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和蜘蛛预言 第11章 第11章

这些日子令人无奈的事情太多了，不论其他人怎么想，之前彼得的心里感到非常急躁，不过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因为现在他的朋友强尼和……马特，他们来到了他的身边，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有时他可以确信，朋友们能给他无尽的力量，近乎家人。

尽管现在强尼在跟他闹脾气，别过头并不想理他。强尼并不是一个非常小气的人，也许先前他们给那只小狗起的名字的确惹恼了他，但他们现在给那只小狗换了一个更为常见的名字——奶酪。

这个名字是强尼起的，他当时的脸色也不太好：“以后所有东西的命名权都交给我，这就是你们胡乱使用‘强尼’这个名字的代价。我希望你们能从中吸取教训然后牢牢记住这点，往后不要再冒犯即使到了这个宇宙也依然是最英勇、最伟大的英雄霹雳火。”

彼得知道他的自大症还要犯一会儿，不过哄强尼高兴实在是一件太容易的事，就像他提出的这个条件根本无关痛痒。强尼毕竟并不太记仇，也许是他的脑子里一向只记得下高兴的事，友人的这份乐观倒是让彼得感到相处轻松，尽管他们那个宇宙的大多数人都受不了强尼这样的脾性。

彼得伸手拍了拍强尼的肩膀，谄笑道：“拜托，你还在生气？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世界上叫强尼的人多了去了。”

“但你们起那个名字是想到了我。”强尼虽然心怀不满，可是并没有冷战到不再理会他，彼得知道他现在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他耸了耸肩：“我不否认，我最初没想过你能有机会到这里来。我只是想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寻找一点熟悉的感觉，你不觉得很有意义吗？嗯，你看……我没有给它起名里德或是苏，而是强尼，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彼得不算巧妙地绕过了这个名字是命名给小狗的现实，不过强尼一旦被感动就想不到这些了。

金发的英俊男人叹了口气，手也攀上了他的肩，笑了起来：“好吧，事情到此为止。我可真一点不想生你的气，尤其是在这个我们只能依靠彼此的地方……”

“你们还要腻歪多久？不走就让开行不行？”身后的凯恩终于忍无可忍地出了声，他已经用了最大的努力压抑着自己一把推开他们走到前面去的冲动。

此刻已经入夜，几人换好了制服正在哥谭学院里打探地势，他们已发现这地方竟然比他们想象地要大得多，平日里教学所到的地方竟然只是其中很小的一片区域。这地方秘密果然不少，难怪能藏匿着任务中所说的那个幽灵，恐怕需要好几日他们才能探索完整张学院地图。

此刻达米安正在最前面带路，彼得觉得他就像是蝙蝠侠派来的前锋官似的，令他惊讶于蝙蝠侠竟然对自己的孩子如此信任。若是自己有孩子，不必说如此放手让他做这些事，恐怕连孩子想入这一行他都不会答应。他自己已体会过如此多的痛苦和恐惧，想到身边任何人要卷入其中都令他胆寒。

达米安没有注意到他看着自己背影的目光，在最前面和马特交流着，两人看起来倒是很投缘。

“你说你的眼睛看不到，但是却比我们都要敏锐，一点也不像盲人。”达米安如此下了结论，让彼得忍不住赞同。要知道在得知彼此秘密身份之前的那几年里，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夜间时常碰面的夜魔侠会是个盲人，他甚至怀疑过一次马特·默多克，但仍然因为这位律师是个盲人而作罢了。

马特回答地很坦然：“这是我的能力，雷达感应。我能依靠它观测到整个城市的异动。”

“脑内成像？”达米安追问。

“是的，脑内成像。”

达米安没有特殊能力，他不太能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不过不得不承认听起来很有趣：“如果我们能做出装备来模拟这种感觉，以后夜巡就容易多了。”说完，他打着探照灯继续在学院里摸黑前行。

在出发之前，他们去见了蝙蝠侠一次，向他说明了那本书的事，以及强尼和马特的到来。布鲁斯像是早有预料，没有表现出丝毫吃惊的模样，甚至向他们提起了提姆那个关于“编程”的推论。

又是“游戏”，又是“编程”，听起来很合理，如果不是这一切都发生在现实中的话。其实连彼得都偶尔在疑心，这个宇宙的确是真实的宇宙吗？也许它只是某一个无聊且恶趣味的反派捏造出来的幻境，把他们困在其中，引导他们去完成一些达成对方目的的事。

不过暂时还找不到头绪的情况下，就算真是如此，也只能先顺着那本书给出的线索调查下去了。

布鲁斯把警局的调查报告铺在了桌上，低声道：“你们可以看一看。”

