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Fairy Tale 第10章 白鲸

所有在船上的人期待着这位白龙使者的出现。

可除了那活跃的白鲸群离船近了些，再无动静。

不二歪了歪头，回想起曾经仅他一人可以听见的对话，似乎知晓了这位使者的脾性，笑道：“咦，使者是哪一个呢？”

木手有些疑惑地看向不二，这莫名的哄小孩子语气是要做什么？但转念一想，不二并非坦可族人，对使者没有敬畏之心也是情理之中。

奇革塔奇号上的船员也并非传统坦可人，见木手不作反应，也都未对不二的行为发出不满的声音。

“切”了一声，使者终于从鲸群中游出。

那只白鲸从海面探出个头，不二却能清晰地看见那完整的模样。

那是一头通体雪白、周身充满光辉的白鲸，那白色如奇可亚学院冬日的初雪般湿润而温软。若是能触摸上看起来油光水滑的肌肤，定然是滑溜溜的罢。

那被泛着浪花的水面散射开的，似太阳落下的柔和光芒环绕着白鲸的身体，漆黑的眼睛和咧开的嘴角露出白鲸独有的天真纯洁的笑容。

若不是知道这是坦可的信仰、人们的态度里更多的是尊敬和崇拜，人们对这头白鲸的态度或许会变成喜爱大于如今的感观。不二想。

“能看到本座是汝等的荣幸，至于你……”那白鲸歪了歪脑袋，“旅人，你见过风神？怎的会有风神的赐福？”

风神？为何自己会和风神有所牵扯？

不二没料到会有意外的收获，他回忆了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好像没有……吧？

虽然不相信，但自己格外擅长风元素魔法是因为风神吗？

不二否定了这个问题。

比起“因为风神的赐福而擅长风元素魔法”的说法，他更相信“因为擅长风元素魔法而被风神赐福”这个逻辑。

至于风神赐福了他什么东西……

“算了，这不是重点。”白鲸摆了摆胸鳍，带着无所谓的态度说道，“神明销声匿迹那么久，你这小小人类不知道也属正常。”

说着，白鲸似乎不太乐意如此远距离的对话，扭了扭身子，沉入水中。再出现时，一只如手掌般大小的白鲸出现在不二面前。

“捧着本座。”白鲸弯起胸鳍，高傲地指点道。

不二伸出手，变着法子试探：“不能变作人形吗？一直捧着也挺累的。”

“还不到时候。”白鲸回绝，却突然介绍起自己，“谅你不知道如何称呼本座，本座叫贝鲁迦。至于船上的这些人，也别叫本座白鲸大人，本座可不是一般的白鲸，不可相提并论。”

木手等人将右手抵在胸口，鞠躬称是：“谨遵贝鲁迦大人吩咐。”

不二不由得笑出了声。他右手捧着白鲸——不，应该叫贝鲁迦了——左手握成拳状放在嘴边，佯装咳嗽。

真可爱啊。不二丝毫没有对方是高位者的想法，只觉得贝鲁迦有些傲娇。明明自己其实很在乎奇革塔奇号的所有，却放不下自己身份和骄傲。

“小小人类，你在笑什么？”白鲸轻恼，在掌心翻了个身，不知何处而来的水花溅到不二身上，“在嘲笑本座？”

不二笑着摇头，拍了拍衣服。不敢，不敢。

木手适时出声询问：“贝鲁迦大人现身是为何事？半吊子翻译又是……？”

贝鲁迦冷哼一声，道：“那个半吊子私底下可没少干坏事。传假消息中饱私囊那么久，真当本座在海里不知道吗。”

船员们面面相觑，轻声交头接耳。中饱私囊？信使翻译的居然不客观么。

木手只得赔笑道歉。

“无妨，本座也懒得处理这些破事——不对，本座现身不是为了说这些的。”贝鲁迦突然意识到自己现身可不是为了这等小事，他冷哼一声，又说道，“本座是想告诉汝等，奇革塔奇号的上一任船长，本座罩的。”

想起之前贝鲁迦在他脑海里提到的那个可怜的小家伙，不二信了大半。

只是船员们不曾得到这样的提示，显得尤为惊愕。今日接收到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不二手中的白鲸。

