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遇见你之时 第20章 第 20 章

期盼已久的合宿终于到了。

经过了不下于四次，由排球部的所有成员对西川六郎这个堪称脑子少根筋的学习困难户的辅导之后，他终于在几次小测试中低空飞过，符合了合宿的要求。

出发的那一天天气晴朗，部里的气氛活跃员兼部长第一个跳了出来，握着豪华大巴上自带的话筒，喊着让队员们嗨起来，不要浪费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时间。

及川彻和他一拍即合，两个人拿着话筒在车里上蹿下跳，唱着青叶城西的校歌，最后大家都合唱起来——除了止原瞬，他搞特殊，坚决不唱歌，就连及川彻去劝也败兴而归。

入畑教练对这群朝气蓬勃的少年一句苛责的话也没说，笑眯眯的完全不强调让他们在车上休息休息的话。

到达场馆内后，就应该轮到分房间的活动了。这一次短期合宿正选候补加上教练等人一共16人，及川彻形容的“民宿一样的三层小楼”名副其实，看上去简直像一栋别墅，甚至是双开的大门。

止原瞬拿出一个抽签桶，这是他征求了橘朋之的意见之后做好的：“来抽签吧。”

除了一定会住在一楼客厅旁边那间房间的教练和监督之外，少年们排排队一个一个抽，及川彻自然是冲得最快的，但就在他要伸手去抽签的时候，止原瞬阻止了他。

“彻，你最后一个抽。”止原瞬右手放在抽签桶下面，左手扶住桶周，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透出一股不自然。

及川彻眯了眯眼睛，走到他身后站好：“好吧，那及川大人拭目以待~”

他故意把“拭目以待”几个字咬得有轻有重，余韵绵长，听得止原瞬耳朵都竖了起来。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的第二位抽签人员橘朋之伸手摸出一个小纸团，展开写着“二楼左数第三间房间”。

及川彻早在橘朋之打开纸团的瞬间就凑了过去，和他一起看完了这段话，看完之后，比起橘朋之这个抽到房间的本人，他反而更像因为这行字明白了什么。

止原瞬压根不看他，等人抽签。

橘朋之的室友很快抽出来了，是内山菜生，他大笑着拍打着这位高个子副攻手的脊背，而内山菜生，呃——他看上去好像快碎了。

立田淳一一推眼镜，和松川一静碰了个拳，两个人住在一楼右边第一个房间，和教练他们的房间离得不远，一定会很安静——他们恰好都需要这个。

岩泉一被西川六郎换走了三楼左数第二个房间，这位总是笑眯眯的学长以自己和东城远一郎住惯了为由轻轻松松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房间，还特别没脸没皮地跑去和东城远一郎说是自己抽到的。

东城远一郎回了他一个白眼，径直进了小楼，西川六郎跟立田淳一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

而岩泉一被换去和铃木达也一起住在二楼左数第一间房间，他拿着签朝三年级的王牌看过去，对方举起自己用一只手拎着的巨大背包，面容开朗：“岩泉，我带了很多好东西，大家晚上聚会可以在我们房间。”

岩泉一点点头。

岸边渡抽中了二楼右数第一间，他的室友是虽然不是替补但这一次合宿也被教练点中的预备役候补花卷贵大，对方和他挥了挥手，岸边渡犹豫了一下，走到他身侧：“请多指教，花卷……我要是，呃，梦游，请多担待。”

花卷贵大一挑眉，好像突然来了兴致：“我一定多担待，学长~”

岸边渡一推眼镜，好像有些后悔。

最后四个人里，除开拿着抽签桶的止原瞬和被他拉着说最后一个抽的及川彻，就是石本祐和花田真琴。

两个人近乎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室友，一前一后抽中了二楼左数第二间房间，只不过石本祐在抽签的时候脸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止原瞬，单纯的内向选手花田真琴作为最后一个抽签的，更是在把手伸进抽签桶之后小声惊呼：“这里面只有——”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卡壳了，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样高，神色严肃的止原瞬，他讷讷地闭上了嘴，眼神在不明所以却微笑着的及川彻和止原瞬两人身上转来转去，露出一个好像又发现了什么秘密的表情，乖乖地转身离开了。

及川彻确实不明所以，但也不是那么不明所以——他还是大概猜到了笨蛋人机止原瞬动的什么手脚，花田真琴没有说完的话无非就是。

“这里面只有一张签了。”

但及川彻还是站到了止原瞬的面前，把手伸进了抽签桶。

他左摸右摸，还真摸到了一张团成一团的签，但及川彻并没有停手，而是用一根手指沿着抽签桶的底部摸了又摸，直到摸到了一圈不大的缝隙，他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把手抽了出来，打开了自己的抽签结果。

