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科幻]天生反叛 第2章 我，机器人2

“那一个”的反应速度很快，它在短暂的惊慌后又重新站定，隐藏在众多NS-5中。科洛保持着警惕，小心走在机器人中。“啊——”循声望去，另一边，只见史普纳被举高摔在一边门上，伴随着机器人的问话:“我是谁？”

科洛立刻瞄准，还是慢了一步，它高高跳起，来到门边，又轻松拉开厂库的大门，逃了出去。所幸之前联系了总局，总局出动了一个小队的人手，甚至还有一架直升机，终于将它捉获。

科洛站着审讯室玻璃门外观察着机器人的动作。审讯室内还有十多位警察装备好武器对着它，只要它有什么异动，就会立刻被击毙。

史普纳还在和上司约翰交涉，由于机器人是属于USR公司的财产，对方要求只有他们到场才能审讯。

史普纳总算争取到了五分钟的单独审讯时间，但审讯进行得并不顺利。照科洛看来，和之前USR所生产的机器人不同，这明显是一个产生了自我意识的机器人，甚至照它的说法，它的创造者郎宁博士，还在教它人类的情感。危险，这是科洛的第一直觉。

当罗伯森带领几位律师来到了警察局的审讯室时，史普纳在里面说到:“机器人可以写出宏大的交响曲吗？机器人可以在画布上挥洒出绚烂的画作吗？”

它只是反问到:“你能吗？”史普纳语塞，表情呆滞了一瞬。

“噗”科洛审讯室外笑了出来，她对看过来的罗伯森说:“罗伯森先生，看起来它会反驳人类的观点啊，这与你们之前宣传的可不太一样。”

罗伯森面无表情，没有直接回应，只是说:“我们会处理它的。”

“哈，它还会愤怒。只要一挥手，它就可以把金属的桌面砸出两个坑洞。”科洛紧盯着室内的动向，机器人开始有了名字，它开始有质疑，它开始提到爱。如果说，机器对人类有威胁，那有情感必然是危机的开始。

罗伯森不愿意再让审讯继续下去了，他要求上司打开了审讯室门并要求把这个自称桑尼的机器人带走。他坚持认为，只有人杀人才能背定罪，机器人杀人只能被定罪。史普纳强烈反对，但最后约翰还是同意了。

史普纳来到了分析室，郁闷地说:“他们就这么把那个机器人带走了，你居然什么都没说？”

科洛拆解着手中的投影机，头也不抬地说:“有用吗？机器人可能是机器人之父死亡的凶手。这个消息一旦被媒体知道，会引发多大争议？USR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她将手中的器械重新放回，说:“不行，这个投影仪是博士精心研究的，我破解不了。必须要正确的问题。”

史普纳说:“我总觉得进行得太快太仓促了。我们像是在被推着走。”

“你是说，有些东西被刻意忽略了？”

科洛看过去:“你想做什么？”

史普纳直接了当地说:“今天晚上，我要去博士家里检查一下。我需要你的协助。”

科洛点点头说:“没问题，晚上见。”

晚上，科洛开车来到郎宁博士家门前。一架拆除专用的机器人静静地站在门口。史普纳已经到了，他对科洛说:“博士的房子明天早上八点拆除，我们只有今天晚上有时间。”

科洛有默契地配合说:“给我五分钟破解房子的安全设施和门锁。”

“不，不用。我用老式的方法，”他眨眨眼，“翻墙更快一些。你在外面帮我看守就好。”

史普纳进去后，科洛浏览着卡文博士发给她的资料，关于郎宁博士生前的研究。博士近来很关注机器人“鬼魂”，甚至隐隐透露出打破三法则的态度。真是值得玩味，科洛咬着甘草糖，越来越感觉郎宁博士的死迷雾重重。

滋——咔嚓咔嚓，明天才会启动的拆除机器人莫名地开始运转！巨大的机器挥舞着铲状的机械手，履带转动着，一步步逼近房屋。科洛这才发现，原本屏幕上显示的原定明早八点的拆除时间不知为什么变成了今晚八点。而史普纳此时此刻还在别墅中！

Fuck！科洛骂了一声，一手连忙在便携电脑上敲击着代码，实图阻止机器人，另一只手连忙拨通挂在耳朵上的通讯工具:“史普纳！快跑，跑出这栋房子！拆除机器被启动了！史普纳，跑！”

另一边，还在查找资料的史普纳愣了愣:“什么？”没有迟疑，他一把抱住在他脚边徘徊边的猫，继续听着通讯。

“你听我的指挥，从二楼的……滋——滋——”通讯信号被扰乱了！史普纳一把扯下工具，扔到一边，他只能遵从自己的直觉避开机器逃跑！

科洛紧急控制，攻击了好几个程序。虽然没有使机器直接停机，但也让机器短暂停了几十秒。不要小看这几十秒，这给史普纳的出逃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他出来的时候没有受伤，只是沾上了不少灰尘，灰头土脑，显得十分狼狈。

科洛接过史普纳递过来猫，轻轻摸着:“这是博士留下来的小猫咪？”史普纳拍拍身上的灰尘说:“对，你先养着吧，我养不了。”

他转头看着大肆拆除的机器说:“机器时间被改动，通讯也被阻断，看来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科洛说:“像是在掩盖，也像是阻止我们继续调查，你有找到什么吗？”

史普纳拉开车门，坐进去:“没有，不过我们要去见一个人。”

科洛跟着他把车停在目的地，说:“卡文博士？我还是不上去的好。”

