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我就玩个游戏怎么能成哲学家 第4章 赈灾救民

江笙思索片刻，决意亲自前往赈灾。至于宗室勋贵捐银捐粮一事，还是要房玄龄与杜如晦这等老成持重的大臣稳妥。

三人围着桌案，你一言，我一语，终于在翌日天光撒下前拟出了具体赈灾计划。

上朝前，江笙与房玄龄、杜如晦同往御书房面禀太宗。三人将赈灾计划一一陈明，太宗颔首赞许，须臾便准了所请。

江笙当即点验备好的粮草，登车策马直奔泾阳。三原一带灾情稍缓，她则委派庆子前往督办。

车马甫抵泾阳城门，只见城中一片萧索，流民早已四散逃荒，仅剩老弱病残困守孤城。江笙随车运来粮食的消息传开，数名面黄肌瘦的妇孺踉跄着扑上前来，跪倒尘埃：“大人救命！求您施舍点粮食，孩子快撑不住了……”

哭声凄切，闻者心酸。

泾阳知府林智闻讯赶来，见江笙面生，虽暗忖其年少，却也敬佩她亲赴灾区的胆识，先将自己拟的赈灾章程递上。江笙浏览一过，只见章程虽有疏漏，却处处透着为民着想的赤诚，便温声道：“林大人的苦心我记下了，诸多细节可酌情采纳。眼下当务之急是发粮，府衙尚可抽调多少青壮人手？”

林智面露难色，叹道：“饥荒之后，我允许多衙役带家小逃荒去了，如今只剩十人可用。若大人缺人，下官愿亲自奔走。”

“有劳林大人。”江笙当即吩咐随行兵丁搭起赈灾棚，架起大锅熬煮稀粥应急，自己则坐镇案前，亲自登记灾民信息、核实领粮人数。

长队缓缓挪动，一张张枯槁的面容、一双双渴望的眼睛，让江笙心口沉甸甸的。正登记到第五十人时，人群忽然骚动起来，一声怒斥划破死寂：“大壮！你也配来领粥？你算哪门子灾民！”

江笙抬眸望去，只见一名衣着锦缎、体态丰腴的妇人挤到棚前，腰间肚腩鼓鼓囊囊，与周遭灾民的憔悴模样格格不入。

“就是她！”有人指着妇人高声控诉，“饥荒未起时，她便趁机囤积粮食，让粮价飞涨，等大家无粮可买时，自己再出来坐地起价！如今还好意思来蹭赈灾粥，脸皮太厚了！”

“不要脸！滚出去！”愤怒的声浪此起彼伏，灾民们群情激愤，纷纷围了上来。

可那妇人却毫无惧色，反倒梗着脖子往前一冲，蒲扇般的大手径直推搡向身前的灾民。她本就体态肥硕、气力粗蛮，灾民们个个面黄肌瘦、弱不禁风，被她一推便踉跄着摔倒一片，竟无一人能抵挡得住。

“那是我有远见。你们这些穷酸货，活该被饿死!赈灾粥怎么了？我不是百姓吗？这泾阳没有我这户吗？我凭什么不能吃？和你们这些穷酸货挤在一起，我都觉得晦气!”

“你!”灾民一声怒喝，随之撞上她凶狠的眼神，却只敢怒不敢言。

人群立即恢复寂静，灾民们重新排好队齐刷刷地看向江笙，他们不求江笙出头，只要能给他们一口吃的便罢了。

江笙见状没有出声，那大壮看后还得意地笑了笑，心想这群蠢笨之人真好拿捏。可她转头便见江笙站起，命一旁的壮汉再去烧水来。

等待取粥的灾民闻声，看了眼粥，问：“大……大人……这粥不是还有许多吗？”

江笙淡淡回道：“还请稍后片刻。”

【请求系统兑换中......】

【系统：玩家任职谏议大夫，助力完成赈灾计划，当前金币为：100。】

江笙：一包沙多少金币？

【1金币。】

【兑换。】

须臾间，一包细沙已悄然悬于江笙腰间。身旁的壮汉刚好将一锅沸水烧得翻滚，见状迟疑着上前：“大人，这热水……如何处置？”

江笙抬眸，声音清冷果决：“尽数倾入粥中。”

“这……”壮汉面露难色，“粥本就不算稠，再加水，岂不是更稀了？”

江笙未多解释，抬手解下腰间沙袋，指尖一倾，细密的沙粒簌簌落入滚沸的粥中，与热水搅和在一起，浑浊的粥汤瞬间泛起细碎的沙痕。

周围灾民见状，顿时哗然：“啊？这是做什么？”“粥里掺沙子？大人，这怎么能吃啊！”惊疑之声此起彼伏，连一旁的林智也面露错愕，欲言又止。

江笙置若罔闻，只沉声吩咐：“按原计划发粥，每人一碗，依次来领。”

