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吃饱才有力气当超级英雄 第2章 2. 薄煎饼

大人们消失的第十五个小时。

对普通的孩子们来说，父母的消失意味着没有唠叨、没有规矩、没有“只能看一小时电视”和“不能在晚餐前吃冰淇淋”的禁令，意味着彻头彻尾的自由。

对犯罪巷的一些...或者，大部分孩子来说，没有父母意味着今天不会挨打，没有大人意味着可以去超市偷到一顿饱饭，如果他们能进得去超市的话。

对提姆德雷克来说，父亲不在意味着，他终于不用找各种借口解释自己为什么回家很晚，为什么脸上带着伤，为什么又一次在课堂上不小心睡着。意味着能在挤压着他的双重身份中喘口气，哪怕只有一小口。这让他想到前几年，杰克昏迷不醒的时候，那时候他的秘密工作进行的要更容易一些，而他绝对、绝对不应该怀念这个。

而对于罗宾来说，没有大人的世界绝对是个——噩梦。

没有成年人支持通讯系统的运转，电视广播讯号一片空白，蝙蝠洞的电力系统还能撑一阵子，但电脑搜寻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就算光凭想象，提姆也猜得出世界各地的混乱，比如整条街的连环车祸，比如驾驶员消失后的客机，还有更糟糕的，国家层面上的麻烦...光是想想就让人一阵心悸。

还有那些孩子们，一个个就像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野兽，只顾着享受破坏的乐趣。就等着看吧，等到了晚上，他们发现没有人给自己端上晚饭，没有人在浴缸里放满热水，没有一盏小夜灯和妈妈的晚安吻...到时候他们就该知道，世界上没有大人可一点儿都不好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罪犯们全都一并消失，哥谭也没有会惹出大乱子的少年犯。谢天谢地，反派们不喜欢培养少年助手真是太好了。

呃，但说不定这件事结束后会有人开始考虑这个想法。提姆敲着键盘在心里画十字，衷心希望这种情况不要发生。

“我在用蝙蝠电脑给瞭望塔发信号，但愿能得到回应……脉冲！离那个展示柜远点！”他很努力在想办法，他的临时队友却在给他添乱。提姆不得不又一次告诫自己，这两个家伙的实际年龄加起来都不到他的零头，才能把那点烦躁压下去。

这是个绝对严肃的情况，但Kon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他只是在犹豫应该先问哪一个。是“嘿小罗你知道你发火的时候很像蝙蝠侠吗？”，还是“原来蝙蝠侠真的会把他所有东西的名称前加上‘蝙蝠’，这也太好笑了所以你为什么不叫蝙蝠小子”。

但看着罗宾十二分严肃的表情，他觉得最好哪个也别说。

“所以…现在怎么办？”Kon从半空中落下来，站在提姆身后研究屏幕上的光点。

“继续搜寻广播讯号，脉冲，看在老天的份上，从恐龙头上下来…”金红色的闪电在蝙蝠洞里四处盘旋，提姆调出哥谭地图，指了指上面的某个地方。

“去这里和这里，看看有没有人在干…”那道安分不下来的闪电已然消失，提姆用力搓了把脸，“好极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听人把话说完再行动。”

“报告！有个人在偷摸哥谭动物园里的北极熊。”巴特花了五秒钟巡视完目标区域，顺手把翻进护栏试图揩油结果被北极熊一个大比斗打晕的青少年救了出来，“我觉得他现在可能没那么喜欢北极熊了。”

“干得好，小脉，北极熊手感好吗？”Kon笑嘻嘻地问。

“不好摸，扎手！”

“犯罪巷的情况怎么样。”提姆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

“有一伙人在破坏韦恩生活超市的大门，他们就快成功了。噢对了，有家餐厅还开着，我们能去吃东西吗？”

有两个超人类队友的好处就是，永远不用担心缺少交通工具。他也可以开他的红鸟，那样会比被超级小子拎着飞要舒服很多，但超级小子速度更快，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

赶到犯罪巷的时候，超市的大门玻璃已经被砸破，电动门单独连接着备用电源，现在正持续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罗宾负责关掉警报、拯救所有人的耳膜，超级小子和脉冲负责抓住超市里所有的小贼。提姆花了半分钟给他们分门别类——穿的破破烂烂、只拿了面包和其他生活必需品的，口头教育，放走；面色红润拿了一堆零食的，没收赃物，吓唬他们偷东西会被大黑蝙蝠抓走；偷了贵重物品和钱的……

超级小子像个黑|帮打手一样左右动动脖子，把指关节掰的咔咔响。而青少年罪犯们终于意识到，哥谭的守护神之一、本该保护他们的罗宾似乎没有插手的意思，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下手轻点”。

超市的大门一时修不好，Kon搬来个集装箱，把破掉的玻璃门堵住。至于损失…反正是韦恩企业名下的资产，布鲁斯不会介意丢了点食物…

…和四盒巧克力棒的。极速者的胃就是个无底洞，四盒巧克力棒消失在巴特嘴里只需要两秒钟。

”Guys，我还是很饿。”巧克力棒只能算开胃菜，脉冲今天跑了太多地方，身体正急切叫嚣着索要能量，“那家餐厅，拜托拜托——”

