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慢啊……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心里难免有些焦急,从酒店出来时十代突然说自己之前定做的东西得回商场取让我先去码头,虽然对方丢三落四的毛病我早就习惯,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非得现在去拿不可,等参加完同学会再回来拿不就好了。
刷着手机里的新闻打发时间,在这个决斗占据着主导地位的世界里但凡与决斗有关的事都会引起极大关注,就比如半个月前结束了的决斗世界大赛新闻直至现在依旧热度不减。头条上是十代拿着冠军奖杯对着镜头咧嘴得意地笑着的照片,下面的报道更是夸张得将其比作初代决斗王武藤游戏的后继者,尽管十代本人对这些记者将他和自己偶像作比较很是受用,甚至当初听到这种说法还和我炫耀了好几天。
这次大赛我也被十代拉着去参加,只不过在首轮又碰上那个可怕的红色鸭舌帽,在我发动阿拉弥赛亚之仪特召token贴上旅路后那只绿油油的哥布林果不其然又跳了出来。
不过你以为我还是当初吃个衍生物收集者就只能原地吃瘪的我吗,大错特错,就在我发动命融准备叫出大哥把那烦人的哥布林炸掉的时候,对面拍下一张灵王。
……好吧小红帽你赢了,这游戏王你就一个人玩吧。
最后的决赛没想到是已经成为职业决斗者的万丈目隼对上十代,如同冥冥之中的宿命对决后由十代拿下了胜利。但也正因为遇到了万丈目,对方告诉十代月底就是决斗学园的庆典,许多当年的同学这次都准备回来参观,特地叮嘱十代这个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老同学必须得参加。
「勇者!」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呼喊中,我看到了那名红色的身影快速朝我跑来,「呼、呼……赶上了吗?」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点点头,「嗯,还有十分钟,我们赶紧上去吧。」
找好位置坐下,十代看上去一路跑过来也是累得够呛,于是我从包里拿出水递给他好奇地问,「你这么急着是去取什么东西啊?」
十代眨了眨眼,用手指抵在唇边神秘兮兮地回答我,「秘密~」
我难绷地盯了他一阵,懒得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结下去,望着窗外风和日丽的海面却有些提不起劲。
「怎么了?」十代察觉到我异样的沉默于是问我。
「带着我回决斗学园真的好吗?」见到十代不解的模样,我低下头心里暗自叹气,「水遣告诉过我,当初为了救我大家将关于我的记忆都遗忘,就像…就像之前见到的万丈目也不认识我,其他人大概也是一样吧,那么带着我这样的局外人回去参观决斗学园的学园祭不太好。」
「什么叫局外人啊,我可是清楚地记得我们在决斗学园一起经历的事情!」十代双臂撑在我和他之间的桌子站起倾下上半身,双眼紧紧盯着我。
「……可是只有你一个人记得,不是吗?」
拍在桌上的手慢慢握紧成拳,甚至连泛白的关节都清晰可见。
大家为了救我而舍弃的记忆是必要的代价,像十代这样的奇迹不会再出现第二次,我知道的,明明比谁都要清楚。
可是,好不甘心。
【因为你的一切,都是由我赐予。】
回荡在耳边的低语,让我紧张地看向四周,却发现十代正背对着我展开决斗盘似乎在与谁进行着决斗。
咦,站在十代对面的……好像是斋王?为什么他会和十代决斗?
斋王的身上似乎围绕着一层薄薄的白雾,原本狰狞的颜艺被白雾模糊,恍惚间在斋王的脸上还出现了其他人的身影。
不对!那不是其他人——
白雾里映着我面无表情的模样,目光却穿过十代看向我这里。
【找到你了。】
……
脸颊被柔软的触感挤压着,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对上法老王那张大脸盘子,它轻声喵呜了一句就从我怀里跳到十代那边。
看到十代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想起来自己在睡过去前和他发生了一段不太愉快的对话。
说到底,我就是这样一个矫情的人,明明心里清楚十代只是想让我能再见到过去的伙伴,而我总是将这些不带着任何阴霾的善意拒之门外。害怕着笨拙的自己无法达成他人的愿望,干脆从一开始就放弃,嫉恨着他人的欢声笑语,自己却连走向他们的勇气都没有。
轮船里的广播响起抵达决斗学园港口的通知,十代从座位上起身,而我只能低头坐在原位死死盯着自己一无所有的双手。
一只手递到我面前,我诧异地抬起头看向十代,他只是朝着出口的方向歪了下脑袋,「走吧。」
「但是……」
「哎呀别但是了,再磨磨蹭蹭地等下学园祭都结束啦。」
