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与加菲猫统治哥谭 第2章 第2话

“魔法——在这里魔法真的会失效的吗?”

布兰妮刚刚将指尖并拢，试探性地施了一个小小的清洁魔法，以往围绕在指尖间跃动的绮丽的点点粉色星斑此时集体罢工了。

她反复磋磨指尖，配合上各类咒语，任其花里胡哨，还是简单易成，几次下来，都没有一团粉色焰火跳出来。

她暂停了施法动作，微微咬唇，右手伸至脖颈，挑出了那条藏在浅蓝色面料圆角领下的黑色细绳。指腹与绳面纹理短暂摩擦后，触碰过的绳面隐隐凸显了铜金色的神秘符文，符文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那条绳子完全暴露在潮湿空气中，一只手轻轻托住坠在绳末的一颗桃粉色的球形宝石，其表面颜色黯淡。

“魔法……能量都没了？”

女孩叹息，自己储蓄的魔法能量在来到异世界后都被清空了。

女孩手上的宝石来历并不简单。

它是所有的魔法师在修习魔法第一天后自主诞生的命运之石，作为魔法能源核心，此时此刻，它失去了该有的色彩。

女孩回想起了她的日侨魔法教师笹原纪子的话——

“布兰妮，循着树灵的指引，你会抵达一个新世界去汲取幸福的能量，但是，别忘了，每个世界都有它的保护机制，外来人携带的魔法、异能、法术，都可能失效。”

那道温柔清冷的女声依然在她耳边淡淡萦绕着。

“笹原老师……”

女孩握紧了命运之石，喃喃道。

“看来你的魔法失效了——”加菲猫此时发声了，布兰妮的视线移给它，加菲猫的表情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哦，这个问题不大，你的魔法本来就变不出意大利千层面和维多披萨。”

“魔法本来就不能凭空变出真实的纸币、食物，在没有物质基础的情况下，能量变出来的东西，假如不戳破它，最多半个小时，结局都是化为灰烬。”布兰妮想到了什么，脸上挂起了浅浅笑意，“上次让你咬到空气了呢。”

加菲猫的话带有一点点可爱的刻薄，这是有原因的。

布兰妮七天前第一次见到加菲猫时，出于逗这只可爱猫咪的想法，那时她用魔法变出了一块小小的千层面，加菲猫两只手把千层面拿在手中，正要准备狠狠咬上一口，咬到嘴里，那块千层面瞬时漏了气一样，化为点点灰烬消散了。

加菲猫咬东西力道不小，差点咬碎它的那两排牙齿。

这一切都让加菲猫耿耿于怀。

显然，加菲猫也想到了这段对它来说不算愉快的记忆，它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两只胳膊弯起，叉着腰，脚掌触地，左脚在地面一上一下点着:“你应该为我摇摇欲坠的牙齿负责。”

布兰妮心如明镜，双手交叉挡在胸前，挑挑眉:“好吧，加菲猫，三明治我全留给你了。”

加菲猫的目的显然达成了，扯起来一个大大的笑，它立刻翻出几块三明治，一下一下抛了起来，直接扔到自己嘴中，布兰妮甚至没见到它在期间吞咽的动作!

黑色塑料袋很快见底了。

加菲猫吞咽了下，它手上还有最后一块三明治，它望了望寒风中的布兰妮，犹豫了下，问她:“你需要吃一块吗？”

“你全吃了吧。”布兰妮摇摇头，笑了笑，“我现在可不饿。”

她想起自己丢失了一条缎带，估摸着找不到了，就从袖子中取出新一条一模一样的，系在头发原来的位置上。

加菲猫可不客气，闻言，立刻把这块三明治丢到嘴里解决了。

吞完最后一块三明治后，它满足地摸了摸肚皮。

女孩对这一切叹为观止，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逐渐对加菲猫的种种行径见怪不怪了。

那个总要别人称呼他为“神”的许愿树树灵，当时和布兰妮做了交易，他指引布兰妮去合适的地方汲取魔法能量，而布兰妮需要做的，就是带走一只肥肥的橘猫。

树灵那时是如此描述的——

“这只该死的肥猫，我承认我怕了，你带走它吧，这段时间它快把我吃穷了——我当初带走它，正是因为它偷吃了我在其它世界的分身收到的千层面等祭品，我想惩罚它，和它的主人沟通后，就签下了带走它一年的契约，好处是不会虐待他的猫。”

