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路途重回 第15章 百鬼夜行

“哼↗↘哼↗哼——”

新生的诅咒乐滋滋地盘腿坐在地板上。

“呐呐，这个衣服好看吗？”

他感知到身后的同伴过来，高仰着脖子兴致勃勃地提问。

“…看不出来。”

真人不满地看着漏瑚，这个回答非常敷衍。

“亏这是他们特意包装好的。我还以为穿上去会有什么不一样呢。”他瘪瘪嘴，不开心地吐槽。

他才出生没有多久，对一切都兴致勃勃。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他满足地躺在地板上。

“反正没有立刻过来。”火山头想了想还补充一句：

“不过也快了。”

他轻嗤一声：“可惜五条悟还没来。”

“没关系啦。她愿意给我们这个地方做实验。

还是第一个提醒我咒术师也可以改造试试诶。”真人指指旁边昏迷的两个人满脸兴奋。

虽然这个合作伙伴很不靠谱，但是他们也很不靠谱啦。

大不了就让花御逃跑走人。

“而且…”

真人发出喟叹:“这种咒力加强真的很舒服啊。”

真人将将出生，并没有成长起来。

而那个女人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他们。

说是合作共赢。

既带着真人偷偷从人里抓来了供他无为转变的实验体。他想捏成什么样子就捏成什么样子。又带他来到这屋子，体验咒力加强之后是什么感觉。

“我真的不能动他吗？”真人可怜巴巴地指着房间中央锁着的人。

“当然不行。”

羂索慢悠悠地推开门。

“你可以试试。”

“你现在的能力可搞不定里面的东西。”

“诶——”

真人眨着眼睛，毫不在意地手脚并用爬去直视这个孩子。

安井良奈早已失去了意识。

昏昏沉沉地配合着抽取，源源不断输出体内的咒力。

他的意识昏迷了，但体内的家伙还醒着。只没有自主意识，不愿意和他们沟通。

这不重要。

羂索不在意地想着，这个可是北方某个部落历代驯养出来的咒灵。

不知道怎么在这一代传给了一个不受族里保护的稚童。

真是太幸运了。

他满意地抓起孩子，手指在良奈眉心一点：

“该醒了。”

语调温柔地轻语。

真人手里抓着三个已经变形的“灵魂”，仪式感地排好放在男孩前面。

像是看着小树发芽一般紧紧地盯着，只会咿呀的丑陋咒灵逐渐胀大。

现在是12月24日0：00。

等到最后一批咒灵准备好，属于平安夜的百鬼夜行即将开始。

*

12月24日。

警报从高专轰鸣到办公楼。

负责监测咒力的仪器不约而同地报警。

“什么情况？”

负责统筹的负责人惊呼中还带着安心：终于还是来了。

“夏油杰还是骗了我们。”

他们立刻指挥部下，操控着设备：“这几个地方都集中爆发咒灵。”

“还好没有听信诅咒师的谎言。”

“那五条悟不就是我们的敌人了？”

“我们今天要面对两个特级咒术师？”

……

早早留在一线的七海立刻得到消息。

他皱眉：麻烦。

那个不着调的家伙不可能骗他吧。

而且——他们确实也从未放下警惕地疏散了民众。

大张旗鼓地拉走五条悟，却依然这样的行动意义是什么？

来不及深思，前面突然发出抽泣声：诅咒已经出现了。

只剩下圣诞欢歌的街区终于传出了人的“热闹”。街道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和碰撞。

七海建人一个后跃，扶正眼镜，精准地打中偷袭他的一级咒灵的弱点。

战斗开始了。

……

“哈？真的吗？你那边出现了大批诅咒？”敌人（五条悟和夏油杰）太过强大九十九由基坐也被摇回来守护。

她坐在天上，语气带着不可思议。

她的视角里五条悟不会撒这种无聊的谎言。

但，记忆里的那个后辈——夏油杰也不会。

人真的会变化这么大吗？

她在心里无声叹气。

嘴上却回道：“这就来。”

……

*

夏油杰闭目在一片黑暗中等待许久，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终于，银幕在月光下一点点融化。

15分钟。

夏油杰从羂索跌入深渊足足数了十五分钟。

小世界才强行破开。

流速不同的几个时空后，他有些恍惚：已经这个时间了。

明月高照，又被冷凝的雾气团团包裹，看得模糊。像是被撒上水的水墨画。

夏油杰环顾四周——悟不在这里，而现在自己的位置已经不是那个垃圾场。

看样子是镇旁边的神社。

神社像是尽了最后的努力，失去生机般地变成腐朽的枯木。

事情还没完。

结界碎掉的那一瞬间，夏油杰就接到了下一张纸片。

是一张名片。

一个姓富田的女人长着自己刚刚才见过的脸。

名字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毕竟羂索是个偷尸贼。

名片在月光下充满暗示，逐渐浮现出菜菜子和美美子被诅咒包围、双手反绑，蜷缩在地的模样。

看样子是个地下室。

右上角模糊的散落几个拇指大小的不明诅咒，有人在昏暗的光线中露出极小阴影。

羂索特制的名片被夏油杰暴力地折了一角。

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不，可能不仅仅是他们。

他猜到了羂索的合作对象。

其中就有那个叫真人的可以改变灵魂的诅咒。

此时他的诞生本应该无人知晓。

如果是他在的话……

夏油杰敛眸，他已经知道其他消失的镇子里的人都去哪了。

卡片右上角一变再变，最终露出血淋淋的倒计时。

中间扭曲的字体拼出嘲讽的大字：“过期不候。”

