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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天行九歌/秦时明月]我在战国当祸水 > 第17章 云梦山里有什么

昨日晚间,在得知那场重要的考验将在明日展开后,酆长宁唯恐要亲眼目睹同门相残的惨剧,头脑发热,立时便跑去找卫庄。

卫庄正要歇下,见到她有些吃惊。这几日因记着她的话,两人未曾过多接触,眼下竟独自找过来,可见的确头脑发昏。

她确实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也不知该同他说些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下颌绷得紧紧的,最后扑进他的怀里。

这样温情的路数,卫庄向来招架不住,多少猜到缘由,觉得好笑,拍拍她的后脑。

事情远没有想的严重,说来也怪盖聂,教她不自觉往生死方面想。得知只是寻常如同月考般的考验后,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拿靠枕砸了他几下,被他稳稳抓住,转而丢到床头,走到桌旁倒茶,有种完全不担忧明日考试的悠哉。正要拖把椅子坐下,听见他道:“要不要打个赌?”

经过黑白无常的赌局风波,酆长宁而今对打赌二字异常敏感,便也不气着他故意不告知而惹她担忧的事,坐到他身畔。

“赌什么?”

“赌明日的胜负。”

她打定主意同他反着来:“那简单,我直接押聂哥哥赢,赌注是什么?”

他摩挲着茶盏边缘:“我还没想好。”半晌看向她,勾起唇角:“先欠着吧。”

话里的笃定意味太过明显,她挑挑眉,看着这副自信模样揶揄道:“这么有自信?当心愿望落空,届时若输给我可别使性子。”

“这句话当是我对你说。”

起身,他笑得愉悦:“酆长宁,你输定了,好好想想明日如何求我。”

卫庄总是能教人恨得牙痒,临睡前想起他说话时的语气,酆长宁抱着被子坐起,满腹憋屈无从发泄,又抱着被子睡去。

她其实不怕输,若是输,他也不会提多么过分的要求,就算提了她也有办法解决。

这夜睡得安详宁静。

酆长宁虽不明白这场关乎鬼谷绝学的考验为何也要让她陪同,但还是起早抱着扶离剑到竹屋外候着,静待指令。

盖聂卫庄比她来的都晚,因着昨晚的憋屈,她显得困倦,揉揉眼睛,强打精神站直。

鬼谷派向来神秘,就连考试内容也要在各自抵达试炼场后方能知晓。鬼谷子捋捋胡须,告知场所后,忽然指着她。

“阿宁,你去藏经阁。”

她暗叫不妙,脚底抹油意图开溜,被老者生生喊住,果然是教她去藏经阁抄书,听着那些书名,她觉着恐怕要抄到下午。

泄气的应承着,酆长宁觉得抱着剑来的举动很是愚蠢,低垂头颅向藏经阁走去。

转身时,她偷偷抬起眼皮,卫庄与盖聂皆是面无表情,执剑更添肃杀,气氛尤其凝重,致使她陡生出些怪异的情绪,但很快消散。

风拂过竹林,竹叶窸窣响着,春日天暖,有蝴蝶在花间起舞,落到窗边。

酆长宁抄的手酸,揉揉手腕,记挂起昨夜的赌局。抛却感情,理性看待此事确实是盖聂赢面最大,不能怪她押盖聂。

蝴蝶翕动翅膀,鼻间发痒,她连打了几个喷嚏,心道今日如何这般倒霉。

太阳渐渐西移,转眼到了下午。

阅完她誊抄的竹简,鬼谷子捋捋胡子,端得是高深莫测,背对庭院,用沧桑的声音道:“有何感悟?”

“农家主农桑耕作,认为自然不可违,讲究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与《持枢》所言有异曲同工之处,可见冥冥中自有天道。”

酆长宁拱手恭敬道:“天道为主宰,人却未必要听命于天。自古便有人定胜天的说法,我认为应尊重,做到尽人事,听天命。”

老者颔首:“这是你的想法。那我问你,天道若执意不肯,强行违逆又待如何?”