队伍中的大壮见状，当即炸了锅，猛地拔高声音怒斥：“我呸！你安的什么心？赈灾粥里掺沙子，是想饿死我们吗？！”她拍着大腿，唾沫横飞，“你这是公然糟践粮食、赈灾不力！信不信我这就上京告御状，让太宗治你的罪！”

此时众人终于明白江笙何意，只是默默领粥谢道，并不介意粥中的沙粒。

江笙继续记录灾民信息，闻言淡然回道：“你现在便可前往，本官叫江笙，静候你向太宗治本官的罪。至于这粥，你要喝便喝，不喝便走。”

大壮听后撰紧了拳头，她拿着碗没有回话，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江笙顿时明白她心思，开口向众人嘱咐道：“这粥还请所有人在场喝完，若有闹事者或者浪费者，本官会亲自前往她家中没收所有粮食平分给大家。”

大壮本想拿起一碗粥喂狗，顺带吐口吐沫恶心这群人，听江笙一言立即急了：“你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装什么高高在上，不就是拿这些东西糊弄大家吗？又装作宅心仁厚。实则就是拿鸡毛当令箭，耍官威!”

“还请你拿出证据。”

“我问你，你敢喝这粥吗？!想必，江大人背地里可是好酒好肉伺候着呢哈哈哈……你们这些所谓的好官，我见多了……”

林智在一旁再也忍不住，开口怼道：“壮如花，你再口出狂言，休怪我们不客气。”

“呦，我当是谁呢。这就拿官威压人了。是是是，你们说的对。这沙粥，你们慢慢吃吧！”壮如花说罢便转身离开。

底下人竟也七嘴八舌起来。

没领粥的人不敢出声，领了粥的跑到一旁喝了起来，小声骂道：“大壮说的也不全错。为了筛选灾民，尽祸害我们。真是百姓好欺负。她背地里，一定好酒好肉呢！”

“就是。真讨厌。”

“嘘嘘嘘，快喝吧。被听见小心不给我们粮食了。”

江笙重重呼出一口气，抬眼扫过面前几人，未发一言，径直走向伙计，要了半碗粥。

没有半分犹豫，她仰头便将粥一饮而尽。初入口是白粥的温润，随即便是沙子硌牙的粗粝感，可她眉头未皱，硬生生咽了下去，转而将空碗亮给众人看，抿了抿唇角的余粒，转身坐回了原位。

“大人……”林智忍不住开口。

江笙抬手打断，语气平静无波：“无事。粮食领取的具体份额，我这就去核算。”

那几人见状，面面相觑，先前的质疑与不满尽数咽回腹中，各自缄默不语。

日落西山时，灾民已尽数散去。江笙核算好赈济份额：每人每日可领两张干饼，足以果腹。至于水源，昨夜议定的水渠路线，正可组织灾民合力开挖，既解缺水之急，又能让众人有事可做、安定人心。

万幸此刻并未爆发瘟疫，否则赈灾之事更要雪上加霜。

入夜后，林智邀江笙入府用晚膳。不过是一碗白粥配一张干饼，在这灾年里，已算得上极为丰盛。

“此次赈灾，多亏江大人坐镇，泾阳百姓才得蒙庇护，林某代全城百姓谢过大人！”林智躬身拱手，行了个郑重的礼。

江笙连忙扶他起身，语气平淡却坚定：“为民赈灾本是我的职责，林大人不必多礼。”

“今日壮如花无状，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莫要介怀。此人品行不端，日后我定严加管束、好生教诲，绝不让他再搅扰赈灾事宜。”林智面露愧色，再次致歉。

“无妨，正事要紧。”江笙摆摆手，转入正题，“今晚邀你相见，是有赈灾事宜交代。明日我要动身前往三原，我的手下独自在那边主持赈务，我始终放心不下。”

赈灾之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核心不过是当地官员肯配合。若能有一位廉洁奉公、真心为民的父母官，诸多难题便能迎刃而解。今日相处下来，泾阳知府林智虽行事手段稍显稚嫩，但其心赤诚，倒是值得托付。

“啊……大人竟如此匆忙？”林智略感意外，随即正色道，“大人但有吩咐，尽管直说，我定全力照办。”

江笙点头：“其一，赈济标准照旧，每人每日一碗米粥、两张干饼，务必节省发放。后续旱灾不知要持续多久，粮食储备需留有余地；其二，水渠图纸我稍后交给你，劳烦你牵头，带着灾民一同开挖，引水之事刻不容缓；其三，见你为官清廉、心怀百姓，不知是否通晓种粮之道？若后续灾情稍缓，还需指导百姓抢种耐旱作物，为长远计。”

林智闻言，立刻明白了江笙的全盘考量，当即拱手应下：“大人放心！种粮之事我自幼便熟稔，水渠开挖与粮食发放也定会严格按大人吩咐执行。赈灾之事，再次多谢大人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