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只是一个格格不入的绷带浪费装置 第18章 第十八章

中原中也出现在战斗中心，发现了从相反方向赶来的太宰治。二人心照不宣地凝视中心唯一完好的一片空地上站着的两个人。

是玛丽和肯尼斯。

在他们二人身前，是半跪在地的迪卢木多。迪卢木多似乎看着面前一滩黑色血水陷入沉思。

那滩血水原本是名叫间桐雁夜的人，在Berserker被迪卢木多打败身亡后突然身体消融变成这样。

即使黑英灵的属性能力在黑圣杯的影响下相差不大，但御主的魔力该有多少还是有多少。肯尼斯虽然魔力不多，但他的身体比间桐雁夜好，二人战斗只能快速进行，如果打持久战，就是两败俱伤。

快速进行的结果是，间桐雁夜的身体迅速濒临崩溃。即便是给Berserker有效的攻击力量，也无法承受魔力骤减的非人躯体。

黑圣杯帮助间桐雁夜维持了一段时间，得到的却是间桐雁夜的拒绝。

在这个没有小樱、没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的世界，自己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的，同样都是黑圣杯造成的「异端」，间桐雁夜却有自己的思想。

他与月见里淮接触过一次。

月见里淮看到森鸥外给他资料的第二天便找上门，开门见山道：“这不是你所在的世界。”

“你是……Lancer的御主……”间桐雁夜惊讶道。他莫名感到有些心安，死亡后出现在与原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着实让自己迷茫摸不到头脑，除了Berserker自己一无所有。骤然见到原世界出现过的人间桐雁夜还是有些高兴的。

“你想回去吗？”月见里淮问。

Berserker兰斯洛特沏好茶递给二人，乖巧的站在间桐雁夜身后。这让月见里淮惊奇地盯着他道：“你的从者，有意识。”

以狂化著称的疯狗居然有意识。

黑圣杯真有意思。

“啊，他是兰斯洛特。”似乎因为没有圣杯战争的影响，并且感受到少年散发出的善意，间桐雁夜毫无防备心地将自己从者真名脱口而出。

反正自己不说少年也知道吧，毕竟他应该是活到最后的那几个御主。间桐雁夜突然停止了思考，面色僵硬。

等等，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前提是原世界死亡，那是不是说……

“是的，我赢得了圣杯战争，许下让自己死亡的愿望，却不知道为何来到了这里。”月见里淮轻抿茶水，从间桐雁夜好懂的脸色上看出他的疑惑，道：“可能横滨是亡灵收容所吧。”

“你刚刚说能帮我回原来的世界……？”

“前提是，你打赢迪卢木多。”月见里淮冷声道，“除了你和我，还有一组来到这个世界的亡灵，是前Lancer迪卢木多和他的主人肯尼斯。”

“我猜测因为肯尼斯死亡时的巨大不甘，与英灵自戕时的巨大怨恨，黑圣杯给予他们的东西要比我们多的多呢。”

“你有兴趣帮忙吗？”

月见里淮歪着头，笑容如毒蛇般甜腻又危险。

间桐雁夜思考一会，笑道：“可以啊。”

间桐雁夜的笑容是温暖虚弱的，他被黑圣杯治好的脆弱身体与面容，虽然依旧枯槁无力，却能完整地展现曾经他所有拥有的温暖笑意。

“你是什么老好人吗？”月见里疑惑地打量他，惊异这人的心大，也因为间桐雁夜这种“你需要帮助我就帮你”的架势搞得烦躁。

“不算老好人吧，反正又没什么事做。”

“会死哦。”月见里淮红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死掉就回不去了。”

“没关系，我已经与过去没关系了，如同幽灵般的我已经无法改变什么了。即便是回去，可能也是重新经历一遍痛苦。

但如果能试试看，就帮帮你吧，毕竟只有我们两个是异世界的人嘛。”

少年空洞的神色与记忆中那个紫发紫眸的脆弱女孩重合。

这样悲伤又无力接受的神情……如何让他说出拒绝的话啊。

…

…

“哬哬……”拥有汇败发色的男人倒在地上，喉咙不断涌出的鲜血堵塞了他的呼吸道，让他发出细碎的痛呼。

啊……希望有帮到你，小少年。

间桐雁夜从脚底开始消融。他抬头，眼中映照即将进入夜晚的天空，稀疏的星光散发微弱的光，恍惚间似乎有流星划过。

头部以下全部变为黑色血水，在头颅失去重力即将落入地面前，骤然消融与地上的血水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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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serker的出局，让黑圣杯分走的力量一股脑重回少年体内。

月见里淮想凭借Berserker主从的手消耗掉前Lancer主从，方便让中原中也去补刀。目前为止和自己计划一样。

他一开始就知道间桐雁夜打不过肯尼斯，身为黑圣杯寄存器的他经过与间桐雁夜接触后更加明白双方的差距，即使上来就死搏，间桐雁夜依然没有丝毫胜算。

虽然月见里淮和间桐雁夜都知道这只是月见里单方面利用间桐雁夜而已，但是被利用的人温柔过头，使利用的人知道他既定的死亡结局稍微有点难受。

一点点。

在中原中也与太宰治齐齐补刀迪卢木多后，庞大的力量几乎是瞬间席卷月见里淮。

黑圣杯企图用这种方式重现人世。

月见里淮体内魔女血液也拥有小部分神性，他用最后的理智破坏掉被圣杯寄存的心便失去了意识。

到目前仍与月见里淮的猜测相符。

然而，他忘记了，自己的库丘林也是从者。

黑圣杯能吸收的不只是它利用月见里淮空间的能力从原世界带来的亡灵投影，还有本来就是它所诞生圣杯战争中的英灵。

即便库丘林越来越像被黑圣杯给予肉.体而在原世界生存的吉尔伽美什，但他们两个的本质依旧是来自英灵殿的投影，依旧是被召唤的产物。

也依旧，逃脱不了于本世消亡的命运。

黑圣杯开展了它的结界，赶来的太宰治、中原中也，距离最近的库丘林，与附近的其他人都被拉入结界里。

它想直接吸收库丘林，却被有所察觉的月见里淮用令咒限制住。

结界中，是库丘林梦到过的样子。

一开始，是一片空洞。

视线突然出现一棵拔地而起的参天大树，树上结满了会发光的果实。

在树下是一块以它为分割点形成分割线的大陆，大陆一半燃烧着赤红色火焰，一半漆黑寂静毫无声响。

突然地面传来剧烈震动，大陆分崩离析，变为漂浮在漆黑海面唯一能落脚的一块块方格，方格只有黑白二色，天空是如火焰般的赤红。

远处，发光的参天大树正在熊熊燃烧，浓烈的黑烟将远方天边都染黑了。

来到结界的人站在不同的方格上，黑色海水中似乎有鲸鱼游过。

在那仿佛被黑烟染黑的苍穹上，隐约有一座巨大的空中宫殿。

——这是月见里淮最熟悉的环境，也是月见里淮出生的地方。

这里，与时空魔女的固有结界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