提姆不想扫他的兴，餐厅开着门也不一定代表着就有食物供应，但去看看也没坏处，而且脉冲真的很坚持...三个人推开“祝尼魔家庭餐馆”的门，巴特第一个冲到吧台旁边坐下，急不可耐地去拍桌面上的传菜铃。

“欢迎光临，罗宾...”年轻的店主从吧台后抬起头，似乎在尽力思考另外两人的代号，“…和他的朋友们。”

“只认识罗宾不认识我吗！你们哥谭人怎么这么排外！”第二句话是对着他的队友说的，超级小子冲到吧台前，在脉冲旁边落座，不死心地把脸凑到店主眼前，“真的不认识吗？我很有名的！”

理论上来说，佐伊是该认识他们。昨晚她在梦里看过了这个新地图的过场动画，欣赏了诸多超级英雄的英姿，囫囵吞枣咽下一大堆这个宇宙的超英常识。比如每个城市的代表英雄和反派都是谁，他们有什么能力。可问题是...这里的超英超反多如牛毛，佐伊不可能一下就记住所有人。

“好吧没关系，现在你认识我了。”超级小子的失落只持续了几秒钟，“嗨beauty，你可以叫我超级小子，那边那个是脉冲。”

罗宾没有贸然上前，他站在门边、不动声色地观察餐厅全貌和年轻的餐厅老板。她看起来不太像未成年人，但所有超过十七岁的人都消失了，这说不通……

“我叫佐伊，你们想吃点什么？”她指了指吧台旁边没写字的一块玻璃黑板，“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写菜单。”

“什么都行，甜心，给我个惊喜。”Kon靠在吧台边上，肆无忌惮地散发魅力。

这家伙爱孔雀开屏的毛病总有一天会给他惹上麻烦的，他难道看不出来这个眼前这位餐厅老板的年龄很可疑吗？提姆不赞同地想，完全忘记了他们这个小团伙里有三分之二的人的年龄同样经不起推敲。

更可疑的是，前几天他夜巡的时候可从来没发现犯罪巷有施工队在翻新房屋，昨天这里还是个不起眼的破旧建筑，今天就成了装修妥当的小餐馆。提姆还能往哪儿想呢？他已经在暗自打算，等眼前的事解决就来检测一下，看看这里有没有可疑的魔法波动。

佐伊没察觉到自己正被暗暗审视，她正把牛奶和面粉倒进搅拌机。为了防止忙中出错，姑且放下做完美早餐的想法，只做个薄煎饼还是很简单的。她刚刚已经给两个小女孩做了两份，觉得自己对这道菜的熟练度上升了不少。

先混合牛奶和面粉，之后加入其他材料——鸡蛋是煎饼松软的秘诀，黄油负责增加奶香味，再来上一点糖和一点盐。

佐伊舀起搅拌好的面糊倒进煎锅，稍作等待就可以翻面，重点在于时机，以及翻面的姿势是否果断。完美的松饼该是漂亮的金棕色，蓬松暄软，散发着甜美的奶香。

把四张薄煎饼摞在一起，最顶上放上一小块黄油，淋上松饼必不可少的好搭档，枫糖浆。农场里的树液采集器尽职尽责地压榨着每一颗枫树，佐伊攒的枫糖浆足够养活至少八头棕熊。

最后再来上一点水果：几颗切碎的草莓，一小把蓝莓和蔓越莓，柔软香甜的煎饼就可以端上桌。

在农场里做这道菜只需要面粉和鸡蛋，奶奶留下的食谱更复杂、成品也更精美，看起来很拿得出手，的确像是餐厅级别的美食。

脉冲在把第一口塞进嘴里之前就大声宣布“再来三份！”，超级小子忙着赞美店主真是心灵手巧，脉冲这时已经吃掉第一盘煎饼，正将叉子偷偷伸向超级小子的盘子，被无情的克隆人打了下手背。

提姆仍觉得这个店主十二分的可疑，松饼闻起来确实很香，但他还是决定谨慎点儿，把自己面前的盘子推给了急不可耐想吃下一份的巴特。

“一个人在哥谭开餐厅真辛苦。”Kon用超级速度往嘴里塞松饼，一边咀嚼一边继续忙着和漂亮姐姐搭讪，无视掉旁边又一次超口夺食失败的巴特发出的失望抗议声。

“你很喜欢哥谭吗？人们都说大都会更好，但最好的地方只有一个，甜心。”超级小子像个尽职尽责的城市旅游大使，“你知道的，度假胜地，无尽的夏日，有着最好的海浪和最帅的超级英雄，欢迎来到——夏威夷！”

“一直都是夏天的地方？我觉得我已经开始喜欢这地方了。佐伊把新出炉的松饼盛进脉冲的盘子，“但哥谭也很好。”

