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绢,将房间染作暧昧的茜色。
未说破的情愫在沉默中发酵。空气里还残留着方才风波的余韵,一丝未散的紧张,一缕未定的喘息。采儿的手轻轻一带,落凝便跌坐在她的腿上,两人的呼吸在寂静中交缠,谁都没有开口,可心跳声却清晰得几乎刺耳。
暧昧如同薄雾,在咫尺之间浮动,比言语更浓烈,比触碰更灼人。采儿低垂着眼睫,指尖在储物戒上轻轻一抚,一枚淡蓝色的戒指便悄然浮现,像是从深海打捞起的一滴梦境,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微光。
“这是?”
“这枚戒指叫做勿忘我。”说话间将落凝的右手拉了过来,正欲给她带上。
落凝却是将手往回一缩,“不行采儿,这枚戒指我不能要。我们之间还不到那种关系,这还是太超过了。”
“不到哪种关系?抱了,亲了。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是单纯的姐姐妹妹之间的关系吗?”
下一刻,细密的吻再次出现覆了上来。她的动作很轻,可落凝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被无声地系紧了。
情到正浓时,采儿把勿忘我轻轻地戴在了落凝右手的中指上,冰凉金属立刻沾上了体温——这动作比拥抱更私密,比誓言更缠绵。
“落凝,我喜欢你。”
第二天一早,落凝拉着采儿去餐厅吃早饭。
一坐下就对上了龙皓晨的目光。
对方带着淡淡的微笑冲落凝开口,道“姐,你和采儿姑娘,关系进展挺快。”说完将目光放在了落凝的右手上。
落凝面颊一红,慌慌张张地将右手藏到身后,“什,什么啊。”
林鑫见落凝害羞的模样,连忙补刀,打趣道,“诶呦喂,落凝妹妹,我今日见你,气色红润,与昨日相比美的更加清新脱俗。想必肯定是你右手上那枚一看就非凡品的戒指的衬托吧。”说着又装模作样的挽起旁边龙皓晨的胳膊,右手翘成兰花指,装作一脸娇羞的模样。
一时间,餐桌上哄堂大笑。连带着一直在旁边的采儿,黑纱之下嘴角也溢出了一丝笑容。
接下来十天的时间,十组新晋猎魔团的成员们几乎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每天晓行夜宿,直奔联盟东部边疆进发。
同时,在林鑫聚灵丹的帮助下,司马仙和陈樱儿的内灵力进步速度都很快,摸到了五阶的门槛。落凝也加强了修炼,自己的灵力总量已经达到了五阶,但是灵力始终液化不了。
尽管采儿安慰她,这不是她的问题,应该是需要某种机缘。但看着日渐强大的大家,自己还在原地踏步。让落凝心中渐渐有了些许危机感。
在这段时间里,团队中也确立了大家的位置,采儿为团长,也是实际战斗力最强的,负责战场上的总体指挥。龙皓晨为副团长,和落凝一起负责猎魔团的日常交际。林鑫负责团队一切财务事宜。同样大咧咧的司马仙和王原原都不管事,只负责战斗。陈樱儿自然就更不管什么了。
驱魔城,圣殿联盟边疆重镇。这是一座近乎要塞般的城市,坐落于御魔山脉中央两山之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驱魔城又称为驱魔关,可以说是连绵千里的御魔山脉大门,乃是圣殿联盟东方抵抗魔族最重要的关隘。驱魔城内部,则是御魔山脉一片盆地,再后方,就是大片的平原地带。也就是说,一旦驱魔关被破,那么,魔族大军就能长驱直入。
因此,圣殿联盟在这里驻有重兵,同时,六大圣殿之一的刺客圣殿总殿也就坐落于这里。这里,也是采儿从小长大的地方。
就在今天中午,十辆来自圣城的马车进入驱魔城之中,十个刚刚在圣城组建的新晋猎魔团在刺客圣殿的安排下入住在驱魔城位于东部的执政厅中。
晚饭后,经过了一下午时间休息的全部十组新晋猎魔团在他们各自的领队带领下在执政厅大会议厅集中。他们已经到达了此次任务的目的地。
十个猎魔团坐成十排,每一组猎魔团的团长都坐在最前面,采儿在第一排,他旁边坐着的正是杨文昭。
十位猎魔团领队都坐在主席台上,但中央却空出了两个位置,显然还有人会来。
脚步声响起,众人下意识的回头向门外方向看去,只见一男一女在数名全身戎装的士兵护卫下走进了大会议厅。
这两人看上去都是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男子一身笔挺的黑色军服,金线滚边,威严中带着几分华贵。身材修长、相貌英俊,一头深紫色短发十分精神。眸光闪耀着淡淡的冷傲。眼神锋锐如刀,自从他一进入大会议厅,顿时给这巨大的厅堂内带来一股凛冽之气。
和他并肩而入的女子则是一身水蓝色的魔法袍,身体周围仿佛有浓郁的水元素在跳动一般。她看上去要比身边的男子更年轻一些,淡蓝色长发,眉目如画,绝色天生。一双流露出柔媚之色的眼眸在人群中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很快,这两人就来到了主席台上。十名圣殿骑士领队早已起身等候,高英杰主动迎上去,和这两人打招呼。
“高大哥。”那男子的声音似是有些激动,上前就和高英杰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女子则是向高英杰微笑颔首,然后站在一旁。