——三楼左数第一间房间。

他笑弯了眼睛，看着止原瞬不说话，而对方把抽签桶往大巴车里一甩，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地展开了右手，手心中有一张卷边的纸签，上面写着“三楼左数第一间房间”。

“我和彻一间。”止原瞬宣布。

“及川大人早就知道了。”及川彻点点头。

沟口领队已经和入畑教练一起把东西放了回到了空地上，他拍拍手，提醒还留在这里的少年们：“快去放东西，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开始热身。”

合宿第一天，笑得一脸和蔼的入畑教练说着“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将少年们分成了两个正选和候补结合的队伍，一队穿红色队服，一队穿蓝色队服。

红队的成员是及川彻，岩泉一，石本祐，花卷贵大，西川六郎，松川一静，岸边渡；蓝队的成员是花田真琴，立田淳一，内山菜生，东城远一郎，铃木达也，橘朋之——他在这里和石本祐一样当起了二传接应，止原瞬。

分完队，止原瞬的脸色一下子就臭了。

站在网的对面，及川彻搭着花卷贵大的肩膀，冲他wink了一下。

在止原瞬心里已经变成了恶魔的入畑教练又发话了。

“开始吧，年轻的孩子们，今天——我们打到打不动为止。”

“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呀。”

现在他是所有人心里的恶魔了。

打出第一颗球的东城远一郎，他显然带着什么私心，大吼着把球朝着西川六郎的方向砸了过去，随着这气势磅礴的一球，岸边渡也似乎解放了封印，大叫着“我呼唤您，深渊之底那不可名状的古老意志，请赐予我洞察万物弱点的锐利视线！”冲去主动接起了球。

东城远一郎大“啧”一声，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皱着眉一脸凶相，同样很不满的止原瞬嘴巴一抿，开始疯了一样地接球。

入畑教练坐在凳子上，看着又要翻积分表又要吹哨的沟口领队，握着水杯笑眯眯的和他搭话：“你看，沟口，这就是青春啊。”

“这才不是青春！！！”石本祐打出一球，嘶吼倒，“你们这群疯子！所有人都疯了！！！”

“石本——！”橘朋之高高跳起，他似乎十分享受这样和大家一起打球的时光，即使面庞已经淌满汗水仍然笑得很开心，“吃我一球！！”

中午十二点，一行人终于挺过了入畑教练的“不是魔鬼”训练，大家几乎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连说话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场边的水被喝了个精光，毛巾也换了一批又一批。

止原瞬拿着一个小风扇走到瘫软的及川彻身边坐下，伸长了手臂试图让风能够同时吹到两个人。

及川彻看他一眼，惊讶地发现这个家伙现在好像还有精力保持他的形象，仍然面无表情，完全不同于旁边的立田淳一，已经把眼镜都摘了双手撑着墙张着嘴巴大喘气。

“小瞬……”及川彻的声音很小，他实在是好奇，也实在是没力气了，耳朵尖的止原瞬捕捉到他的呼唤，耳朵一抖乖乖地凑了过来。

“你怎么…好像不是特别累？”

止原瞬眨眨眼睛，默默把小风扇的风力调小了一档，然后他蹲在及川彻面前，把风扇转过去对着他的脖颈处：“我偶尔会跑马拉松。”

他想了想，又仔细地描述了一下：“次数不少…嗯，可以说经常。”

及川彻还真不知道他跑马拉松是“经常”，止原瞬和他提过的参赛次数可不算多：“小瞬…不是只参加过三次比赛吗？”

止原瞬点点头：“三次同年龄段的马拉松比赛，其他的是全年龄向，和彻说的时候就没算进去……没拿到名次，不想告诉彻。”

及川彻一瘪嘴巴，被他击沉了。

结束了肌肉放松的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得到了来之不易的午休时间，午餐是由排球馆的厨师做的，色香味俱全，东城远一郎猛猛吃了几大碗，弄得立田淳一都看了他好几眼，口中念叨着“消耗量”，“碳水”，“比例”之类的词，松川一静听到端着盘子往花卷贵大的方向坐了坐。

花卷贵大一手端着海带汤，一手拍了拍松川一静的肩膀。

吃过午餐，午休一个小时，下午的训练很快又开始了。

得益于排球馆十分完善的设施，下午的分部训练利用了多种多样的机器，力图让每个人获得最适合自己打法和位置的训练方式，沟口监督拿着体能表，在场馆里走来走去，一会儿这边的发球机需要加球，他要去帮忙，一会儿那边的负重量需要增加，他也得去帮忙，一时间像个忙碌的工蜂一样在场馆里转来转去。