哥谭是座很美的城市，完美符合任何人对一座高度工业化之城的幻想：复古中不乏新生，就像一首经典的爵士乐。

可惜乐谱被人泼上墨点，演奏中夹杂了不和谐音符。流氓和恶棍在这里扎根，叫的上号的反派两只手数不过来。佐伊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蝙蝠侠要把自己打扮成恐怖的影子——他在用恐惧压制另一种恐惧。

佐伊都还没来得及出门逛逛，就已经对哥谭有了不太美妙的初始印象。这里有矗立百年的建筑、流金溢彩的夜景、有令人惊叹的文化。也有强盗、毒|贩、无恶不作的反派，不知道是人是鬼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蝙蝠人，还有蝙蝠人身边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小男孩。

住在大都会的小孩也许会在生日时许愿“长大我要做超人”，爷爷奶奶可高兴了，给孩子爱吃的苹果派。但罗宾肯定不是哥谭父母心里的第一志愿。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第一任罗宾长大单飞变成了夜翼，有些人真心实意地觉得蝙蝠侠他吃小孩儿，你看他身边的罗宾都换到第三个了，前两个哪儿去了？说不定就是没完成任务惹他生气被他一口吞了呢！

“我就知道，没人不喜欢夏威夷。”超级小子宣传了自己的城市，正洋洋得意，“所以为什么是哥谭？你应该搬到夏威夷去，我保证天天来买吃的，免费给你当代言人。”

“因为这个餐馆是奶奶留给我的，我还没钱在别的地方置产。”佐伊实话实说。

“哥谭的经商环境还不错。”提姆插了一嘴，他没在餐厅里看到任何官方文件许可，这家餐厅装修的不错，但显然完全违法，“经营执照和其他许可办下来并不困难，就算是未成年也有办法。”

提姆想的是申请成为非限制未成年人，Kon想的是没想到你们哥谭的假|证行业发展这么蓬勃，佐伊想的是…经商执照是什么，卖东西还要持证上岗吗？

餐厅老板生怕这位义警把她的餐馆当场查封，连忙打哈哈试图混过去：“我成年了，当然，执照也…呃，完全没问题！” 成为农民前她还是个可怜的社畜，年龄上自然没疑问，至于执照的事，她明天就去想办法。

佐伊话音刚落，刚还在插科打诨的康和埋头猛吃的巴特都停下了动作，四只眼睛齐刷刷看向了罗宾。她是不是说她成年了？那她怎么会在这儿？

哈，我就知道她是个魔法师。提姆觉得自己抓到了她的把柄，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哥谭是个不错的城市，尽管没有夏威夷温暖，但我也很愿意照顾你的生意…我们应该付多少钱？”

这话听在佐伊耳朵里就像是“我会盯着你的你这个无证经营的违法分子”，她收走吧台上的盘子，愁苦地思考这个执照要怎么样才能解锁，“多谢惠顾，就算…三十块怎么样？”

农场的松饼可以卖到八十金，但她搞不清两边的价格是怎么换算的，刚才的两个小女孩似乎对五刀一叠松饼接受良好，而佐伊根本没去数脉冲到底吃了几人份…他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这个。

“哇哦，超级英雄优惠，谢谢你甜心，你真好。”Kon冲她眨眨眼睛，又在孔雀开屏，把松饼优惠算在自己的帅脸和个人魅力上。

提姆隔着面具瞪了超级小子一眼，尽管那家伙根本接收不到这道不赞同的目光。他从腰带里拿出五十块放在桌上：“如果你给每个来吃饭的超级英雄折扣价，说真的，你很快就会破产了。”

可惜提姆不知道，算上今天的收入，可怜的餐厅老板全身上下也只有五百六十块，不用等破产就已经可以算穷困潦倒。

走出餐厅，他从万能腰带的口袋里拿出能量棒，他当然也很饿，但他更担心万一这间餐厅的食物有问题，毕竟他可是在场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超级恢复能力的。

Kon绕着他飘来飘去，啧啧感叹：“小可怜小罗，蝙蝠侠不让你吃人类的食物吗，只能吃蝙蝠口粮？”

“闭嘴，Kon-El。”提姆翻了翻眼睛，他真希望超级小子现在立刻进化出透视能力，好看得到他面罩下毫不留情的白眼。

“所以你觉得她是那个犯人…？”

“不是。”提姆认定她不是普通人，但她肯定也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不知道成年人全都消失了，心率和呼吸都没问题，她没在说谎。但是，超级小子，你就非得和每个刚认识的女孩儿**吗？”

“这是策略！我在套她的话呢！”康不满地哼哼，“你嫉妒？女孩儿们就是喜欢S多过R。”

“自恋狂。很明显，佐伊最喜欢的是脉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脉冲问。

“因为小脉你是个可爱宝宝！”

“因为厨师都喜欢捧场的客人。”

提姆和Kon对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下一个目标地点：蝙蝠洞，希望瞭望塔已经有回应了。”

脉冲还在回味松饼的味道，一边胡思乱想：如果尤达宝宝在这里，那它会不会消失呢？它五十岁了，但仍然是个宝宝……

请看少年正义联盟：没有大人的世界，我不相信有人看了这刊后会不喜欢他们三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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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薄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