被他不由分说拉着下船后,我再度踏上了记忆里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小岛,四处都点缀着装饰,也有许多和我们一样的岛外人士前来参观。走了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呼喊着十代跑过来,学生时期那头潦草的浅蓝头发被对方扎起来,眼镜也换成了更加精致的金丝框眼镜,丸藤翔虽然跑得气喘吁吁语气还是听得出十分兴奋地说,「大哥,好久不见啦!」
「确实很久没见了翔,你现在倒是越来越有凯撒的模样了~」十代丝毫没有分别多年的生疏,上去就勾着翔的肩膀。
「诶嘿嘿,跟哥哥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本来今年的世界大赛我也准备参加,但是和之后很多期行程有冲突只能无奈取消了,不过我在手机的实况转播里看到大哥和万丈目的决赛真是惊呆了,为什么回来了都不联系我啊,我还是之后去问了万丈目才知道你会回来参观这次的决斗学园的校庆。」翔鼓着腮帮子脸上写满了埋怨,但很快他的目光就转移到站在十代身后的我,「咦,尤夏同学竟然和大哥你一起回来的吗?」
他的话音刚落,我和十代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
「……你、你认识勇者?」十代试着开口询问,谁知翔翻了个白眼像是看白痴一样瞅着十代。
「我记性还没差到把三年的老同学给忘干净,再说毕业礼上尤夏同学哭得稀里哗啦差点拉着库洛诺斯教授一起泪奔就算想忘也很难忘记吧。」
毕业礼?这又是哪个世界的平行线?我明明——
【这是你期待的吧?】
眼前被鲜花彩带簇拥的学园霎时间变做荒芜崎岖的空地,再没有人们的欢声笑语,眼前的翔也成为一座张着大嘴像是在嘶吼但双手却高高举起宛如朝拜的腐蚀石像。
在我被吓得后退一步险些摔到时,所幸十代扶住我,他和翔都露出担心的表情看着我,周围还是热闹欢乐的学园祭现场,刚才可怕的景象仿佛只是我的幻觉消失不见。
「尤夏同学你还好吧?」
十代扭头看了看我惊魂未定的样子,替我回答翔,「大概是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吧,我先带她去安静点的地方,等会再见。」
即便离开了一段路,受惊的心跳也没有平复下来的迹象,我努力掐紧手心却始终感觉不安。
从下了船之后就一直觉得有股视线在盯着自己。
我抬起头看见十代正注视着自己,心里感到有些不自在地往边上走了两步。
「刚刚是发生什么了吗?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摇了摇头,之前看到的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幻觉,说出来只怕会让十代多想,于是将话题转到翔那边,「你不是说决斗学园的大家都没有关于我的记忆,可是翔刚才……」
「翔记得你,这不是很好吗?」
是啊,翔还认识我,不需要从头再相处,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真的……好吗?
「小夏!?你们回决斗学园怎么都不联系我一声。」一声充满惊喜的女声拉回了我的思绪,还没做出反应就被对方抱住。
「……明、明日香?」
「嘿嘿这不是方便给你个惊喜嘛,我听万丈目说你目前正担任决斗学园的教师,那么回到这里肯定能再见的。」十代将双手背在脑后,一脸满不在乎地回答明日香。
金发丽人沉下脸,伸出手指狠狠戳了几下十代脑门,「要不是毕业典礼后你一声不吭把小夏拐走我也不至于这么几年都联系不上人,你也好小夏也好,都不是让人省心的性格。」
十代无语地看着成为教师后比学生时期更加严厉的明日香,不服气地小声嘟嚷,「你难道是我妈吗?」
听到过去常常帮助我的那位少女如今已经成为眼前独当一面的教师,心里不禁为她感到高兴,可是明日香也和翔同样说起我和他们一起参加了决斗学园的毕业典礼,但那时候我应该——
【这一切都是你应当拥有的】
【来吧,接受我】
欢笑与喝彩在一瞬间消失,眼前的场景又回到了刚才荒芜空地,明日香之前所在的地方矗立着一座歪歪扭扭的石像,上面布满了蛛丝与风化的裂痕。
「…夏……逃……」
石像张着的嘴里似乎断断续续地发出几声单词,身后传来摩擦的动静,无数腐蚀残缺的石像竟诡异地朝着我的方向爬过来。我想都没想转身就跑,可是无论逃到哪里都有这些狰狞的石像围堵,明明刚才还在决斗学园为什么转眼间自己会出现在这种可怕的地方,混乱的思绪让我没有注意脚下摔了一跤,撑着手臂坐起却看见眼前盖着一张卡片。
我将它拿起,在看见卡名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差点凝固。
天底的使徒。
脚踝突然被攥住,我低头看向那个抓着我脚踝的石像,依稀辨别出似乎是第一次看到翔所化作的石像。
不、不对,是那家伙利用幻觉来欺骗我!按下心里的惧怕,我低声对抓着我脚踝的石像警告,「放开我。」
「接…受……噗!」
我一脚踹在石像脸上将它踢开,又觉得恶心将鞋底蹭了蹭地面,没好气地朝石像比了两个中指,“我接受你○!”
