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伏】最强咒术师的养成与被养成 第5章 噼咔噼咔

*生日会后续

大家开开心心地分享完美味的蛋糕，开始品尝每个人带来的自己做的一道菜，说实话，伏黑惠完全想象不到明明看着很正常的食物，送入唇舌间的味道居然一言难尽！

幸好绝大部分还是口味正常的家常料理，众人像是抽盲盒般，惊喜平淡惊吓交错间，将桌上的食物瓜分殆尽，最后一致认为最平平无奇的厚蛋烧是本次的MVP！

“不过，这是谁做的呢？”虎杖悠仁率先提出疑问。

“难以置信，区区厚蛋烧也能有如此醇厚滑嫩的口感，香气馥郁而有层次感，是怀着十足心意制作的料理吧，厨师的水准太超过了！”禅院真希犀利地给出了高评价。

伏黑惠欲言又止。

“哎呀，”伏黑津美纪捂嘴笑了起来，“不愧是五条先生做的料理呢！让大家都这么喜欢！惠也最喜欢五条先生做的料理了，每次都会不知不觉多吃一些，我做的水平远远比不上。”

她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却没有发现众人骤然安静下来的表象下各自汹涌的思绪。

怎么可能！五条悟居然擅长厨艺！没用的情报增加了……

“哈哈哈——”白发男人双手都比出“V”字，得意洋洋道：“我可是最强的！感恩吧，竟然能吃到五条大人亲手烹饪的充满感情的料理~”

坐在他旁边双手抱肩的七海建人冷漠地偏了偏身体，避开五条悟的动作。

另一侧的家入硝子难得喝得有些微醺，她隔着七海建人的身影看向五条悟逗弄学生的身影，目光似有怀念闪动。

好久没见过自己的同期这么真实的样子了，自从夏油杰叛逃后，五条悟好似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了，学会了忍耐，学会了隐藏情绪。

有时候他明明在笑着，她却能隐隐感觉到有一个烦躁而冷酷的灵魂正在他的身体里旁观着，用那双隐藏在遮挡物后面的六眼冰冷地观察着世界。

不该是这个样子，她清楚地知道，却什么也做不到。

人类，总是在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之后才成长起来。

坦然面对，则生；拒绝现实，则死。

生日会并没有闹到太晚，大家明日还有工作，本就是年末，都在忙着今年的收尾事宜，为一个相对轻松的新年做准备。

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先一步告辞，有学生在场两人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喝太多，额外出去找了个地方继续喝酒。

五条悟让辅助监督接学生们回到学校，他自己却留了下来。

伏黑津美纪还需修养身体先去睡了，伏黑惠在厨房做剩下的整理和打扫。

五条悟倚在门框边看着，完全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

“惠，”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关于上个星期的任务，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伏黑惠手下一顿，将手中最后一个洗干净的盘子放回原位，转过身直面他，翠绿色澄澈的眼眸里有心虚、有焦急、有忐忑，却独独没有后悔。

“五条老师，我想快点儿变强，虎杖进步很快，马上就能追上我了，所以我想如果是更危险一些的场景，说不定……”

“是惠的错哦，明明遇到问题，为什么不来先找我？目的没达到，还差点儿与区区特级咒胎同归于尽，惠有考虑过我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心情吗？”

五条悟原本还想着让这场对话氛围更轻松一些，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伏黑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身为老师有必要好好教导学生。

伏黑惠像是才发现五条悟在生气，他低下头，“对不起，老师，我……”

他的话没能说下去就被打断了。

“别说假话了，惠根本没有真心觉得抱歉吧，你更在意的是自己没能成功，还被悠仁救下来的事实。认识到自己的弱小了吗？”

被说中了。

伏黑惠用力攥紧手掌，青少年特有的高傲自尊受挫所带来的羞耻感让他恨不得从五条悟面前消失。

“唉~”五条悟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原本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一些，他可没打算欺负学生，只是该有的教训还是要有的，“这一年我确实是有些忽视你了，惠，没想到你这么怕寂寞，居然用故意伤害自己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

“我没——”

“不用解释了！接下来，我会重点照看你！”他蓦地正经起来，“惠应该听说过很多次，十种影法术是和无下限同种地位的咒术。”

“所以，你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如何认真起来。”

“惠，你真的觉得悠仁能越过你祓除特级咒胎，是因为你的实力不如他吗？”

