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同人】莲花岛 第5章 第 5 章

“不瞒你们说，我的师父，就是四顾门门主，天下第一的剑神李相夷！”

夜晚，星空、草地、篝火，李莲花坐在一边烤着火，手里还有酒壶，边喝着酒边听方多病吹嘘自己的师父是李相夷，只是在听到“李相夷”的时候，差点没被酒呛着。

慕容昭坐在另一侧，闻言，看了看李莲花。

“我怎么不知道李相夷还收过你这么个徒弟？”李莲花失笑，在听到方多病又说自己的舅舅是四顾门二门主单孤刀时，眼神突然有了些变化。

慕容昭突然按住了李莲花的肩膀，阻了他想说的话，道：“这李相夷我也听说过，毕竟是当年的天下第一，可惜无缘得见，倒是李莲花，他和李相夷可熟了，现如今李相夷失踪，他一直记着李相夷毕生所愿，寻他师兄——也就是你舅舅单孤刀的遗骨。”

不过，她倒是第一次听方多病提起他爹娘和小姨外的其他亲人。

“表姐，我还没听你说过你小时……”方多病说着，想说慕容昭小时候的事，但随即想到她前二十年在外漂泊，小时候过得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日子，有些担心问出来令人尴尬，真不知所措呢，李莲花却说：“其实我和慕容姑娘自小就相识了，我们曾在同一个山头上学艺，只不过拜的不是一个师父。”

“不对啊，那你之前还和我姐装作不太熟的样子？而且你要真能救她，早十年干嘛去了？”

李莲花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哪儿知道十年前一别，她会受如此重的伤呢？要不然我指定不让她走了。十年后再见，怕她尴尬就……”

“所以装不认识是吧？”慕容昭微微笑道：“其实是因为我们确实也没有太熟悉啦，当时学有所成后，我们就各自下山，行走江湖。嗯……李莲花和李相夷大约就是在那段时间里认识的，是吧李莲花？”

“呵呵呵……对哦，就是这样。”篝火阴影处，李莲花附和着，看向了慕容昭。

方多病……他信了。

又兴致勃勃的问起李相夷的事儿，李莲花只觉得有些头疼。

他算是感受到了慕容昭那日的无奈了。

话说这么忽悠小盆友真的好嘛？

对于忽悠孩子这事儿，李莲花完全没有负担，慕容昭倒是有些心虚，但很快就自我安慰——

难道她和李莲花不是从小就相识？学有所成后不是各自下山闯江湖？

她可没骗人，她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这个“青梅竹马”换了个名字而已，就像现在，李相夷改头换面，连性格都不似以前那般高傲、严正。

最重要的是，没人知道她被拐以后发生了什么，又师承何人，怎么说、说什么，那还不是随便她瞎编？

而且……现在的李莲花，只是一个自由悠哉的江湖游医，他只是李莲花。

他不想做的，她来替他挡着。

所以就这样将“李相夷”和“李莲花”分成了两个人。

【你，能看到我？】

【那你能帮我照顾我弟弟吗？】

【我弟弟真厉害！哎呦你也不错啦……】

【我要走了……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谢谢……对了，我叫……】

慕容昭躺在床上，却不断梦到小时候第一次见“鬼”的情景，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边迎接了第一道晨曦，她才迷迷糊糊睡着。只是没多久，她就听到楼下茶杯摔碎的声音，紧接着狐狸精的叫声响起。慕容昭一下惊醒，翻身起床下楼，果然看见李莲花在运功压制毒性。

“你又毒发了？”

又一次压下了体内的毒，李莲花已经满头是汗。慕容昭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又把狐狸精带去外面，给它喂了些吃食，像个田螺姑娘似的，又去将灶上熬好的药倒出来。

“发作的日子，又提早了……”

“李莲花，你，还好吧？”

等到李莲花调息完，睁眼就看到慕容昭递上了药碗。

“我没事，在找到师兄之前……还死不了……”李莲花说着，眼神盯着那碗汤药。

药汤清清，小木勺躺在碗底，被推到他面前。李莲花皱了皱眉：“苦。”

“你喝多少年了跟我这儿叫苦？”慕容昭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从昨天新采买的包裹中，翻出了一盒新的梨膏糖，“你那么爱吃糖，一口牙还是那么整齐，也太诡异了吧……”

李莲花轻笑一声，说：“有保护牙齿的偏方，需要吗？”

