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辞职，然后加入黑衣组织 第7章 失业征兆

安室透要失业了。

尽管浮桥看向他的表情足够温和——甚至他看不出对方眼中有一丝惊讶，但是那种温顺的、如同牛一样的眼睛却像是一把剃刀，在他的精神世界里狠狠剜了一圈。

安室透对她一向有种莫名的恐惧。仔细分析，大概还是来自于金钱、土地以及对方所处的空间里那些悬挂在头顶上如血管般的电线。至于新生浮桥本人，反而在恐惧中占据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是安室先生吗？”她像是有些惊讶地望了眼门的方向，然后看向自己的秘书。以一种不面向安室透却仍在与他对话的姿态说：“我很高兴你能够康复的如此之快。你是一早就有坐上这辆列车的打算吗？”

安保负责人突然说：“安室先生也参与了本次出行的初期计划。”

朝仓秘书说：“是的，最初的计划书是安室写的，也是他建议您坐上这趟列车。”

安室透只觉得后背发凉，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应该被卷入一个不得了的风波。没过多久，浮桥就让小野先带着孩子们离开车厢。她留下安室透，以及一众保镖。朝仓秘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男人的照片，她将照片放在安室透面前。

“你认识这个人吗？”她将手指从男人的脸上移开，指腹之下露出的人的面孔却让安室透瞳孔一缩。

——黑麦威士忌，或者此刻应该称他为组织的叛徒，赤井秀一。

“这位被称为‘诸星大’的男子在公安系统里已经确认死亡，但是在一个月前，他出现在BRL公司附近，在今日，他更是与社长坐上同一趟列车。安室先生，您写的计划书完美预测到这一点，但是，您是否可以解释：本应该在医院养伤的你为何同样乘上这辆需要提前预定的列车？”

秘书没有去看他的表情，浮桥也没有。但是安室透明白，这个房间里一定有比眼睛更加精准的设备正在盯着他的每一个举动。

“你的情绪很激动。”其中一个保安出声，“体温上升，心跳速率较之三分钟前明显上升。”

在这里暴露的话——安室转念一想，作为员工，他的一切数据都已经向公司敞开：人脸、指纹、瞳孔、体检信息——只要公司愿意，或者说，新生浮桥愿意，她完全可以让自己从生物意义上彻底死亡。

首先，需要思考的是龙舌兰与浮桥的联系，以及组织与BRL之间的关系。

龙舌兰上位的时间十分巧妙，就在三年前的跨年夜，也就是当日23:59:59，一辆从街角冲出来的失控卡车碾碎前任‘龙舌兰’——十分眼熟的作案手法。与此同时，东京的另一个角落，一块机器的碎片也嵌进新生浮桥的前上司兼BRL前社长——板仓卓的后脑。

相似的时间，出乎意料的横死，这两个诡异的意外最终在一个计划中合二为一。

BRL将它称之为“守宫”。

龙舌兰想要得到“守宫”。

如果公司是组织辅佐起来的，那么组织也就毫无必要派许多成员参与研发成果的夺取。然而，如果这两个机构没有合作，BRL也绝对不会发展的如此之快。

在过去的几年里，组织所有成员出任务时都开始戴上一些奇怪的设备。朗姆称这是为了“收集数据”，如今看来，倒像是有几分新生浮桥的作风。

这些数据最后回归到龙舌兰手中，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将被用来做什么。波本怀疑，组织内部也有一个类似于BRL公司一样的存在，而龙舌兰就是那个掌控者。

真是一群不择手段的小偷。

只是，明面上的新生浮桥难道就是一个好东西吗？

“社长，我认识他。”他在一瞬间就做出决定：不能被识破身份。

哪怕被开除，被组织里那帮混蛋嘲笑，也不能真正招惹到这位社长。

浮桥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她眨了眨眼，看上去对安室的坦白没有丝毫惊讶。

不对，不能这样说。波本立刻回想起那些街道上无处不在的眼睛、扫描他情绪的机器，以及其他组织成员渗透进去时提到的公司的“灰产”。

“凡是过去，必有痕迹。”

朝仓秘书拿出一个保险箱，她打开盒子，里面全是安室透的过往——从出生时的证明——到毕业证书——到投递出去的每一份简历。

“帮你做这些东西的人准备得很完美，但是，安室先生。”浮桥垂着脖子，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您不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吗？”

“什么？”

“照片。”她慢慢地笑起来，用手掌拖起自己的脸，让这幅得意的、标准的笑容能够出现在安室透的眼前，“通过您的脸——最真实的脸，我这里还取得了一个盒子。”

“您需要我打开它吗？”

于此同时，咔哒一声，房间里的两名保镖也打开手提箱，他们现在拿着的事两支Mako的Glock冲锋枪。这是由同公司的卡/宾/枪改造，两只共六十发子弹足够在安室透身上造个小型蜂巢。

他的汗已经滴下来了。

坏了，高新企业社长变传统劳务派遣企业主了。

“社长！找到了！”小野和另一名穿着普通的陌生人走进来，他手上拿着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几个软盘。

