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精装美人 第4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程人美愣了好一会儿，才将宋之瑶这个名字和黄月光联系在一起，她不禁一愣，问邢望春，“你确定？”

不是已经内定了吗？

“我确定。”邢望春信誓旦旦，兴奋地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不对，应该是比中了五百万还要高兴，因为这可是徐导的电影，程人美终于走运了一回。

“我试镜过了？”程人美不太相信，自从上次知道陪跑以后，她就没怎么努力，如果这都能过，她只能不要脸地说一句，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自己的演技还有很大下降空间。

“过了吧。”邢望春由果推因。

程人美怀疑，“不是说已经内定了吗？”

“呃……”

好问题，邢望春其实也不清楚，她一收到消息就把电话打给了程人美，对于个中原因还没来得及细问。

“你等会儿啊，我再问问。”她匆匆挂了电话。

程人美挑了挑眉，觉得自己最好降低预期，免得一会儿太过失望，只能和小助理抱头痛哭，多浪费感情。

三个小时后，邢望春终于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程人美刚到酒店，才“喂”了一声，就听见邢望春那兴奋的声音，只不过这回还带着点儿揶揄和八卦，“咳咳，我问清楚了，宋之瑶这个角色是资方推荐的，据说顾总是你朋友？”

“谁？”程人美疑惑，怎么忽然跟她扯上了关系。

“顾昭，攀星游戏的老板。”

“……不认识。”程人美稍微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并没有印象。

“你真不认识？”

“不认识。”

邢望春一顿，沉默几秒，才继续说道，“据说他是你朋友，而且还是——”

“男朋友。”这三个字，她说得相当犹豫。

“嗯？”

程人美愣了一下，随即就被逗笑了，“写小说呢？我都不认识他，你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程人美觉得自己应该做好报警准备，看邢望春这副模样，很可能遇到了电信诈骗。

貌似前几天，她也收到过类似的短信。

“不不不，我和副导演确认过了。”

邢望春用自己的业务能力向程人美保证，这绝对不是电信诈骗，她的的确确拿到了角色，就是方式不太正经。

或者说，太不正经？

毕竟人家的原话是她背后有资方作为金主。

“……”云包养是吧？

程人美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只能清了清嗓子再一次表示，“可我真的不认识顾昭。”

“而且，我有没有男朋友你不知道啊？”

“那好吧，我再问问。”邢望春也有些懵，她讪讪地挂断了电话，没了一开始的兴奋与雀跃。

谈笑间多了个男朋友。

程人美“啧”了一声，秀眉微蹙，打开搜索栏尝试输入顾昭这两个字。

不过，是哪个“zhao”来着？

朝？招？召？

本来还担心打错字，但没想到才打出拼音，网页就弹出了相关词条。基本上都是行业资讯，程人美翻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除了一个名字，就记住顾昭是攀星游戏的老板，今年二十九岁，三年前靠游戏白手起家，有一堆感人的励志故事。

典型的正人君子加工作狂，和她这样的娱乐花瓶根本不是一路人，更别提什么女友不女友的了。

程人美越看越好奇，打量着顾昭的照片出神，不知道是精修太过，还是他帅得普通，实在想不起来两个人以前有什么交集。

程人美瞥了眼手机上挂着的珠子，目光微闪。

难不成她真的转运了？

凌晨一点，邢望春终于捋顺了前因后果，给程人美打来了视频电话，她声音沙哑，兴奋中透着疲惫，但听着比白天冷静了不少，“我确认过了，角色就是你的，合同过几天签，这件事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程人美因为想着顾昭，这个点也没睡，她下床给自己倒了杯白水，毫不避讳地调侃，“跟我男朋友有关系吗？”

“……有关系。”哪壶不开提哪壶，邢望春一噎，立马澄清，“但人家不是你男朋友。”

“也不是金主。”

“哦，分手了？”

邢望春翻了个白眼，“不是，他作为资方确实推荐了你，但男朋友的事儿是副导演自己猜的，怪我当时没打听清楚。”

“素昧平生，他凭什么推荐我？”程人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不知道。”

“你确定不是电信诈骗？”

“确定。”

“他有什么条件吗？”

“……不知道。”邢望春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复读机，最多的词就是不知道，她有些尴尬，抿了抿唇向程人美解释，“他和导演谈完就出国了，有人联系过你吗？”

“没有。”程人美摇了摇头，隔着屏幕问邢望春，“你说他想干什么？做好事不留名？还是打算以物易物玩潜规则……”

“应该不是吧？潜规则的话，他应该先联系你，直接给资源算怎么回事？”