听到那男子的声音,坐在第一排的采儿身躯微微一震,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脸上依旧是一片冰冷。
高英杰转向台下一众猎魔团青年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驱魔城军事总长圣灵心,圣总长同时还是御魔军区副统帅、圣盟最年轻的七级刺客。”
这位圣总长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难道还有如此年轻的七阶强者?一时间,下面这些六大圣殿选拔出的天之骄子们眼中不禁都流露出几分钦佩之色。
圣灵心微微一笑,道:“高大哥谬赞了,我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也算不上年轻了。你们才是真正的青年才俊,希望这次在御魔军区,在我驱魔城,各位能够大展身手。”
高英杰转向那名女子,而此时那名女子一直看向猎魔团中的某个地方,目光略微有些变化,有悲伤、有思念,还有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位是驱魔城魔法师团团长,魔法圣殿驱魔城分殿殿主蓝研雨大魔导士。”
圣灵心轻轻的碰触了一下目光有些呆滞的蓝研雨,她这才反应过来,向台下众人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而她目光所注视的方向却始终没有改变。
在名义上只是猎魔团编外成员的落凝没有位置,站在了队伍的最后排,因此她能轻松的追随蓝研雨目光所看着的位置,正是她这一竖列最前面的采儿。
圣灵心和蓝研雨在主席台中央位置坐下,圣灵心沉声道:“欢迎各位来到驱魔城,首先我给各位介绍一下目前御魔军区和驱魔城的情况,然后再给各位安排你们此行的任务。希望你们在离开这里的时候,能够满载功勋值而归。”
“御魔军区所辖范围,包括整个御魔山脉。御魔山脉从北向南,绵延一千六百五十四公里,山峦起伏,其中绝大部分山峦地形陡峭易守难攻,是我们圣殿联盟东部疆域的天然屏障。六千年前,我们的先辈正是以御魔山脉为天险据守,狙击魔族于外,从而稳定联盟,才有了我们的今天。”
“目前,御魔军区主要由我们刺客圣殿进行管理和战斗指挥,其他五大圣殿辅助。驻军二十余万。其中,御魔山脉最重要的门户,也就是大家现在所在的驱魔城驻军八万。刺客圣殿为表誓死抗敌的决心,特意将圣殿总部设置于此,黑暗年代的六千年来,御魔军区和驱魔城经历了魔族成千上万次的冲击,却始终屹立不倒。在这里,留下了我们无数先辈的血与泪,但也留下了无数魔族侵略者卑劣的生命。”
听着圣灵心的话,十个新晋猎魔团中的刺客除了采儿之外,都明显流露出激动和骄傲之色。驱魔城本身就是刺客的圣地,能够来到这里参战,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极大的荣耀。
“魔族的秋季攻势已经展开,六大圣殿的战士们誓死相抗。你们将会被分别编入十个步兵营,从最普通的步兵战士作起,与普通战士们共同战斗。在军队中,你们不会有任何特权,英勇杀敌不但会让你们获得功勋值,同时也是军职提升唯一途径。功勋越高的团队,将可逐步在我这里接取到更加重要的任务。三个月的时间,能够做到什么程度,都要依靠你们自己的努力。本次试炼的自由度很高,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们自己的努力了。你们要记住,一旦你们任何一个团队中出现了团员死亡,那么,该猎魔团将自动解散,所在团队的功勋令牌将全部被收回。战场上,个人的力量永远都是渺小的,团队协作是你们必经之路。”
会议的时间很短暂,圣灵心的一番话讲完后,外面进来十名军官,他们分别是十个步兵营的营长,各自领着一组新晋猎魔团前往军营报到去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就不能浪费一点时间。
眼看着采儿所在的士级一号猎魔团离去,蓝研雨激动的想要站起身,却被圣灵心拉住了,圣灵心目光严肃的向她摇了摇头。蓝研雨美丽的双眸顿时湿润起来。
落凝她们被分配到的是步兵一营。营长是一位看上去外表与高英杰有几分相像的中年军官。
“各位都是联盟精英,你们能够暂时加入我们一营,我深感荣幸。我是一营营长张海荣。”
出了会议厅,这位一营营长一边带着众人向军营走去,一边做着自我介绍。
这与人交流的事自然是副团长龙皓晨的责任,微微一笑,龙皓晨道:“张营长您太客气了,驱魔城的勇士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能够加入一营应该是我们的荣幸才对。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您手下的兵,您尽管吩咐我们就是了,我代表我们士级一号猎魔团向您保证,我们虽然不是军人,但一定做到令行禁止,一切服从指挥。”
听了龙皓晨这番话,张海荣心中这叫一个舒服,他万万没想到,这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居然能如此老于世故。
猎魔团是每一名圣殿联盟战士都向往的,可是,张海荣对这次猎魔团临时加入军队的事儿可不怎么感冒。这些天之骄子虽然每个人起码都是四阶以上修为,可是,自己能指挥的动他们么?