安室透看见浮桥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她为什么会笑？瞬间，他就反应过来，照片！那个盒子里装着的是——

不能让她在这里把这些消息公布出去！

他几乎是瞬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浮桥像是早就预料，整个人躲在桌子下面。保镖以保护社长为主，几乎没有什么激烈反抗地，就让安室抱着那个盒子逃走。

——很奇怪，他们没有选择开枪。不过，在狭窄的房间里，如果不想把自己的老板送进医院或者警局，不开也可以理解。

站在车厢门口的小野被撞了一个趔趄，手上的软盘也不知所踪。

过了许久，新生浮桥才从桌子底下站起来。

“真是失礼的一伙人。”她对朝仓说：“无论是诸星大还是安室透，都坏到顶了。”

“是的，他们坏透了。”朝仓附和着。而浮桥却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她的脊柱断了。

她安静的时候，车厢里自然不会有人去打扰她。大约过了十分钟，她将头转向窗户外面，那里什么也没有。

浮桥站起身，走出车厢。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却一直保持一种诡异的协调。柯南在喧闹声起的时候就躲在走廊尽头，如今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像是一只提线木偶正在被悬挂在天空上的丝线操纵着。

她的秘书朝仓还是像过去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与正常人行走在一块，更显得新生浮桥的动作怪异十足。

老人在很远的地方就听到极为规律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见浮桥正在关门。秘书留在外面，防着再出现第三个人痛击社长脆弱的身体。

话说回来，如果社长与乌丸先生决斗......社长会赢的吧？

会赢的。

秘书心不在焉地想。

“我需要一场手术。”浮桥说，“这个世界太坏了。不过我还是好的，修修勉强能用。”

“克隆体已经准备好了。”乌丸莲耶说。

浮桥没有回答，在她看来，这一切就与机械换掉齿轮一样简单。

“克隆身体很容易，复制灵魂却很难。”她说，“我需要像猫一样不断地去刺激那些老鼠，让他们尖叫、哀嚎、四下逃窜。不过，只有这些本能的反应还不够。”

“BOSS，您在思考吗？”浮桥突然问。

“只有我思考还不够。浮桥，我需要的是一个世界，思考的世界。”

安室透躲进车厢里，他一直没有打开盒子。盒子上了锁，但是他知道，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真是可笑，没想到他提心吊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会在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身上再栽一次跟头。

赤井秀一！

他还活着，甚至还能扰乱自己的工作。

在心底狠狠咒骂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之后，安室透又从口袋摸出一个袋子。这一次，他的脸色是真的开始发白

——这是什么时候......

软盘出现在他的口袋里。

“波本。”龙舌兰的短信发过来，“你拿到‘那个’了吧。在列车停下之后，把它交给站台上的琴酒，你的潜伏任务就完成了。”

“距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高兴吗？”

“成功”？安室透握紧手机，力气大到自己整个人都开始颤抖。龙舌兰到底知道什么？赤井秀一的出现是他的计划吗？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所谓的把‘那个’交给琴酒，一并交上去的是不是还有自己的人头？

他思考了许多，从赤井秀一出现在公司附近开始——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被新生浮桥注意到，那么这样一个有被害恐惧症的控制狂一定就开始疑神疑鬼。龙舌兰一开始给他安排的身份就是有安保从业经验的人员，再用点手段，就能让安室透参与到浮桥的出行计划中。

新生浮桥在这次出行一定带着什么令组织觊觎的东西，就是那个软盘。组织想要，于是借助安室透这个与赤井秀一有旧怨的成员，刺激新生浮桥，令她对安室透动手。于是，浮桥将软盘带出来，或者说，组织里埋在公司真正的暗桩借着新生浮桥的不安找到她藏着的软盘，然后栽赃给已经被怀疑的安室透。

这样一来，龙舌兰就借着最近消极处事的安室透的手拿到组织想要的材料，顺便藏住自己真正的暗桩。至于安室透——不是还有琴酒吗？

至于安室透真正的任务，追查雪莉，也在这种步步紧逼中毫无进展。

波本想通了一切，几乎气得发抖。他甚至在想：如果龙舌兰真的想对他卸磨杀驴，那么他唯一的生路就在雪莉身上。

找到雪莉，立下大功。哪怕最后龙舌兰真的知道他是卧底，也不能立刻翻脸杀了他。但是，这样一来就等于真正地在龙舌兰这里吃一个闷亏。

想清楚这一切。他将软盘贴身藏好，他拿着盒子，却始终没有打开的勇气。无论新生浮桥查到他是哪一方的人——等待他的都将是一个大公司的追捕。他走出车厢，看了一眼窗外，忽然想起离开医院之前，龙舌兰发给他的话：

“加油。我们在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同一个目标。

龙舌兰的目标是找到雪莉，还是偷走“守宫”？

他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比起大狙，还是比较喜欢冲锋枪和突击步/枪，火力压制，充满安全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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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失业征兆