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互换 第1章 第 1 章

大雨滂沱，绵延数百万平方公里的森林里，雨雾迷蒙，脚边的草叶被砸落的雨滴打的坠坠，卡卡西背着背上的少年，走得很慢，像是怕稍微走得快了就会吵醒背上的少年。

刚结束战斗的鸣人，耗尽全力，最终也没能听到佐助的那一声包涵复杂情感的“鸣人……”。

行走过的痕迹，摩擦过脚边的草叶，在雨幕中发出嚓嚓声，鸣人缓缓睁开眼睛，眼底黯淡无光，他轻轻转了一下头，把脸靠在卡卡西的肩膀上。

感受到背上的动静，卡卡西偏头问：“醒了？”

“嗯。”鸣人的声音很低落。

卡卡西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鸣人问：“卡卡西老师，你来的时候，佐助已经走了吗？”

卡卡西说：“嗯，只有你躺在岸边。”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身边还放了样东西，我放你包里了。”

鸣人感觉一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了，到处都疼，他抬起手从忍具包里摸出那样东西，拿在手里，坚硬硌手。

【你要是能划伤我的护额，我就承认你很厉害】

我做到了。

本来应该要笑的，但为什么笑不出来。

鸣人死死握住手心里的护额。

“那是佐助的护额吧，他走了，却把这个留下了，是真的要彻底和木叶做个了断的意思吧。”卡卡西说。

不知道。

鸣人吧头埋在卡卡西肩膀上，不一会儿卡卡西肩头的衣服就泅湿了。

他不想让佐助离开，如果说得到想要的认可就要失去佐助，那他宁愿一直追在佐助身后。

【你不懂的，我和你不一样】

【鸣人，别再阻拦我了】

【我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到底是什么，佐助为什么说他们不一样，明明他就是能感受到佐助心底里的孤独啊，只有他能感受得到，明明他们就是一样的啊。

鸣人的手心被护额坚硬的边角划伤，鲜血顺着滴落下来，啪嗒一声，就在血即将滴在草尖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好像发生了变化，大地变成了半透明，像是隔了一层镜面，又像是站在透明水面上。

而身处其中的卡卡西和鸣人似乎都没有察觉，卡卡西还在往前走着。

而水的另一面，鸣人的脚底踩着另一道身影……

世界的另一端，成年后的鸣人在木叶村口刚送完佐助，保管了这么多年的护额也总算送出了手，看着空荡荡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不太舒服，好像心里也一下子空了。

他轻笑一声，好像自嘲，是他千方百计想带佐助回来，怎么如今回来了，还觉得不满足。

鸣人将手放下，垂在身侧，殊不知，脚下隔着一层镜面，世界的另一端，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他的指尖，虽然隔着一层镜面，但这滴血就好像是打通两个世界的通道。

有什么缓缓的裂开了。

回到木叶，鹿丸一早就抱着手臂在那里等着了，脸上有早已了然的笑意：“人走了？”

鸣人两只手插兜里，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嗯。”

鹿丸拍了拍鸣人的肩膀，说：“不管怎么样，佐助还是木叶的人，总还会回来的，你也别太想念。”

鸣人顿了一下，总觉得鹿丸最后说的这两个字别有深意，偏偏问他还只是笑。

不说算了，鸣人也不是非得刨根问底的人，转过背就忘了。

晚上回到出租屋，躺在屋顶看星星，自然而然地就又想起了佐助，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河边烤鱼？还是靠着树睡觉？

不论哪一种，鸣人好像都能准确地想象出佐助的身影，真的是太了解了，好歹追了这么多年，哪怕没几次靠得近，也依然了解他。

从小就一副冷冰冰面瘫的样子。

“真是不可爱啊。”不知不觉就想起佐助小时候地模样了，嘴上说着不可爱，心里却暖洋洋的。

鸣人把手垫在脑袋下面，闭上眼，想着小时候那个小冰块，陷入了睡梦中。

—

“还没醒呢？”

“嗯，看来这次是真的伤的有点重了。”

“行吧，那我下次再来看他。”

门外传来交谈声，随即是开门的声音，鸣人感觉全身剧痛，眼皮也有些睁不开的感觉，更要命的，周围一切都朦朦胧胧，好像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却没有任何感觉。

有人走进来，过了一会儿，他又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门滑动的声音，最后咔哒一声，关上了。

也是这一声响，让本来躺在床上的少年发生了变化，他的身体好像被一层白色的光笼罩着，只能模糊看到一点身体的轮廓。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轮廓竟然慢慢变大……