“为什么？”史普纳疑惑道。

科洛则是揄挪地说:“我不是在给你创造相处的时间吗？反机器派有一个人就足够了。再说了，与其和她讨论机器人的问题，我不如查查今天晚上是谁搞的鬼。”

等到史普纳带着郁闷从卡文博士家出来后，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科洛表情阴郁，她开着车门，修长的双腿搭上方向盘，腰上趴着猫，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史普纳看到她这幅模样，问道:“查到了？”

“对方消除痕迹的速度很快，而且很干净，查不到具体的人，”她把腿放下，看向史普纳“但是，这些信号都是来源于USR公司。”

“我们能确认的一点是，杀害博士和妄图谋害你的肯定是一批人。唯一的问题是，动机上说不通。”

“如果罗伯森是凶手，那他杀害博士的目的是什么？郎宁博士对机器人的研究很少有人能达到他的高度，而且博士的身亡肯定会影响USR公司的股价。更何况还是这个时间点，明天可就是NS-5上市的日子。我要是他，就算真的要对博士下手，也不会选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科洛理理头发，接着补充到:“如果是其他人，至少需要达到董事级别才能有这么做的权限，不然他绕不过，也很快会被警方锁定。”

史普纳思考片刻，说:“这一切也太过顺利，太过指向罗伯森。”

“对，”科洛打了个响指，“就像是个烟雾弹。”

史普纳心沉下来了，须臾，他终于开口:“明天，我再去一次USR公司。”

科洛疲倦地应下来，在开车走之前，她说:“珍惜今晚吧，明天可是他们宣布的新时代。我们这种\'固执己见\'在他们眼中也只不过是晚没能及时丢掉的垃圾罢了。”

NS-5机器人正式上市了，USR公司宣称，任何人，都可以用自己的旧型号NS-4去交换一台全新的NS-5。不少人乐意去做这笔划算的交易，人们纷纷用自己的旧机器人去置换。NS-4机器人听从着人类的指令一步步走向回收的机车，NS-5和他们擦肩而过，去接替他们的位置。这些回收的机器人都会被送到密歇根湖附近的机器人回收站，他们会被放置于集装箱内，等待着零件的老化和主板的失灵。人类不会去销毁他们，因为不论是销毁还是回收有用零件的成都本远比丢弃高得多。

科洛正在家里给小猫洗澡时，听见了敲门声，她不想把手洗干净开门后又回来给小猫洗澡，干脆叫了家中留下的NS-4去开门。开门之后，迟迟没有听到动静，”啧“了一声，科洛起身去看了门外的情况。

只见自己家的NS-4停在门口，没有任何反应，门外则是一个NS-5机器人。看见科洛出来之后，NS-5开口道：“布莱克小姐，根据USR公司的记录，你有一台NS-4，可以免费更换全新的NS-5。”

科洛回绝道：“不了，谢谢。”一把把门关上了。随后，她对NS-4下令：我不打算用你去换其他机器人，以后再有这种，直接拒绝就好。NS-4表示收到了指令，“好了，你继续去打扫卫生吧。”

还没等到史普纳调查USR公司的结果，科洛就收到了他因为手动驾车引发车祸的消息。等到她赶到现场，史普纳早就离开了。上司告诉她，史普纳已经被停职了。警局上方觉得他的精神状况必须要 进行休假，他居然把自己出车祸的原因是因为被一群NS-5机器人袭击。科洛试着向上司求情：“约翰，史普纳手动驾驶过那么多次，就算他一时出了车祸也还有自动驾驶系统可以代替他操作，不至于发生这种程度的车祸。”

“而且，我们才刚刚找出一点案件的端倪。就出现了这种局面，不是很可疑吗？”科洛顿了顿，“只要我们调查NS-5机器人最近的调动和损耗情况，就知道史普纳说的是事实还是臆想。”

上司摇摇头：“科洛，我知道你和他是好搭档，但是NS-5机器人正是上市的时候，他们的调动数据庞大，而且只因为一名警官出了车祸就要查阅他们新产品的数据，理由也不过充分。你还是好好劝劝他吧。”

科洛无奈地离开了，当她来到史普纳家里时，发现卡文博士已经到了一会儿。

“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科洛笑着打招呼。

史普纳穿好衣服说：“我们要再见一次桑尼。”

卡文博士疑惑道：“桑尼？”

“就是那个机器人。”史普纳回应着。

科洛本来提议用自己车载三个人一起过去，不过史普纳坚持要自己骑摩托车。于是，科洛载着卡文博士，史普纳一人骑摩托。

路上，卡文博文问她：“你知道史普纳讨厌机器人的原因吗？”

“知道。他有一次落水时，要求机器人不要管他自己去救同样落水的小女孩。但机器人没有听从他的命令，选择营救有更高存活率的他。”科洛回答道。

卡文博士又说：“那，我能问问你的原因吗？”

科洛笑了笑，说：“我？说实话，我其实比他更偏激。”科洛偏偏头，指了指车上的一个位置：“那里有甘草糖，你要吃吗？帮我拿一颗好吗？”

卡文博士把糖递给她，自己没有吃，看过来，像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简单来说，我讨厌很像我但又不是我的东西。机器人变得越来越像人，是不是意味有一天，会有一个机器人彻底取代我，甚至取代其他人心目中的我，取代我给这个社会留下的印记。当它变成了我，我的价值就不存在了。”

卡文博士安慰道：“但是，这是不会实现的事，对吗？”

科洛没有回话，她默默地想：不，在我原本的世界，这种事正在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