“哦，那就是单纯地想泡我。”

程人美说得直接，不是她自我感觉良好，实在是前车之鉴太多。毕竟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种资源置换在娱乐圈太家常便饭。什么男财女貌，郎情妾意，说起来都好听，其实跟潜规则也差不多，不过是多裹了层糖衣粉饰太平。

“这……”

邢望春闻言，心里一突，想起了前年骚扰她的某个制片，热情不由冷却了几分，下意识就打起了退堂鼓，“要不然我把这个电影推了？反正还没签合同，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程人美打量着她的神色笑了笑，有时候有选择比没选择还让人头疼。她望向邢望春眼底的纠结，索性把她没出口的话说了出来，“但机会难得，这次不抓住，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万一他别有用心呢？我的业务范围目前还不支持拉皮条。”

“超纲了是吧？……玩不起潜规则还想炒精神病，我有的时候都不知道你是太前卫还是太保守。”

“一码归一码。”

邢望春的回答让程人美很受用，她勾了勾唇角，没再多说。虽然作为食腐动物她不缺乏冒险精神，但很高兴身边还有一两个素食主义者。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一时彼一时，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所以程人美又更改了口风，反过来开导邢望春，“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也许人家只是欣赏我的才华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都到这步田地了，有人愿意倒贴其实算是好事……再说了，那位顾总不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吗？咱们签的也是正规合同，你怕什么？”

“你这人，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邢望春轻嗤，但顺着程人美的话思忖了一遍，也只能说服自己相信，或许顾总没这么大奸大恶，她们确实需要这个机会。

“难不成他其实是你的粉丝？”

“私生粉啊，有点恶心。”程人美并不领情。

两个人你来我往，又贫了几句才挂电话睡觉。

隔天，剧组开工，程人美作为恶毒女配，戏份并不算多，再加上她是熟练工，所以每天除了背台词，还空出了一点儿时间，可以忙里偷闲培养一下个人爱好——研究顾昭的人生经历。

没别的意思，主要是了解一下绯闻对象。

不得不说，顾总这人挺励志的。

从高中起就开始勤工俭学，不仅考上了国内名校，年年奖学金，还利用课余时间做兼职补贴家用。据网传消息，他做过的行业比她演得都多，最后兜兜转转，搞了个游戏公司，靠聪明才智实现了财富的跨越式增长。

做游戏这么赚钱吗？

丑小鸭变白天鹅。

现实版龙傲天。

抛开逻辑不谈，这个故事还挺感人的。

尤其是他前面如何受尽冷落，后面如何让人高攀不起，看得让人热血沸腾，比网上那些打脸小说还要过瘾，主打一个快意恩仇，莫欺少年穷。怪不得他的采访浏览量都高，原来是因为大家都爱看逆袭爽文。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故事每年都还有番外更新，游戏里叫DLC，包括但不限于，在哪里跌倒就把哪里买下，上一次是选手这一次是评委，厌蠢症名场面等等。

看得程人美乐不可支。

就连邢望春这么现实的人，都喜欢他投桃报李的报恩桥段，来查岗的时候也不忘跟她讨论相关剧情，颇具大龄少女的幻想气息，“你说，宋之瑶这个角色，会不会也是顾总投桃报李的结果？”

程人美瞥了她一眼，表情相当无语，“你大白天喝多了吧，我都说了一万遍不认识他。”

“说不定呢。”

人在遇到无法理解的事时，总会自己寻找理由，要么诉诸迷信，要么诉诸想象。邢望春属于后者，她签完合同，就在想象力这方面格外宽裕。

“比方说，某年某月某天，你帮了他一个小忙，自以为是举手之劳没当回事，人家却清清楚楚记在了心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所以在拍电影的时候帮了你一把。”

“不可能。”她干不来那么低调谦虚的好事。

“你不记得不代表没发生。”邢望春开始了诡辩。

这话说的。

程人美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从哪反驳，干脆一反常态表示赞同，“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邢望春眼前一亮，“对吧？”

“我们俩可能真的见过。”

“什么时候？在哪？”

“五百年前吧。”程人美一本正经地开始扯淡，“我在西湖边救了一只受伤的蛇妖，他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来世投胎再给姑奶奶当牛做马，所以就送给我一个电影角色。这么一算，我好像还亏了……”

满嘴跑火车。

“……你有意思吗？”

邢望春朝她翻了个白眼，哼了两声，“别管怎么说，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

好人？

她？

程人美玩味地看着邢望春，觉得这个说法还挺新鲜，于是久违地发了个微博，九个字，言简意赅。

助人为乐乃快乐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