鸣人睁开了眼睛，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他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看到了白色的墙，蓝色的窗帘被风吹起，床头挂着水，液体顺着透明细管一点点流下来，鸣人抬起手，看到液体流进的是自己的血管。

终于能动了。

这里是医院？

他怎么了？

鸣人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后脑勺。

难不成昨天晚上看星星从屋顶上摔下来了？

没这么倒霉吧，而且他怎么都没被摔醒的？

鸣人坐起身，骨头像是要散架一般，全身肌肉酸痛，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剧痛了，这……摔下屋顶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难不成半夜被谁偷袭了？

可……现如今，还有谁能偷袭得了他？

脑子里突然出现佐助的身影，又觉得好笑。

佐助走都走了，更何况，佐助怎么可能偷袭他。

鸣人忍者剧痛，拔掉手背上的针，推开门走了出去，迎面而来一个护士小姐姐，因为一直看着他差点撞到人，鸣人就委婉地提醒了一下她。

护士小姐姐的脸一下子红了，忙站稳身体，向差点被撞上的人道歉。

鸣人失笑着走开。

护士小姐姐回过神，疑惑地看向帅气青年离开的方向，“刚才他是从自己看护的病房出来的吗，看他的发色和那个小孩一样，难道是他的亲人？”

正说着，护士小姐姐推开病房，却发现病床上的小孩不见了，针也被拔掉了，她惊了一跳，转身就冲出了房间。

虽然不知道小孩是什么人，但护士长早就交代过要好好照顾，这人突然不见了，护士小姐姐还是有些慌，特别是告知护士长以后，护士长又立马联系了谁，然后让手底下的护士都去找人。

“你们知道那个小孩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啊，不过听说他是和这次好几个受伤的下忍一同出任务的，还是很重要的任务，总之火影大人都特别交代了，应该很重要吧。”

一帮人在医院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最后护士长只好通知送人来的卡卡西前辈，于是去而复返的卡卡西在通往医院的大街上和鸣人不期而遇。

鸣人一开始活动着酸痛的四肢，又因为背朝着卡卡西，所以没注意到他，反倒是卡卡西，经过鸣人的身边，又疑惑地回头。

也是这一回头，鸣人睁大了眼睛：“你……”

卡卡西因为急着找鸣人，所以只能把疑惑暂且放下，一个闪身就走了。

鸣人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是，刚才那是卡卡西老师吗？可……老师怎么突然变年轻了？

卡卡西也没有在医院找到鸣人的踪迹，如果鸣人是故意逃跑，一定会留下痕迹，但并没有。

卡卡西突然想到在医院外面看到的那个可疑青年，虽然只是擦肩而过，但那个青年一定是忍者没错，且还很强，但他对他没有印象，难道是暗部？

卡卡西思索着那人有点眼熟但又一时记不起到底哪里眼熟的长相，出了医院，顺着青年可能去的方向搜寻。

最终卡卡西是在一间茶舍找到青年的，青年看起来好像有些苦恼，坐在那里发呆。

他两条长腿敞开，搭在前面，两只手也搭在腿上，微微弯着腰，一副颓唐的模样。

一双脚出现在视野里，鸣人抬头，看到果然年轻了许多的卡卡西老师。

“卡……”只喊了一个字就停下来。

【手打大叔，我是鸣人啊。】

【哈哈哈，小兄弟，你在开什么玩笑呢？说起来，我也有几天没看到鸣人了】

木叶村街道全变了，一瞬间把他拉回多年前，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如果说看到年轻的手打大叔和过去的一乐面店还不能说明什么，那船屋里他自己的东西已经证明了他确确实实是来到了过去。

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是中了什么时空幻术吗？

还是真的在做梦。

鸣人现在不太想回家，所以随便找了个茶舍整理一下思绪。

没想到卡卡西老师会先一步找上他。

“你认识我？”卡卡西神情带着三分探寻，七分警惕。

鸣人看着他，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卡卡西打量着他的长相，终于知道哪里眼熟了，“你和鸣人什么关系？或者说，你把鸣人带去了哪里？”

鸣人想起自己刚从医院醒来，浑身是伤，还有刚才听到的交谈内容……

他忽然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卡卡西老师，问了一个最想问的问题：“卡卡西老师，佐助呢？”

卡卡西微皱起眉，忽略他的称呼不说，他怎么会提到佐助，他也认识佐助，“你果然认识鸣人，你到底是谁？”

鸣人感觉出卡卡西对他的不信任，又想到恐怕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他想要的鸣人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或者，你可以把我当成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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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