真的没有？”哈利冷笑，“那伏地魔呢？”

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此时全班一片惊愕，乌姆里奇却冷冷回应：“格兰芬多扣十分，波特先生。”这时你大概也确定了乌姆里奇来学校的目的了。

迪安·托马斯也举手说：“教授，哈利说得对。如果受到攻击，哪有可能没有风险？”

乌姆里奇假笑道：“你以为在我的课堂上会被人攻击？”

“不会，可是——”迪安开口，却被乌姆里奇打断：“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接触了不负责任甚至危险的老师，比如半人半兽——”

“如果你指的是卢平教授，”迪安气愤地说，“他是我们遇到最好的老师！”

“举手，托马斯先生！”乌姆里奇尖声说，“我认为，我的前上一任黑魔法防御课教师不仅在你们面前施用了非法的咒语，而且还在你们身上施用了这些咒语。”

一听到她提起上一任黑魔法防御课教师，你就不由得握紧拳头。穆迪教授——不，是你父亲，他教了多少有用的东西啊！想她居然还有脸提起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后来发现他是个疯子嘛，是不是？”迪安气呼呼地说道，“说实在的，我们仍然学到不少东西呢。”听到他对你父亲教学的认可，你脸上才逐渐浮现出一点儿微笑来。

“我再说一次，理论知识才是通过考试的关键。”乌姆里奇又着重说道。

帕瓦蒂举手说：“可是考试不需要展示魔法吗？我们不练习，怎么施咒？”

“只要理论扎实，考试时就没问题。”乌姆里奇不屑地说。

“事先不需要练习？”帕瓦蒂难以置信。

“理论够用。”乌姆里奇重复。

你听着这些荒谬的话，越来越生气，不敢想象魔法部为了打压霍格沃茨竟派出这种人来当你们的教授。如果你能像格兰芬多一样更有勇气一些，你也会站起来和他们一起质问这个讨厌的女人。

“理论在现实中有什么用？”哈利大声问，他的拳头高高举起。

“现实世界？”乌姆里奇冷笑，“这里是学校，不是现实世界。”

“那么我们不需要为外面的危险做准备吗？”

“外面没有危险，波特先生。”她用不屑的语气说着。

“哦，是吗？”哈利冷冷说道，“那塞德里克·迪戈里呢？”

你倒吸一口冷气，抓住了德拉科的手，此时全班几乎都沉默了。

乌姆里奇脸上再无笑意：“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死是一场意外。”

“是谋杀！”哈利颤抖着说，“伏地魔杀了他，你心知肚明！”

乌姆里奇盯着哈利，脸色冷硬，用甜腻的声音说道：“波特先生，过来。”

哈利走向讲台，所有人都看着他屏住呼吸，这时乌姆里奇拿出粉红色羊皮纸写了一封信，把它递给哈利：“把这个拿给麦格教授。”

哈利接过信，转身离开，砰地关上了门。

然后乌姆里奇接着支棱起她那虚伪的笑容，继续让你们看书本上的内容，你看不进去。但还好，下课铃很快就响了。

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走出教室，楼道里不少人都在谈论这个新来的教授，并拿她跟之前的教授们对比，甚至听到别人说她讲的一点都比不上你父亲假扮穆迪教授时讲的。是啊，这节课是你的意义已经完全不同了。她乌姆里奇玷污了这个位置。

你牵着德拉科的手走下台阶，耳朵却在努力捕捉着任何关于乌姆里奇的信息。刚好是午饭的时间，你和德拉科走到礼堂去用餐。在你准备开始吃饭前，你还是忍不住问德拉科：

“你觉得这个新来的乌姆里奇教授怎么样？ ”

“父亲和我提过这个人，她是魔法部派来监管霍格沃茨的。父亲早就说过霍格沃茨不能任由一些不三不四的货色来教我们……”

他好像还想说什么，但你赶紧打断他：“你的意思是你支持她吗？”你皱着眉头问。

“父亲让我支持她。怎么，苏珊娜阿姨没有跟你提过她吗？”

你摇了摇头。

“好吧，我其实不太在意她教得怎样，我只在意她能不能在霍格沃茨整改那些像海格一样的不三不四的‘教授’。”德拉科有些无所谓地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他说话，看他咀嚼，看他吞咽，总觉得有点奇怪，总觉得有些难以言说的距离感。他的话无不透露着卢修斯的影子，权威、盲从，你知道这是他成长环境的产物，但还是有些失落，想到以后，你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这样的价值观，他会一直坚持吗？在他眼中，这样的价值观和你冲突吗？

“Vale……”你习惯性地用西班牙语说了一句“好吧”。

“什么？”德拉科放下手中的叉子，转头有些诧异地问你。

“西班牙语，是‘好’、‘好吧’的意思。只不过我想用和你不一样的语言来表达跟你不一样的意见罢了。”你轻笑一声，也拿起刀叉准备进食。

他笑了笑，抬起手想摸你的头发，但一瞬间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后又愣住，显得有些慌张 ：“泰莎，我怎么感觉……你这样是在强调我们之间的不同。这样不太好吧。”

“可是人和人之间本来就不一样呀……”你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平静得让他无从反驳。

“是……是不一样……但是……”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我想，我们应该是一样的……我们是站在同一边的人。我理解你因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个职位对乌姆里奇有不满，但也不至于……”

你叹了口气，将刀叉放下，轻轻握住他的手，“是你过于敏感了，德拉科。我没有想要强调什么，更没有想要挑起分歧。情侣之间有不同的看法很正常，不是吗？”

他垂下眼睛，像是在消化你说的话。你轻轻靠过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眼睛却心虚得没有看他。不过，你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窃喜，起码他能感到你没有明说的不安，甚至表现得比你更加敏感。

你的视线落到那枚订婚戒指上，顿时觉得这戒指万分沉重。它本该象征你们之间的爱与承诺，但此刻，它却像一份无形的约束。

德拉科似乎察觉到你的目光，低声说道：“你在想什么？还是在想乌姆里奇吗？”他的声音比平时温柔许多，但好像带着些许试探。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这戒指挺漂亮的。”你有些勉强地回答着。

他盯着你的脸，似乎不完全相信你的敷衍，但也没有追问下去。他的手轻轻覆上你的，指尖触碰着戒指上的细小纹路。“它是我们的纽带，”他说，“它在告诉我们——我们是彼此选择的。”

他的话让你心头微微一震，你本能地想要回应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是的，你们是彼此选择的，但当种种困难浮现，这种选择，真的能抵挡住外界所有的冲击吗？

你收回手，端起面前的南瓜汁掩饰自己的情绪。“或许吧，”你轻声说道，“希望它不会成为束缚我们的锁链。”

德拉科皱起眉头，显然对你的话感到不解。“锁链？泰莎，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眼看向礼堂的窗外。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雨似乎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你低声说：“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总觉得……每个人都背负着自己的东西，就像这场雨，有些人能避开，但有些人却不得不被淋湿。”

德拉科看了你片刻，最终没有反驳，而是伸手轻轻握住了你的手。“如果有雨，我们就一起躲，好吗？不要跟我分开……我不想你一个人淋雨，也不想自己在没有你的地方淋雨……”他说。

你转头看着他，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透露着丝丝坚定。你点点头，却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但愿有些雨，我们真的能一起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