“不要低估自己和同伴的实力，不要总想着以最坏的情况牺牲自己。以命换命，和以命相搏，是完全不同的啦~”

伏黑惠不可置否。

“好吧好吧，真会撒娇啊，非要我说出来吗？”

“惠，你很强，你能凭自己的力量打败特级，快做给我看吧。”他微凉的指尖轻点在少年的额头。

如果无法相信自己的实力，那就相信我的判断吧。

原本低着头的少年骤然抬起头看向五条悟，不应该，他应该更消沉一些，更有自知之明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一句肯定，就控制不住上翘的唇角，心上某种担心了许久的重担被移开，因为一句鼓励，脚下的影子里玉犬蠢蠢欲动，恨不得现在就去咬死几只特级咒灵。

“啰嗦，我知道了。”他听到自己说。

两个星期后，伏黑惠在一级咒灵任务中成功展开半成品领域“嵌合暗翳庭”，成为有记载的最年轻的掌握领域用法的咒术师。

*

在咒术界这场盛大的由五条悟主导的清算中，加茂、禅院等家族陆续有人被判定为死刑。

各家族均表示抗议，暗中动了不少手脚，试图让五条悟妥协。

五条悟当然不肯。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一时愤怒冲昏了头脑，才把那群烂橘子清理掉吧？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哦，本来想着慢一些，通过更平稳一些、更容易被人接受的方式改变咒术界腐朽的现状，结果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背着我搞小动作。呐，我说欺负人也该有个限度，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我好欺负，啊？”

“做下的事比诅咒师还过分，还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架子。要我说，你们的水平虽然比普通人强，但也强不了多少，都是我一只手指就能轻易碾死的存在哦~所以，拜托，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真的很碍眼欸~”

一时间双方剧烈交锋，各种各样的手段频出，整个咒术界顿时鸡飞狗跳。

伏黑惠也不免被波及。

一日，京都校的加茂宪纪找到伏黑惠，嗫嚅半晌才说出来意，希望他能帮自己的父亲向五条悟求情。

加茂宪纪的父亲因为被指控为谋杀罪，现被收押在东京高专的封印室内。

很明显，他并非出自自己的意愿前来请求伏黑惠。

“伏黑君，我不是那种全部听从家族吩咐的人。不瞒你说，我个人打心底支持五条先生的改革。你可能不太了解——”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坦诚道，“当今的大家族中，仍然有侧室的存在。”

打扮复古、留着长发的加茂宪纪转过头望向远方，“当家族里有地位的人没能得到想要的有能力的子嗣时，就会找合适的侧室——一般是有一定咒术师天赋但家里没什么势力的年轻漂亮的女子。”

“如果顺利诞下有天赋的孩子，还有机会幸运地离开去过平静的生活。如果没有……”

伏黑惠不是迟钝的人，他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扰对方的讲述。

“我出生之后一直跟着母亲生活，虽然不受重视，是很普通的生活，但却很幸福，直到我觉醒了术式，说不清是幸运还是不幸，我的术式是加茂家的祖传术式‘赤血操术’。”

加茂宪纪想要笑一下，却失败了，他脸颊的肌肉僵硬地抽动了一下，就又回到了原处。

“我成为了‘嫡子’，但我再也没见过母亲。我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支配家族。他们说，如果能够救下父亲，会考虑满足我的心愿。”

啊，这个人其实并不擅长利用别人，伏黑惠意识到了，也能同情他的经历，但绝不会因此改变他的立场。

“是谁和你说了我的事吗？算了，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伏黑惠说。

“五条老师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是遵守原则的人。”

“这是拒绝的意思吗？”加茂宪纪冷静地问，他并没有太意外。

“不，我的意思是你们把算盘打到我身上是无用功。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不帮你们，是因为我不愿意帮助人渣。”

“五条老师坚持改革咒术界，也是出于他的意愿。”

咒术界肆意妄为太久了，游离在外的他都能从五条悟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其间脏污，更遑论有着洞察世事六眼的最强，所以那些被审判的人，绝不无辜！

“而且，五条老师会选择符合法治社会的处理方式，建议你们先咨询一下律师。”

不知道加茂宪纪是否相信了他的建议，又或者是本就没有多余的期待，没有更多纠缠便离开了。

不久后，收到法院传票的咒术师家族们在参加了听证会、收到判决书后齐齐噤声。

时代变了。

要知道只有用力撕开伤疤，将伤口中的脓血挤干净，伤口才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