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夏油杰失踪一年后 第16章 第 16 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心比天高，相信自己能改变不公的世道，惩恶扬善，激浊扬清。现实就是如此吗？

渡边博文躲藏在一排又一排咒术师身后，身形隐匿不可见。想要抓住他，就要穿过这些充当人形屏障的咒术师。

挡在五条悟与夏油杰面前的咒术师是否害怕？

五条悟目光扫过之处，没有一个咒术师敢直迎六眼的视线，生怕自身情绪在五条悟的扫视中暴露无遗。

夏油杰瞧着眼前挡着的这群咒术师，按住五条悟，这个朋友上来就是干，比先砸场子的夏油杰更嚣张了。有点喧宾夺主了，我的朋友。夏油杰心想，他只想自己一个人砸场子，没想拉着五条悟一起啊。

对咒力的掌握将咒术师从本是同类的人里隔绝，尤其是在普通人家庭里单独觉醒的咒术师，这类咒术师不同于咒术师家族出生的天之骄子，天之骄子含着金钥匙出生，有亲族的指引与庇护，有家族资源的供养。这类咒术师孤零零地在自己的家庭里成为不被亲人理解的怪人，不得不脱离出来，要么一世惶惶不可终日，要么机缘巧合下进入咒术师的世界，被咒术界高层设立的咒术总监部严格管控，在咒术总监部分派一个接一个不容喘息的任务里被压榨殆尽，稍不服从，轻则被认定为诅咒师，重则施以死刑。

在咒术界，不遵从咒术总监部安排的咒术师就不是好咒术师，这样的咒术师应该早早在咒术总监部的碾压下沦为一团死肉。

夏油杰其实也是这类咒术师，但他多了几分幸运，幸运在他的术式是无上限的咒灵操术，可与五条家的“六眼”比肩，他拒绝了咒术界高层的招揽，这分幸运就转变成要将他扼杀在羽毛未丰之时的噩运。幸运在他的引路人是无门第之见的夜蛾正道，悉心指导，寄予厚望，然而在他发现自己的思想背离夜蛾正道将他引入咒术界的目的时，这分幸运又转化成他自厌自疑的枷锁。

叮铃铃，手机的系统来电提示音急促地连串响起，于此刻命悬一线的僵局中钻出一点漏洞。

是五条悟的手机在响，他不接，掏出来摁掉，再响，再摁，还在响，不过这回不是五条家的来电，而是夜蛾正道，他点了接通。

“五条悟，你在闹什么幺蛾子！还有，夏油杰是不是在你身边，你们两个给我滚回来。”畏惧二者锋芒的咒术界高层居然告状，意图让夜蛾正道来管控他的学生。

明明没有开扩音，夜蛾校长的怒吼震耳欲聋，其实没打算大搞坏事的夏油杰，在夜蛾正道的训斥下久违地心虚了。

不行，火候不够，还得再吓一吓渡边博文以及其他八老。夏油杰暗自给自己打气，反正悟也在。

轻轻打了个响指，三个弹丸状的咒力球浮在夏油杰指尖，随后被夏油杰甩在咒术师背后的庭院，嘭嘭嘭，连声炸响，庭院轰然倒塌。闻声的咒术师们胆战心惊，不知道接下来五条悟和夏油杰是不是真的会对他们下手，可惊惧之下，也由不得他们后退。

五条悟眼前一亮，夏油杰对咒力的操控比起失踪前明显更上一层楼。杰这一年里到底去了哪？他经历了什么？

“渡边博文，你别忘了，你也是个咒术师，别只会拿受咒术总监部管理的咒术师当挡箭牌，你个死老头子，不嫌害臊！”夏油杰一开始就预料到今天的砸场子并不会立马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利，他的真实目的是让咒术界高层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骂完渡边博文，夏油杰心念一动，虹龙载着两人离开已成废墟的庭院。

而无形受困于此处庭院的咒术师们如释重负，百念丛生。

出了庭院，便改由五条悟施展“苍”带着夏油杰瞬移到咒术高专，正碰上等不及要抓两个一点不听话学生夜蛾正道往外走。一看见这两个令人头秃的学生，夜蛾正道先是将夏油杰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确定没有少胳膊少腿，头发比失踪前长了，看着还比失踪前胖了点，老怀欣慰，语气严厉，“你们两个跟我来。”

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跟在夜蛾正道身后，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肩膀撞来撞去，都指望对方先跟夜蛾正道卖乖讨饶，偏偏还是和以前一样，两个人谁也不让谁。

咒术高专校长办公室，夜蛾正道双手交叉抱臂坐着靠背椅，未免待会被气撅过去，不如现在先坐好。在外头指天骂地不可一世的咒术界当代最强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会和犯了错的小学生没什么区别，两个人老老实实跪在夜蛾正道跟前。