过期不候吗？夏油杰心里嗤笑。

怕是不过期也不会让自己救下她们吧。

把一切都算得那么精准。

垃圾场方向正爆发出惊人的诅咒气息。

再过不久，咒术联盟的人估计都会派人查看。

悟在和这里已经增强的特级咒灵较量。又刚好拥有时空系的术式，一时间自己无法感知。

没有时间找五条悟。

而现在，哪怕自己全速驾驶咒灵，到达目的地也就是刚好够用而已。

空中疾驰的夏油杰编辑着短信，发给剩下的几个人。陆陆续续地收到了回答。

而那边，新宿有什么等着自己呢？

真到这个时候，他反而不紧张了。怒火和战意充斥着内景，夏油杰的黑眸中燃烧着要焚烧一切的熊熊烈火，杀意直冲云霄。他长长地吐一口气：

该做的都布置下去了，剩下的——由他终结。

冬夜是彻骨的寒冷，却无法困住无数蠢蠢欲动的犯罪的**。黑暗足够隐藏一切阴谋。

漫长的空中划过弧光，全速驾驶状态下的夏油杰没有任何遮掩。

他从真奈美那里同步消息：

百鬼夜行已经开始了。

以新宿商圈延伸，四处诅咒作乱。

主干道被咒术师封锁得滴水不漏。

而他们自然认为，这一切的发起者——

诅咒师夏油杰。

*

做不到了。

咒术师单膝跪地，横着钢管倔强地抵住这一发咬合。

他不算有经验，也不算强，还没有做好准备。

甚至抗不过下一次的攻击。

这个诅咒看似是一级，打起来却格外费力。

太糟糕了。前辈和队友都还在后面，自己怎么就被牵离战场了。

“和…我……玩——”

三只眼的怪物意犹未尽地发动攻击。

被迫拿出来抵抗的钢管被咬碎。

可恶……

男生一个蛄涌，倒霉地滚到了角落。

悲催地想：这下是真的没救了。

?——

面前的诅咒一晃眼就被蛮横地撕碎，昏黄的路灯下不带一点痕迹。

他兀地抬头。

站在屋顶的男人冷冷的瞥他一眼，咒灵随之隐于身后，往下一栋楼房跨域。仿佛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举手之劳。

“小蛙，你怎么样了！”

前辈这个时候赶来。

“被…被救了…”

“谁救的？”前辈左顾右盼愣是找不到一个人影。

“夏…夏油杰。”

夏油杰没有时间停留。

到达市区后之所以没再用飞行咒灵，只是不想目标那么明显。

毕竟现在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越往目的地赶，诅咒就越多，遇到的咒术师就越强。

他当然不畏战。

但这样的打斗毫无意义。

总得找几个认识的人吧。

他是这么想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七海。

七海建人这一片区的负责人。

平安夜的歌声在空荡的大街回荡，严阵以待的咒术师们以克制和冷静相迎。

夏油杰就是这个时候，施施然带着咒灵出现他们面前的。

他召唤出自己的咒灵，挥手帮七海应付他需要吃力拿下的特级咒灵。

唔，不得不说特级咒灵和特级咒灵之间还是留有差距。

“夏油？”七海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夏油杰寒暄。

仅仅一个抬手，就吓得组里的年轻人各个紧张的发动咒力。

“这是你的杰作？”七海想了想，还是问出口。

夏油杰摇头道：“不是。”

“我已经答应悟取消百鬼夜行，就不可能反悔。”

“至于现在的这些咒灵…估计是被一个蓝发会说话的特级诅咒术式改造的结果。”

夏油杰脸上阴云沉沉，酝酿着风暴：

“而我，会让他们知道冒用的代价。”

七海建人手指点点，靠谱的成年人似乎在考虑真实性：

“怎么样才能相信你？五条悟呢？”

“悟在永平镇。那也出现了未知的特级咒灵。”

“…怎么回事？”

夏油杰意味深长地摇摇头，显然不愿多说。

好吧。

七海暴躁地深吸一口气：

“那你现身想要和我说什么？”七海是唯一站出来交涉的人。

“夜蛾在吗？”

夏油杰耸肩，他无意纠缠一线的咒术师：“我想和上面的人聊聊。”

……

“不可能。”

“就算爆发的咒力最大又怎么样？那片区域已经让九十九由基看守了，根本不可能出差错。”

臭橘子们依然隐于幕布之下。

“让他试试又能怎么样？”

“不如现在处死。”

……

呕哑嘲哳的嗓音仿佛一堆乌鸦在吵架。

“我们凭什么要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诅咒师？”

“也是交易。”夏油杰掸手。

他丝毫不在意已经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咒术师们。

“我过来发现，1区3区失守严重。”

“而且民众，你们还没来得及完全撤离吧？”

礼品店还亮着灯，橱柜里剩下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需要冷冻的食品，准备好却没有放出大礼花…

“人手不够对吗？”

咒术师常年人就不多，还因为百鬼夜行将咒术师分派两地，反而被羂索给压中。成了现在的局面。

“而巧合，我的咒灵操术可以辅助你们。”

他透过屏幕扫视一圈，蛮不讲理地威胁：“我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考虑。”

条件是现在禁止任何咒术师阻拦自己。夏油杰立刻要进入那栋老楼，而在此期间九十九由基不可以出手。

为了美美子和菜菜子，他只求稳妥。

“一分钟之后，条件作废。”

那时他会和已经守在目的地老楼前的九十九由基及带队的咒术师有一场较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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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