要知道,张海荣自己,也不过是一名四阶战士而已。一旦在战场上这些精英们不听从命令擅自行动,不但不会有好作用很可能还会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
圣灵心虽然说了,要将这些猎魔团精英当成普通战士,可真的能那么做么?每一个猎魔团都是圣盟的心头肉,一旦有什么损失,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私下里圣灵心早已吩咐过他们这些营长,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优先保证这些精英的安全。
尤其是张海荣在见到自己要带领的这士级一号猎魔团时,心情就更加糟糕了。这些人里,除了那个光头貌似年纪还大一些以外,恐怕其他人都没有到二十岁的吧。最小的这几个,有没有十八岁啊?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成为猎魔团一员的。年少成名可不见得就是好事,随之而来的很可能就是骄傲。
可是,就在他心中担心的时候,龙皓晨这一番话却如同寒冷的冬天一杯暖融融的热茶,令他全身无一处不舒坦。
对于军人来说,服从命令听指挥是第一要务。
张海荣哈哈一笑,道:“老张我是个粗人,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从现在开始,就暂时委屈各位先充当我的亲兵吧。你们的职责就是随我杀敌。”
“当然,来到这里就是军人。一切都听您的指挥。”身为团长的采儿答复道。
司马仙忍不住问道:“营长,跟在你身边能有仗打吗?”
张海荣挺起胸脯,捶了捶自己坚实的胸肌,“这话你问对了。咱们一营自我之下,绝没一个怂包。想让手下兄弟跟你一起拼命,那么,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身先士卒。你们大可放心,跟在我身边,你们就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面对最强的敌人。”
步兵一营就驻扎在距离东城门不远的地方,魔族势大,军力雄厚。如果是正面作战,人类几乎毫无机会。因此,多年以来,人类一直都是以防御为主。而防御中最重要的自然就是步兵。
张海荣分给了他们一间十人合住的营房,男女有别在这里似乎不太适用。因为猎魔团的特殊性,并没有发给他们军中的制式装备,但每个人却都分到了一套干净的步兵军服。
这里可没有女军服,王原原还好一些,她身材高挑,不让须眉。可军服穿在采儿,陈樱儿话落凝身上,就实在令人有些忍俊不禁了。
她们三个都还只是十五岁左右的少女,身体都还未发育完全。
在这个时候,落凝展现出了她的另一面,居然随身带着针线包,把三个人的军服简单的裁剪了一下重新缝制起来,只是半个时辰的工夫,两人的军服也算是勉强合体了。
期间还顺便拿了几块空床位的布缝在了一起,找了几根杆子,将右边女生的床位和左边男生的床位隔离开来。
“落凝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上能杀敌下能缝衣,以后谁娶了你简直是天大的福分。”陈樱儿感叹道,眼睛的余光似有似无的往远处的采儿瞟了几眼。
落凝被她说的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回答,“没有啦樱儿,我小时候一个人在魔法殿学习,没钱买衣服穿,就只能把几件魔法袍补补穿。”
“落凝,樱儿过来开会了。”
这是士级一号猎魔团上战场之前的最后一次开会。
林鑫嘿嘿一笑,第一个开口道:“开始之前先来发个药,上战场了都别害怕,咱有药。”一边说着,他套摸着手中就多了几个瓷瓶,每人居然都分到三个瓶子。
司马仙向他伸出大拇指,“你那句哥有药真没白喊。果然有料,这次又是什么东西?”