从下船后就一直环绕在身边的视线,又将我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此刻心里大致有了答案。抬头看着天空仿佛被撕开一道裂缝,我朝着那个方向加快跑过去,身后追着我的石像渐渐变少,终于我看到那背着我的红色身影。
「十代……不对,破灭之光。」
他转过身,即便化作十代的模样依旧掩盖不住令人作呕的气息,随着他朝我靠近我也跟着一步步后退其他保持着距离。
【为何不愿接受我赐予你的美梦?这明明是你想得到,害怕被人忘记害怕失去曾经的伙伴,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无论你问多少次我的答案都不会变。我与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实存在,而不是你高高在上创造的虚伪。我不会成为你的傀儡,过去不会,现在也是一样!」
破灭之光的伪装渐渐剥落露出原本可怖的模样,他发出不似人类会有的嘶吼,【无妨,我会让你知道你的反抗在我面前是多么的可笑。】
破灭之光的先攻召唤出阿尔贝再是发动烙印融合,在先后召唤出白界龙与冰剑龙后又用天底使徒的效果堆下灰烬龙检索教导圣女,教导圣女特召登场后将教导骑士拿到手上,后场盖下两张进入结束阶段又用灰烬龙的效果叫出奎姆堆下阿不思。
明面上的阻抗只有冰剑龙的一次除外,但是由于对方场上存在融合怪兽手里的教导骑士随时可以跳下来无效我的怪兽效果,而且一旦冰剑龙叫效果场上的奎姆就能拉起墓地的阿不思与我场上的怪兽融合。
「那么到我了,抽卡!」
在我抽卡之后,破灭之光忽然抬起一只手,盖放在后场的其中一张卡打开,【发动陷阱卡,教导拟剧,将场上的白界龙与教导圣女作为祭品仪式召唤,降世吧!凶导的白天底!】
眼前庞然大物的怪兽在令人不适的方面倒是和破灭之光有几分相似,我皱了皱眉看向刚才抽到的卡,「发动速攻魔法卡日全食之书,将场上的怪兽全部变为里侧守备表示。」
【什么!?】
如此一来前场的问题便解决了,即便是教导骑士的自跳也需要场上存在额外卡组特召的怪兽。
【咦,外面好吵哦,是开饭了吗?】蓝发精灵模糊的虚影出现在我肩上,在水遣恢复了显现的力量后她还是习惯像过去那样保持迷你的体型趴在我肩头,原本揉着眼睛打哈欠的动作在看见破灭之光后吓得差点从肩上掉下去,五官像一团橡皮泥胡乱拉扯,【他他他你你你我我我……】
这家伙也太迟钝了吧,我都在这交互半天了竟然才察觉吗?
【……奇怪了,这家伙的力量薄弱得不可思议,我觉得我都能一拳上去给他揍趴下。】
「那你上呗。」
水遣表情一僵,看了看破灭之光狰狞的模样立刻认怂躲到我背后,【我觉得决斗这种事情还是应该由决斗者来解决。】
不过水遣的话也提醒了我,眼前的破灭之光的确没有当初见到时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我不禁想起过去十代告诉我他曾再遇到过斋王,并且在他身上发现了破灭之光残留的力量,虽然斋王被十代打败后破灭之光的气息也随之消失,那是不是可以猜测眼前的破灭之光也是遗留下来的执念呢。
「发动魔法卡阿拉弥赛亚之仪,特召勇者token并在后场表侧放置命运的旅路。」
【打开盖卡,发动速攻魔法赫之烙印将墓地的阿不思之落胤加入手牌与手牌中的教导骑士以及场上的引导之圣女奎姆一同作为融合素材融合召唤守护者奇美拉!】
「那么在这瞬间发动手牌的狮鹫骑手特召至场上。」
奇美拉的效果被狮鹫骑手无效后破灭之光的场上只剩下盖放着的冰剑龙与白天底,守备表示的怪兽难以对其造成伤害,没有攻击对象那就自己创造可进攻的怪兽。
特召手牌的提塞亚圣灵器触发旅路效果检索光之圣剑,用圣灵器将阿拉玛提亚拿到手中。旅路的效果检索水遣后丢掉手里的另一张装备魔法卡星空蝶再装备给场上的勇者token,特召上场的水遣则是将暗黑神殿贴在场地区。发动阿拉玛提亚后在对手场上攻表特召出token再丢弃光之圣剑给自己场上的token装备,由于两张装备卡的效果双方场上的token攻击力相差2000。
当自己场上的勇者token战破掉对面场上的token后场地再给予破灭之光2000点效果伤害,看到对方的LP变为0时还以为他会就此消失,谁知四周此起彼伏地传来低笑,破灭之光的胸口突然膨胀到极限地爆裂开来,裸//露在外血淋淋的洞口开始将四周的物体全部吸入体内。
【勇者快抓住我!】水遣在这时突然实体化成原本的体型,将法杖深深插入地面固定伸手用力拉紧我,可是身后拉扯的吸力将水遣插入地里的法杖都拖拽出一段距离,再不想想办法的话我和水遣都会——
“呜啊啊啊啊白天马慢点慢点慢点,人家要被甩出去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