“说吧，杰，你一年前是怎么消失的，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遇见了什么，为什么今天才回来？一回来就跑去砸咒术总监部驻点，你失踪是咒术总监部导致的？”夜蛾正道眉眼皱在一起，急于知道自己学生失踪的原因。

“这就说来话长了，”夏油杰话还没说完，

夜蛾正道截过话头，“那就慢慢说，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不论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坏事，我是你的老师，我有责任帮助你，”夜蛾正道注视着夏油杰，素来严肃的他头一次展现出慈父柔情，“杰，在你失踪后，我无比后悔让你和悟接下护送星浆体的任务。我最初的想法是你与悟被冠以盛名，那你们就需要提前去面对咒术界的正反两面。”说到这，他深深叹气，“我忽视了，你和悟就算是咒术界最强，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

夏油杰一时哽住，他垂下头，慢慢整理好情绪，将在另一个世界里发生的事缓缓道来，然后吐露心声，“老师，我认为咒术界不该是这样，咒灵是不可能消灭殆尽的，咒术师不应该用自己的性命去填无底洞。我想改变，可是我也没有想好要怎样改才是最好。”

五条悟听得入神，尤其是夏油杰掌握的反转术式，夏油杰吞下的纯白色咒灵玉，不假思索地接话，“你随便怎么改，都不可能比现在还差啊。”不过，这就是杰失踪前日渐消瘦的原因么。五条悟自身是个万事发生不留于心的性格，不似夏油杰万事留心，容易伤神。

基于人类对神明怨憎产生的咒灵，夜蛾正道陷入思索，这是他从未在咒术界任何记载中了解的咒灵，居然有穿越时空的神力。他沉思着，这个咒灵很可能超出咒术界目前对现有咒灵的认知，这个咒灵会不会对杰的身体造成损害？目前尚未可知，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夜蛾正道只好嘱咐，“杰，如果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要立马跟我们说。”他站起身，将夏油杰和五条悟扶起来，语重心长，“咒术界积弊已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待他日回想，需知今日初心，我会在旁边看着你们。”可我能帮助你们的地方不多，夜蛾正道怅惘。

师生之间暂时沟通至此，夜蛾正道还要忙着给两个坏学生砸场子的嚣张行为扫尾，道理是明白了，不影响夜蛾正道气不打一处来，不太客气地让两个坏学生滚了。

第一次尝试向自己最亲近的人坦露心迹，得到的回应让夏油杰身心舒畅，想起刚才进的是校长办公室，有点好奇，“悟，老师已经是校长了？”

“是啊，为了找你，我跟老师都非常努力，”五条悟一个猛冲就往夏油杰背上跳，埋怨夏油杰，“杰，你是不是在那边玩的太开心，都不想回来了。”

五条悟的本意是将夏油杰压到地上去，没想到夏油杰仅是被撞歪了一下，就立马稳稳承载住了胡闹乱蹦的他，五条悟干脆赖着不下来了，让夏油杰背他。

久别重逢，夏油杰对五条悟的耐心一下子多了不少，他双臂揽住五条悟的膝盖窝，稳稳当当背着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往前走，问之前五条悟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悟，你还没跟我说你蒙眼是怎么回事。”

“蒙住我也看得见，”五条悟的双手箍在夏油杰身前，“悟，你不在，我挺烦的。”

夏油杰笑笑，自己何尝不是害怕着回不来，那个世界里结识的鬼灭众人，个个都有着善良柔软的心，将他当做同伴看待。可那个世界不是我的归处，不管今后是什么样子，活着或死去，都要在这个世界里。忽然被五条悟捣乱的双手遮住眼睛，夏油杰先是好言劝了一句，“悟，我可没有六眼。”

不知五条悟发什么疯，他对夏油杰说，“杰，把我背到训练场去，我们打一架，看现在谁更厉害。”

夏油杰表示，背什么背，直接打。

夜蛾正道埋首于公文之间，咒术高专校长的职责没有名字看上去那么简单，仅是一校之长，反而享有监督、指挥所有咒术师的权利。在夏油杰失踪且无处可寻后，夜蛾正道不是没有怀疑过咒术界高层，故而在五条家的扶持下，他成为咒术高专的校长，唯有掌握权利，才能保护自己的学生。可是这会，两个学生打架的动静惊天震地，夜蛾正道忍无可忍，推开窗朝打到这边来的两个学生，咆哮，“赔钱，你们两个给我赔钱，学校修了一次又一次，就因为你们这两个坏蛋打架也不知道收着点力道。这次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们垫！”

放话完毕，夜蛾正道一把将窗户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