林鑫嘿嘿一笑,道:“白色瓶子是回灵丹,这名字还是皓晨起的。黄色瓶子是大力丸。回灵丹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二百灵力。大概五秒到十秒的样子吧。每个人吸收药力情况不一样,第一次吃的时候你们自己计算一下时间。大力丸能够增强五百点外灵力持续二十息,这东西我改良过,比以前效果更好。红色是爆灵丹,可惜,我的爆灵丹没多的材料炼制,一人只有一颗。”
林鑫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单是丹药的装备恐怕其他九支新晋猎魔团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们。
王原原呵呵笑道:“谁说没有牧师就不行。林兄这魔药师的作用比牧师还强。”
说到牧师,落凝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们团队没有牧师确实还是挺致命的,丹药不管怎么说制作需要耗费时间和材料。所以我和皓晨商量过,以后我的水元素和他的守护骑士在技能提升方面都会往治愈和守护方向靠。”
“同时,我们没有牧师的真实之眼,这是另外一个致命的点。在战场上遇上地尅族隐形者就会很棘手。所以我们以后的阵型也要改变,樱儿在后方召唤,林鑫为她防御。其余人都在前方,形成一个两点式的结构。同时你们不要离我太远,在一定范围内,我的黑暗元素可以感知到这些潜伏者。”
不过用的并非是黑暗元素,而是逆天魔龙族的血脉感知。此前命运女神告诫过落凝不要多次使用黑暗魔法和血脉之力。但采儿送了她那把镶嵌了逆天魔龙族精血宝石的匕首后就不一样了,每每用它使用黑暗魔法时,自己体内的逆天魔龙血脉不似之前那般躁动,能与人类血脉持于相稳的状态。
其实采儿使用天谴之力也能感知到,不过在来到驱魔关之前,落凝就让采儿答应过她,不要像在猎魔团大比那样轻易使用。
两者虽都有掉马的风险,但显然,即使被发现,普通魔族也断不会轻易杀死一个拥有皇族血脉的,龙族生育不易,都很重视自身血脉传承,即便是混血种。
与此同时,“砰、砰、砰。”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会议进程。
“谁啊!”司马仙大声问道。
“你好,我找采儿。”外面传来一个带着几分低沉的温柔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此刻和众人坐在一起商量战术的采儿眉头微皱,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个那温柔声音的主人。
司马仙打开营房门,外面只有一个人,正是之前在大会议厅的那位魔法师团团长、魔法圣殿驱魔城分殿殿主蓝研雨。
“蓝殿主?”司马仙愣了一下后,赶忙向她行礼。
蓝研雨勉强一笑,道:“采儿在么?我想见见她。”
司马仙点了点头,赶忙让开路,道:“在的。您请进。”
“您请回吧,我们正在开会。”采儿冷冰冰的声音传出。身上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淡寒意。
蓝研雨眼中多了一抹凄然,缓步走了过来“采儿,妈妈只想看你一眼啊!”
妈妈?听到这两个字,除了落凝外的众人都不禁心头一震,这位驱魔城魔法分殿殿主竟是采儿的母亲。
“不用看了,刚才在会议厅不是已经看过了么。您请回吧。”采儿的声音依旧冷峻。
整个营房内的温度骤降。
蓝研雨不禁呆了呆,“采儿,我是你妈妈啊!”
采儿冷笑一声,“妈妈?当年我被曾祖扔进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时你在哪里?在我三岁那年,就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我现在只有落凝一个亲人。”说话间握紧了身旁落凝的手。
蓝研雨的视线随着采儿的举动偏移,让她注意到了采儿身边的女孩。即使穿着军装,也难掩盖她浑身上下温柔的气息,脸蛋更是好看的没有一丝瑕疵,同样是水元素的使用者,这使得蓝研雨在看见她的第一眼有了一丝亲近之感。
直到看见那女孩右手上的那枚蓝色勿忘我戒指,那一丝亲近感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苍白和怒意
“采儿,你荒唐,你才多大啊,怎么可以把勿忘我戒指轻易交给别人?还是一个女孩。唯一的一个亲人?难道我在你心中还不如一个外人么?”
采儿冷冷的道:“外人?你知道她为我做过什么吗?而你们为我做过什么?我今年十四岁了,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修炼、修炼,冰冷、艰苦。在我无法动弹分毫,躺了两年多的时间里,你们在哪里?不要跟我说你们在为圣盟而战之类的话,我不懂什么大义,我只知道,在我想要放弃生命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她一直在温暖着我的心,为我留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你走吧,趁我还留两分情面,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这次出关后就已经决定了,我是一个孤儿。”
蓝研雨听着采儿绝情的话,面如金纸,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双美眸中早已是泪如雨下。看着冰冷而倔强的采儿,她猛的转身冲了出去。
期间落凝保持了沉默没有参与母女俩的对话,等对方走后,用右手搂过采儿的腰肢,无声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这是她们的家事,她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任何一方。每个人都各有各的难处。她也不会强求采儿去原谅她的父母,无视这些年来受到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