“你先喝药吧，”慕容昭哼声，看着李莲花一口喝完了药，又从糖盒中拿了一颗梨膏糖塞进嘴里，说：“一天一颗，不许多吃！”

“好~”李莲花无奈应声，喝了口手边的热酒，“今日倒清净了许多。方大公子不会再追上来吧？”

昨夜慕容昭把想赖在莲花楼的方多病哄回客栈后，回来就和李莲花连夜离开了原地——把一心想闯荡江湖的臭小子甩了。

这会儿耳根清净的很。

“放心啦，我知道我舅舅舅母不会同意他出来的，所以这次遇到他，我就给他们传信了，不过能不能逮到臭小子就各凭本事啦。”

收好了糖盒，慕容昭又看到李莲花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眼尖的发现这是昨日朴二黄戴手上的那枚。

“这上面果真是金鸳盟的暗纹……”

李莲花喃喃道。

慕容昭对四顾门倒是有些关注，金鸳盟却是顺带听说过，倒不知什么暗纹不暗纹的，不过她认识玉：“这上好的暖玉，应是出自昆仑玉城，那里盛产各种玉石。我曾去过，还寻到不少蕴含灵气的玉石呢。”

这次在灵山派一无所获，不过倒是确认了聚灵草的存在，李莲花后来也问过灵山派的那三位师兄，灵山派在一百多年前确实存有聚灵草，但十分稀少。后来，一位南胤的术士来过后，聚灵草便销声匿迹了。

“看来得去玉城看看了。而且，既然有灵气的玉石存在，必然有其他含灵气的东西。”

慕容昭想了想，说：“有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说明一下。其实……聚灵草是用来做阵法的，而绝灵草的伴生植物塑灵草才能解除绝灵草的散灵功效。我昨日梦到小时候的事，想起了师父在我入门的时候就教过我要离绝灵草远些，但若不小心碰上，沾了毒，直接服塑灵草还不行，需得将塑灵草单独种在灵气充裕之地，结出塑灵果，服用果子才能解散灵之毒。”

“所以找到绝灵草，必然能找到塑灵草？那你师父可说过哪里有绝灵草？”

“我知道绝灵草长什么样子，但却不知道哪里有，但是……偷袭重伤我的人，一定有。”

塑灵草不起眼，也许会被当杂草扔掉，也或许会跟绝灵草一起制成针对修士的散灵毒药——而那样并不能让塑灵草起什么抑制作用。

“我的灵力能帮你压制碧茶之毒，而灵气也能让普通人的筋脉迅速重塑并无后遗症，待你重伤的三经恢复后，扬州慢的内力就能自行压制毒素、解毒。这伤我之人一定知道这一点，关键是这个人还知道我是修士，所以……这阴谋看似针对我，实则，是在针对你。李莲花，你知道有什么人如此恨你？”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但在李莲花的角度看，这天绝起来，那是真叫一个没路可走。

许是才毒发过，李莲花面色依旧苍白，他也不知道有什么人能恨他至此：“……也许，是当年的李相夷太过自负，惹下的仇家吧……”

“可是，知道我是修士的人，不多。”

知道林清容和李相夷关系的人……确实不多，除了李相夷的师父师母，就只有……

“不可能！师兄当时已经死了，他不可能会是害你之人……”

他是死了，但不代表……他不会告诉别人。

或者……

慕容昭神色复杂的看着陷入自我怀疑的李莲花，不知该不该告诉他，他师兄单孤刀曾想拜她师父为师，嗯……当时的师父一口拒绝了，还说单孤刀并无修炼天赋。

那时候，她躲在后面，清楚看到单孤刀在师父拒绝他后，那眼里一闪而过的愤恨。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

那时候，师父在单孤刀走后，就唤她出来，告诉她，忘掉她所看到的一切，她不理解但听师父的话，渐渐地，便也忘了单孤刀“叛师”的举动。

不过好在她同单孤刀交集也不多，除了和李相夷切磋武艺，友好交流外，就是跟着师父闭关修炼。后来师父意外去世，她也很少离开洞府，李相夷也轻功、剑术大成，下山去了，两人只书信来往了一回，她便也下山游历，闯荡江湖去了。

想了一圈，慕容昭笑了笑，说：“也是，我行走江湖也那么久了，也许就有人可以看出我修士的身份。”

十年前的林清容靠外家功法“揍”遍天下，是因为有灵力作为她的底气，能发现灵力和内力区别的人，不多，但确实有。

“阿容，终究，还是我连累了你……”