树灵之前还很狡猾，用了一些手段，迷惑了在还其他世界的乔恩，让本来不愿意答应的乔恩以为加菲猫和树灵走了可以享福，他见自家加菲猫也不是很抗拒，就勉强答应了。

结果树灵后来才意识到加菲猫是个烫手山芋，就把加菲猫作为交易代价换给前去他那里许愿的人。

于是布兰妮得到了加菲猫一年的抚养权，顺带得到了一本魔法卡牌合集，并被告知在七天后的月圆之夜重新去那棵树下，再念出一些指定咒语，就可以去异世界了。

……

布兰妮.格莱斯顿，出自魔法世家格莱斯顿家族，拥有魔法基因，这点让家族里的人都颇为诧异——她的母亲是来自东方赛里斯的修仙者，她的父亲是星条旗下的大魔法师。

她是一个混血的存在，一般来说，很难拥有魔法基因。

他们世界魔法师本来稀少，哪怕在魔法世家，后代拥有魔法基因也是小概率，加上混血，布兰妮的魔法基因，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个奇迹。

比较可惜的是，在小布兰妮十岁的时候，她的父母遭遇车祸不幸双双去世了。

她在的世界，世界各地拥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修行方式，出现了修仙者、忍者、异能者……而作为魔法师，则是靠汲取某片区域的人类在某段时间内的情绪差值来提升实力的。

通俗来讲，一个人只有产生情绪波动，才能不断给予魔法师们魔法源动力，周围人一直保持稳定的高兴或悲伤的情绪，很难给魔法师提供源源不断的情绪差值。

差值越大，能量越大。

这里差值是按未来某段情绪能量减去当前某段情绪能量计算的，得到的那类情绪也需要是正值。（如人类心情由喜转悲，则会让汲取快乐情绪的魔法师得到负反馈，接受的对立情绪越多，负面buff也强，有可能造成反噬。）

而且，魔法师实力越强，可圈定覆盖的能量汲取区域越大。

每个魔法师可汲取的情绪差值能量都是特定的，大众的都是尴尬、悲伤、快乐、羞涩、愤怒、哀怨等，也有一些极其稀有的情绪差值汲取方式——

比如幸福、希望、绝望、痛苦。

而布兰妮汲取能量的来源是幸福与希望的差值，在魔法师中算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她的天赋，让她背后的魔法世家十分兴奋，决意好好培养她，甚至把她送到了赴美的大魔法师笹原纪子的魔法班里学习，成为一名魔法生。（在校修习魔法的人，统称魔法生，毕业后一般叫魔法师）

但是，出现了一件尴尬的事情。

魔法学校是五年制，整整五年，她的魔法比试成绩在这个几百人中的魔法学校总是排年段倒数。

说这是她不努力的缘故，也有些冤枉。

她的笔试成绩还是不错的。

然而笔试成绩在总成绩中占百分之十，应对实践部分，布兰妮的能量储备远不及同龄魔法生，技巧再多，力量严重不及，在比试上往往吃大亏。她所在的世界，整体科技和魔法文明非常发达，人们生活非常幸福，他们的精神世界比较满足，精神状态稳定，奋斗时间短，很多时候能提供的幸福差值太少。

他们本身就非常幸福，很难再上一层楼，并且，在原来的幸福基础上再上一层，往往得到的不是更幸福，而是一种空虚和乏味无趣。

这和一个心理有关——人们往往感到最幸福和希望的时刻，不是实现了期待很久的成功，也不是感受失败，而是兴奋而焦躁等待黎明即将到来的时间段。

得到了，往往会感到索然无味。

这也是说，布兰妮可以积攒汲取的部分，是人们渴求成功奋斗过程中的幸福，以及实现心愿那一刻的幸福。

还有一种汲取途径，就是让对方在帮助和被帮的情况下到感受善意，体会幸福——

但这也很难，布兰妮所在世界的绝大多数人都不需要帮助。

两种情况都很少见，布兰妮又稀里糊涂在几个月前毕业了，而现在离她十八岁生日还有三个月呢。

每个毕业后的魔法生，都有一次国际魔法师协会和学校联合提供的历练机会，去刻意“乞讨”各种情绪——这也是魔法师绝大多数被称为“魔法乞丐”的原因。

而布兰妮，在协会和学校的一致安排下，被送到樱花国“竹取村”内的许愿树下，许下了“寻找最适合汲取幸福的世界”的愿望。

世界各地都有树灵，把布兰妮送到这，是考虑到她的老师纪子隐居在这，树灵很难漫天要价——纪子在等布兰妮那一批魔法生毕业后，就回国隐居乡下了。

树灵曾告诉布兰妮:

