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是一个好人。
比利想,嘿,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变扭的好人吗?让他说一些杰森托德的好处吧。
他想想,尊老爱幼这是第一个,杰森跟老人孩子们说话非常的和蔼,只要剔除他的语气而言,还是很和善的。除了蝙蝠侠。
第二个是乐于助人,他会帮助弱小的老弱病残。当然,依旧除了蝙蝠侠。对于他的父亲,杰森只会拍着大腿嘲笑他的倒霉。
所以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蝙蝠侠是个例外。
——
“所以你这是把我这儿当你家了?吃我的,用我的,还要让我给你辅导作业?”
红头罩身上还带着硝烟的气息,他把枪拍在桌子上,重重的一声没把比利吓到。
“天底下哪来这种好事?”他压低嗓子说话。
说实话,杰森两百磅的大个子往他对面一坐,高大健壮的身躯给予人浓厚的压迫感,阴影投在人的脸上,足以让其他人恐惧到不敢动弹。
比利咬着笔不为所动,“因为batman经常不在家,我跟你比较熟悉,夜翼芭芭拉他们人很好,但我还是更喜欢跟你相处。还有写作业安静一些,我才能写得下去。”
“况且迪克根本不会我的作业。”
听着比利扯的一堆理由,杰森嗤笑出声,分不清是嘲笑还是愉快的笑容。
“夜翼他毕业多少年了,他根本什么都不记得,现在的他蠢得跟只会吃草的驴一样……所以你平常会找老蝙蝠问题目?”他笑完,又好奇地问,“他顶着那张脸你问得下去?”
“no,我除了第一次尝试,那次被你拦下了。”
“之后我就没有试图问他了,你熟悉他,你也应该清楚:他真的太忙了,每天忙碌到凌晨三四点,然后再睡觉,有时候还没睡到五个小时就得起床开会去。”
比利放下了笔,看着他说:“天呐,当时我看见他的作息真的很惊讶,知道吗?他比我忙多了,我以为我一边学习一边当神奇队长已经足够忙碌了。”
“结果他比我还可怕。”
他叹了口气,戳了戳自己白花花空了一大片的作业本。
“他迟早得猝死在这条路上。”杰森哼哼道,“不要认为我会去劝导他。”
比利:“我没有这样认为,只是他最近受了点伤,作为他的朋友,我有点担心他。”
杰森顿了下,“他又受伤了?”
“是的,好像是落地的时候不小心被中途的钢管撞到了腿部,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其实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但他你也了解……”
杰森没多说什么,嘀咕了两句,就起身去了厨房。
今天的菜有点咸了。
比利看着他心不在焉的表情,贴心地没问出口。或许杰森只是在担心着父亲的伤势,说不定他就会回家看望一下蝙蝠侠呢,顺便劝劝他休息几天。
这个想法的结果没让他等几天,比利还没走就听见了杰森托德采取的措施。
哦,他打伤了蝙蝠侠的另一条腿。
比利:“……?”
两条腿伤到了,于是蝙蝠侠不得不修养了。嗯,真奇思妙想的想法。杰森果然是蝙蝠侠的好儿子,真的很关心父亲呢。
——
比利在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他敢肯定,只要自己的头挨到了书桌上,他保证一秒钟进入梦乡,在那边愉快的玩乐。
然而不行,这篇作文明天是截止日期,必须得交上去。他的老师是一位宽容的女士,足足给了他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去完成这个作业。
“所以你这一个星期都在梦游了?”
