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乙】家里猫猫天天想和我永远在一起 第4章 摊牌、威胁与白发帅哥

冰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洗手池的边缘。你双手撑着台面，看着镜中自己惊疑不定的眼神，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要挣脱束缚。

不是梦。

那触感太真实。

那刻夏阅读的眼神太具人性。

猫咪们今天早上的反应太同步、太诡异。

所有的线索像散落的拼图，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拼接起来，勾勒出一个荒诞却唯一合理的真相——你养的这七只猫，他们……他们很可能不是普通的猫！

一股混杂着震惊、恐惧、被欺骗的愤怒，以及……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冲破禁忌的兴奋感，在你心中翻腾。你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不能慌，必须确认！而突破口，就是那只最藏不住情绪、与你最亲密的白色布偶猫——白厄。

你拉开卫生间的门，脸上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甚至刻意带上了一丝刚才因“梦境”而产生的、残留的旖旎笑容。目光在客厅里迅速扫过，白厄果然正不安地在门口踱步，见你出来，他立刻停下，仰头看着你，蓝眼睛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担忧和一丝心虚。

你蹲下身，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抱起他，而是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他顺从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咕噜声，但眼神闪烁。

“白厄宝贝……”你开口，声音故意放得又软又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眼睛却紧紧盯着他的反应，“刚才那个梦，真的太真实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摸到的腹肌手感呢……”

你看到他的耳朵尖猛地一抖，身体瞬间僵硬。

你心里冷笑一声，果然！继续加大火力，伸出手，不是抚摸，而是带着点骚扰意味地，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脊背，故意在他敏感的尾根处揉了揉：“白厄……好宝贝，变成人给我看看嘛？我知道你可以的，对不对？就像昨晚那样……”

“喵……！”白厄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像是被吓到，又像是带着某种抗议，他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你提前预判，一把捞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躲什么呀？”你把他举到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脸上在笑，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逼迫，“我知道你是人。别装了，白厄。看着我，变成人给我看看。”

怀里的布偶猫身体绷得像块石头，蓝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写满了慌乱和无措。他试图扭开头，发出细微的、哀求般的呜咽，四肢微微挣扎，但力道控制着，不敢真的弄伤你。

他就是不变。

你心里的那点恶趣味和被他隐瞒的微恼交织在一起，决定使出杀手锏。你把他放回地上，但手依然按着他的背，不让他逃走。你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故意用一种轻描淡写，却足以让任何雄性生物毛骨悚然的语气说：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变……那就算了。”你顿了顿，感受到手下的身体微微一松，但紧接着你的话让他瞬间重新僵硬，“你不变，我只好去找别的猫了。万敌看起来就很可靠，那刻夏虽然毒舌但长得肯定不差……或者风堇？遐蝶？反正家里猫多的是……”

你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四周。厨房门口，万敌梳理毛发的动作停了；书架旁，那刻夏不知何时转过了身，绿粉异色的眼睛锐利地盯着你；连高处的赛飞儿都停止了甩尾，深蓝瞳孔里充满了惊愕和……一丝看好戏的兴奋。

白厄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受伤，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你心硬如铁，给出了最后一击，也是最致命的一击：“而且，我记得……宠物医院好像最近有优惠活动。”你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语气温柔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白厄宝贝，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躁动了？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我觉得……是时候安排一下，‘绝育’手术了。”

“绝育”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了白厄的头顶，也仿佛劈在了整个客厅里。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下一秒，在你怀里的白厄身上，骤然爆发出一片柔和却刺目的白光！

你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感觉手下的触感瞬间发生了变化——蓬松柔软的毛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热、光滑而富有弹性的皮肤，以及布料粗糙的质感。

光芒散去。

你睁开眼，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盛满了惊慌和哀求的湛蓝色眼眸。

一个白发青年半跪在你面前，你原本按在他背上的手，此刻正按在他宽阔的肩胛骨下方。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你“梦境”中一模一样。柔软的白发有些凌乱，俊朗的脸上涨得通红，眼神像受了惊的小鹿，写满了“我错了”。因为姿势和紧张，T恤下的肌肉线条绷得清晰可见，尤其是那隐约可见的腹肌轮廓……

“搭档！我错了！不要绝育！”他急急地开口，声音清朗，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质感，因为焦急而有些发颤，双手下意识地举起来，做出一个投降又像是求饶的姿势。

整个客厅，鸦雀无声。

你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从猫变成人的白厄，看着他那张帅脸上毫不掩饰的慌乱和对你那句“绝育”的深深恐惧，你终于百分之百地确认了。

你家的猫，真的都是人！

你缓缓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地、仰头望着你的白厄，心里五味杂陈，有揭穿秘密的释然，有被隐瞒的微怒，有面对超自然现象的震撼，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尘埃落定般的感觉。

你挑了挑眉，目光扫过眼前这张确实很帅的脸，又扫过客厅里其他几只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的猫，最后落回白厄身上，慢悠悠地开口：

“哦？现在知道错了？”你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晚了。说说吧，白厄‘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究竟是谁？”

白厄——此刻是白发蓝眼的青年形态——依旧半跪在你面前，仰头看着你，那双熟悉的蓝眼睛里慌乱未退，又添了几分无奈和坦诚。你指尖点在他额头的触感似乎让他微微颤了一下。

“搭档……”他叹了口气，声音比刚才平稳了些，但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你先……别生气，也别提……绝育的事了，好不好？”他提到“绝育”两个字时，嘴角委屈地撇了一下，眼神湿漉漉的，让人硬不起心肠。