尽管布鲁斯并不介意所有人都看一遍，但马特是盲人，强尼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而凯恩也没有那个耐心，自然而然的，这个任务还是落到了彼得身上。他拿起那几组档案，有一些是那日在小屋里记录下来的，有些是往后继续调查出的，大多数信息都很明确，仍然是普通蜘蛛突然暴动食人。

只有那么几项看来很不寻常，比如有发现某几具尸体的屋子里没有留下任何脚印。不单单是可疑人员的脚印，连死者的脚印也没有留下，并且死者也并不是屋主……甚至那几间屋子是何时建起来的，当地人也不知道，是无主的废屋。

若这是刑事案件，那真是诡异到了一种程度，幸好他们见过的超自然事件已多到像家常便饭了。

“是被凭空移过去的？对超能力者来说不算太难，但是……”彼得说着，目光移到最下面的一行字上。

目前无当天死者行踪线索，无目击者，对死者关系人使用催眠，结果无效。

彼得紧紧蹙起了眉头：“这就古怪得解释不通了，不可能有这种巧合。”

布鲁斯见他看完了整张报告，严肃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是认知扭曲，我认识的人中也有能做到的。”他想说的人是扎塔娜，尽管那是一段非常不美好的回忆，他不愿意再提及。

认知扭曲，彼得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愣了愣，随后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他也见过类似的事，X战警里那群精神能力者也有如此本事，可即便他们能力强大，也做不到如此大规模的认知扭曲。他还知道一个人做得到，而且这个人甚至还和他做过交易。

墨菲斯托，地狱之主。

那段回忆太过惨痛，但无论如何，墨菲斯托的确帮他消除了大众对他秘密身份的记忆，给了他的人生再一次机会。博士也曾想帮他，可惜仍旧能力不足，只有墨菲斯托这样级别才能做到。

如果这一切当真是布鲁斯猜测的那样，那背后究竟是何种等级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又为什么要针对上他们？或者更重要的，他们真的能应付得了吗？

无论如何，他们现在已经在哥谭学院了，事情总要推进下去。

达米安的探照灯找到了大楼背面的一块石板，他下意识蹲了下来，用带着手套的手去尝试翻动它，发现那石板很容易翻动。他谨慎地把手收了回来，回头看着彼得：“有地下密道。”

什么样的学校需要地下密道？彼得觉得哥谭就是一片迷雾，越往里陷越是看不到出口，仿佛神话之地。这里白天看来和纽约没有什么区别，可一到属于它的夜晚，好像就滋生出了无数古老的传说，学院也是其中之一。

彼得是个成年人，他不能让孩子来冒这个揭开石板的风险，侧头轻声询问马特：“你能感受到下面有什么吗？”

“冗长蜿蜒的迷宫，连我的雷达反应也不能感知完全。”马特难得会下这样的推论，这让彼得心情沉重，他曾以为马特的感知是万能的，整个地狱厨房都在这位夜魔侠的监管下。如果连他也不能感应全局，只能说明整个地下通路盘根错节，危险得难以置信。

他本想说放弃探索这一处，先找找有没有其他的异常，可他的蜘蛛感应此刻正不断地向他预示着答案正在地下。彼得只好叹了口气，伸手将达米安往后拨了拨，令个子还矮小的少年人后退几步后神色疑惑地盯了他一眼。

“保险起见，我可不想等你出事了再去跟你父亲作解释。”他勉强笑了笑，才俯下身来，手触摸着那块石板。

这石板果然很冰凉，几乎没什么特别的，他侥幸地想，大概没什么了不起的。

直到他掀开石板的那一刻——

嗞、嗞嗞。

他突然感到一阵头皮刺痛，那是他的蜘蛛感应有了动静，随后是席卷而来的头痛欲裂。

“——躲开！”他几乎用了最快的反应朝身后喊出这句话，石板中射出了几把匕首。

其实他本不用顾虑，因为其他人已经站得很远，而他才是不那么幸运的那个。尽管他已尽力往后躲，其中一把仍然直直插进了他的小腹，从身体里传来了一阵几乎要贯穿天灵盖的疼意。

血从他小腹流了出来，染湿了他的制服，可因为他的制服本就是红色，伤势甚至不怎么起眼。这就是他选择红色制服的原因，他讥讽地想着，忍不住双腿一软，跌坐了下来。

“彼得！”马特毕竟有着敏锐的观感，他比其他人都要早发现彼得的伤势，顾不得那石板后还有没有危险，跑上前来半跪着扶住了他。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也许就是第一个危机过去了，石板后没有再传来任何响动。

彼得硬撑着苍白的面色，无奈地笑了，调侃道：“开门不利啊。”

“别说笑了。”马特实在笑不出来，用手按住他的小腹，垂眸感受着血往外涓涓流出，“能拔出来吗？”

“只要我的自愈能力还没有衰退，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不能在这儿拔，先让它插着吧。”

两人对话几句后，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彼得身上发生了什么，将他围了起来，开始查看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