杰森翘着二郎腿在他对面看电视,穿着常服,坐姿闲适。他今天刚刚忙完了一件大事情,现在才能好好休息一下,这几天他非常忙。
“其实我有尝试去写的,但总被人打断了,我听见了求救声。回到家的时候,我就忘记了。”
比利抓了抓头发,为这篇作文而感到头疼,“今天晚上我也想写,黑亚当忽然来找我了,我只能放下笔去阻止他要做的坏事情。”
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天,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我需要赶紧写了,等上学我就要交上去了。”
“咔嚓咔嚓”
杰森在吃着薯片,一边调着电视的节目,“谁让你总是忘,现在写就行了。你写你的,我看我的,这样就行。”
“唉,可是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就像你之前吃完没放冰箱的黄油,粘得满地都是的那个样子。我此时就是这状态。”
杰森:“真恶心,闭嘴。好好写你的作业,也许你还有可能在天亮前写完——只要放弃你的睡觉时间。”
比利趴在桌子上,歪着头写字,他的字也歪歪扭扭:“我在写呢,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艾丽莎老师对我已经很不满了,因为我经常没交她的作业。”
“她上次跟我说,这次我再不交的话,就要叫我家长来……我从哪儿给她变出来一个家长呢?”
“唔……再不行的话,神奇队长……”
电视的声音兀然响了起来,刚刚杰森还有点听不清,现在已经听得非常清晰了。
他注视着趴着桌子上睡着的比利·巴特森:“喂,小瞌睡虫,你不想写你的作业了?”
“你睡了,你的作文就完不成了,你的艾丽莎老师会埋怨你,会叫你家长过去,知道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好吧,你选择请家长。”
杰森摊摊手,自顾地吃着零食,直到薯片吃完了,他关上电视,洗了澡打算睡觉。
走到房门前,他回头瞅了一眼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小孩。噢,该死的,他还会自己调整姿势让自己睡得跟舒服一点。
杰森托德站在原地不动,很久之后,他面无表情地走比利,语气恨恨地骂了一句。
“尽给我添麻烦!我以为这只有那愚蠢的蓝大个会干的事情。”
“讨厌鬼!”
……
比利觉得他可以让神奇队长扮演他的父亲,唯一的缺点是队长那张脸很多人知道,被发现了不是小事情。
但绝对不能让艾丽莎老师察觉到他家里没人!如果被她发现了,他肯定不能一个住了,学校会把他送到寄宿家庭去,那样的话他的秘密一定保不住了。
当老师拿着他的作文本,叫比利出来的时候,他心脏砰砰乱跳,几乎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他猜猜她会怎么说,“比利,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你的作文还是没有完成。”
艾丽莎老师会用失望的目光看着他,哦天呐,那可真让人伤心,他还挺喜欢这个老师的。
最后她会说:“明天叫你家长到学校来,我觉得我有必要与你的爸爸交流一下了。”
比利感觉自己站不住了,他也许应该告诉老师实情,他家里没有大人——欺骗老师教他有一种负罪感。
“比利,你看来你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我很高兴能看见这么一篇优秀的作文!瞧得出来你很用心,这真令我感动。”
老师先是夸了夸他,随后她面露担忧,“只不过你的爸爸看起来有些糟糕,要是没看到后面的话,没准我会叫警察,但你最后的一句话让我知道了,你的爸爸并非都是坏处。”
比利·巴特森:“啊?”
她神情微妙,“比利,你写得棒极了。可以的话,下次你也可以尝试多写写你爸爸的优点,缺点适当减少一点,这样会更好些。”
艾丽莎把作文递给了他,比利呆呆愣愣地接住了。直到她离开都没反应过来。他翻看着自己作业。
嘿!它竟然自己填满了,这可真……开个玩笑,所以这是杰森做的吗?
也只有他有机会帮他写了。
比利有点想哭,感动得稀里哗啦:“杰森,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若是杰森托德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扑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的!
然后他看完了作文,情绪也从惊喜逐步变得一言难尽。作文名字叫《我的父亲》,满满当当的几百字,都在写那位父亲的坏事情。
“噢,你的父亲看起来太糟糕了,杰森。”
比利回忆了一下,原来蝙蝠侠平常对杰森这么不好吗?或许他回去之后需要安慰一番他?看看他,把蝙蝠侠做的坏事情都写在他的作文上了。
杰森应该很伤心。
担忧的心情直到比利看见了最后一句话,他才笑了出来,为此感到无奈。
他的朋友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呢。
……
“但不可否认,除去这些缺点,他也勉强算得上一位好父亲。”
他这样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