慕容昭静默一瞬，看着李莲花，突然恶作剧心起，眉头微挑，说：“既然觉得愧对于我，那你以身相许吧，入我林家门，当个上门女婿吧！”

李莲花看出了慕容昭的“坏”心，摆摆手：“别了别了，我怕了你了，以后我再也不提这茬了，行了吧？”

慕容昭哼声：“你再敢说是你的错，我可就真的娶了你了。”

“哎不对啊，为什么是林家门？林清容是你师父为你取的名字，可你实际姓慕容呀？”

“哦，你也知道我总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那是因为，我来自那样的世界啊，而林是我原本的姓，名字么……恰巧和师父给我取得名字一样。”

慕容昭来自另一个世界这件事，她的师父是知道的，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来收她为徒，带她回云隐山的——要不是慕容昭的到来，师父恐怕此生都不会离开云隐山，在云隐山上当个避世而居的修真道人。

李莲花倒是第一次听到慕容昭的“过去”，心有感慨：难怪这丫头和这个世界的姑娘不太一样，而且恐怕，还是来自更为先进的时代——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想要融入这个世界，却又处处格格不入，并且十分痛恨“人贩子”、“人伢子”这类买卖人口的职业。不过又显然对正规途径的仆从、丫鬟雇佣并不排斥。

“走吧，我们去玉城。”

小棉山，木棉的棉，皆因此地有许多的木棉花树，一到春天，漫山遍野的开着木棉花，不过这个时节木棉花早已凋谢，就是木棉果实也被采摘而空。

“七月半中元节，鬼节，可见鬼。店家，我这儿有驱鬼符咒，可保平安，你看有需要吗？一张五两，童叟无欺！”

小棉客栈里，慕容昭正给小二推销自己这大半个月来因为无聊而画的符。

“谁知道你这符是真的假的？五两银子？抢钱啊！”

小二骂骂咧咧，慕容昭盯着小二，神神叨叨的说：“我观你印堂发黑，今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小哥，要不要来一张？保证是真货！”

“骗鬼吧！”小二不屑的走开了，“什么血光之灾……”

“嘿！——明明要人跨火盆才能进店，却不信鬼……”慕容昭气鼓鼓的瞪着小二的背影，手里的黄符随意的放在了桌上。

李莲花轻笑摇头，淡定的啃了口西瓜：“人家哪儿是不信鬼，是不信你。”

慕容昭“啧”了一声，单手托腮，单手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颗一颗往嘴里丢，边说：“枉费我画了一路的符纸。”

“你又没灵力了，这符能灵吗？”李莲花以前也看慕容昭画过这些“鬼画符”，但是需要在画的时候注入灵力才会有效。

“保平安嘛……其实也是图个心安，心理作用，毕竟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鬼？况且，鬼才懒得理你呢！除非……是那种……怨念超级深的凶煞……”慕容昭小声说着，见李莲花的坐姿慢慢变高了，仿佛发现了个小秘密般，嘴角微微上挑，一只手悄然伸到李莲花背后，然后一下拍了上去：“哈哈！李莲花，你居然怕鬼！”

李莲花拍拍胸口，没好气的瞟了眼慕容昭，这一瞟，就看到了熟人——

“咳！方多病……”李莲花小声念叨。

慕容昭缓缓转头，就看到，一只超大人形哈士奇怒气冲冲的快步走了过来。

横眉冷对，怒目圆睁。

“慕！容！昭！你还是不是我姐了？！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和这假神医跑了！”方小宝同学几乎是咬牙切齿还面带“微笑”的看着慕容昭和李莲花。

啊怎么办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慕容昭心想。

“我们之前可是回过慕容山庄的，你也没找来啊，不怪我们丢下你。”李莲花一脸无辜的说道。

“切，谁知道你们回慕容山庄了……你还把离儿和旺福从我身边支开，让他们送那个沉香回慕容山庄，就留我一个人在客栈，我等了几天都没见个人影，去找你们你们也不在，反而把我小姨招来了……还好本少爷溜得快！”

方多病说完，感觉嗓子一阵干渴，看到桌上的西瓜，便拿了一块啃。

“呸呸呸，这西瓜冰过吧？都快坏了还拿来给人吃？”

“有得吃就不错了，大少爷。”慕容昭说着，又把一块西瓜塞他嘴里。

大堂里，突然吹起了一阵大风，将门窗都吹得啪啪作响，仿佛要散架一般，墙面上贴的告示也被风吹得到处乱飞。

因着风大，还吹熄了不少烛火，屋子里顿时昏暗了许多。

一个食客皱着眉，敲着飞落在桌子上的告示：“小二，来把这破玩意收走，这婆娘贴得哪哪儿都是，真晦气！”