下午结束之前的最后一场比赛是三局两胜，每局均打满25分，赢的队伍鱼跃一圈，输的队伍鱼跃两圈。

“哈哈，这就是青春呀。”入畑教练拿着水杯，闪现场馆大门口，看着里面鱼跃的少年哈哈大笑。

沟口监督看他一眼，这次同意地点了点头。

场馆里几乎所有人看上去都要尖叫起来了。

吃过同样丰盛的晚餐，一人拿了一杯冰镇的果汁，大家在及川彻的号召下站到了上午到达时的那片空地上，有些不明所以。

“喂及川，这是要干嘛？”东城远一郎的果汁已经迅速见了底，他一手拿着空杯子，一手压到了满脸笑容的西川六郎身上。

及川彻冲大家摆摆手卖关子：“再等等，这可是小瞬给我们准备的惊喜哦！”

惊讶的目光纷纷投向止原瞬，他眨眨眼，十分自然地开口：不是给们，是给彻。”

好吧，这下就不意外了，这才是止原瞬，众人默契点头，又把目光转回及川彻的身上。

笑着的及川彻挥挥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小瞬，还有多久开始呀？”

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惊喜是用“开始”形容的？明明自己只说了要到空地上看，止原瞬不明白，但他乖乖回答：“现在。”

随着一声呼啸，第一枚烟花升上天空，大家的惊呼声也随着它一并响起，纷纷抬起了头。

“止原——你不是吧！！”这是太过于惊讶的岸边渡。

止原瞬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侧目看向及川彻，他也和所有人一样，把头抬起正等待着烟花的绽放，升空的焰火照亮了他的侧脸，绒毛都清晰可见。

随着声音的改变，这一枚烟花终于在夜空中绽放，止原瞬小少爷出手，必定不同凡响，所以，这枚烟花的形状是——

一颗排球，白色的排球。

而在它绽放——不，不对，在这第一颗排球完整出现在夜空中之后，陆陆续续的，很多颗排球层层叠叠地飞上了天空，向底下目瞪口呆的人们展示自己的“身姿”。

“止原——！”第一个叫起来的竟然是岩泉一，“为什么会是排球啊！”

石本祐紧随其后，伴随着笑声对止原瞬表达了佩服：“止原，我真没看出来！你才是这里最疯的那个！”

橘朋之和铃木达也望着天空，仍然在cos张嘴的鱼。

东城远一郎已经想要逃回小楼里了，但西川六郎一边笑一边死死拉住了他。

花田真琴揪着内山菜生的袖子，两个比较内向的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左顾右盼。

花卷贵大举起了手机，奈何笑得手一直抖，视频也拍得并不清晰。

松川一静和立田淳一站在一起，前者问后者“前辈觉得能放多久”，后者回答“两分钟吧”，前者又摇摇头“短了”，得到后者一个惊讶的眼神。

岸边渡眼镜一摘，开始向他的神明表达忠诚的信仰。

大家在笑，在闹，夜空下，不绝于耳的烟花声中，几乎用吼的在互相沟通，竟然也乐此不疲。

止原瞬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他的目的十分单纯，只是因为及川彻喜欢排球，他就专门定做了排球烟花而已：“彻喜欢吗？”

及川彻再也憋不住笑，他转过身抱住止原瞬，在他耳边哈哈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喜，喜欢——小瞬，你这个惊喜，及川大人还真是没想到——！”

他说他喜欢，止原瞬眨眨眼，也拥抱了他，感受到及川彻此时跳的似乎更快的心跳，他的心也好像跟着对方的心跳一起变快了，这不正常，但止原瞬已经无暇顾及了，他只能闻到及川彻身上甜甜的味道，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怀抱：“彻喜欢，我就开心。”

烟花一直放，直到大家都笑完，及川彻也结束了这个不算短暂的拥抱。

“止原——！”橘朋之喊他，“你这是定了多久的烟花啊——！”

止原瞬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四分钟整。”

及川彻又一次笑了出来，他红着脸颊喊回去：“小瞬说——四分钟整！”

第二轮欢笑声又燃放了，松川一静看一眼立田淳一，好像在说“你看，我就知道”。

复活——！（尖叫）[加油]

之前有朋友在评论区猜到了小瞬的惊喜是烟花，但是！

烟花普通，烟花就不普通！[捂脸偷看]（我一直在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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