木手扶了扶眼镜，试图遮挡他的惊讶。

他回想起自己向族中长老申请要船只的经历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我……”

贝鲁迦抬起右侧胸鳍，眼睛里泄出一丝狠意。“不必多说，本座时时刻刻都在盯着这艘船。当年发生了什么，后面又怎么遗弃的，汝怎么得到的它，本座都一清二楚。”

不二不清楚，但看贝鲁迦如此嫌恶的态度，大抵没发生什么好事。

“所以，本座命令你们，即刻回到你们的主船，本座要好好惩罚某些妄自尊大的人类。”

此言一出，船员们不禁汗颜，纷纷思考自己是否有过不尊信仰的举动。但好在贝鲁迦赦免了船上的所有人——这位贝鲁迦大人，做事也太随心所欲了些。

不二倒觉着这白鲸行事犹如孩童一般，却带着有手段之人的狠劲，令人联想到海上风暴吞噬沿海的居民和房屋后再次风平浪静的景象。

他虽然不知道坦可内部出现过什么问题令他们的神明使者不喜，但还是转个话题为妙。

“贝鲁迦，那你能否讲讲奇革塔奇号的传奇？”见木手应下白鲸的命令，奇革塔奇号再次扬帆，他适时提醒道。

贝鲁迦孩子心性，不二这么一提醒，自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那是自然。本座前来也是为了这事，其他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想起曾经的回忆，声音中都带了一丝愉悦。

然而，此刻的天空渐渐暗沉。太阳被云遮挡，船只四周也布满迷雾——就好像不二刚上船那会儿。

贝鲁迦闪烁的眼睛望向天空，以怀念的口吻讲述起这个令他无法忘怀的故事。

……

奇革塔奇号，这个名字诞生于那个神明不知所踪的时代。那些神明未留下只言片语便匆匆离去，不再出现在这世间。

不过白龙不同。

才出生没多久的贝鲁迦遨游于海洋之间，最爱做的就是屏气游入海洋深处，找居住在海底的白龙。也因此，白龙这位神明特殊关照了还未能通人语的它——毕竟初次见面时，贝鲁迦憋气憋得差点窒息。

那时，白龙轻笑着，尾巴一甩，一个气泡来到他的面前。贝鲁迦还记得，那个气泡的出现宛如新生。

只是好景不长，白龙在神明消失的同时，陷入了长久不醒的沉眠。而没有白龙坐镇，海洋内部也陷入了混乱：各个开了灵智的海洋生物开始为非作歹，尤其是那只活了不知多久的章鱼。

那章鱼在海洋里横行霸道，镇压着贝鲁迦知道的所有开灵智的生物。

小小的贝鲁迦只是得到了白龙的赐福，哪能比得过活了百年之久、老练的高魔力生物呢？

贝鲁迦选择了佯装。

他假装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白鲸，混在白鲸群中——直到现在，他也保留了伪装的习惯。

但他还是经常跑到海底，看一眼白龙会不会与其他神明一样消失，再不见踪迹。

好在白龙只是在原地闭着眼睛，盘着身子，依旧沉眠。

海里逐渐被章鱼接管，似乎又渐渐平稳下来。

只是那章鱼大抵是横行霸道惯了。海里没有反抗的了，那就看看海面。

那章鱼开始打劫人类。

贝鲁迦觉得这章鱼图谋不轨，或许是为了口腹之欲，或许是为了成为一方霸主。若是更糟的目的……贝鲁迦不敢想，要是那章鱼取代了白龙，这海洋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就在这时，奇革塔奇号出现了。

“奇革塔奇号承载的是我们永不停驻的好奇心！”贝鲁迦混在鲸鱼群中，听到站在船首的船长这么说道，“无论什么都不会阻挡我们的脚步！”

哪怕是章鱼，哪怕是海上霸主。

船长一脚踏上船头，指向浮上水面而露出眼睛的张牙舞爪的章鱼。

“这是我们奇革塔奇号的第一个阻碍，但不会是最后一个阻碍！我相信，我们足以战胜这小小章鱼！”

上周实在是太忙，来不及更新私密马赛！~

这周看看能不能补上这一更（）但也还是有点忙，总之11月前一定会补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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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