店小二忙抬头看了看楼上，利索的收拾了一下那些告示，小声告诫：“客官您有所不知，这画上的姑娘是山后玉城城主的妹妹玉秋霜，不知因何离家出走，才张贴告示寻人来的。这玉城来找二小姐的人眼下都在店里住着呢……”

李莲花拾起掉落在他手边的那张告示，仔细瞧了瞧。

那画像上的少女倒是年轻娇俏，可左脸上覆盖着好大一块红褐疤痕，而右脸看上去却还是漂亮的，这左右一结合，却显得有些诡异。

这时候，方多病的肚子传来咕噜一声响，他正想点些什么吃的，摸摸口袋，神色突然有些尴尬起来。

慕容昭明白了什么，惊诧道：“我给你留的钱难道都被你用完了？！”

“本、本少爷一贯吃得好，怎么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天赶路都没吃过一顿饱饭吧？”

“……”

慕容昭抚额，叫小二加了一份素面，然后看着方多病：“吃完这顿，明日你就赶紧回天机山庄吧。”

她说完，就将手里的花生米全部吃完了，起身：“我回卧房了，你们聊~”

在慕容昭上楼后，李莲花也道：“吃得有些撑，我也……出去走走。狐狸精，走～”原本趴在桌子下面小憩的狐狸精闻声而动，摇着尾巴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李莲花正要起身，方多病却脸色一变，一下扣住了他的手腕，看向他：“某人现在可是有嫌疑得很，方才我姐在，所以我没说，这会儿……李莲花，你便好好跟我说道说道——当日你与那朴二黄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莲花一脸茫然：“什么嫌疑？又和朴二黄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死了么？”

方多病冷笑一声：“当日你走的匆忙，又拿我姐当挡箭牌，却不看看朴二黄是否死透……”

向他交代什么的，这是子虚乌有的，只是他一直怀疑李莲花的身份，哪怕对方说与李相夷相熟，他也不信。再加上有人送了朴二黄的东西到客栈交于他，才知道那朴二黄是金鸳盟余孽，而且还曾是金鸳盟药魔手下。

根据他所观察到的李莲花，以及传闻中药魔的描述，他合理怀疑，李莲花就是药魔。

李莲花淡然一笑：“没死不是正好？你正好可以抓他回百川院复命了呀。”

“我也这么想，但朴二黄跟我交代了你什么来路、什么身份……我就不好在这儿明说了吧？乖乖跟我回百川院吧，我可以不计较你欺骗我姐的事！”

李莲花一摊手：“来路？我不过一个混饭吃的江湖游医，况且，我跟你姐是自小相识，怎会欺骗于她？”

“那谁知道？而且你们闯荡江湖时又未在一块儿，我姐也不可能知道你所有的事情。而且我还在莲花楼里找到了属于金鸳盟盟主笛飞声的赢珠甲，你敢说你和金鸳盟没关系？”

“哦，那东西很值钱吗？我不过是海边捡来的罢了。“

“你就继续编吧，你说你是江湖游医？呵！还想糊弄我，起死回生的名声可不止你一个，十年前可是还有个以活死人为名号的——”

李莲花愣了愣，笑出了声：“我算是听明白了，方少侠，原来你怀疑我是金鸳盟药魔？看来这朴二黄真的死了，要不也不会让你有这么离谱的猜想。”

“哼！我可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再接近我表姐的！”

“你知不知道，你姐当年可是一个人挑了那药魔的灵蛇谷，她和药魔打过照面，又怎会不知道药魔是何人呢？那药魔抓活人试药，还从人贩子手里买人，而她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人贩子，你觉得……她会同花钱买人的药魔走得近吗？”

“说不定，说不定是——反正你离我姐远点。”

李莲花止住了笑意，循循善诱的说：“方少侠，你是有点聪明，但不多。你呀，真的不适合当刑探，还是听你姐的话，回家去吧。”

“你！“听到李莲花话里话外的轻视，方多病正要争辩，这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一声惊雷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紧接着，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身影夹着风雨闯入，正和门口附近的店小二撞个正着，闪电照在来人的脸上，一片可怖的血红。

店小二惨叫一声：“鬼一一鬼啊！”