“哥谭——哥谭!在那里你很容易得到幸福的差值。”

树灵的的真实蕴意，就如同一句话说的——都在谷底了，怎么走都是向上。

*

布兰妮在看着加菲猫吃完东西后，顶着路灯的依稀光亮，她蹲了下来，把随身携带还保存得完好无损的木箱平放下。

灯光下箱子还是看得清的。

箱子四角都镶嵌了铜金色的金属，正中央嵌入一滴椭圆形鸽血红宝石，底下挂着一把在悠久的岁月长河中氧化后呈现绿锈色的铜锁。

“这是神的遗物。”

笹原老师曾在一年级就告诉她。

她在毕业前夕，把它送给了布兰妮。

布兰妮的眼神有些飘忽了。

笹原老师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让她记忆犹新。

笹原老师在毕业前夕把这个箱子作为毕业礼物送与她后，说这个箱子是她之前从一个不识货的破旧小摊摊主那花低价淘来的，也讲了关于这个箱子最初的主人卡特琳娜的故事。

纪子给她讲的是，传说中，有一个邪恶的神明，叫卡特琳娜，她靠汲取人类的痛苦和绝望为生，十分强大，肆意传播痛苦和绝望，仇恨在人类中蔓延，她几乎无人能敌，最后邪不压正，她还是被正义以及本来中立的神明们围剿了。

一个很平淡的邪不压正的故事。

布兰妮从此把这个箱子带在身边。

她摇摇头，回归现实，昏暗光线下的木箱，莫名有几分道不明的情绪。

很快的，看到已经困得趴在地上睡着了的加菲猫，她忍不住笑了，赶紧打开箱子，箱子内是有几个分隔板的。

她先找最上面的，正好装了她的些许衣物，便拎出一件新买的裙子，给加菲猫垫在身下怕着凉，顺带还从下面卷过来盖在它身上。

她又翻下一层的东西。

她掏出一本紫色的魔法卡牌合集，翻开一看，是古老的泛黄纸面，然而她只能翻开第一页，后面就像黏胶一样打不开了。

第一页写着一些古英文，布兰妮勉强看懂了，大意是——寻找卡牌所写之人，这些人是异世界种指定的幸福差值较大的核心人物，历练的主要任务是去实现他们的幸福。

她能翻到第二页了。

致未来的阿卡姆粉丝团团长:

爱的反义词是？

总体看下来，这些话很多看起来没头没尾，但布兰妮大体理解了，是需要她去解锁后面卡牌中的人物。

第三页自动脱离出了一张深紫色的卡牌，悬浮于空中，周围闪烁着亮紫色的点点星辉碎影，如梦如幻。

第一张卡牌上面是一个曼妙的全黑色女性身影，旁边写着两行英文——

帕米拉·艾斯利。

一个热爱植物的女孩。

卡牌给予的信息太少，布兰妮只好结合前面页数的内容理解。

她思索着粉丝团团长的含义——难道是要她作为背后的助力，去培养各领域闪闪发亮的偶像？搭建舞台去实现他们的心愿？

她眼前一亮。

肯定是这样。

只有这张卡牌能看，剩下的卡牌仍是待解锁状态。

那张卡牌乖乖跳了回去，重新躺在第三页纸张上，仿佛从未撕扯下来过。

女孩先把合集放了回去。

“最下面是我的本命武器，这可不能丢……”女孩数了数她的东西，都没丢，就重新合上箱子。

女孩一手抱起怀中熟睡的加菲猫，起了身，另一只手提着木箱，朝远处一片漆黑走去。

路灯牵扯着她的影子，越拉越长。

今晚，一个勇敢的女孩，带着她的猫，踏入了哥谭深不见底的浓稠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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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