“逆之,虽盛必衰。”

她继续道:“所谓以卵击石,蚍蜉撼树,以单薄己力妄图改变天道,只是痴人说梦。”

“除非,他自己便是天道。”

为答案是否合格的担忧随着回答而消散,说完这番言论,她观察着鬼谷子的神情,老者炯炯的目光,似乎很满意:“既然你有这份见解,希望你能够记住。”

鬼谷子的话有些意味深长,她正要参悟,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知为何,在踏进庭院时有片刻的停顿,随后逐渐走近。

两声沉重的闷响,她转身望去,卫庄将两颗兽首丢到院前,“死了。”

她正要安心,却忽然看清那两颗头颅,像被雷重重击过,霎时愣住。

玄虎的头颅。

酆长宁抿住颤抖的嘴唇,手也开始颤抖,仔细辨认那两颗头颅,期望着只是认错,试图推翻心里的猜测。

事与愿违。

亲手养过的宠物,即便是蒙着眼摸摸皮毛她也能认得。那是曾在冬日里瑟瑟发抖,围着她讨要吃食,扒着她裙角的小兽…

现在,却只剩头颅。

鲜血沿草木流淌,被割断的脖颈平整,可见动手利落。血沾染衣裙,濡湿鞋底。

春风拂过,她感受不到暖意,唯有遍体生寒。缓慢地看向他,忽然觉得陌生。

再看向鬼谷子,老者从卫庄随意的汇报里腾出目光给予她,仿佛洞穿万物。

她骤然明白为何这场考验非要教她到场,也明白鬼谷子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是何意。

这样**的事实,撕开幻象,揭露残酷,直接打破了这些时日所有的美好。是她安逸的太久,几乎忘记这是个怎样血腥的世界。

酆长宁不记得在那里站了多久,或许是站到黄昏日落,连盖聂回来也未曾在意。

他们说话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亦真亦幻,等到回神时,夜已降临。

“你早就知道,是吗?”

她问出了想问的问题,院里唯余她和卫庄,他面无表情:“你是这样想的?”

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酆长宁托起两颗兽首,错身走过:“你赢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渐渐走远,阴云密布,瓢泼大雨里她的身影模糊不清。

东边有处山崖,可观日出,是难得的好地,在此处埋葬玄虎,是她混沌间做的选择。

雨势渐大,她跪在地上,直到身侧多出道身影,抬起头,盖聂浑身湿漉漉的,竟比她还要淋落,发丝滴水,衣衫黏连。

他没有说话,动手帮忙掩埋,她看着他的动作想起当初他被她硬拽到后山时的场景。

世间唯余雨声。

“聂哥哥…”

伸出的手顿住,他转头看向她,掌心在触碰到她满是雨水的脸庞时微颤,最终拢住,指腹慢慢拭过眉心:“阿宁,谢谢你。”

雨滴滑落脸庞,汇成溪流蜿蜒落地,眼底皆是迷惘,任由雨水冲刷。

盖聂再未说话,沉默着帮她掩埋好两只玄虎,站在崖前,静静观望崖底。她坐在崖边,身后是隆起的土堆。

此后的日子归于平静。

酆长宁有很长时间将自己关在房间,考验虽非他们能够选择,可若说没有丝毫怨恨是假的,最令她心惊的是卫庄那时的模样。

她亲眼见过他每每去后山逗弄那四头小兽的模样,出剑却仍然利落,教她无法不在意。

卫庄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是她安逸太久,几乎要忘却。她真的了解他吗?

盖聂来看过她,见她神思倦怠,嘱咐好生休养。他大概是知道她为何病,时常来探望。

对外称病,唯有她自己知晓是心病,白无常的那些话在脑里盘亘,就连窗外春去夏至都未曾在意,烦乱的思绪翻涌。

“你了解他吗?”

替盖聂倒茶时,酆长宁闷闷的说出这样的话,引得盖聂侧目:“为何这样问?”