小二愁容满面，早知刚才就买个符，起码可保平安。只是，再打眼一瞧——

嘿，什么鬼？那分明是个左脸有块红色疤痕的姑娘！

这姑娘，正是画上的玉秋霜。

楼上卧房，慕容昭盘膝坐在床上，外面的雷声似乎也并没有惊扰到她，她每日都会沉浸式的修炼，哪怕无法吸纳灵气入体，让游离在身体周围的灵气游走筋脉之中再散去还是可以的。

也许，修士的筋脉应该唤作灵脉，若是长时间不流转灵力，便会退化，甚至废掉，到时候哪怕绝灵草的散灵之毒解了，修为也就废了，彻底跟修炼无缘了。

这时，随着惊雷声又起，屋内的烛光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黑暗之中，一个黑影从屋内的暗处走了出来，那黑影像是穿着一件古旧的铠甲，上面的血，滴滴答答的，顺着袖子里的枯骨流了下来……

慕容昭猛地睁眼，就看到一个骷髅头直冲她的脸面，那黑洞洞的眼眶，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慕容昭心下一惊——

“卧槽！什么鬼东西！”她被吓了一跳，一口国骂顺嘴溜了出来，随即马上一个转身，躲开了这骷髅骨架的攻击。

窗外，鬼影掠过，那副骨架转过了身，再度朝慕容昭扑去，慕容昭见状，立即蹲了下来，一击扫堂腿将骷髅绊倒在地。

骨架，散了。

再一细看，哪儿是什么骨架？只有一只枯手和头才是骨头，它们用一块块像油布一样的东西连接起来的！

“啧，还弄了一地的血渍……不过让别人收拾，可能会吓到别人……”慕容昭走到门口，开了门对着门外正好路过的小二道：“小二哥，麻烦弄两盆水来，我把屋里收拾一下。”

“好嘞，姑娘稍等会儿。”

正要关门，慕容昭却正好与一个戴着斗笠的姑娘打了个照面。

关上门后，慕容昭想起烛火还未点，正要去，突然发现窗口有个黑影飞掠而来。

很好，这次是人。

慕容昭很确定那黑影所穿的斗篷下，是个人。

“没完了是吧？”慕容昭碎碎念道，却见那人突然向她洒了一把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迷药？

还有之前带血的骷髅铠甲……

慕容昭一个念头闪过，她想知道今日偷袭的背后阴谋是什么，随即，便浑身瘫软倒地。

……

“啊！——是血！——好多血！”

“失踪了，人不见了！”

小二端着水进入慕容昭的房间，他分明记得这屋子没有人出来过，可他进去，屋内黑漆漆的一片不说，他借着一瞬间亮起的闪电，看清了屋里的一大滩血渍，和有过打斗痕迹，此刻却空空如也的屋子。

他吓得打翻了水盆，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

慕容昭失踪了。

楼下的人刚被突然出现的血脚印惊着，顺着血脚印往楼上去，就看到小二惊慌失措的从一间屋子里出来。

那是慕容昭的屋子。

李莲花察觉不对，立即跑了过去，淡然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

哪怕未点烛火，接着屋外的灯火通明，屋内地上的那滩血渍也十分夺目、刺眼。方多病还有些不明所以，就听到李莲花上前几步，环视着屋内，喃喃：“这是……阿容的屋子。”

方多病听到过李莲花这么唤慕容昭，他愣了愣，突然拔剑指向李莲花：“是不是你？是你害了她。”

剑横在脖颈间，李莲花却盯着那一滩血渍旁看着，仿若未觉。

“你说话！你把我姐弄哪儿去了？！”

听到方多病的再次质问，李莲花伸手捏着剑身，缓缓往外挪，苦笑一声，叹道：“那个，方多病啊，你姐也是我朋友，我怎么可能害她？况且，我们刚才不是在一起吗？”

“哼！金鸳盟药魔手段多端，谁知道会有什么奇诡之术。李莲花，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把我姐藏哪儿去了？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抓回百川院。”

“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找到她吗？”李莲花无奈了，“我真的没……”

话没说完，门外一群侍卫打断了他后面要说的话。

“二小姐不见了！——”

方多病和李莲花对视一眼，前者立即出门查看，后者，却是再次看了眼地上血渍，在那旁边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

不，也许是，两个字符。

【O…K…李相夷，你记住啦，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暗号！】

【可是，这奇怪的字符是什么意思？】

【就是代表一切安好，没问题的意思。】

【哦……所以，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危险，脱险后可以用这个表达了？】

【聪明！】

李莲花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段小时候的往事，悬着的心忽然放下了一半。

她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