你收回手，抱臂看着他，又扫了一眼客厅里其他几只明显在竖着耳朵听、却依旧维持着猫形的家伙。“说吧。从头开始。”你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

白厄挠了挠他白色的短发，组织着语言：“我们……确实都是人。来自一个叫……嗯，暂时不太方便说的地方。”他避开了具体的来历，但肯定了核心事实，“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在你面前会维持猫的形态，你不在到的时候恢复人身，或者……在情绪特别激动或者……嗯，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你一眼，显然刚才的“绝育威胁”属于最高级别的“威胁”。

“我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他继续解释，语气渐渐流畅起来，“万敌喜欢烹饪和剪辑，在网上分享我们的……呃，猫猫日常，就是‘蜜果羹太太’。”你想起那个总是把猫拍得格外帅气可爱的博主，原来幕后黑手是那个看似冷漠的金色缅因。

“那刻夏老师，他本来就是学者，在这里也忍不住继续研究，在网上开哲学讲座，用的就是他本名阿纳克萨戈拉斯。”你联想到同事推荐的那个毒舌教授，果然是他。

“阿格莱雅……她喜欢设计和制作美丽的衣服，是很有名的改衣师。”这解释了那位风格独特、与你家白金渐层气质神似的设计师。

“遐蝶喜欢写故事，她把我们大家的日常改编成了小说，很受欢迎……”你记起那些让你觉得莫名熟悉的情节和角色名。

“风堇在学习这里的医学，也在网上分享健康知识，她很受欢迎。”那个总是充满元气、治愈人心的粉发主播形象与你家那只粉白小猫重合。

“赛飞儿……他脑子活络，白天会去做些……嗯，贸易。”白厄说得比较含糊，但你想赛飞儿那狡黠的眼神，大概猜到他所谓的“贸易”可能不那么简单。

最后，他指了指自己：“我……对古物有点研究，偶尔会帮人鉴定些东西。”著名的年轻鉴宝师白厄，原来就是你怀里这只喜欢黄配紫、像萨摩耶一样爱黏人的布偶猫。

“我们都很喜欢这里，很喜欢……你。”白厄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真挚的情感，“这里很温暖，你很包容我们所有……包括我们的小秘密。”他蓝眼睛望着你，像是盛满了星光，“之所以不想那么早让你知道，是怕吓到你，也怕……打破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

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而且……万敌、那刻夏老师他们，觉得既然你在网上已经或多或少‘认识’了他们人类的样子，突然在现实里揭穿，可能会让你觉得混乱或者……被欺骗。”他偷偷观察着你的表情。

你沉默地听着，心中的震惊慢慢被一种奇异的了然取代。原来那些让你觉得巧合到诡异的事情，背后竟是这样的真相。你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你一句“绝育”就被吓得现出原形的家伙，又好气又好笑。

“所以，就合伙瞒着我？”你挑眉。

“我们……我们只是想找个更好的时机……”白厄有些急切地想解释，下意识地伸手想拉你的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似乎不确定你是否还愿意让他触碰。

你看着他悬在半空的手，骨节分明，带着长期训练留下的薄茧，和你记忆中抚摸猫咪肉垫的触感截然不同，却奇异地熟悉。你没有躲开，反而向前半步，拉近了你和他之间的距离。

你的靠近让白厄呼吸一窒，蓝眼睛微微睁大。

“那么，白厄鉴宝师先生，”你故意用正式的称呼，手指却轻轻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触感紧实，隔着T恤也能感受到其下蕴含的力量，“你现在是‘情绪特别激动’，还是依然在‘受到威胁’中？”

你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让白厄的身体瞬间绷紧。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我……我是……怕你真的去找别人，或者……带我去医院。”他老老实实地回答，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你近在咫尺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眷恋和一丝重新燃起的、属于“人”的渴望。

你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度，和他略显急促的呼吸。这种暧昧的氛围，与之前作为猫主子和宠物之间的亲密截然不同，充满了成年男女之间张力。

你轻笑一声，手指顺着他的胸膛缓缓上移，拂过他线条流畅的锁骨，最后轻轻点了点他的喉结：“看你表现。”

这个动作充满了挑逗和掌控的意味。白厄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蓝眼睛里的金色一闪而过，像是有星火在其中跳跃。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你的指尖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喉结的滚动。

“搭档……”他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又有一丝难以抑制的期待，手臂微微抬起，似乎想环住你的腰，却又因为你的“看你表现”而不敢妄动。

就在这时——

“咳。”一声清晰的、带着威严的轻咳从沙发方向传来。

是阿格莱雅。她不知何时已经端坐在那里，虽然眼睛看不见，但面庞精准地朝向你们的方向。她并没有变回人形，但那姿态已然表明了态度——适可而止。

白厄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从暧昧的氛围中惊醒，身体僵硬了一下，有些讪讪地稍微后退了半步，与你拉开了一点距离，但眼神依旧黏在你身上。

你也回过神来，意识到客厅里还有一群“观众”。你收回手，脸上有些发热，但心里那种掌控了局面的感觉，以及与白厄之间骤然改变的、充满粉红气泡的关系，让你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秘密揭穿了一部分，而新的、更复杂的篇章，似乎才刚刚开始。你和你的“猫”们，以及他们作为“人”的身份，该如何相处？尤其是眼前这个眼神湿漉漉、仿佛大型犬般等待着你说“原谅”的白厄……你知道，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