“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并不了解他。”

抓着茶柄的手被烫的疼,她垂着眼眸:“我以为我很了解他,现在想来,他展现出的和我能够看到的,只是片面罢了。”

盖聂握住她的肩膀:“阿宁,别多想了。你知道的,这不能完全怪小庄。”

他略微沉吟:“也别怪师父…”

将熬好的安神药端给她,酆长宁沉默的喝完药,嘴里发苦,是蜜饯都压不住的苦。

“你和他不合适。”

白无常的话再度响起,犹如命运的谶言。

能够提剑出门的那日正是最热的时节,她在房间闷得难受,便前往训练场。正巧鬼谷子在,许久未见,难得指导起她的剑法。

她神思清明,与卫庄过招时抛却往日那些杂绪,正因如此,这也是他们最长的比试。

剑互相指着对方脖颈,战局方停。

听着鬼谷子的称赞,她却高兴不起,微微喘着气,只能用好胜心激起静如死水的心湖。

是夜,房门被敲响。

若是从前,酆长宁绝不会想到卫庄肯主动来找她,是以,推门看见他时,她是吃惊的。

“剑坏了。”

卫庄将残破的木剑递给她。抱着剑端详,她沉默半晌,终是叹气:“我做把新的给你。”

说完回身,他抵住房门,“你还在生气?”见她没有强行赶他的意思,收回手臂,身躯挡住身后的月光:“什么时候给我?”

“后天吧。”

她垂着头看怀里的木剑:“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要好好想想。”

咬咬嘴唇,酆长宁猛地抬头,撞进他幽深的眼底,下定决心问道:“你后悔吗?杀了它们,你有后悔过,难受过吗?”

“没有。”

他微微撇过头,重复道:“我不会后悔,就算重来,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好,我知道了。”

静默许久,她这样道,随后阖紧门,门重重撞上门框,发出巨响,犹如巨石崩塌,坠落成墙横亘在寂静的夜里。

次日,卫庄和盖聂出门采购,酆长宁将誊抄的作业交给鬼谷子,看完后,老者忽然问道:“你可知何为欲?”

她怔了下,鬼谷子继续道:“欲多则心散,心散则志衰,志衰则思不达。”

“剑最应远离的就是感情。那场考验不仅是他们的也是你的。现在,你看到了结果。”

确实,她看到了结果,也得到了最不希望得到的回答。这么想着,挣扎道:“剑必须要远离感情吗?先生,我不明白。”

他慢慢起身走到窗边:“有了感情,剑就会慢,你挥动剑时的决绝就会受阻。”

“就像昨日,你就做的很好。抛却感情,心无旁骛,方能得剑道。”

鬼谷子叹道:“剑是凶器,念端应当告诉过你,任何与剑离的太近的人都会受伤。”

“包括你自己。”

她低垂着头,不知该做何感想,见她这般痛苦,鬼谷子摇头:“镜湖医庄传信,念端病重,你应当回去看看。”

老者极有先见之明,在她“腾”的起身前按住她的肩膀:“先别急。”交给她一瓶药,捋捋胡须:“这是给你的,日后或许用得上。”

“先生,我还能回来吗?”

酆长宁握着药瓶,怔愣的看向他。

蓄发斑白的老者回首,道:“如果你能参悟透我今天对你说的道理,你可以回来。”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意思不言而喻。

“…我明白了,先生。”

蝉鸣声声,蜜蜂围绕花树,倘若她能回头便能意识到,这样的场景最终只能出现在虚幻的梦境里,镜花水月,一如再也不能回头的时光。

关于这篇有几个点:

1.鬼谷子是看出小庄和阿宁的关系,以及小师哥对阿宁不寻常的态度,才会选择阿宁豢养过的玄虎作为考验。

2.阿宁在玄虎试炼后与其说是生气埋怨,不如说是害怕。就像文里,她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卫庄,小庄斩杀玄虎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某天也可能是他做出选择的牺牲品。

3.小师哥的感情线是暗线(应该算吧…)

4.鬼谷子最后是变相让阿宁离开,理由同第一条。

这卷结束啦!下卷侯爷要出来啦哇咔咔咔!(激动)

各位观众老爷,请多多评和加收藏,你们的评论就是我更文的最大动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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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云梦山里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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